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生看出程平有本事，覺得他是個有前途的人。
    要是沒有真本事，哪能辦成這麽多大事？
    程耀也感覺到了蔣天生的意思。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蔣天生聽了他的暗示後，就趕緊放出風聲。
    不到半天時間，洪興要選新銅鑼灣老大的消息就在道上傳開了。
    特別是在洪興內部，大家議論紛紛。
    從小弟到堂主、元老，都在猜測誰能當選。
    大家議論不休，這個話題被炒得熱火朝天。
    在閑聊中，大家最看好的就是程平。
    不少元老都認為他最有希望。
    畢竟程平年輕又有實力，正是社團需要的人才。
    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了，開始行動起來，偷偷摸摸地找程平套近乎，送禮的、請吃飯的都有。
    這些人的心思誰都明白，就是想在程平當上銅鑼灣老大之前拉攏他。
    程平對這些來巴結的人自然是來者不拒，雖然他知道這些人像牆頭草一樣，但程平覺得如果用好了，反而能幫他在社團裏站穩腳跟。
    所以他給了這些人足夠的麵子。
    轉眼間兩天就過去了，到了龍頭大會的那天。
    會場裏熱鬧非凡。
    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一群看起來像是小混混的年輕人聚在一起。
    大家都互相打著招呼，氣氛特別熱烈。
    正當大家聊得興高采烈的時候，程平慢慢地走了進來。
    他還沒進門，旁邊就有不少幫會的人主動跟他打招呼。
    “喲，程平今天看起來精神煥發，容光煥發的樣子，哈哈，我支持你！”
    “程平，這次洪興選銅鑼灣的老大，我覺得你最有戲。
    要是你當上了，以後我去你那裏消費，記得給點優惠。”
    “你要是把我當兄弟的話，我一定全力支持你，程平，加油拿下銅鑼灣！”
    大家圍著程平遞煙倒茶，非常熱情。
    程平隻是笑著應付。
    “大家真是太會開玩笑了！”
    “我們都是幫會的人，一切聽指揮。
    我也會完全服從安排。”
    程平的話讓大家對他刮目相看。
    坐在最裏麵的幾位元老點頭表示讚同。
    “嗯，程平這孩子有遠見，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對，我覺得他做事沉穩，有耐心，成熟穩重。”
    “確實，現在我越來越覺得程平這小子不錯。”
    “我覺得這次銅鑼灣老大的位置肯定是程平的。”
    元老們都對程平評價很高。
    大家繼續閑聊最近發生的趣事。
    不過還是有一些人板著臉，不為所動，甚至露出不屑的表情。
    顯然，這些人不希望程平當選銅鑼灣的老大。
    對於這些人，程平根本不在意。
    本來大家聊得正開心呢，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
    “這是誰在鬧騰呢？還沒進門呢，那聲音大的，是不是誰早上忘了刷牙？滿屋子一股怪味兒。
    還有人說我不講究，不講衛生，嘿，我瞧這些人比我還不堪呢。”
    門外頭，一個男人那挑釁的語氣傳來。
    雖然人影沒見著，但大夥兒心裏明鏡似的，準是大飛到了。
    大飛和陳浩南鐵哥們兒，陳浩南那檔子事是程平鬧的，所以大飛對程平一直沒什麽好臉色。
    最近聽了些關於程平的流言蜚語，大飛壓根兒沒往心裏去，覺得程平就是走了狗屎運，有點小聰明罷了。
    這種人，哪兒配得上銅鑼灣話事人的位子！
    剛走到門口，裏頭一堆人吹捧的聲音就鑽進了耳朵，大飛心裏頭更不是滋味，一進門就找程平的茬兒。
    屋裏頭立馬安靜了下來。
    剛才圍著程平拍馬屁的那幾個，現在一個個都挺尷尬。
    社團裏幾個老一輩的聽到大飛這一出，全都皺起了眉頭，對他很不滿意。
    程平呢，就輕輕瞥了大飛一眼，什麽也沒說。
    那些原先挺大飛的人，立馬站起來迎上去，快步走過去跟他套近乎。
    “飛哥你可算來了！咱們都等你老半天了，這人在這瞎說一氣，咱們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就是就是，再不來咱們都要煩死了。
    現在什麽阿貓阿狗都敢出來裝大爺，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
    “還想當銅鑼灣的老大？嘁，在飛哥麵前，他算哪根蔥！”
    “大飛哥，我就覺得你才是咱們社團的希望，銅鑼灣的老大，非你莫屬！”
    這些人拍馬屁的功夫真是一絕，誇大飛的同時還不忘踩程平一腳，說的話那叫一個難聽。
    大飛聽了那叫一個得意，捯飭了一下他那亂糟糟的長發，笑著說：“我還以為這屋裏頭味兒不好聞呢，聽了你們說的話，我覺得這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他拍了拍麵前這幾個人的肩膀，算是回應。
    然後轉過頭，挑釁地看著程平。
    程平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大飛。
    倆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
    屋裏的氣氛變得詭異極了，明眼人都能感覺到這空氣裏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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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飛的眼神裏頭帶著輕蔑和挑釁。
    程平呢，更多的是不屑和淡定。
    在他看來，大飛太弱了，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
    所以他連正眼都懶得瞧！
    基哥他們站在旁邊，那叫一個尷尬。
    ...
