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李太祖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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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拂曉,晨霧還未散盡,軍營中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劉璟三兄弟早已率領二千精銳騎兵在營門外列隊待發。戰馬不安地踏著蹄子,打著響鼻,噴出的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霜。士兵們鎧甲鮮明,長矛如林,在朦朧的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芒。
    高昂騎著他那匹棗紅色的戰馬在隊伍前來回巡視,不時粗聲粗氣地嗬斥著:"把弓弦都檢查一遍!箭囊綁緊了!"他的大嗓門驚起了附近樹上的幾隻寒鴉。楊忠則安靜地站在劉璟身側,細心地幫大哥整理著披風的係帶。
    "大哥,李虎會準時到嗎?"楊忠低聲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劉璟輕輕撫摸著座下白馬的鬃毛,胸有成竹地說:"放心,爾朱榮既然派他來監視我們,他一定會準時..."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整齊的馬蹄聲。隻見一隊騎兵踏破晨霧而來,為首的將領身材魁梧,騎著一匹烏黑發亮的駿馬,正是李虎率領的一千軍士。
    "文彬兄!"劉璟臉上立刻綻放出熱情的笑容,策馬上前相迎。他今日特意換上了一身嶄新的明光鎧,腰間佩劍的劍鞘上鑲嵌著精美的雲紋,在晨光中熠熠生輝,襯得他英武不凡。
    李虎勒住戰馬,拱手還禮:"玄德賢弟,久等了。"他的聲音渾厚有力,雖然麵帶微笑,但眼神中仍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劉璟敏銳地注意到李虎身後跟著幾個神情嚴肅的副將,心知這些都是爾朱榮安插的眼線。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轉身對高昂喊道:"二弟,傳令下去,即刻出發!"
    行軍路上,劉璟刻意放慢馬速,與李虎並肩而行。他側過身子,語氣誠懇:"聽聞將軍祖籍隴西李氏,乃是飛將軍李廣的後人?"
    李虎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輕撫馬鬃,點了點頭:"不瞞玄德兄,家祖正是李廣。"說到這裏,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佩劍上的家徽,"可惜子孫不孝,家道中落,如今隻希望能夠重振家聲了。"說完,李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目光望向遠方連綿的群山,仿佛在追憶先祖的榮光。
    劉璟注意到李虎握韁繩的手微微發緊,知道觸動了對方的心事。他立即抓住機會,臉上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唉,我也深有同感。"他故意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傷感,"家祖劉邦何其英偉,橫掃六合,一統天下;世祖光武,再興漢室,重塑華夏。"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眼中泛起淚光,聲音也有些哽咽,"可憐我等後世子孫隻能淪落至此?"說完,還真的擠出幾滴眼淚,用袖口輕輕擦拭。
    李虎見狀,不禁動容。他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郎,隻見劉璟眉目如畫,雖然年輕卻氣度不凡,言談舉止間自有一股王者風範。他連忙安慰道:"玄德兄不必過謙。你年僅弱冠,就深受大將軍信重,他日前途必不可限量。"說著,不自覺地放軟了語氣,眼神中的戒備也少了幾分。
    "那就借兄長吉言了。"劉璟姿態很低,微微欠身,態度謙遜有禮。他眼角餘光瞥見李虎身後的幾個副將正在交頭接耳,心中暗自冷笑。轉過頭,對李虎誠懇地說:"文彬兄,此次攻打定州,還望多多指教。小弟初出茅廬,許多事情還要仰仗兄長的經驗。"
    李虎被這番恭維說得心頭一熱,嚴肅的麵容也舒展開來:"玄德賢弟客氣了。你我同為朝廷效力,自當互相扶持。"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拉近了許多。
    走在後麵的楊忠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嘴角微微上揚。他湊到高昂耳邊低聲道:"二哥,你看大哥..."
    高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知道知道,又在收買人心唄!"他撇了撇嘴,"要我說,直接一槊挑了他多痛快!"
