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此詩當值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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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陸寬一臉自信地站了起來,周圍幾個桌上的文人雅士們,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不知這是哪位士子?”
“不知,隻知此人大抵不是名流,否則我輩豈能不識?”
“因為今日的大雨,陶公已是興致缺缺,此人還要作詩討賞,就不怕適得其反麽?”
“想是此子困頓已久,強行作詩,也是為銀錢所逼呀。”
就在這一片非議聲中,家丁將文房四寶送了過來。
陸寬在桌上鋪開宣紙,用硯台壓住兩側,隨後提筆蘸墨,當眾揮毫。
對於自己的書法,陸寬還是很有信心的,自小便苦練書法,十幾年的勤學苦練,一手毛筆字已經到了民間書法家的水平。
陸寬拎著袖口,從容下筆。
宣紙上,先寫出一個“奈”字,又寫出一個“何”字。
“奈何?”
“祝壽詩中,豈可有奈何二字?”
陸寬剛寫出“奈何”這前兩個字,便招來幾位文人的非議。
陸寬並不理會,繼續揮毫,後麵的兩個字,又是“奈何”。
連續兩個“奈何”,許多沉不住氣的文人士子,又忍不住要開口非議了。
“奈何奈何?這叫什麽詩?”
“莫說是寫給陶公的祝壽詩,便是隨口吟來的打油詩,也不能滿口奈何呀!”
就在非議聲中,陸寬又寫出三個字,首句便寫完了。
這三個字中,竟又有一句“奈何”!
“奈何奈何可奈何?”
“一句詩中,竟有三個奈何?”
“鄙人不才,還從未見過如此詩作,簡直奇哉怪也!”
周圍的文人士子們,一個個搖頭晃腦的,對陸寬的首句全然否定。
陸寬任由他們囉噪,提筆又寫起了第二句。
隻是,這第二句開頭的兩個字,又令這些人目瞪口呆。
“又是奈何?”
“兩句還沒寫完,便已有四個奈何?”
“這人莫不是胡言亂語,來搗亂的?”
陸寬也不作任何解釋,快速寫完了第二句。
有人將這前兩句讀了出來。
“奈何奈何可奈何。”
“奈何今日雨滂沱。”
這兩句剛一讀出聲,在座的不少人便橫眉怒目,勃然變色。
“豈有此理!這是寫的什麽詩?這也叫祝壽詩!?”
“這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小子,安的什麽心啊?”
“難道,這小子真是來尋晦氣的?”
“敢尋陶公的晦氣,這小子怕是活膩了!”
此時,主桌主位上的陶公,目光炯炯地盯著陸寬,臉色顯得並不好看。
“陶公,我看此子純是醉後胡言,根本不會寫祝壽詩!”
“為免他壞了大家的興致,不如立刻將他趕出府去!”
有人向陶公提了這樣的建議。
陶公倒是沉得住氣,沉聲說道,“無妨,我看這位後生麵色從容,似有成竹在胸。”
“且讓他寫下去,看後兩句詩是否有何風采?”
陸寬不急不躁,繼續揮毫。
後兩句詩,筆走龍蛇,一揮而就。
寫罷,陸寬擲筆,朗聲讀道,
“奈何奈何可奈何,”
“奈何今日雨滂沱。”
“滂沱雨祝陶公壽,”
“壽比滂沱雨更多。”
話音方落,許多人也都立刻明白了此詩的立意之奇,轉折之妙,都不禁為之驚歎,拍案叫絕。
今日大雨滂沱,令陶公和賓客們都十分掃興,人人都對雨字談之生厭。
陸寬卻反其道而行之,在詩中大力寫雨,借雨祝壽,令陶公眉開眼笑,大喜過望。
剛才對陸寬無情嘲諷的這些文人士子們,恍然大悟之後,也都是一臉的尷尬之色。
“難怪此君能寫出前兩句,原來是胸有成竹呀。”
“此詩立意新奇,構思巧妙,實非我等所能論及!”
“此詩一字一句並未雕琢,當是即興而作,此君於詩詞一道,定會大有作為!”
此刻,這些文人雅士們,又用文縐縐的話來奉承陸寬,對陸寬刮目相看。
陶公滿臉堆笑,紅光滿麵,領悟了此詩之妙,他像是一下年輕了十歲似的。
“來啊,取紋銀三百兩,贈與這位才俊,聊作潤筆之資!”
家丁應了一聲,立刻去取現銀。
三百兩這個數,不但令陸寬怦然心動,更令無數文人士子羨慕得雙眼泛紅。
“三百兩啊,三百兩……”
“往年的那些祝壽詩,潤筆費大多在幾十兩,極好的也隻有百兩呀!”
“依我看,此詩與眾不同,當得起三百兩之資!”
“當然,滿城也隻有陶公受得起此詩,出得起此價!”
就在這些人豔羨之極的議論聲中。
紅衣小帽的家丁,托著大銀盤子,快步走到了陸寬麵前。
“這位公子,紋銀三百兩在此,請公子笑納。”
陸寬卻並不受銀,衝著主位上的陶公一抱拳,朗聲說道,
“陶公,小可即興題詩,隻想為陶公的壽宴添些喜氣,並無討賞之意!”
聽到這話,陶公微微一怔後,又滿臉笑意地點了點頭,對陸寬很是讚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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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雖無討賞之意,老朽卻有讚賞之心!”陶公微笑道,“些許銀兩,不足掛齒,就不必客氣了!”
陸寬知道,禮讓也是有分寸的。
讓一讓,這是該有的禮數。
如果再讓下去,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如此,小可謝過陶公厚賞!”
道謝之後,陸寬便笑納了這三百兩銀子。
這麽多銀子,帶在身上當然是很不方便的。
陸寬打算離開陶府後,便去錢莊兌成銀票,隻留少許銀兩在身上即可。
接下來,壽宴繼續進行。
看到陶公開心了,眾人也便不再拘束,推杯換盞,盡情吃喝。
席間,周圍的這些文人士子們,可沒少向陸寬敬酒示好。
陸寬也適當飲之,略給薄麵,心裏卻另有心思。
喝到嘴裏的酒,應該是全城最好的酒了,但酒體仍顯淡薄,香氣不足,水感較重,倒是不怎麽醉人。
可惜,自己在家裏私釀的酒,還要再發酵幾天,蒸餾後才能上市。
一邊吃菜喝酒,陸寬也向這些人了解了一下陶公這位首富的產業營生。
陶府的生意做得極廣,整個城裏的衣、食、住、行四大產業,陶府占了很大的市場份額。
陸寬心裏算計著,眼下得了陶公的三百兩賞銀,還隻是蠅頭小利。
以後借助陶府的生意渠道,為自己的各項生意鋪開門路,財源廣進,那才是要賺的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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