青龍橋的晨霧被刀鳴撕開一道口子。
    林小武盯著腳邊那半塊裂開的烤紅薯，焦皮上的刀痕細得像發絲，卻比他用玄鐵護手砍出的切口還要齊整三分。
    橋底的黑霧裏飄出東島神宮特有的沉水香，混著烤紅薯焦甜的氣息，熏得他後槽牙發酸。
    "髒東西也敢封神雷？"
    沙啞的男聲裹著刀風從霧裏鑽出來。
    德川英的武士刀先探出黑霧，刀鐔上鑲嵌的八咫鏡泛著邪祟的青光，刀身卻像淬了冰——正是程雪說的那柄妖刀刀鞘。
    林小武眼尾一跳，係統麵板在意識裏"叮"地彈出提示：【檢測到東島神宮邪武流刀意，與關羽刀意存在本源衝突】
    "係統，嶽飛槍法·破陣式準備進度？"他不動聲色後退半步，玄鐵護手的熱度順著掌心往胳膊裏鑽，這是蘇雨欣說的"傳承共鳴"，可此刻更像團火在燒他的筋骨。
    "78。"係統機械音剛落，唐婉的銀刀已經劈進霧裏。
    刀身上"關"字紅得要滴血，刀風卷著她的笑："弟弟閉嘴！"刀鋒擦過林小武耳畔時，他聞到了她發間的茉莉香——這是她每次認真打架前必用的香膏，比係統提示還準。
    程雪的警棍"當"地磕在德川英手腕上。
    女警靴碾過橋板的裂縫，帶起幾片碎木："武道犯罪追蹤中心數據顯示——"她扯著嘴角笑，警棍絞住對方持刀的手往橋欄上壓，"你昨晚泡澡用了七條毛巾！"
    "程隊！"蘇雨欣的槍穗突然纏上警棍，玄鐵長槍的槍尖挑開黑霧，"數據還顯示你有狐臭。"她推眼鏡的動作頓了頓，鏡片後的眼尾卻翹起來，"我讓人查了神宮的采購記錄，上個月檀香皂多買了二十箱。"
    德川英的臉在黑霧裏扭曲成青紫色。
    他的武士刀終於完全出鞘，刀身上浮著半透明的怨靈虛影，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林小武看見唐婉的護心鏡在懷裏發燙，燙得他隔著外賣服都能數清心跳——這是關家刀意興奮的征兆，像極了老周說的"看見肥肉的藏獒"。
    "你們這些......"德川英的咆哮被源賴光的冷笑截斷。
    黑霧突然翻湧成漩渦，林小武的外賣箱被卷得直晃，烤紅薯"劈啪"砸在橋板上，焦糊味混著血鏽氣往鼻子裏鑽。
    係統麵板瘋狂跳動：【檢測到邪武祭壇啟動，當前融合進度89】
    "用武神殘魂當誘餌！"源賴光的聲音從黑霧深處傳來，帶著電子變調的刺耳，"等他們的神念被風撕碎......"
    林小武突然蹲下。
    玄鐵護手重重按在橋板裂縫上，掌心能感覺到下麵流動的黑霧在啃噬他的皮膚。
    他想起唐婉說護心鏡認主那天，老乞丐咳著血說"華夏武道最狠的不是刀槍，是煙火氣"；想起蘇雨欣熬夜給他算玄鐵震顫頻率時，眼尾沾著的墨汁；想起程雪踹他屁股時，警徽在晨光裏晃得他眼花。
    "係統，加載全融合。"他咬著後槽牙，意識裏的麵板轟然展開，"嶽飛槍、關羽刀、孫武兵法......還有紅薯糊糊的封印。"
    三女幾乎同時發力。
    唐婉的銀刀劈開黑霧，刀身上的"關"字突然活了，化作金紅相間的龍形氣勁；蘇雨欣的玄鐵槍尖刺穿漩渦中心，槍穗上的紅綢燒起來，像團火在霧裏滾；程雪的警棍直接鎖住源賴光的虛影脖頸，金屬與黑霧摩擦出刺啦的電流聲。
    "太奶奶的刀在笑！"唐婉的眼淚滴在護心鏡上，炸開一片金光。
    她平時畫的玫瑰色唇釉被刀風刮花，卻笑得比晨光還亮，"它說這妖刀的味兒，像當年劈東島海盜時濺的血。"
    "雨欣的手......終於不涼了。"蘇雨欣的指尖按在林小武手背，玄鐵護手的熱度順著兩人交疊的手掌往四周蔓延。
    她從小到大握槍的手總像塊冰，此刻卻燙得林小武想縮手，"原來華夏武道的溫度，是烤紅薯味的。"
    "要聽我念逮捕令嗎？"程雪的警棍又緊了幾分，源賴光的虛影發出尖嘯。
    她另一隻手從腰後摸出證件，封皮在金光裏閃著冷硬的光，"根據《全球武道管製法》第17條，你涉嫌非法神念傳播......"
    德川英的武士刀"當啷"掉在橋板上。
    他被程雪和蘇雨欣的力道壓跪在紅薯糊裏，玄鐵槍尖抵著他咽喉，銀刀架在他後頸，警棍鎖住他手腕——最要命的是那攤烤紅薯糊糊，混著林小武撒的白糖，黏糊糊糊了他半張臉。
    "這不是淨土！
    這是......是......"他盯著頭頂突然升起的武神巨像虛影——青龍偃月刀、瀝泉神槍、兵書戰旗在虛空中交織，最下麵還飄著團烤紅薯的焦香，"你們到底用了什麽邪術？"
    林小武從外賣箱裏摸出個包子，咬得汁水四濺。
    他蹲在德川英麵前，玄鐵護手蹭了蹭對方臉上的紅薯糊："是家常便飯味的華夏武道。"係統麵板在意識裏炸響："武神全融合完成——東島神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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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龍橋突然震顫起來。
    晨霧被金光衝散，巨像虛影的腳邊騰起龍形氣勁，東島神軍的機械觸手紛紛斷裂，黑霧像被抽幹的水潭，露出橋底井上扭曲的臉。
    "直播設備！"老周的聲音從林小武耳麥裏炸出來，"信號要斷了！
    靠北哦那什麽勞拉的麥克風......"
    林小武剛要摸手機，耳麥突然爆出刺啦的電流聲。
    有細碎的火花從他別在胸前的直播麥克風裏竄出來，像極了老周說的"電路過載"。
    他盯著麥克風裏冒出的青煙，突然聽見模糊的女聲："武先生......"
    唐婉的銀刀"唰"地收進刀鞘。
    她替林小武拍掉肩頭的紅薯渣，指尖又蹭了蹭他被火花燙紅的耳垂："該收工了，小老板。"
    蘇雨欣的玄鐵槍化作流光鑽進她袖中。
    她推了推起霧的眼鏡，從包裏摸出保溫杯塞給林小武："紅棗枸杞茶，趁熱喝。"
    程雪的警棍哢嗒收回甩棍狀態。
    她踢了踢德川英的屁股，掏出手機開始拍現場："回局裏記得請我吃宵夜，小籠包加兩籠。"
    林小武咬著包子站起來，看著橋底東島神軍殘部倉惶撤退的身影。
    晨光照在他胸前的護心鏡上，"關"字泛著暖融融的光。
    耳麥裏的電流聲還在響，他摸了摸麥克風，突然笑了——管他什麽勞拉，先把今天的外賣送完再說。
    "東島？"他對著直播鏡頭挑了挑眉，"老子的配送範圍，遲早會到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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