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徹底抱上了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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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雲安拿出來的書若是一本、兩本,翁老帝師和岑老隻會當是哪個隱世的大家所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傳入塵世,機緣巧合下被邵雲安得到。
可邵雲安拿出來的是十幾、二十幾、三十幾本!
涵蓋了諸多的方麵不說,那些狀元文章、大家佳作,曆史長河中壓根就沒見過的【宋】詞,【元】曲……!!
那一個個標注的人名,一個個在燕國聞所未聞,便是翁老帝師、岑老這樣的博學大家都未曾聽說過的人物,當真會是什麽隱世大家嗎?
能隱世如此多人不為世人所知?
岑老特別記得邵雲安在縣學所言:【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這句話的真正出處岑老也找到了,來自一位【唐】的韓愈。
韓愈是人名,這【唐】呢?某個朝代?還是某個隱世家族?
翁老帝師和岑老都更傾向是某個“朝代”,某個並不存在於他們所知世事的朝代。
這樣的猜測如何不令人心神巨震。
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那突然出現的僧人,那給了邵雲安如此多書籍卻又令他一夜間忘記所有的僧人……
當真是存在於他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嗎?
那位僧人或許僅僅是一把鑰匙,通過邵雲安把另一個世界的瑰寶送來這裏。
是時間洪流的錯亂所致?還是因奇人本身自帶的福運所起?
永明帝看過翁老帝師和岑老帶來的這諸多書,又聽岑老說了這些書的來曆,他站在那裏好半天緩不過來。
翁老帝師和岑老猜測到的某種可能,作為帝王的永明帝又如何猜測不到。
“皇上……”
翁老帝師雙膝跪下,行叩頭大禮,
“奇人降世,佑我大燕;盛世將至,天命皇上!”
岑老也跟著跪下:“奇人降世,佑我大燕;盛世將至,天命皇上!”
翁老帝師直起上身,眼中滿含激動:“上蒼把奇人送至皇上身邊輔佐皇上,為皇上分憂解困。
皇上洪福,老臣即便是就此死去,也心可安呐……”
永明帝似乎這才回過神,急忙去扶老帝師。
翁老帝師卻掙脫開,再次叩首:“皇上真龍之身,天命歸之,我大燕必興!”
永明帝用力扶起翁老帝師,又讓岑老起身,他鄭重地說:“朕,必重興大燕!”
兩位老人心緒澎湃:“皇上必能重興大燕!”
永明帝回到景幽宮已是兩個時辰之後了。君後代齊攸已經歇下。
永明帝在床邊看了一陣君後睡得並不安穩的容顏,心中的豪情再次變成了深深的擔憂。
給君後掖了掖被角,永明帝把一件東西放在他的枕邊,悄聲離去。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君後就醒了。腹部疼痛,他很難入眠,每晚即便點上助眠的熏香他也是睡睡醒醒。
他這邊剛有了動靜,卓公公就在床帳外輕喊了一聲。
確定君後醒了,卓公公拉開床帳,先扶君後坐起來,然後命人拿水給君後喝。
君後的臉色發白,身邊空的,明顯這一夜並未有人在旁睡過。
君後問:“皇上呢?今日開朝?”
卓公公給君後擺好軟枕,讓君後靠著舒服些,回道:“皇上昨夜回來見千歲已睡下了,就回寢宮歇息去了。
皇上說免得吵醒千歲。皇上臨走時還送了一件禮給千歲。”
順著卓公公的視線君後看向枕旁,卓公公雙手拿起來遞過去。
君後接過,手指摩挲了幾下冰涼涼的環佩,抬眼問:“可是翡翠石?”
卓公公努力哄著君後說:“還是千歲的眼厲。
皇上走的時候奴婢看到皇上的腰上也掛了一個,跟千歲您的一看就是一對兒。”
君後笑了,交給卓公公:“以後本君就戴這枚環佩。”
“是。”
通常,每月的初一、十五和最後一天是大朝會,每10天有一天的休沐。
若是有重大的事情需要商議,內官會提前一天通知大臣們隔日上朝,其餘的時候皇上在東臨殿處理政務。
若是接見進宮麵聖的大臣,批改奏折或者宣大臣覲見,皇上會在禦書房,天冷了會在暖閣。
大臣們不上朝的日子通常都是在各自的衙門坐堂,除非必要也不會進宮麵聖。
君後腹痛,永明帝沒什麽心思處理朝政。隨便批了幾份折子,他就又去了景幽宮。
君後剛起來準備吃些東西,他剛才醒是醒了,因為身體實在是不舒服就一直躺著歇息。
還是卓公公一直勸他,都跪下求了,君後才勉強讓人送早膳過來,他其實一點胃口都沒有。
想吐,頭疼頭暈又腹痛。
永明帝過來見君後的麵色比昨日還要差,一顆心跌入了穀底。
見到永明帝,君後就要下床,被對方急忙攔著。按住君後不讓他起身,永明帝在榻邊坐下。
君後微微笑著說:“臣這裏有南瓜小米粥,皇上用一碗吧?”
