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舉薦、老謀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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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呐!”

    趙晟正待發作,借著燈火側臉一看,見悄然推扇,伸著個大腦瓜進來的不是別人,竟是唐武。便迅捷將手中的小本子往懷中一揣,一瞥眼,沒好氣問道:“莽夫四英之間的調侃稱呼,你啥時候變貓了?”

    “哈哈哈,藏什麽?讓敝帥也觀上一觀!”直起腰來的唐武猛然推開房門,猶如一隻黑熊,呼地一聲便閃到火塘邊,俯視著趙晟一探蒲扇般的大手,咧嘴大笑道:“定是美人兒圖,拿出來吧!”

    “美人兒圖?在哪?”內院旋即傳來兩道咋呼聲。

    “咦?”唐斧扭臉,錯愕問道:“你倆咋也來了?”

    以輕功見長的魏刀卷起一股濕漉漉的冷風,飄進門來,站在門口笑道:“莽夫,就你知道來找‘搶哥’問比武章法嗎?哈哈!”

    “咦哈,撿到一壇美酒,這運氣……”

    “啊呀!”沒等呂戟把話說完,唐斧一拍腦門兒,驚呼一聲,又迅捷撞向門口的魏刀大吼道:“別動!直賊娘的母雞,是咱的酒!”

    “黑咕隆咚的,你咋看見的呢?”魏刀見唐斧橫行霸道,哪敢阻攔,連忙閃至一旁,懊悔著嘴不饒人,戲謔道:“母雞的鼻子真比狗還靈!”

    “哈哈,今夜不用‘搶哥’出手也有口福了!”堵在門口的唐斧忽然回過頭來,望著趙晟咧嘴一笑便又轉過去諂媚道:“兄弟,扛著的可是狗肉?”

    魏刀走上前來,一拍唐虎的肩膀挪揄道:“你這笨熊,為甚總想吃狗肉?莫非你前世被獵狗圍攻而死?”

    聽到魏刀呼他“搶哥”,趙晟又恍如回到執行一趟押送任務回來,恰逢都沒任務便比武博~彩,長夜共飲的日子。每次一番比試下來,他都隻帶一張嘴,於是,便獲得了‘搶哥’的昵稱。

    “外麵雨停了嗎?”想到這些,趙晟不由得開心一笑,樂了一陣子便問道:“不通過比試你們也自覺采辦酒食,啥時候變得這麽懂事兒了?”

    “俺和‘味道’一想啊,明天小郎主觀戰,不好打賭,便提前置辦算了,免得你贏了又來索要,哈哈!”一邊說,一邊笑的呂戟扛著一隻沒剝皮的羊跨進門來,迫得唐斧不得不側身一讓,抱怨道:“你倆真煩,我還想借今天之事兒敲他一頓酒呢。”

    “是嗎?哦喲,那院裏的兩壇酒難不成是俺抱來的?”魏刀挪揄著一笑,故作恍然大悟狀蠱惑道:“搶哥,笨熊想按老規矩打一場呢?”

    “哈哈,是嗎?”趙晟一挑眼眉,露出饒有興趣目光掃視著唐斧。

    “哎喲,這雨真大啊!”唐斧一縮腦袋,咋呼一聲便閃入夜幕。

    “搶哥,別聽他的,毛毛雨而已!”魏刀及時補刀……

    四人都是吃貨,整治起吃食無不都是行家裏手。

    剝皮剖腹,料理內髒,四人分工合作,笑笑鬧鬧,有條不紊。不一會兒便是:肥羊架烤在火塘,羊頭內髒煮在旁。

    一刻鍾後,起身給羊肉抹汁兒的魏刀深吸一氣,笑道:“哥兒幾個,怎麽每次都是俺來抹汁兒呢?笨熊,別糾纏什麽美人兒圖了,過來搭把手!”

