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在敲打你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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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聽過深夜天花板傳來的腳步聲?那種若有若無的敲擊聲,仿佛樓上住著個永遠睡不著的人。去年冬天搬到城北舊公寓的張謹,此刻正攥著手機蜷縮在床角,冷汗浸透了睡衣——她住在頂樓,樓上根本沒有人。
淩晨三點十七分,第四塊天花板開始震動。張謹屏住呼吸盯著吊頂裂縫裏滲出的暗紅液體,突然聽到頭頂傳來指甲刮擦混凝土的刺耳聲響。這和她三天前在業主群發的視頻一模一樣,當時物業經理王德發信誓旦旦說是空調管道共振,可此刻所有空調早因線路檢修停運三天。
"叮——"手機突然亮起的消息提示讓張謹險些驚叫出聲。匿名號碼發來的照片裏,赫然是她半小時前貼在門縫處的黃符,符紙邊緣還沾著方才打翻的咖啡漬。對方緊接著發來段模糊視頻: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女人正用額頭撞擊她家防盜門,每撞一下,監控畫麵就跳動著詭異的雪花點。
張謹衝出臥室時踢翻了玄關的招財貓擺件,破碎的瓷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透過貓眼,走廊盡頭電梯顯示屏猩紅的"18"像凝固的血滴。她突然想起這棟樓根本沒有18層——開發商因為忌諱,樓層號從17直接跳到了19。
"張小姐還沒睡?"物業保安老周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張謹猛地轉身,發現對方竟悄無聲息地站在她家敞開的防盜門內,警棍在腰間晃蕩著撞出金屬悶響。更詭異的是,老周布滿老年斑的左手正攥著把用紅繩捆紮的桃木釘,釘頭還沾著暗褐色汙漬。
"王經理讓我來檢查管道。"老周渾濁的眼球突然轉向天花板,那裏傳來指甲抓撓聲的位置,此刻正詭異地鼓起個人形輪廓。張謹後退時撞倒了鞋櫃,藏在暗格裏的微型攝像機滾落出來,屏幕亮起的瞬間,她看到監控畫麵裏自己背後站著個長發覆麵的白衣女人。
"看來您找到"它們"了。"老周咧開缺了門牙的嘴,突然甩出桃木釘紮向張謹麵門。千鈞一發之際,整棟樓的應急燈突然爆閃,尖銳的警笛聲中,張謹瞥見走廊防火門後閃過半張慘白的臉——正是視頻裏撞門的女人!
張謹奪門而逃時,整層樓的地板突然像波浪般起伏。172住戶的門縫裏滲出濃稠黑霧,裹挾著腐肉氣息的陰風掀翻了樓道消防栓。她在逃生通道狂奔時,聽見下方傳來此起彼伏的防盜門開啟聲,每一扇門後都站著個手持桃木釘的住戶,他們的影子在應急燈下拉長得不像人類。
地下二層停車場,張謹藏在生鏽的管道後麵發抖。手機突然收到新消息:"不想變成祭品就按我說的做。"附件是張她從未見過的建築平麵圖,用紅筆圈出的區域正是她家正下方的162。圖紙邊緣標注著潦草字跡:1998年7月,第七個。
此刻張謹終於想起搬來時中介的異常——當她詢問為何18層房價便宜三成,對方突然打翻咖啡杯,滾燙液體在平麵圖上暈開的位置,恰好覆蓋了162的戶型圖。更蹊蹺的是,所有租客合同都刻意避開帶"8"的日期簽約,物業費賬單上的印章圖案,分明是倒懸的五芒星。
當張謹撬開162封死的鐵門,腐臭味撲麵而來。三十平米的空間裏,四麵牆貼滿褪色的黃符,中央水泥地上用血畫著直徑三米的八卦陣。最駭人的是天花板——密密麻麻釘著九百九十九根桃木釘,釘頭全部指向樓上張謹臥室的位置。
手機突然震動,匿名號碼發來最後通牒:"還有23分鍾。"與此同時,整棟樓響起混凝土開裂的轟鳴,張謹抬頭看見天花板正在滲血,那些桃木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某種力量緩緩頂出。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腳下踩著的位置,對應的正是她家浴缸正下方。
此刻物業辦公室,王德發正將張謹的八字塞進人偶。監控畫麵顯示,十八個手持銅鈴的住戶正在樓頂圍成圓圈,他們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成獸形。老周舔著桃木釘上的血漬獰笑:"二十年周期到了,該換鎮物了......"
張謹摸到口袋裏的打火機時,162的桃木釘已脫落大半。當地下室燃起藍色火焰,整棟樓突然響起淒厲的嘶吼。她瘋狂撕扯牆上的符紙,發現每張符紙背麵都貼著張泛黃的照片——1998年7月15日,七個穿藍白條紋服的病人正對著鏡頭微笑,而他們的臉,與業主群裏最早搬走的七位租客一模一樣。
當第一根承重柱崩塌時,張謹在碎磚中摸到本焦黑的日記。最後一頁潦草寫著:"他們以為用活人當陣眼就能鎮住怨氣,卻不知道每換一次祭品,反噬就會強十倍......" 突然,整層樓的地麵開始下陷,無數雙青白的手從八卦陣裂縫中伸出,而上方傳來王德發絕望的嘶吼:"陣眼活了!它們全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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