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夫夫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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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睡的某人抱怨:“洗澡不方便,沒有浴室,房間太小。”
不自覺自己其實是在撒嬌。
王石井馬上說:“明日我就去找裏正買宅地,再給你訂一個洗澡的浴桶,村裏有人會做的。”
“浴桶我們去縣城看看有沒有賣的,定做又要等好多天。
明天要忙一天,後天我們也該去見縣令了。正好去縣城看看有沒有賣的,定做又要等好多天。
那位縣令是姓‘蔣’吧?他給我的玉牌上有個‘蔣’字。”
王石井回道:“我剛才去買芝麻的時候,回來順道去跟元德大哥打聽過了。”
永修縣這位年輕的縣令叫蔣康寧,是去年剛來永修縣做縣令的。
據說此人十八歲就考中了狀元,是真正的神童。在來永修縣之前,已在別的縣做了幾年縣令。
蔣康寧是京城人士,該是有點背景,否則也不能來做永修縣的縣令。
永修縣距離京城不算特別遠,乘船至多半個月就能到京城。對比古代的交通情況,這真的不算遠了。
而永修縣又是個南北交通樞紐的富裕縣,每一任永修縣的縣令隻要不犯大錯,基本都高升了。
這事兒裏正最清楚,畢竟他直接麵對的上峰就是每一任的縣令。
那看來,這位蔣縣令應該也是來永修縣鍍金的,或許幾年後就會高升到州,甚至去做京官也說不定。
王石井不僅打聽了這位蔣縣令,也打聽了縣學的學正大人。
這位學正大人名喚“岑月白”,是實打實做過京官的。不知什麽原因,來永修縣下放)做了學正。
縣裏有個叫“白月書院”的私塾,是縣上最好的私塾,甚至其他縣的有許多學子都慕名而來。
聽這書院的名字就與這位學正大人有關聯。具體是什麽關聯,也不是裏正這種身份能去弄清楚的。
王石井道:“元德大哥說,‘白月書院’的山長,好像是學正大人的學生,不知真假,但肯定是有關係的。”
邵雲安當即道:“那咱們就送青哥兒去‘白月書院’唄。”
王石井卻道:“沒那麽好進,王枝鬆都進不去。他的私塾是在縣上另一家讀的。”
王石井已把自己徹底從本家分了出去,那些所謂弟妹,也就是一個個人名。
王石井當然也奢望過,不過趙元德的話給他潑了一盆名為“冷靜”的涼水。
能進“白月書院”的學生,首先需天資聰慧,且有啟蒙。王青字都不識幾個,書院根本不可能收他。
其次,書院每個月的束修很貴,尋常人家根本負擔不起。當然,這點暫且可以忽略。
最主要的是,每個想要進入書院的學子都要先行考試,考得不好書院不收。
據說當時王枝鬆沒考過,加上束修太貴,他就沒去成,改去了另一家私塾。
而即便能進入書院,也不是萬無一失,一旦學的不好或違反書院的規矩,還會被退學。
即便是有天資極好的寒門子弟能進去,那也是鳳毛麟角。
寒門子弟哪能跟人家有錢人家出身的學子相比,隻自小看的書,用的字帖都比人家差一大截。
有錢人家的孩子讀課時就會請夫子,待去私塾讀書,或許連詩都會作了。
泥腿子出身的孩子能不愁筆墨紙硯,都是幸運的。
這不就是古代的精英貴族學校?看來這“不能輸在起跑在線”在什麽時代都一樣啊!
邵雲安不解了:“河子哥拿了三本書給青哥兒,我以為讀私塾很容易。他說是趙叢博的私塾先生讓買的。”
王石井點出關鍵:“裏正隻有趙叢博這一個孫子。元德大哥可能也隻會有趙叢博這一個兒子。
哪怕趙叢博讀了一輩子書也隻能拿到一個童生郎,裏正家在趙氏族中的地位也更穩固。”
邵雲安明白了:“所以,其實童生郎這個身份就已經很厲害了是不是?所以王文和才會處處偏袒王枝鬆?”
邵雲安一直以為秀才才是一個讀書人的起點,他還納悶兒王文和為什麽要處處偏袒一個“童生”。
王石井以前也弄不明白,也是去了軍中,聽袍澤和上峰說起來,才慢慢琢磨出來的。
今天趙元德又跟他說了一些,他就更清楚了。
童生郎,就是拿到考取秀才的資格,也才有資格進縣學讀書。
而至少要先通過縣試,才是童生郎,之後再考過府試、院試,才是秀才。
在縣學讀書的童生郎,若在三年內拿不到秀才的功名,就會被退學。
無論是普通的學生,還是被退學的童生郎,若想繼續讀書、備考,都需要去私塾。
當然,若家中有錢有勢,可以請夫子上門授課。按照邵雲安的理解就是“家庭教師”。
可隻要是想考取功名的,就必須得在官方的學校讀書,縣學、府學、貢院國子監),就是官方學校。
所以,好的私塾至關重要。
趙叢博去鄰村上的那所私塾的夫子,也隻是一個童生郎。
而縣上私塾的夫子,都是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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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王文和對王枝鬆抱有那麽大的希望,王老太敢在秀水村跋扈成那樣,就是因為王枝鬆已經通過了縣試與府試。
若他能順利通過明年的院試,他就是實打實的秀才了。
當然,若王枝鬆在接下來的院試中沒有考中秀才,他就會被退學。
永修縣近些年入讀縣學的許多學子,都出自這家“白月書院”。
按照升學率來說,在“白月書院”讀書的學生,考上童生郎的比例在永修縣最高。
而隻有各縣的稟生和成績極優異的秀才,才有資格被推舉至府學繼續“深造”。
不入府學,就別想更進一步,那考狀元什麽的就是一句笑話。
裏正作為趙氏的族長,看著王氏出了一個童生郎,還已經順利過了縣試與府試,他能不羨慕?