    “不就是美人兒圖嗎?你不給觀,我還不看了呢!”唐斧一拍地板,抱怨著站起身來幹幹一笑,挑撥道:“你們別不信,是我一嗓子喊出來了他才很快揣進懷裏的,要不我們一起動手給掏出來?”

    “哪來那麽多廢話,快去搭把手!”趙晟一瞪眼,訓斥道:“我說了這是小郎主專寫給我的訓練法門兒,你咋就不信呢?”

    “別日弄人了,哈哈,小郎主才多大呀?”站起身來的唐斧一指翻動著羊肉的呂戟問道:“你信小郎主能寫書嗎?”

    “俺信!”呂戟點頭作答,很堅定。

    “俺也信!”魏刀附和道:“別囉嗦了,等會羊肉沒味道都是你的錯!”

    “你們倆都信?”唐斧狐疑不解地左看看,右瞧瞧,摸著腦袋問道:“為啥?”

    “因為搶哥雖然什麽都搶,就是從不撒謊!”呂戟瞥了一眼唐斧,催促道:“楞個甚呀?真是個笨熊!老子肚子在唱歌了,還不快動手!”

    “我給你們說,小郎主可是我所見過人之中最聰明的人!”負責料理熬煮的趙晟一邊架柴,一邊說道:“嗯,譽為神童也不為過!”

    “真有那麽神奇?”唐斧訕訕地嘟噥一句,氣哼哼地抓起一個毛刷,沾上醬料便忙活起來。心道:有這麽厲害的侄兒,明天倒要試他一試……

    三更時分,夜雨密集,沙沙有聲。

    “咚咚咚”的木魚敲擊聲,很有節奏地從鄱陽王府那“菩薩精舍”裏傳出,格外清脆,格外響亮。一絲絲光亮從佛堂的窗縫兒裏透出,照得內院的雨絲晶亮晶亮。

    精舍外,一道黑影從遠處的屋頂飄落在地,幾個起伏,便來到“菩薩精舍”門樓前,望了一眼門樓牌匾便是一閃,拔地而起,仿若夜梟一般飛掠至倒座屋頂,“啪”地一聲輕響後沒驚動任何人。那黑影略一打望,便沿著屋脊直朝佛堂奔去。

    “吱嘎”一響,黑衣人推開大門,容身軀閃進後反手關上。一眼看去,隻見黑色油布,不見任何容顏。

    “咚咚咚”的木魚聲中,背著大門而坐的劉太王妃沉聲道:“來了!”

    “古井真無波否?”那黑影沙啞一問,有些滄桑感。隨之便緩緩解開腰帶,慢慢掀開油布,露出一張甚是清臒的臉龐。雖皺紋交錯,卻敷粉點朱,恍若夜叉。

    “哼!”一股香粉氣瞬間彌漫開來,一心多用的劉太妃當即冷哼一聲,忍不住重重一敲木魚便停下來嗔斥道:“一大把年紀了還不蓄須,真當自己老當益壯啊,羞也不羞!”

    “嘿嘿!”傻笑聲中,便見身著嶄新絳色紅袍的身軀甚是偉岸,七尺有餘。在燈光映照下,錦袍和那懸掛在腰間的長劍賊亮賊亮。但見他遙遙一拱手,欽羨道:“子顯見過族嬸!深夜傳訊,不知何事如此急迫?”

    劉太妃將木魚擱到長案,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身來伸手一邀,道:“佛堂簡陋,賢侄將就蒲團一座吧!”

    子顯一笑,走到左邊的那個蒲團前卻解下佩劍,莊重地將劍舉過頭頂對著神龕上的蕭恢雕像,肅然躬身一揖,然後放在蒲團邊左手邊才盤膝坐在蒲團上,作出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兒。

    “嗬嗬!此乃你祖父佩劍……”劉太王妃一樂,轉而打趣道:“子顯呐,除了夫君知你是武道高手外誰人還知?”

