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五一小長假。
    由於沒什麽課，甚至有的學生當天就準備要離校。
    季辰與季傾顏也是這些人中的一份子。
    下午，季傾顏在家裏收拾行李。
    季辰去了海大，替兩人填寫離校登記。
    將表格交給輔導員，又回了一趟305。
    待會有衛生檢查，他得出力。
    都扔給坤哥他們，自己當甩手掌櫃不好。
    剛一進門，就看到趙坤哭喪著臉。
    “老季，壞消息，出事了！”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季辰苦著臉反問。
    “你忘買票了？”
    由於稻城亞丁的海拔高，坐飛機直達的話，高原反應能讓你下機就躺板板。
    所以他們才要今天出發，先飛蓉城然後坐大巴去。
    這可是五一期間，忘買票就廢了。
    “包不可能的，爺是那麽傻的人嗎？”
    季辰雙目似閉非閉，從頭到腳打量起趙坤。
    然後捏著下巴，認真的點點頭。
    “自信點，把‘嗎’去掉，你就是。”
    “放屁，爺聰明絕頂……”
    眼看趙坤又要開始叭叭個沒完，季辰連忙打斷。
    “說正事，到底怎麽了。”
    “哦，對…”
    趙坤這才正了正神色。
    他雖然沒有忘買票，但也犯了一個不亞於此的錯誤。
    “苗子姐不是也要和我一起去嗎，她有會員可以搶到更便宜的票……”
    “然後呢？”
    季辰不解。
    這算什麽壞消息啊，用得著特意跟他說嗎。
    “不是，你別打斷我，問題是後麵！”
    趙坤拍了一下季辰的手臂，緊接著露出尷尬的神色。
    “我把錢都轉給她了，讓她順便幫胖子和帆兒一起買。”
    季辰哼笑一聲，打趣道。
    “怎麽，宋苗苗卷款跑路了？”
    “想啥呢，人家當然給買好票了，省了一百多呢。”
    相處這麽久，宋苗苗的人品趙坤還是可以保證的。
    可智商這點，他倆卻半斤八兩。
    “我沒跟苗子姐說清時間，買的票是明天的……”
    “？”
    季辰緩緩扣了一個問號。
    還能這麽玩。
    小夥子有操作的啊。
    他扶額思考，強裝鎮定。
    “問題不大……”
    如果是明天的飛機，算上坐大巴的時間，那得第二天才能到了。
    “沒事坤哥，我可以把計劃向後推遲兩天。”
    大不了先帶著牢顏正常玩唄。
    不影響。
    怎料，趙坤撓撓頭，表情愈發的難看。
    “兩天，可能不太夠……”
    “?”
    季辰呆滯的眨巴著眼睛，語氣帶著憂慮與無奈。
    “你別告訴我還有壞消息吧？”
    “有的兄弟，有的，像這麽壞的消息我這裏還有兩個。”
    “昨天胖子他媽來電話，說讓他必須回家住一天。”
    這會，他應該正窩在家裏肝手遊吧。
    “嘶……”
    季辰倒抽冷氣。
    還行，還可以接受。
    “不就是少一個嗎……”
    沒等季辰說完，趙坤又道。
    “別急，並非一個。”
    季辰露出惶惑的眼神，嘴角不自覺的抽搐。
    “是、是帆兒也出事了嗎？”
    “自信點，把‘嗎’字去了。”
    趙坤模仿剛才的季辰，然後如實告知。
    “帆兒昨天健身過度，肌肉拉傷，估計三天下不了床。”
    命運的荒誕，猶如一套毫無邏輯的亂拳，不講武德。
    打的老師傅季辰精神有些恍惚。
    “不是你們，我特麽…啊？”
    他微微張開嘴，半天都沒有組織好完整的句子。
    怪不得寢室裏隻有趙坤一個呢。
    人怎麽能點背成這樣。
    買錯票、要回家，還有肌肉拉傷……
    合著得第四天才有時間了？
    考慮到總計五天的假期，最後一天還要趕回程的飛機。
    事前定好的告白計劃早已形同虛設。
    季辰捂著頭。
    不敢睜開眼，希望是他的幻覺。
    見季辰如此低落，趙坤覺得自己有一半責任。
    他開口安慰道。
    “沒事老季，我和苗子姐在呢，我們也能幫你啊。”
    “……”
    季辰晃了晃手臂。
    “好意心領了，難得出去一趟，你們也不用這麽顧及我。”
    這隻是一部分原因。
    最主要的還是，如果隻有坤哥和宋苗苗。