裏正的兩個兒子趙元德和趙元慶都讀過私塾,可是卻連縣試都沒考過。
裏正如今把希望放在唯一的孫子身上,那自然肯為孫子花錢。
可即便如此,趙叢博也沒能被縣上的私塾收為學生,因為他的基礎太差。
別看王老太就是潑婦,她的親弟弟卻是一位童生郎。王枝鬆啟蒙的那幾年,就是跟著他的這個舅舅。
之後,王枝鬆被縣上的一家私塾收為學生,也是那位私塾的夫子,說他聰慧。
王枝鬆第一次的縣試就考過了,接下來的府試沒過,然後第二次府試過了。
王文和願意舉全族之力供王枝鬆讀書,就是因為相比許多農家出身的學生,他的成績算是十分不錯的。
眼看著隻要他過了院試就是正經的秀才了,王文和能不偏袒麽。
因為功名,實在是太太太難考了。
王老太的弟弟是童生郎,王老太的娘家朱家,在本村大山村就是大戶。
王文和還有一個女兒,嫁去了萬柳莊的一戶徐姓人家。王文和的女婿是長子,按理說該是撐門戶的。
但王文和的這個女婿有一個弟弟,是童生郎。對方家中就是這個弟弟撐門戶。
王文和的女兒作為長嫂,卻不能掌家,這就是讀書人的身份帶來的最直觀的利益和地位。
邵雲安心想,這古代的科舉比中考、高考殘酷百倍、千倍。怪不得範進中舉後就瘋了。
邵雲安再一次詛咒扔板磚那個人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那王老太那個弟弟是童生,王老太娘家也是他這個弟弟掌家?”
王石井:“不是。朱家的族長比較精明。”
邵雲安懂了,王老太的弟弟雖然有身份,但在個人能力上搞不過大哥,所以朱家是大哥當家。
但邵雲安還是想著送王青去“白月書院”。
“青哥兒又不笨,他以前是沒機會讀書。現在給他啟蒙也不算晚。
隻要他不怕吃苦,比別人勤奮些,能趕上人家起點高的。等家裏的事忙完了我好好教導他。
明年去不了‘白月書院’,他後年也一定可以去。”
有靈泉靈乳,傻子也能讓他開竅!
“王枝鬆如果踏踏實實,虛心學習,那以後功名的道路也許能走得遠一點。
現在嘛……”邵雲安撇撇嘴,“他要真聰明,就不會不去管他家的那幾個極品。
他難道不明白什麽叫拖後腿?他的聰明最多也是小聰明。
一個人的智慧取決於他的成長環境,就大屋那環境,他能有多少智慧?
也就是你,算歹竹出好筍,突變了。”
王石井的眼裏浮現矜持的笑意,說:“你教青哥兒肯定能成。”
說著,他就忍不住在邵雲安的頭發上親了一口。
這人一開葷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邵雲安道:“我頭發差不多了,你快烘烘你的吧。弄完了把炭火盆拿出去,不然一會兒睡覺危險,容易中毒。”
摸摸邵雲安的頭發差不多幹了,王石井這才處理自己的濕頭發。
就見他把上衣一脫,鬆開用木簪束起的頭發開始打理。
邵雲安火辣辣地看著王石井的胸肌和腹肌,暗罵:【媽的,又勾引我!】
生怕自己化身為狼撲上去,昨晚那次隻能算隔靴止癢,邵雲安沒話找話:
“我覺得河子哥挺好相處的,裏正居然會讓長子娶男妻,挺開明的嘛。”
王石井邊在炭火盆上甩頭發,邊說:“元德大哥和河子哥算是一起長大的。
當初趙叔和劉嬸也不願意。元德大哥是長子,趙叔希望他能娶個女人多生幾個娃。
元德大哥非河子哥不娶,趙叔也就隻能鬆口。河子哥這麽多年隻有叢博一個娃,元德大哥也不介意。
元德大哥和河子哥都不難相處。元德大哥和書平大哥都比我大了好些歲,我在村裏的時候,也難跟他們在一處。”
這個邵雲安看出來了。
孫二江、孫小江、王杏和王莊華跟王石井的年齡相差不大,以前應該是經常在一起。
王石井這次回來,他們幾個也是最先過來幫忙的。
王石井提生娃提的自然,邵雲安是不停地起雞皮疙瘩。這個世界的孕果完全就是一個bug般的存在!
王石井還在說:“元德大哥跟河子哥都是明事理的人。
河子哥給了書也是想跟咱們交好,恐怕也是元德大哥的意思,往後有機會再還回去。”
邵雲安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說:“對咱們友好的人,咱們自然得回報。
我也覺得那兩個人都不錯,至少裏正比你們那個族長明理多了。
裏正吧,是多一事少一事,對當官的來說,這種想法很正常;王文和完全就是不管你的死活。”
王石井不吭聲,族長那邊他早就不抱希望了。
“村裏還有誰家娶的是男妻?”
邵雲安八卦起來,王石井也陪著他八卦。
王石井一直擔心邵雲安不喜歡自己的男妻身份,說來,邵雲安也是被迫嫁給他的。
現在聽邵雲安提起男妻來口吻正常,尤其兩人還有了肌膚之親,王石井算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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