    “普通年,聖上見我常以扇當劍舞之,聖上見疑,便以此劍賜我……”子顯按捺著激動的心情,淚光晶瀅道:“同為蕭家男兒,本該以國士報之,建勳立功,然,隻得日夜弄文,不露於內,不顯於外,子孫不得知也,可歎,可歎!萁燃煎釜豆,本自同根生啊!”

    蕭子顯一歎,又落寞說道:“我本喜登高目極,臨水賞月,泛舟江湖,春觀花開,秋歎落葉,卻每每不能由已也,現年近知天命了……”

    “哦~!你想歸隱?”劉太王妃驚訝一問,俄而又咯咯一笑,道:“子顯啊,你故意見九流賓客,不與交言,隻舉起手中的扇子一揮而已,讓那些士族內心對你不滿,四處傳揚你自負才氣?”

    她深知這蕭子顯是個性~愛山水,風神灑落,雍容閑雅,不畏鬼神之人。憑著自己的才華、風度和談吐,贏得了陛下禮遇和信任,官至吏部尚書。

    “哈哈,知我者,族嬸也!”蕭子顯嘚瑟一笑,打打哈哈。

    “我知你看不慣陛下禮佛,可你……”劉太王妃見蕭子顯真要遁跡山林,不由得著急說道:“陛下自始至終都把你看作是蕭氏才子,珍視若寶,而你之文才的確很有影響力,如何離開朝堂?”

    “一將功成萬骨枯!”蕭子顯見劉太王妃的著急神態,知道是因為鄱陽王蕭範之事兒,遂收起放浪作態,肅然一歎,弦外有音說道:“你們求功名之人,心思究竟和百姓不一樣啊!”

    “你是百姓嗎?”劉太王妃聽得此言不禁愕然,便沒好氣地質問道:“若說吏部尚書是百姓,天下就沒有官貴了!”

    蕭子顯一想,這倒是試探族嬸傳訊我來之意的極好機會,遂笑道:“族嬸,您瞧子顯是見利忘義之輩麽?夜已深,可否直言相告?”

    劉太王妃心情十分複雜,似乎是眯著眼睛沉吟半晌才下定決心,猛然一睜老眼歎道:“倒不能這樣說,哎——陛下禮佛,世道日漸,百姓日苦,你看見了,我老婆子也不得不修建佛堂來迎合聖上……剛收到世子來信,說沿途老百姓日子越發淒涼,各個城鎮插草標賣兒鬻女之人數不勝數,真可歎哪!若再下去……”

    “昨日,廬陵郡王府世子帶著王府左右從事,在朱雀門截取了世子辟舉唐戩出任漢中校尉之聘禮。今兒老婆子去了一趟王府,你猜他們說什麽來著……哼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嘿嘿,族侄愚笨,族嬸實言相告就好!”蕭子顯雖時常彰顯遊戲人間的作派,可聽了此言,心情還是有些沉重的。

    “你呀……”劉太王妃頹然一笑,搖頭道:“他們的理由是唐戩乃寒門之子,出任漢中校尉本是抬舉,若不應征,王法治之,舉族牽連。而隕石乃天降神物,有德者居之,唐戩不配擁有……是故,老婆子想舉薦蕭山出任漢中郡守,你以為如何?”

    蕭子顯略一思忖,便知道其中的貓膩,不由得問道:“這……唐戩尚鳳凰郡主,乃是宗親……”

    沒等蕭子顯把話說完,劉太王妃擺手打斷道:“別提這事兒,她早就不是鳳凰郡主了!”

    蕭子顯想了想,問道:“漢中形勢很危險嗎?”

    劉太王妃老眼一翻,淡淡道:“世子打算建功於漢中,完整益州版圖。”

    “呃……”蕭子顯一噎,瞪大眼睛問道:“因為唐家?”

    “然也。”劉太王妃點頭作答,毫不顧忌。

    “這道也是情理之中……”蕭子顯輕聲呢喃,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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