    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基哥幹笑了一聲：“哈哈，你們年輕人就是火力旺，咱們社團有你們這些精神小夥兒，可真是走運了。”
    “別站著了，快坐下吧。”
    “咱們都是一家人，得和和睦睦的！”
    基哥在道上混了好多年，老狐狸一個。
    現在局勢亂糟糟的，朗程平和大飛正較著勁兒，看誰能拿下銅鑼灣畫室，這事還沒個定論呢。
    所以他就想當個和事佬，誰也不得罪，這樣一來，不管最後誰贏了，他都能抱上大腿。
    可惜，他的那點小心思沒人買賬。
    程平和大飛還是眼瞪著眼，氣氛緊張得都能擰出水來。
    就在這時候，蔣先生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
    蔣天生一露麵，屋裏的人立馬站了起來，齊刷刷地喊著“蔣先生”，還鞠了躬。
    蔣天生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大家坐下。
    他大大方方地走到會議中心，往龍頭坐的那個專座上一坐，然後招呼大家也都坐下。
    其實他一進門就看出來程平和大飛不對付了，但他是什麽人，龍頭，麵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假裝什麽也沒看見就坐下了。
    程平和大飛也沒再多說什麽，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了，畢竟得給蔣先生留點麵子。
    大飛心裏想著：“哼，程平你得意什麽？阿南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這次我一定得替他出口惡氣！你想當銅鑼灣的老大？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他是鐵了心要跟程平對著幹。
    可程平壓根兒就沒瞧上他。
    蔣天生瞥了程平一眼，很快就轉開了視線，清了清嗓子說：“今天是咱們的龍頭大會。”
    “我對各堂口的情況都知道了個大概，最近地盤上的生意都幹得不錯，大家都辛苦了！”
    太子一聽這話，趕緊接上：“蔣先生您太客氣了，咱們為社團出力是應該的。”
    基哥也跟著拍馬屁：“這都是蔣先生的功勞，您眼光獨到，用人得當，自從您接管了社團，裏裏外外都被您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說明您能力非凡！”
    蔣先生尷尬地笑了笑。
    這馬屁拍得也太直接了點，搞得他這個龍頭都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了。
    於是蔣天生隻能換個話題。
    他直接說：“阿南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
    阿南出事後，銅鑼灣一直缺個頭兒！”
    “所以我想最近選個新的銅鑼灣話事人！”
    蔣天生雙手合十放在桌子上，眼神開始在屋裏的人身上掃來掃去。
    其他人也就隨便附和了幾句。
    隻有程平和大飛一直憋著沒說話。
    大飛二郎腿一翹，懶洋洋地摳著鼻孔，說：“銅鑼灣是該有個老大了，就是不知道誰能坐穩這個位子。”
    話音剛落，他旁邊的小弟就急著說：“大飛哥，您太謙虛了，這位置除了您還能有誰！”
    大飛得意地揮了揮手，笑著說：“哎喲，可別這麽說，我可不敢當。”
    “不過，要是蔣先生信得過我，我倒也願意試試。”
    這話一說出來，支持程平的那些人立馬就炸了。
    大飛這是明擺著要跟程平爭老大！
    “大飛，你憑什麽覺得自己行？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沒點數嗎？”
    “還想管銅鑼灣？你算哪根蔥？”
    “程平哪哪都比你強，你拿什麽跟人比？”
    “哈哈，大飛想爭銅鑼灣老大，就憑你那張臭嘴？”
    大家紛紛開口嘲笑大飛，臉上滿是戲謔。
    程平呢，一直站在旁邊默默看著，一句話也沒說。
    他清楚，這時候反駁隻會讓蔣天生不高興。
    反倒是大飛被氣得不行，直接拍桌子跟對麵的人吵了起來。
