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名我所願,色亦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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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位花魁如詩姑娘終於姍姍來遲地登場了。
如詩姑娘的容貌和身段,確實配得上花魁之名。
她一登場便載歌載舞,更顯其高明的手段。
瞧她那身嚴嚴實實、不露半點皮肉的裝扮,是不是比身旁強顏歡笑的顯得更加高貴?
然而,那看似嚴實的衣衫,實則經過精心裁剪,貼身至極。
雖不露半點肌膚,卻將如詩那窈窕的身段展現得淋漓盡致。
再配上她那略帶清冷的俏麗麵容,簡直令人難以抗拒!
尤其是她跳起西域風格的胡旋舞,下腰、劈腿,盡顯身段的妖嬈與柔媚。
嘖嘖,在場的眾人,誰不為之讚歎?
即便是胡惟庸這等見多識廣之人,也不得不誠心誠意地鼓掌叫好。
這身裝扮雖不及後世的緊身皮衣,但在這個時代,已足夠引人注目。
因此,此刻在場的客人,無一不眼紅心跳。
原本隻是慕名而來的他們,此刻都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個念頭:
“若能與此佳人共度良宵,才不枉此行!”
隨著音樂聲漸落,如詩姑娘一個轉身,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迅速閃回樓上的秀閣之中。
而一個梳著雙環發髻的小丫鬟毫不客氣地站了出來,脆生生地喊道:
“諸位貴客,我家姑娘知曉諸位的心思,但凡事都得有個規矩。”
“不如這樣,今晚群賢畢至、高朋滿座,當是各顯才華方才是一方盛景。”
“故此,姑娘建議各位自行出題、隨意發揮!”
“亥時之前,哪位才子的詩作得到頭名,便能入閣與如詩姑娘一敘!”
嘩……
即便早已聽聞如詩姑娘今晚邀請才子作為入幕之賓的消息,但先是如詩姑娘一舞驚豔四座,再加上這般規矩,眾人怎能不興奮?
學子們憑借才識,商賈們則靠錢財請人助陣。
正逢科舉之際,說不定某位才子再過幾個月便能金榜題名。
那必將成為一段佳話!
本章完)
“小丫頭,這詩作總得有個評判吧?如何比試才公平?”
小丫鬟話音剛落,底下便有精明之人問出了關鍵問題。
“此人定是托兒!”
胡惟庸與解縉幾乎同時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兩人對視一眼,不禁哈哈大笑,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然而,包廂外的眾人卻已被這個問題吸引,目光紛紛轉向二樓秀閣前的小丫鬟。
若是一般的小丫鬟,此時恐怕早已雙腿發軟。
但這是醉風樓早已安排好的戲碼,自然不會出任何差錯。
小丫鬟仿佛毫無壓力,微微一笑,向眾人福了一禮。
“回各位貴人、賢達,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若要選出今日最佳之作,自然不能由婢子隨意評斷。”
“不過,鄙店已提前做了些安排。”
“今日,我們請到了應天府中赫赫有名的三位才子,擔任本次詩會的評判官。”
“待各位詩作完成後,若自覺佳作,可到三位才子麵前申請評判等級,結果將當場公布。”
“至亥時,三位才子將選出今日最優秀的幾篇作品,由我家姑娘從中挑選一篇為最佳之作!”
“如此,既不失公平,亦不會讓我家姑娘錯過如意郎君!”
小丫鬟這番話說完,隨後恭恭敬敬地請出三位早已準備好的才子。
眾人聽罷,心中頓時一陣踏實,紛紛點頭。
看來這醉風樓並非胡鬧,而是做足了準備。
站出來的三位才子,雖非大儒名士,但在應天城中,也是憑名號便能立足的人物。
以他們的資曆與才名,擔任評判確實綽綽有餘。
既然規矩已定,接下來便是各顯神通的時候了!
名利與美色,誰不心動?
場中的學子們情緒高漲,紛紛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執起筆硯,陷入沉思。
作詩?豈是難事?
外麵的喧囂也傳入了包廂。
解縉專程為這熱鬧而來,見規矩已定,他人已開始,自己卻坐立不安,扭來扭去。
“近南兄、方兄,我們……不也參與一下?”
“方某自當參與!”
未等胡惟庸開口,一向沉默的方孝儒率先回應。
正如那句老話,士子、尤其是年輕士子,怎會輕易放棄名利與美色?
於是,一向嚴肅木訥的方孝儒放下身旁的女子,起身準備揮毫。
“好你個方孝儒!”
“你這是為名還是為色?”
“大紳這般急切我毫不意外,但你如此匆忙,倒真是出人意料!”
胡惟庸的調侃令方孝儒臉色微紅,但他卻毫不避諱,直言不諱。
“名我所願,色亦我所願。
我等學子苦讀多年,既有此本事,何不爭上一爭?”
胡惟庸笑著搖頭:“無妨!我先看看熱鬧,你們來吧!”
解縉與方孝儒已執筆構思。
此時,外間已有人迅速“交卷”。
醉風樓的小廝高聲宣布:“應天府李公子題詩一首!”隨即快步將詩作送至三位評判官手中,眾人目光隨之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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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評判官略一瀏覽,便提筆寫下評判等級。
“乙上”
另兩位稍作思索,點頭道:“恰如其分!”
評判官將詩作遞給一旁的小廝,小廝恭敬接過,展開後高聲誦讀:“應天府李公子題詩一首,評為乙上級,詩作如下……”
眾人停下手中之事,認真聆聽。
小廝念畢,眾人紛紛點頭稱讚。
稱讚之餘,眾人也不禁感到一絲壓力。
娘呀,這樣的作品平日裏還算不錯,竟然隻能得個乙上?
