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唯顫抖著伸手捂住嘴，淩煜仰頭望著她，眼中盛滿星河般的溫柔。
    絲絨盒打開的瞬間，鑽戒折射出細碎的光，與天際未散的煙花交相輝映。
    “我......”
    慕唯的聲音被淩母激動的抽噎打斷，兩個老人已經快步走到院中央，沈母抹著眼淚嗔怪：“傻丫頭，還不答應？”
    淩父抬手拍了拍淩煜的肩膀，眼底泛起水光：“臭小子，求婚倒是學得快。”
    沈老爺子拄著拐杖走到兩人身邊，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搭在慕唯肩頭：“小唯啊，快答應吧。”
    慕唯突然笑出聲，淚珠砸在兩人交握的手背上：“每年都要求婚，你可不許嫌我煩。”
    “求一輩子都不夠。”
    淩煜起身將她攬入懷中，背後的長輩們自發圍成一圈，手機鏡頭記錄下這一幕。
    不知誰起了個頭，兩家人唱起了新年歌。
    歌聲裏，淩母和沈母挽著胳膊抹眼淚，淩父與沈父碰了碰杯裏的熱茶，兩位老爺子偷偷背過身擦眼睛。
    遠處的煙花還在炸響，而此刻小院裏的笑聲，比任何煙火都熱鬧。
    “新年快樂，淩太太。”
    淩煜在慕唯耳邊低語。
    她踮腳在他臉頰落下一吻，身後突然炸開漫天金紅，仿佛整個夜空都在為這場跨越四季的約定喝彩。
    新年的鍾聲裏，兩家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在地麵繪出一幅圓滿的同心圓。
    年後，淩煜和慕唯把煙火裏的浪漫延續到了生活點滴。
    清晨，慕唯總會在廚房的香味中醒來，淩煜係著圍裙煎蛋的背影，與窗外的晨光交織成溫柔的畫卷；夜晚，兩人依偎在沙發上，分享著一天的瑣碎，哪怕隻是路過的小區裏新開的花店，或是工作中遇到的趣事，都能讓彼此笑得前仰後合。
    某個尋常的周末，兩家人再次聚在淩家老宅。
    淩母在廚房搗鼓新學的菜譜，淩父和沈父圍坐在茶桌旁，一邊下棋一邊鬥嘴，兩位老爺子戴著老花鏡，專心致誌地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
    淩煜和慕唯則被趕到院子裏幫忙晾曬臘味，陽光穿過竹竿上懸掛的臘腸臘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你看，這多像我們放煙花那天。”
    慕唯仰頭望著天空，忽然說道。淩煜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湛藍的天幕下，幾朵白雲悠悠飄蕩，恍惚間真有幾分煙花綻放的錯覺。
    他伸手將一縷被風吹亂的發絲別到她耳後，輕聲說：“以後每個新年，我們都回來放煙花，再給未來的孩子們講我們的故事。”
    話音剛落，屋內突然傳來驚呼——原來是淩母端著剛出鍋的糖醋排骨，被沈父偷吃了一塊。
    兩人笑鬧的聲音飄到院子裏，惹得兩位老爺子也放下棋局，拄著拐杖慢悠悠地過去“評理”。
    淩煜和慕唯對視一眼，相視而笑，手牽著手往屋裏走去。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老宅的青瓦上，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廚房裏飄出飯菜的香氣，客廳裏傳來此起彼伏的談笑聲，院子裏的臘味在微風中輕輕搖晃。
    兩個月後的清晨，慕唯月經推遲了一個月，便偷偷買來驗孕棒，準備測一測，她盯著衛生間裏的驗孕棒，手指不自覺地微微發顫。
    兩道鮮紅的杠，在晨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她的呼吸驟然急促，眼眶瞬間泛起水霧——那是她和淩煜期待已久的驚喜。
    淩煜下班回來推開門時，屋內飄來熟悉的飯菜香，糖醋排骨的酸甜氣息混著清炒時蔬的清香，勾得他饑腸轆轆。
    玄關處，慕唯係著印有小熊圖案的圍裙探出頭，發梢還沾著淡淡的油煙味，眼神卻亮晶晶的，像藏著漫天星光。
    “今天怎麽這麽豐盛？”
    淩煜換鞋時瞥見餐桌上擺著他最愛的紅燒獅子頭，連平時不怎麽做的佛跳牆都冒著熱氣。
    慕唯咬著下唇把他按到餐桌前，遞上碗筷的手指微微發顫：“阿煜，我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淩煜剛夾起的獅子頭“咚”地落回碗裏。
    妻子難得嚴肅的表情讓他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放下筷子，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怎麽了？老婆，是哪裏不舒服嗎？”
    慕唯深吸一口氣，從圍裙口袋裏摸出個絲絨盒——不是戒指盒，而是小巧的黑色方盒。
    盒子打開的瞬間，驗孕棒上兩道鮮紅的杠撞進淩煜眼簾。
    他的喉結劇烈滾動，指腹輕輕摩挲著塑料外殼，仿佛觸碰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我們……有寶寶了？”
    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眼眶卻在三秒內蓄滿了淚。
    慕唯笑著點頭，突然被淩煜一把攬進懷裏。
    淩煜的指尖死死攥著驗孕棒，指節因用力過度泛起青白，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半晌後又艱難擠出一聲破碎的聲音：
    “真的？”
    下巴抵在她發頂不住顫抖，呼出的熱氣裹著細碎的哽咽：“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等回答，他突然單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掀開慕唯的衣角，滾燙的唇隔著薄薄的布料落下虔誠一吻。
    “寶寶，我是爸爸。”
    聲音發顫卻清晰無比，睫毛上凝著的淚珠砸在她皮膚上，又癢又燙。
    他抬頭望向慕唯時，眼底翻滾著洶湧的狂喜與心疼，“你怎麽不告訴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該做什麽飯啊，以後不許做了。”
    等他紅著眼圈又變魔術似的掏出手機，“我現在訂孕婦枕、防輻射服，對了！燕窩！你之前說喜歡那家的......”
    “阿煜！”
    慕唯哭笑不得地按住他瘋狂滑動屏幕的手。
    男人這才如夢初醒，一把將她圈在懷中，下巴蹭著她的脖頸撒嬌：“我太開心了，老婆。你知道嗎？我剛才滿腦子都是我們的寶寶會叫你媽媽，會抓著我的手指咯咯笑......”
    說到最後，聲音徹底被鼻音淹沒。
    “阿煜，你喜歡孩子嗎？”
    “喜歡，特別喜歡。”
    “可你怎麽之前不提要孩子？”
    “因為，我不著急，我喜歡的原因不是我喜歡孩子，而是那是我們的孩子。”
    “老婆，我愛你，謝謝你，可能這十個月讓你辛苦了，我一定盡心盡力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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