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原來是那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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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
    齊梓恒還是“死氣沉沉”的換好官服去皇宮當牛做馬了。
    齊梓川去戶部順道給賴床的齊梓恒給抓起來了,一路上講該如何低調處事,為人和善。
    齊梓恒愈發感覺他與齊大老爺越來越像了。
    齊梓川把他的官帽扶正,把兩邊的鬢發掖到帽簷下,與他一雙璀璨雙眸對視,他嘴角含笑。
    “很俊,難怪阿鈺這麽喜歡你。”
    齊梓恒瞬間臉色突變,一臉見了鬼一樣的看著自己哥哥。
    “我與阿鈺相識多年,他的行為舉止我還是能看出來的,我倒是沒想到,他能對你如此的熱忱,就是不知道你是如何想。”
    齊梓恒幹咳一聲。
    “上班呢!講這種,叮不懂叮不懂。”
    齊梓恒灰溜溜的提著官服走了。
    齊梓川在身後嘴角含笑。
    就像他說的,他認識梁鈺多少年了,梁鈺要是真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想方設法的賴在他的身邊。梁太傅雖然被收押了,但是梁昭可沒有,小太子也沒有。
    梁鈺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從齊梓恒的院子裏離開,但他都沒有。
    可能他也想就這麽待在他身邊吧。
    男子與男子的感情看起來也不容易啊。
    不知道會不會比自己這道情關更難過一些呢?
    多虧齊梓川的奪命問題,齊梓恒早早的就在大殿等候了。
    他一個小小禦史,站在隊伍的最末端。
    別人跪,他也跪;別人拜,他也拜;別人喊萬歲,他跟著嘰裏呱啦。
    齊梓恒看著前麵烏泱泱的人頭,他這個距離隻能聽個殿內的回聲。於是低著腦袋開始摳指甲,摳著摳著突然感覺周圍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他抬眸,就見所有人乃至上首的龍椅上的陛下也看了過來。
    “齊大人,陛下問你話呢。”
    “啊......”
    慌亂中有人把他推了出來,站到了兩列的中央。
    空曠的視野前,他看到了站在前端滿臉驚愕的餘大人。
    他朝那個方向笑了兩下算是打了招呼。
    “我看著個齊梓恒也不怎麽樣嘛,敢在大殿上三問太傅還以為是多大的本事,這會一看真是有些憨頭憨腦,我看也就這張臉還能看。”
    齊梓恒聽不見陛下的提問,隻能聽見旁邊同事的嚼舌根。
    他幹脆不裝了,指著一邊說他壞話的人。
    “回稟陛下,這位大人說他對此事有獨到的看法。”
    “上前回話。”
    那位大人被齊梓恒當眾一指臉都白了,他顫顫巍巍的站到中間。
    “陛下,方才我都聽見這位大人與旁邊的人商討對策呢,語出精妙絕倫,大人,在陛下麵前就不要藏拙了,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嘛。”
    “怎麽?還要陛下三請四接?”
    那位大人被齊梓恒這一番話說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齊梓恒成功又把自己混回了人群堆中。
    當然,這位大人答的跟個狗屎一樣全篇都是口水話讓座上的景意南直接臉都黑了,齊梓恒在一邊偷摸笑著好不熱鬧。
    早朝結束。
    齊梓恒本著第一時間下班原則,吭哧吭哧往外衝。
    結果被一個老太監攔住了去路。
    “齊大人,我們主子有請。”
    齊梓恒摘了官帽,做了個手勢,“帶路吧。”
    沉香嫋嫋漫過朱漆門檻時,齊梓恒才看清端坐在鳳榻上的人。
    鎏金九鳳燭台將光影碎成粼粼波光,映得皇後梁昭鬢邊的東珠搖曳生姿,卻照不亮她眼底翻湧的暗潮。
    “太後娘娘。”
    景意南登基為帝,大她一輩的梁昭自然順理成章的成了太後。
    眾人隻在宮外議論說太後早就被抓起來囚禁在宮中,說陛下不會給梁家任何一個人好臉色。
    可事實上,陛下隻處置了太傅一人。
    “我不記得我與娘娘有什麽舊可以敘。”
    梁昭不理會他這般冷言冷語,隻是自顧自的拿帕子擦拭著手邊花瓣,她指甲染的鮮紅,連花瓣之豔都沒她手指矚目。
    “會仙樓,甲子一號房,你沒來。”
    這番話一進耳朵,齊梓恒頓覺連手指尖都是發麻。
    他與那位大人的事情,梁昭怎麽會知道,難不成是景意南告訴她的?
    不對,如果景意南真的視他們母子倆為眼中釘肉中刺,就絕不會讓他們活著,更別說如今還是太後的封賞。
    所以,唯有一個結果。
    齊梓恒喉嚨晦澀。
    “大人?”
    梁昭此時的目光終於落到他的身上,微微側頭,抿唇一笑,點了點頭。
    “聽說你不願意見我,那我就換個方法讓你來。”
    梁昭是一直以來幫助林大人的人?
    是一直幫助皇子的人?
    是那個一直與太傅作對的人?
    這個女人一早就知道阿雅是殿下,他是個立於人前的冒牌貨?
    可是,為什麽?!
    梁昭慢慢起身,拖著長而厚重的裙擺到他的麵前,坐在他的一側,離他更近些。
    “自然是為了明哲保身。”
    “垂簾聽政的皇後看似風光,實則我們都是由著太傅提著操縱人偶。我如此,宇兒如此,阿鈺也是如此。”說到這裏,他忍不住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齊梓恒。
    “我知道他在你府邸,有你照顧,他性命無虞,我也就不用過多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齊梓恒還來不及麵對“姐姐”的掃視而感到羞赧。
    梁昭繼續解釋。
    “我自幼時進京,倒也聽說過先帝與太傅之間的故事。聽說他二人年少時就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太傅文采斐然,武藝了得,但先帝不同,先帝太普通了,唯一一個能覬覦皇位的舒王也被皇帝給解決。先帝是個幸運的皇帝,能出生在沒有競爭的皇室之中,但這也是他的不幸,他太平庸了。”
    齊梓恒垂眸。
    “世人都說太傅年少有為,必能成為陛下一大助力。”
    “在朝中最需要人時,他將太傅派去了守城,一守就是許多年。久到風度翩翩的文弱書生竟然也有了些沉穩氣魄。”
    “在眾多人的詆毀中,先帝逐漸厭恨上了太傅,卻又因為左右無人不得不違心的去與太傅交好。他忌憚太傅的文韜武略,也忌憚太傅生的一張好相貌。於是......怕功高蓋主的先帝了先出手。”
    齊梓恒雙手一攤,“很明顯,他失敗了。弄人不成反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