    高昂策馬從後麵趕上來,戰馬噴著白氣,鐵蹄踏在凍土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粗聲粗氣地問道:"大哥,咱們什麽時候能到定州?這慢吞吞的速度,我都快睡著了!"說著還誇張地打了個哈欠,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劉璟佯裝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眉頭緊鎖:"二弟不得無禮!沒看見我正在與文彬兄商議軍務嗎?"他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八度,眼角餘光卻在觀察李虎的反應。
    李虎倒是不以為忤,反而被高昂直爽的性格逗笑了。他捋了捋修剪整齊的胡須,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這位想必就是高將軍了,果然如傳聞中一般豪爽。"他打量著高昂魁梧的身材和腰間那柄誇張的大刀,心想這活脫脫就是個莽夫。
    高昂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露出憨厚的表情:"李將軍見笑了。我這人就是性子急,最受不了磨磨蹭蹭。"他拍了拍馬脖子,"我這匹烏騅馬也是,跑起來像陣風,慢走反倒容易犯困。"
    李虎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突然出言問道:"不知玄德打算如何取定州?"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馬鞭,顯然是想考校一下這位年輕將領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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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璟知道表現自己的時候到了,立即挺直腰板,胸有成竹地說:"我昨日已派帳下疾風營前去定州潛伏。"他指了指前方隱約可見的城池輪廓,那裏正升起幾縷炊煙,"文彬兄放心,我已有周全計劃。"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地圖,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各種記號。
    李虎湊近細看,見劉璟說得如此肯定,眼中的疑慮漸漸消散。他原本還擔心劉璟會貿然攻城,三千對五千,若是強攻無異於送死。現在聽說已有內應,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但轉念一想,又問道:"這定州守將韓賢可不是省油的燈,去年還在並州..."
    "韓賢貪杯好色,"劉璟打斷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特意讓紹宗帶了幾壇西域美酒和兩個胡姬。"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李虎一眼,"文彬兄久在軍旅,想必知道美人和美酒的威力。"
    李虎聞言大笑,拍了拍劉璟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心想這劉玄德年紀輕輕,倒是深諳人心。
    不知不覺,大軍已經行進到定州城三十裏外。劉璟抬手示意全軍停止前進,對李虎解釋道:"文彬兄,我建議在此紮營。需要等待疾風營主將慕容紹宗的消息。"他指了指遠處隱約可見的烽火台,"再往前就容易暴露行蹤了。"
    李虎環顧四周,這是一處背靠山丘的開闊地,易守難攻,確實是個理想的紮營地點。他點點頭:"玄德考慮周全。不過..."他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這慕容紹宗可靠嗎?畢竟是個鮮卑人。"
    劉璟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文彬兄放心,紹宗雖為鮮卑,卻是我一手提拔的心腹。"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此人智勇雙全,最擅潛伏滲透之術。去年在懷朔,就是他..."說到這裏突然住口,裝作失言的樣子。
    李虎會意地點點頭,不再多問。心裏卻在想:你說他是個胡人,曆史書上都說你是武川人,這會兒開始自稱隴西李氏了。
    正說話間,遠處突然揚起一陣塵土。劉璟警覺地抬頭,隻見一騎快馬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來,馬蹄聲急促如鼓點,驚起路邊幾隻覓食的麻雀。
    "是疾風營的人!"李虎眯起眼睛,手不自覺地按在了刀柄上。
    那騎士身披輕甲,背後插著一麵黑色令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馬兒還未停穩,他便一個漂亮的翻身滾鞍下馬,動作幹淨利落,單膝跪地時激起一片塵土。
    "稟將軍!"傳令兵聲音清亮,臉上還帶著長途奔波的疲憊,"慕容校尉已成功混入城中,約定今夜子時打開西門!"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布條,上麵用炭筆畫著簡單的城防示意圖。
    劉璟接過布條,手指微微發緊。他注意到傳令兵的嘴唇已經幹裂出血,便解下自己的水囊遞過去:"辛苦了,先喝口水。"
    楊忠湊過來看那張草圖,濃眉下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好個慕容紹宗!果然沒讓大哥失望!"他重重地拍了下大腿,"這下定州城就是咱們囊中之物了!"
    劉璟卻依然沉著,他仔細端詳著草圖,突然問道:"慕容校尉帶了多少人進去?城內守軍可有異動?"
    "回將軍,慕容校尉隻帶了五個親兵,扮作商隊混入。"傳令兵抹了抹嘴邊的水漬,"守軍防備鬆懈,這幾日都在忙著加固東門和北門,西門守備最為薄弱。"
    夕陽漸漸西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在黃土路上投下兩道銳利的剪影,宛如兩柄出鞘的利劍,直指定州城方向。遠處,定州城的輪廓已經隱約可見,城牆上的旌旗在暮色中若隱若現。
    劉璟收起布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傳令下去,全軍輕裝簡行,埋鍋造飯。子時前抵達西門三裏外的樹林待命。"他轉向高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二弟,讓弟兄們把鎧甲都擦亮些,今晚咱們要給定州守軍一個難忘的見麵禮。"
    高昂哈哈大笑,聲如洪鍾:"早就等不及了!我這就去準備!"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營地,邊走邊喊:"兒郎們!今晚有肉吃了!"
    劉璟望著高昂遠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城防圖。暮色漸濃,最後一縷夕陽將圖紙染成了血色。他輕輕摩挲著圖紙上標注的西門位置,仿佛已經看到了城門洞開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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