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竹溪莊園的燈火漸次熄滅。莫長風獨自站在客房窗前，手中把玩著一枚青玉令牌，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咚咚"——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莫長風收起令牌。
    門開了一條縫，一個黑影閃入，單膝跪地："少主，人已到齊。"
    "多少人？"
    "三十精銳，潛伏在莊園外三裏處的山洞中。"
    莫長風滿意地點頭："很好。告訴兄弟們按計劃行事，三日後子時動手。"
    "是！"黑影遲疑片刻，"少主，那葉姑娘..."
    "她必須毫發無損。"莫長風聲音轉冷，"其餘人等...格殺勿論。"
    黑影領命而去，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莫長風推開窗戶，望向葉青霜房間的方向，喃喃自語："師妹，別怪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次日清晨，葉青霜早早起床，卻發現宇文殤已經等在院中。
    "這麽早？"她有些意外。
    宇文殤神色凝重："昨夜我巡視莊園，發現了一些可疑痕跡。"
    "什麽痕跡？"
    "馬蹄印，至少二十騎，在莊園西側的樹林裏消失了。"宇文殤壓低聲音，"還有這個。"
    他攤開手掌，掌心是一枚暗紅色的飛鏢，鏢身上刻著一個猙獰的狼頭。
    葉青霜倒吸一口冷氣："血狼幫？！他們怎麽會..."
    "你認識這標記？"
    "血狼幫是北境最凶殘的匪幫，專做殺人越貨的勾當。"葉青霜臉色發白，"但他們向來隻在北境活動，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宇文殤眯起眼睛："除非...有人與他們串通好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莫長風。
    "不可能！"葉青霜搖頭，"師兄雖然...但他不會做這種事。"
    "希望如此。"宇文殤沒有爭辯，"但我們必須做好準備。我已經通知了蘇夫人加強戒備。"
    葉青霜咬了咬唇："好，我這就去告訴母親。"
    "等等。"宇文殤拉住她，"先別驚動莫長風。若他真與此事無關，我們冤枉了他不好；若有關...打草驚蛇更危險。"
    "那怎麽辦？"
    "今晚我會再去探查。"宇文殤沉聲道，"你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但要隨時保持警惕。"
    葉青霜點頭應下，卻不知為何心中隱隱作痛。她不願相信師兄會與匪幫勾結，但種種跡象又讓她不得不懷疑...
    夜幕降臨，宇文殤換上夜行衣，悄然離開莊園。他沿著昨夜的痕跡，很快找到了那片樹林。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宇文殤屏息凝神，如幽靈般在林間穿行。
    忽然，遠處傳來低沉的說話聲。他循聲潛行，很快發現了一處隱蔽的營地。十幾個黑衣人圍坐在篝火旁，低聲交談。
    "...那小子真會按時付銀子？"一個滿臉刀疤的漢子問道。
    "放心，莫公子家大業大，不會賴賬。"另一個瘦高個回答，"再說，他要的東西在我們手上，不敢耍花樣的。"
    "那批貨什麽時候到？"
    "明晚子時。老大親自押送，據說是什麽...藥人？"
    宇文殤瞳孔驟縮。藥人？難道...
    就在這時，一片枯葉在他腳下發出輕微的"哢嚓"聲。
    "誰？！"黑衣人警覺地起身。
    宇文殤知道不能再躲，索性主動出擊。他甩出三枚暗器，精準命中最近的三個敵人，同時身形一閃，已掠至篝火旁。
    "殺了他！"
    黑衣人訓練有素，立刻結成戰陣。宇文殤不欲戀戰，虛晃幾招後抓住一個俘虜，迅速撤離。
    回到莊園，他將俘虜交給趙小虎看管，自己則直奔葉青霜的房間。
    "宇文公子？"葉青霜打開門，見他一身夜行衣，頓時緊張起來，"出什麽事了？"
    宇文殤簡要將所見所聞告知，葉青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藥人...難道是藥王穀的..."她聲音發抖，"師兄他...怎麽會..."
    "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宇文殤握住她冰涼的手，"我們必須立刻通知蘇夫人，做好防禦準備。"
    葉青霜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你說得對。但...能不能先別告訴母親？我怕她..."
    "我明白。"宇文殤點頭，"就說發現了匪幫蹤跡，不提莫長風。"
    蘇月禾得知消息後，立即召集莊中骨幹商議。宇文殤建議連夜疏散婦孺，但蘇月禾拒絕了。
    "竹溪莊園是我們的家，不能輕易放棄。"她堅定地說，"再說，若真如宇文公子所言，敵人明晚才到，我們有一天時間準備。"
    宇文殤不再堅持，轉而提出詳細的防禦計劃。莊裏的壯丁被分成三隊：一隊負責加固圍牆，一隊準備防禦器械，另一隊則巡邏警戒。
    葉青霜則帶著女眷們熬製藥湯，準備傷藥。整個莊園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忙碌起來。
    黎明時分，莫長風被喧鬧聲吵醒。他走出房間，看到忙碌的眾人，眉頭緊皺："發生什麽事了？"
    蘇月禾鎮定地回答："接到線報，說有匪幫在附近活動，我們做些防備。"
    莫長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是嗎？需要我幫忙嗎？"
    "不必了。"宇文殤走過來，"莫公子是客人，這些粗活我們來就好。"
    兩人目光相接，空氣中似有火花迸濺。
    "那怎麽行。"莫長風假笑道，"既然住在莊裏，自然要出一份力。"
    "那就請莫公子幫忙檢查一下西麵的圍牆吧。"宇文殤順勢道，"聽說那邊有些鬆動。"
    莫長風不疑有他，點頭應下。等他走遠，宇文殤立刻派趙小虎暗中跟蹤。
    "你懷疑他要去報信？"葉青霜小聲問。
    宇文殤點頭："若他真與匪幫勾結，一定會想辦法通知他們計劃有變。"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趙小虎匆匆回報：莫長風在西牆處放了一隻信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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