    “喂，你們說誰呢？敢笑我？”大飛瞪大眼睛瞪著大家。
    就在兩邊快要打起來的時候，蔣天生輕輕咳了兩聲。
    一下子，場麵就安靜了，兩邊都忍住了火氣。
    大飛聳聳肩，給蔣先生道了個歉。
    “蔣先生，對不起，我剛才沒忍住，您繼續說。”大飛說完又坐了回去。
    蔣天生沒跟大飛計較，接著說：“除了銅鑼灣老大的事，我們還有件大事，就是澳島的生意。”
    “我們一直在準備澳島那邊的事，現在生意已經談好了，就差開業運營了！”
    一聽澳島的生意，在場的人都興奮起來，開始小聲嘀咕。
    就連平時挺淡定的大飛眼睛也亮了。
    澳島的生意大家都知道是個好機會。
    雖然不能日進鬥金，但絕對賺錢，利潤大得很。
    既然要開業，那肯定得派人去管。
    所以，大家都開始琢磨起來。
    蔣天生回頭看了眼程耀。
    程耀一下就懂了蔣先生的意思，站起來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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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島的生意是我們社團以後發展的重點！”
    “這家店隻是個開頭，我們要在澳島站穩腳跟，再慢慢拓展別的產業！”
    澳島那邊競爭挺激烈的，我們不是當地的，剛進去肯定有不少麻煩。
    “所以澳島的生意不會一帆風順。”但我們社團對在澳島的發展很有信心。”程耀說到這稍微停了停。
    在場的人都全神貫注地聽著，生怕錯過一個字。
    這消息太重要了，誰也不敢大意。
    程耀從包裏拿出一疊文件，分給了各位堂主。
    “這是澳島的一些詳細資料，還有當地的複雜情況和人際關係。”
    “你們先看看這些文件，大概了解下情況。”
    程耀拿著文件說個不停，詳細介紹了澳島的情況，還說了當地勢力的構成。
    一直都是他在說，其他人就聽著。
    雖然沒去過實地考察，但從他的描述裏，大家已經感覺到澳島環境挺複雜的。
    介紹完，程耀坐回了座位上。
    堂主們開始小聲議論：“澳島的生意是挺好，但看起來挺難搞。”
    “這不是明擺著嘛，外地幫派來摻一腳，當地人能坐視不理？”
    “但這塊利益確實誘人得很。”
    “別急，咱們先看看蔣先生打算怎麽擺弄。”
    程平坐在那裏，穩如老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好像這事跟他八竿子打不著。
    全場就他一人這麽淡定。
    蔣天生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對程平更是高看了一眼。
    屋裏亂哄哄的時候，蔣天生拍了拍桌子，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我打算把兩件事並成一件事解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懵，不明白蔣先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蔣天生又補充了一句：“就是讓銅鑼灣的頭兒同時管上澳島那邊。”
    這話一出，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全是驚訝。
    “這也太美了吧？既是銅鑼灣老大，又管澳島，這是要上天！”
    “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我都想爭爭銅鑼灣老大的位置了。”
    “這好事最後會落到誰頭上呢？”
    “心動了，哈哈，我都要心動了！想想吧，既能當老大又能掌控全局，這權力多大？既能保住地位又能賺得滿滿當當，哪找這麽好的事去。”
    “行了行了，你們別瞎激動了。
    咱們現在都是各地區的頭了，怎麽可能還去爭別的地的老大？這不是瞎扯嘛！這麽好的事哪輪得到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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