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人敬仰的“胡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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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胡府的管家,胡義平日裏在胡惟庸麵前表現得唯唯諾諾、低調老實,但在外麵,他可是人人敬仰的“胡老爺”。
許多人費盡心思也攀不上他這層關係。
憑借著胡府管家的身份,一般的官員都會給他幾分麵子——雖然這麵子是看在胡惟庸的份上。
在胡惟庸的下,胡義深知要韜光養晦,不要輕易出頭。
因此,他低調地充當了一個不顯山露水的中介。
當一些官員需要去其他衙門辦事,卻找不到門路或信得過的人時,他們就會找胡義。
憑借胡府的人脈網絡,胡義隻需一句話,便能介紹合適的官員幫忙。
偏偏,胡府還不收錢,頂多偶爾讓人幫忙打聽一些不犯忌諱的消息,省去了親自去查的麻煩。
胡府與胡義在外人眼中看似低調,實則影響力深遠。
這次,胡惟庸交代的事情,胡義隻是去翰林院轉了一圈,便大致摸清了情況。
然而,他聽到的消息讓他感到有些不對勁。
於是,不放心的胡義又去街市上找了兩個熟悉的衙役打聽,這才帶著滿腹疑問回了家。
“老爺,打聽完了!”
“嗯,說說,鬧成什麽樣了?”
胡惟庸滿懷期待。
最好能鬧出點大動靜來!
要是能讓老朱把自己革職,那就更好了。
沒想到胡義猶豫了一下,略帶迷茫地回答。
“老爺,外麵說您出題難的倒是不少。”
“可要說、告禦狀、抱怨的,真沒有!”
胡惟庸眉頭一皺。
“這個應該有!”
胡義麵露難色。
“這個真沒有!”
“嘶……這幫學子怎麽想的?怎麽就不抱怨抱怨、鬧騰鬧騰呢?”
“呸,廢物!”
聽著自家老爺嘀嘀咕咕地罵街,胡義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
他恨不得自己這會兒是個聾子。
有些事,他是真不想知道啊。
好在胡惟庸也沒逼他,直接一揮手讓他離開了。
胡惟庸坐在書房內,臉色格外難看地自言自語道。
“怎麽這幫廢物連個抱怨都沒有呢?”
“這種題,難成這樣,你們都不抱怨?”
“不是,你們這是受虐狂不成?”
“你們這幫菜鳥考這種題能考上?”
“淦!你們不抱怨不鬧騰,老子在老朱那兒的名聲怎麽敗壞啊!”
不怪胡惟庸著急啊!
他弄出這麽一道截搭題,真就是為了讓自己名聲敗壞一點來著。
畢竟,在他看來,這麽刁鑽的題目,考生不罵街才怪,是吧。
甚至,在他看來,這截搭題壓根就不是給人做的!
畢竟鬼知道怎麽拆題、破題,還得在大腦裏裝個搜索引擎去搜文本?
據說前世出這種截搭題的主考官,都被考生們噴得丟官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胡惟庸才想著,靠著這事兒不說丟官,但至少敗壞下名聲絕對沒問題吧。
出乎意料的是,這幫家夥居然忍住了!胡惟庸也沒料到,考生們已經被他連續兩關的折磨折騰得麻木了,早已習慣了這種!
突然出現一道相對正常的題目,他們又怎會不接受呢?可他們接受了,胡大老爺卻難受了!
本來打算找老爹談點事的胡仁彬,一見自家老爹的臉色,頓時嚇得瑟瑟發抖。
天哪,又要挨打了。
本章完)
胡惟庸最終還是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他算是明白了,這幫考生已經被考得油滑了。
前兩次的折騰,讓這些一心隻想通過科舉功成名就的家夥徹底記住了。
經過兩輪的磨煉,他們已經適應了這種難度的題目。
也就是說,出這種題已經不會得罪人了。
娘的,這下有點麻煩了。
看來下次還得出些更稀奇古怪的題目,不好好為難他們一頓,士林中的名聲怎麽敗壞?
名聲不敗壞,朱元璋那家夥還是會忌憚我怎麽辦?朱元璋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這年頭,很多事情並不講究證據,皇帝一句懷疑,便能找個罪名把人抄家滅族。
既然我想安安穩穩過日子,那就必須把所有可能惹到他的隱患都消除掉。
隻有這樣,才能舒舒服服地過日子。
嗯,就這麽辦!下定決心後,胡惟庸這幾天終於老老實實去禮部上班了。
沒辦法,他終究是主考官。
平時可以摸魚,但到了閱卷的時候,他也逃不掉。
這裏頭一係列事情都需要他主持和簽字蓋章。
沒有他的點頭,報上去的名單就是一張廢紙。
而且,秀才功名雖然被人說得一文不值,但實際上,在這個年代,哪怕是在應天城裏,一個秀才在普通人眼裏也算是個有身份的人物了。
在應天府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說了。
在某些小地方,一個村裏如果沒有秀才,另一個村裏有,那麽沒秀才的村子見了有秀才的村子,說話都不敢大聲。
即便是考中了秀才,麵對官員時也會多幾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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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意味著他們離正式步入官場又近了一步。
因此,選拔人才、為國家舉薦賢能的事情,容不得半點馬虎。
之前胡惟庸在出題時,可以隨心所欲。
隻要不違背規則,他想出什麽題就出什麽題。
其他禮部官員,也隻能聽之任之。
但到了閱卷環節,情況就不同了,這裏涉及連帶責任,一旦出了問題,影響範圍廣泛。
因此,胡惟庸也難得地安分守己地待在禮部。
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最終的放榜名單,必須得到胡惟庸的認可。
案首看似簡單,實際上背後的責任並不小。
不過,胡惟庸對此並不太在意。
因為他隻需負責應天府本地的童子試。
大明其他地方都是由當地縣令負責的。
至於為什麽應天府有自己的知府,卻要把童子試的任務交給胡惟庸?