“好。朕陪你一道。”
代齊攸看了眼永明帝掛在腰上和他明顯是一對的環佩,伸手執起。環佩清透中帶著豔綠,極為雅致。
如果邵雲安在場,會解釋這是高冰種飄花綠玉佩。
不過他說了這是王石井“撿來”的石頭,不能表現的自己對這種石頭這麽有研究。
所以對外,邵雲安一律說的都是翡翠玉,那別人要如何鑒定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永明帝執起君後的環佩說:“這是岑月白帶來的,你我的是一對。”
說著,他從君後的手中拿起自己的那枚環佩,和君後的拚接起來,兩枚環佩的一側正好可以完整地契合在一起。
永明帝:“整個大燕,恐怕就隻有這一對如此別致的環佩,朕以後都戴著。”
君後:“臣也戴著。”
君後抬眼,映入雙眸的就是永明帝充滿了愛戀的注視。
永明帝的鼻子一酸,輕輕抱住了代齊攸,怕自己的力量過大弄疼了對方。
君後也抱住永明帝,說:“皇上,臣會一直陪著皇上的,皇上不要擔心。”
永明帝的喉結浮動了數次,這才沙啞地開口:“齊攸,你答應我的,不能食言。”
君後:“嗯,我答應你的。”
卓公公側過身去抹眼淚。
在永明帝和卓公公沒有看到的地方,君後猛地咬緊了下顎,似乎非常的痛苦。
抱著君後,永明帝同樣也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眼裏的痛苦。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永明帝故作輕鬆地說:“齊攸,朕跟你說一件大好的事。”
君後從永明帝的懷裏退出來,好奇:“什麽大好的事?”
永明帝示意,卓公公帶著其他宮人退了出去。
人都退下來,永明帝把老帝師與岑月白前來的目的告訴君後。
那一箱書很重要,而最重要的是那箱書所傳透露出的某些不得了的猜測。
君後蒼白的臉上都有了幾分血色,他握著永明帝的手說:“皇上您是真龍天子,自得龍氣庇佑。”
永明帝吐了一口氣,說:“朕原想請他進京輔佐朕,老帝師和岑月白阻止了朕。
他們說那人的心不在朝堂,隻想做做他的‘小’買賣。若召他進京反倒是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再者,那人的所作所為到目前為止也是在幫朕,朕不必強求他是否在京城。朕想想也有道理。”
君後道:“老帝師和岑月白說的在理。
在外人來看他就是個會釀酒、會製茶,會做些新奇玩意的農家子。但若皇上您讓他步入朝堂那就不同了。
那人一心一意幫著皇上掙錢,又如此忠心地為皇上獻上書冊,已是在盡心輔佐皇上。
皇上鴻福,如此奇人願意為皇上效力,願意助皇上重振燕國大業。”
說到這裏,君後強忍身體的不適站起來,跪下,叩首。
“皇上天命所歸,得奇人相助,我大燕必興!”
永明帝急忙扶起君後,抱住他,聲音沙啞:
“朕從來不求什麽天命所歸,朕隻求朕的君後能康健起來,不再腹痛。朕更希望那奇人能治好朕的君後。”
君後努力咽下悲傷,露出一抹笑容:“臣,會一直陪著皇上的。”
不想氣氛過於難受,更不想君後因此更影響了身體,永明帝扶君後坐下後就與他說起了這翡翠石。
邵雲安讓岑老獻上這翡翠石環佩,卻也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就是希望皇上與君後能經常戴出去給外人瞧見。
永明帝還打趣,這邵雲安也是個膽大的,居然還敢把主意打到他和君後的身上。
換一個帝王,怕不是會砍了他的腦袋。
君後卻是為皇上高興,說:“這恰恰證實了皇上乃明君,乃仁君。
翡翠石稀少,那人卻敢對皇上提如此要求,顯然是不擔心皇上會要他交出自己手中所有的翡翠石。
他在茶葉和酒上也沒有避著皇上什麽,甚至把送異僧那裏得到的寶貴書冊都送予了皇上。
若不是認定了皇上是明君,是仁君,他又哪裏敢如此‘放肆’。他隻會藏著掖著不露頭。”
被君後如此誇讚,比君後年長的永明帝反倒不好意思了。
他摟住君後笑道:“他是不是認定朕是明君、仁君不重要,朕的君後認定,那朕就是明君、仁君。”
邵雲安如此忠心耿耿,作為上位者自然不能寒了忠“臣”的心,君後就想著賞賜些什麽給邵雲安。
邵雲安在永修縣開了什麽鋪子君後是知道的。
那布料、皮子這些的肯定要多賞賜一些,還有熬膠的鹿皮、驢皮,做點心需要用到的蜂蜜、麥芽糖。
邵雲安喜歡茶樹,為此還花錢買了一座山頭,那就私下裏再多賞賜他兩個山頭,此事就交給蔣康寧去辦。
永明帝自然不反對,他甚至還在考慮要不要給王石井一個伯爺身份,以此來壓製本家的那幾位刁民。
君後卻不讚成。
君後的理由是:“他二人如今已是岑月白的義子,又是蔣康寧的義弟,在永修縣無人敢欺。
家人作惡,血脈親人,他二人陡然有了顯貴的身份怕是更會徒惹麻煩。
皇上您給那王石井伯爺位,對外要如何說?
別人不知邵雲安的奇處,更不清楚您是為了以此抬邵雲安的身份,勢必會有人去追求這其中的緣由,於他一家不見得是好事。
臣記得王石井的本家有一個弟弟是讀書人。
皇上不如還是讓岑月白給他‘保舉信’,但卻是永不上榜。”
永明帝:“這倒是可以。”
君後道:“岑月白是那兩人的義父,那家人又慣會鬧。
於刁民而言,契書永比不上血脈關聯。先穩住他們,讓邵雲安安心釀酒、製茶。
待他一家日後進了京,找個名目把那家人落罪,也算是免了他二人的後顧之憂。”
永明帝點點頭:“就按君後說的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