    他怕這兩個相聲演員把表白氣氛搞成德雲社招新大會。
    趙坤眨眨眼，心中自責更甚。
    “那你還表不表白了？”
    季辰沉吟片刻。
    隨即勾起嘴角，果斷道。
    “會的，不過隻能從簡了。”
    就是感覺有些對不起季傾顏。
    她會不會失望呢……
    這個問題季辰終歸是沒有問出口。
    從海大離開後。
    他帶著憂慮，和季傾顏一起乘坐地鐵去往海港機場。
    好在，飛機沒有延誤。
    把行李箱托運後，兩人順利登機。
    季辰買的是經濟艙雙排座，他在過道，季傾顏靠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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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舷窗外，雲層被日落染成橘色。
    “要坐窗邊嗎，我可以和你換。”
    “……”
    見季辰沒反應，季傾顏微微側過頭。
    藏在碎發下的眸子，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偷瞄身旁的少年。
    他戴著耳機，修長的手指正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像是在查找旅行攻略。
    長長的睫毛在夕陽下形成碎金細影。
    看上去有些……心情不好？
    季傾顏不知道他怎麽了，但作為合格的女友這個時候該做的隻有一件事。
    “聽什麽呢？”
    摘掉季辰一邊的耳機，上麵還殘留著他的體溫。
    她十分自然的塞到耳朵裏。    季傾顏狡黠一笑。
    “想牽手就直接說嘛。”
    裝什麽高冷，真是屬毛巾的。
    “啊？我沒有……”
    不等季辰拒絕，季傾顏就主動用纖細的手指勾住他的手掌。
    然後俏皮的揚起唇角。
    “但是我想牽。”
    感受著那隻小手鑽進掌心中的觸覺。
    季辰因為計劃被打破而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間消散大半。
    他釋懷的歎了一口氣。
    放下手機用同等的力道握了回去。
    “好吧，其實我也很想。”
    是自己矯情了。
    糾結於計劃被打破，忘記了一件事。
    比起那些所謂的鋪墊和流程，最重要的是身邊的人。
    飛行了有一段時間，季傾顏忽然感覺肩膀一沉。
    轉過頭，看見季辰的腦袋正抵在她肩膀上，呼吸均勻。
    “睡著了？”
    想到季辰這幾天一直在忙著做旅遊攻略。
    季傾顏不動聲色的鬆開手，從座位下的背包中取出一條披肩，蓋在季辰身上。
    然後她自己也往裏鑽了鑽。
    這才偷偷拿出手機，舉起手臂拍下兩人依偎在一起的合照。
    “晚安。”
    ……
    飛機第三次顛簸，季辰從昏睡中醒來。
    他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條披肩，一直延伸到另一頭的季傾顏的肩膀上。
    “終於醒了？”
    季傾顏壓低眉梢，露出淺笑。
    “已經快到了哦。”
    季辰看著窗外的夜色，才意識到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隨即帶著歉意道。
    “抱歉啊，肩膀麻了吧？”
    季傾顏不置可否的晃了晃肩膀。
    “其實還好，不過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的話，那就給我笑。”
    這是他們第一次跨省旅行，為的是創造美好的回憶。
    她可不想季辰再露出之前那樣的表情了。
    季辰眨眨眼，尷尬一笑。
    好任性的要求。
    不過這樣的季傾顏也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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