嗬嗬,這正應了那句老話。
前世作惡,附郭省城。
十世作惡,附郭京城。
應天府作為京畿重地、大明首善之區,六部三司以及整個大明朝廷都設在這裏。
那麽,為朝廷選拔賢才的權利,自然不會被禮部放過。
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好處,如果還不把握住,那就枉費了禮部尚書比應天知府高出兩品的地位。
胡惟庸對這背後的算計自然是心知肚明。
但他並不在意。
既然這幾年來一直都是禮部在操辦此事,他自然也就按部就班。
至於應天知府的抱怨,無論如何也抱怨不到他這位主考官頭上。
畢竟,誰都清楚,這件事的決定權在朝堂和禮部高層。
當然,胡惟庸也不會愚蠢到為了推卸工作、偷懶,就把這事推給應天府。
那樣的話,應天知府表麵上會感激涕零,但背地裏肯定會罵胡惟庸是傻子。
更別提還會得罪禮部上下。
畢竟,這損害的是禮部的利益。
胡大老爺雖然不怕得罪人,甚至有時巴不得得罪幾個。
但也得看是什麽事情!
得罪學子,敗壞自己在士林中的名聲,那是做給朱元璋看的。
若是得罪了太多同僚,即便朱元璋沒打算收拾他,那些被他得罪過的人恐怕也不會放過他。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誰能經得起這樣的惦記?
胡惟庸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才如此“安分”地工作。
眼看著應天府的榜單和成績都處理完畢,胡惟庸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了,這件事忙完了,下次的鄉試得等到明年了。
到時候可以好好準備一番。
如今已接近年底,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應天府的院試結果一出,放榜的日子便熱鬧非凡。
考生們這些日子可謂是煎熬至極。
尤其是這次考的還是《論語》!
當學子們事後發現自己連《論語》裏的題目都沒答對時,那叫一個痛苦。
最慘的是那些遇到嚴厲老師的。
碰上脾氣暴躁的,直接上手就打。
不打怎麽行?
自家學生在貢院裏連《論語》都背不出來,這事兒到哪兒說都說不通。
如今兩位夫子湊在一起,開口閉口就是自家學生這次院試的表現。
說白了,胡惟庸這道題竟成了夫子們驗證自己教學水平和學生質量的標杆。
不管平日裏你怎麽吹噓自己的水平,學生連《論語》都背不出來,那你不是廢物是什麽?
老話說“說相聲的盼著死同行”,實際上哪個行業不盼著同行倒黴?
所以這段時間,尤其是那些互相看不順眼的夫子,鬥得那叫一個激烈。
而在外邊受了氣,回去自然繼續收拾自家學生。
不過,再怎麽吹噓,終究還是要用成績說話。
你說你學生學問好,文章寫得漂亮,我說我的徒弟更厲害。
你來我往的鬥嘴不過癮,動手又怕有辱斯文。
到了最後,還是得看科舉放榜的結果。
到了這天,應天府總共八個縣,八個縣同時放榜。
這次放榜時,不僅僅是考生在看。
夫子們幹脆帶著自家學生直接堵在縣衙門口,等著最終的結果。
許多考生都在等著看自己是否榜上有名,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今年的考生們,可真是經曆了不少波折啊。
本章完)
“陳老狗,哈哈哈,我的得意排名第七,怎麽樣,服不服?”
隨著一陣幾乎失控的笑聲,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夫子,滿臉得意地看著對麵的另一個老頭。
那老頭正眯著眼睛,仔細端詳著那張高大的紅榜,根本沒空理會他的老對手。
沒過多久,被稱為陳老狗的夫子突然眼睛一亮,原本平靜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
他轉過頭,看了眼那位興高采烈老頭,說道:
“張麻子,你這條老狗在這兒亂叫什麽?”
“你還敢說自己會教書育人?”
“得誌便猖狂,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看看,我家小子不僅中了院試第十一,他那個不成器的師兄還中了第十九。”
“哈哈哈,我三個徒弟參加考試,中了兩個,這不正說明我教得好?”
“至於你那得意門生?”
“呸!他能中第六,那完全是因為他天賦好!”
“你五個學生參考,隻中了這一個,還有什麽臉吹噓自己會教書?”
“張麻子,你果然就是個誤人子弟的廢物!”
這兩個平日裏裝得仙風道骨、道貌岸然的老夫子,今天算是徹底撕破臉了,連最後一點麵子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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