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愛隨手關門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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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失去的土地也奪回來了,陳丹寧也救到了,你接下來還有何打算?”
齊梓恒抿唇,手裏捏著一朵花。
齊梓川知道,那是杜鵑花,小簇但香甜,花開時花香會遍布漫山遍野。
“打算?我可沒打算就這麽回去,畢竟,這裏還有不少山匪,還有愛隨手關門的一些畜生。”
齊梓恒這麽一說,齊梓川瞬間就明了了。
眼下齊梓恒帶兵守住枕水的事情肯定第一時間在周遭都傳開了。
更不消說還有舉著齊字旗的柴叔每日在附近土地上絞殺關外餘孽。
時至今日距離最近的日南府都沒有任何表示。
是覺得那些遼人還會卷土重來所以不願開門相見,還是覺得齊梓恒擅自帶兵協助西北軍算是抗旨故而回避?
齊梓恒懶得猜,也不想猜。
這種危難關頭把百姓當豬仔往外推還任由賊匪肆虐的官府,不要也罷。
齊梓川猶豫片刻,還是說道。
“這幾日來枕水的難民太多了,曉駿那邊銀錢可能會一時難以供應,要不要......”
齊梓恒點頭,他知道。
自從組成這個“齊軍”,所用的武器甲胄都是一等一的上好物件,更不用說吃食,裝備。他不會讓跟著他的士兵們連趁手的武器都沒有就為他去拚命。
眼下他們一路行來不斷接濟流落在外的難民。
總會有僧多粥少的一日。
“不用節縮,我們今夜就去日南。讓阿永阿榮跟著你吧,他們我放心。”
齊梓恒不再去管,直接埋頭進了自己的帳子,開始研究自己手上的東西。
......
深夜的知州府內,衛知州歪在雕花榻上,酒壺歪斜,酒水順著衣襟淌下,鼾聲如雷。三更梆子剛響過,“轟隆!” 一聲巨響撕破夜空,整座城池都跟著震顫。
衛知州猛地驚醒,酒壺 “啪” 地摔在地上,他踉蹌著爬起來,臉色慘白如紙,雙腿抖得如同篩糠。
“遼人... 遼人夜襲!快... 快召集兵馬!” 他聲音都變了調,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光著腳就往外跑,褲腿上還沾著酒漬和方才嚇得失禁的尿跡。
衙役們亂作一團,火把將城牆照得通紅,衛知州趴在城牆上張望,隻見城外火把如星河倒懸,密密麻麻的人影晃動。
“大人!是齊軍!” 師爺連滾帶爬地跑來稟報。
衛知州鬆了口氣,想到齊梓恒隻是個小小不過二十歲的小兒,他見到自己還得喊一聲叔父。現下卻帶著兵丁直接轟他日南的城門,不給他半點顏麵,他又立刻沉下臉。
“不開門!就說本州有令,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城!” 他搓著雙手,眼神閃爍,盤算著不能讓齊軍分了功勞。
城外,齊梓恒身披玄甲,手持長槍,眉星目劍,冷冽的月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更添幾分莫名的威嚴。
聽聞城門緊閉,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笑話,還沒有我想去不能去的地方。”
大手一揮:“架炮!”
柴子立馬屁顛屁顛的去推今日齊梓恒研究出來的新鮮玩意。
聽說這玩意一炮就能把城門轟了,他還沒見過這等好東西。
隨著一聲聲轟鳴,火炮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厚重的城門在巨響中轟然倒塌,碎石飛濺。
“啊!遼人來了!夫君!”
“爹!娘!”
“啊!殺進來了!”
外敵未進,城內的百姓們先是慌亂成一團。
衛風看著底下亂成一鍋粥的群眾們,隻恨現在手裏沒有多的人把他們全抓起來。
本以為穩固的城牆能給下麵這個年輕氣盛的小子一個下馬威。
結果下一秒,齊軍如潮水般湧入,齊梓恒一馬當先,槍尖挑飛最後一塊門板,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不過弱冠之年,下頜線條利落如刀削,眉眼間卻凝著不屬於這個年歲的銳利鋒芒,星目掃過城牆上狼狽不堪的衛知州,聲音低沉卻又彎著調的好聽:“衛大人,侄兒實在太想與大人相見了,行事魯莽了一點,您不會怪我吧。”
衛風被炮火轟的找不著北,燭火搖曳間,他鬢邊未束起的碎發隨著夜風輕顫,白如花蕊的臉上,卻又恰似出鞘寶劍的寒光,將滿室慌亂都壓成了齏粉。
日南府議事廳內鎏金獸爐吐著嫋嫋青煙,齊梓恒斜倚在雕花紫檀椅上,玄甲未卸,腰間佩劍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衛風捏著茶盞的手指發白,茶湯在盞中晃出細密的漣漪,他故作鎮定的笑道,\"齊賢侄,我們也是有苦衷的,州府百姓眾多,都是人命,不夠那麽多嘴吃飯,再說了,存糧本就不多,分給枕水的百姓我都答應,若是再勻出去給難民......\"
\"嗬\"
齊梓恒忽然笑出聲,聲如碎冰相撞。
他屈指彈落茶盞,青瓷炸裂的脆響驚得衛風渾身一顫。
\"衛大人可還記得三日前枕水縣老幼叩關時,貴府射出的箭雨?那些孩童屍體上的弩箭,可還刻著日南府的徽記。\"
話音未落,兩名侍衛已 \"唰\" 地抽出長刀,刀光映得衛風麵如土色。
廳外突然傳來哭喊,齊梓恒起身逼近,玄甲上的霜花簌簌落在衛風繡著雲紋的官服上。
“衛叔叔,衛大人,衛知州,您似乎搞不清楚情況。”
他回頭扶著腰間的佩劍歪頭一笑。
\"若執意見死不救,明日此時,這滿城糧倉乃至這座府邸,便會換個主人。\"
衛風踉蹌後退,撞翻了博古架,青玉香爐摔得粉碎。
“你竟然威脅朝廷命官......”
他望著齊梓恒身後森然列隊的齊軍 —— 那些士兵鎧甲縫隙裏還凝著昨夜攻城的血痂,目光比刀刃更利,此時齊梓恒的眼神便如刀子一般落在他纖細的脖頸上。
他毫不懷疑,鋒利的刀尖會下一秒斬斷他的所有生路。
聲音一下就軟了。
\"我... 我開城便是!\" 衛風撲通跪地,官帽滾落,露出鬢角新添的白發,\"但求大人... 但求大人寬宏......\"
齊梓恒負手而立,看衛風磕頭如搗蒜,唇角勾起輕蔑的弧度。他彎腰拾起官帽,指尖撫過帽頂的珊瑚珠,忽然又輕柔的放在他的腦袋上:\"我就知道衛叔叔深明大義,今日一遭不虛此行。\"
他湊近衛風耳畔,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聞,“衛大人應該慶幸枕水未破,不然以您那紙糊的防守,不過是死路一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