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總，我這是正常速度。”方煜無語。
    “開慢點，我暈車。”唐知威又道。
    “……”方煜隻好降速。
    不知道開了多久，方煜習慣性瞥向後車鏡，隻見唐知威一直盯著窗外。
    顧茗楓的車很快趕超，隨後是一輛破舊麵包車駛過去。
    見到這兩輛車趕超過去，唐知威又不滿開口。
    “方大頭，開快點。”
    “……”方煜默默加速。
    真是的……也不知道誰剛才說開太快暈車。
    現在看著人家超過去了他又急了。
    ——
    車子相繼駛入c市城區。
    顧茗楓直接將宋清熠帶回了顧家。
    不過不等把人帶進別墅呢，唐知威的車隨後就趕了過來。
    “跟我走。”唐知威二話不說拽著宋清熠的手腕就朝外走。
    “小唐，你拽疼小熠了。”顧茗楓上前想要把兩人分開，卻被方煜抬手攔住。
    “顧大少爺。”方煜朝顧茗楓遞眼色。
    顧茗楓皺眉不願就這麽放手叫唐知威把人帶回去，但他又知道這家夥的脾氣上來誰都拗不過。
    “叫他溫柔點。”
    顧茗楓無奈，隻好做出退步。
    宋清熠也沒做什麽掙紮反抗。
    她現在心裏亂的很，什麽都不想考慮思索。
    幾人相繼上了車。
    方煜駕駛著車在路上疾馳，車內氣壓低得令人窒息。
    宋清熠坐在後排，目光落在窗外飛速後退的樹影上。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屏幕，上麵是齊富城手機裏那份轉賬記錄的備份。
    “你打算怎麽處理那兩個人？”唐知威倏地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送進監獄。“宋清熠頭也不回，“顧茗楓會——”
    “顧茗楓？”唐知威冷笑一聲。
    “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唐知威轉過頭，眸光幽深地盯著宋清熠。
    宋清熠終於看向他：“我隻是選擇最有效率的方式。”
    “效率？”唐知威的手指敲著腿麵，“你覺得顧家能比唐家更快讓那兩個雜碎生不如死？”
    車內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方煜縮著脖子開車，時不時看向後車鏡，連呼吸都放輕了。
    “唐知威。”宋清熠直視他的眼睛，“我要的是法律製裁，不是私刑。”
    “法律？”唐知威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四年前法律怎麽沒保護你？”
    這句話像一把刀，精準地刺中宋清熠的軟肋。
    她的臉色瞬間蒼白，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唐知威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眉頭微蹙，正要開口——
    “小唐總。”宋清熠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讓我按自己的方式處理。”
    兩人對視片刻，唐知威終於移開視線，放緩態度。
    “人我已經帶走了。“他淡淡開口，“唐家有最好的律師團隊，這件事我來處理。”
    宋清熠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反駁。
    ——
    與此同時，宋家別墅。
    趙歲嫿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精心保養的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
    “媽，怎麽了？”宋月月端著果盤走過來，看到母親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
    “齊富城被唐家帶走了。”趙歲嫿的聲音有些飄，“他手裏有......有當年的證據。”
    宋月月手中的果盤“啪“地掉在地上，水果滾了一地。
    “那、那怎麽辦？”她慌亂地抓住母親的手臂，“如果他說出來……”
    “閉嘴！”趙歲嫿厲聲喝止，警惕地環顧四周，“去換衣服，我們現在去醫院。”
    “去醫院幹什麽？”
    “當然是銷毀記錄啊。”趙歲嫿低聲說著，眼神逐漸變得陰冷，“所有記錄。”
    那些一旦被發現，就會成為指控她的證據。
    萬不得已趙歲嫿不會貿然行動。
    可被抓住的是齊富城。
    她這個表弟，好吃懶做，落在唐家手裏，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更何況他們已經四年沒有聯係。
    誰知道這個饕餮到底變沒變心，萬一撐不住把她供出來。
    ——
    c市第一醫院，深夜的走廊空蕩寂靜。
    趙歲嫿戴著墨鏡和口罩，挽著宋月月的手臂快步走向檔案室。
    她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媽，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宋月月緊張地東張西望，“萬一被人認出來......”
    “安靜月月。”趙歲嫿從手包裏掏出一張門禁卡，”你父親是這家醫院的最大股東，沒人會攔我們。”
    檔案室的門應聲而開。
    趙歲嫿熟練地找到四年前的病曆存檔區，手指在標簽上快速滑動，最終停在一個名字上。
    “找到了。”她抽出文件夾，快速翻閱，“死亡證明，用藥記錄，監護儀數據......”
    找到所有東西，趙歲嫿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好了，月月我們走。”
    確認全部記錄銷毀後，趙歲嫿帶著宋月月出了檔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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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很快抵達兩人所在樓層。
    開門的瞬間，一張熟悉的麵孔嚇得宋月月心髒一顫。
    “月月姐？趙阿姨？”謝向文穿著病號服，詫異地看著兩人。
    “你們兩個怎麽來醫院了？”
    “和月月來探望她的朋友。”趙歲嫿沉著冷靜地回應。
    “哦，我說怎麽這麽晚你們還在醫院。”謝向文笑著點點頭，“阿姨和月月姐沒事就好。”
    “嗯，謝謝向文關心，阿姨祝你早日康複。”趙歲嫿熟練地回答。
    電梯很快抵達謝向文要去的樓層。
    他擺擺手和兩人道別下去。
    ——
    唐家。
    “有動向了。”
    別墅客廳內，唐知威將平板放在宋清熠麵前的桌子上，屏幕上顯示著一份被刪除的記錄。
    “這是你奶奶臨死前的治療記錄，被人為刪除了。”顧茗楓放大其中一段，“但雲端還有備份。”
    宋清熠俯身看去，隻見上麵寫著：【2330，齊先生到訪，要求查看謝老太太用藥記錄。
    2345，齊先生離開後，監護儀報警，謝老太太血氧驟降。
    01：48，宣布臨床死亡。】
    “齊先生......”宋清熠的聲音顫抖著，“齊富城……”
    唐知威的手按在宋清熠肩上：“算是一份證據，不過光這個還不夠。”
    “嗯。”宋清熠點頭。
    她知道。
    況且齊富城怎麽能隨意出入她奶奶的病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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