不少人心生退意,但也有更多人躍躍欲試。
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裏,越來越多的人將自己的詩作遞了上去。
方孝孺和解縉也不例外。
在規定時間內寫出一兩首詩,對他們二人來說並非難事,真正的挑戰在於出彩。
方孝孺幾乎撓破了頭皮,交上去的詩作同樣隻得了乙上,而解縉這小子一首詩交上去,竟拿下了今天迄今為止最高的評價——甲中!
隨著解縉的名字和詩作在大廳中傳開,解縉臉上的笑容再也停不下來。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胡惟庸,笑著調侃道:
“近南兄,上次你那首《臨江仙》氣勢磅礴、一揮而就,差點讓我心神不寧。”
“今天小弟我先走一步,感覺還不錯,不如咱們再比一場?”
“也好讓小弟見識見識近南兄的大作啊!”
解縉這話一出,不僅方孝孺,連旁邊的幾位姑娘也都熱切地看向了胡惟庸。
最近這段時間,凡是讀過書的,誰沒聽過《臨江仙》的“滾滾長江東逝水”呢?
如今這位家底豐厚、風度翩翩的神秘落榜老學子,眼看又要出佳作,眾人怎能不期待?
胡惟庸撚起一塊小糕點扔進嘴裏,笑眯眯地看著解縉問道:
“怎麽,上次挨了頓揍還不服氣,打算再挨一頓?”
“你不怕為兄再出佳作,讓你這輩子都沒心情寫詩了?”
胡惟庸這話一出,解縉臉色一白,尷尬地回想起某些不愉快的記憶,隨後一拍手,狠狠說道:
“無妨!”
“近南兄再出佳作我信!”
“但要說近南兄還能拿出讓我心服口服的大作,解某還真不信!”
“那好,為兄就獻醜了!”
胡惟庸玩味地笑了笑,拍了拍手,走到書桌前,提筆毫不猶豫地寫下第一句: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本章完)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唉……娘呀,近南兄,你這是真要讓解某這輩子不敢提筆寫詩啊!”
“人生若隻如初見,真是妙不可言,我咋就寫不出這樣的句子!”
“神童?什麽神童!”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像解縉、方孝儒這樣有些本事的人,更清楚這首詩與他們自己的作品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詩詞這東西,基礎的知識其實沒什麽好說的。
在學堂裏,老師幾堂課就能講得明明白白。
剩下的,無非是詞匯量和閱讀量積累後,在遣詞造句上更加講究罷了。
說白了,入門容易得很。
但要達到頂尖、讓人佩服的境界,那就難了。
那已經不是知識或水平的問題,而是“靈氣”、“靈性”!
說白了,就是天賦!
正因為解縉心裏清楚這些,所以他格外煩躁。
聽到解縉都開始罵街了,胡惟庸停下筆,轉頭笑道:“怎麽,大紳,這就撐不住了?”
“你這不行啊,看看孝儒,他就沒事兒!”
“你還是不夠穩重啊!”
方孝儒聞言抬起頭,直直盯著胡惟庸,眼神中滿是幽怨。
那幽怨的眼神讓胡惟庸渾身不自在。
“孝儒,有話直說,你這是啥意思?”
方孝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陰陽怪氣道:“方某何德何能,值得陳兄如此抬舉?”
“而且,方某哪裏是穩重,純粹是有自知之明罷了!”
“別說陳兄這等大才了,方某現在清楚得很,離大紳都差得遠,更別提陳兄了!”
看著方孝儒那酸溜溜的樣子,解縉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哈,方兄,吾道不孤啊!”
“我也是看到陳兄這開篇就知道,今晚的頭名非陳兄莫屬!”
“可憐啊,解某還不自量力地想跟陳兄一較高下!”
“如今看來,解某何止一句夜郎自大能形容的?”
“陳兄,解某服了,恭喜陳兄今夜詩名遠揚,抱得歸!”
胡惟庸聽到這話,挑了挑眉。
“喲,這麽快就認輸了?”
“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解縉解大紳啊!”
解縉直接搖了搖頭,沒好氣地啐了一口。
“哼!你這人真是惡趣味十足!”
“我算是看透了,你若是沒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會站出來!”
“你這人就是想聽我們奉承你,說些好聽的,哼,解某可不會讓你得逞!”
“趕緊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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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某得讓外麵那些人見識見識什麽叫高山仰止!”
“連解某都佩服的詩作,他們怕是得跪著聽才行!”
好家夥,解縉這是狂得沒邊了。
不過胡惟庸也沒猶豫,既然他已經站出來寫了,自然不會寫一半留一半。
他屏氣凝神,揮毫潑墨,第二句一氣嗬成。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還沒等二人驚訝,下半闕同樣毫不遲疑地寫了出來。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嘶——”
這首七言絕句的下半闕一出,方孝儒和解縉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行了,陳兄,你啥也別說了,讓人送上去吧!”
“我現在就想聽聽外麵那些人怎麽評價!”
“哼,瞧瞧他們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剛剛有好幾首明明還不如解某的破詩,居然也能吹得天上少有地上全無。”
“那陳兄這首送上去,解某倒要看看他們怎麽說!嗬嗬,想必會很有趣!”
說完,他居然直接轉手就把桌麵上墨跡未幹的詩作塞到了一旁的小廝手裏。
“給,送去吧!”
“對了,別提陳兄的名號,就說寅虎閣客人所作就行了!”
醉風樓的各個包廂是用生肖命名的,如今他們所在的這個包廂就叫寅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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