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蛇慘白的臉一黑，冷笑道：“等我拔了你的牙，看你還如何嘴硬！”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麵對幾十人還有一堆蛇的圍攻，封清歌率先出手，手中透明絲線直取骨蛇眼睛。
    骨蛇心頭一驚，昨日被碾壓的陰影湧上心頭。
    即便發現封清歌的攻擊速度比景瀾慢了不少，也沒有膽子與之對戰。
    閃身龜縮到人群之後，厲聲下令讓其他黑衣人上前迎戰。
    黑衣人提起武器衝上前，封清歌手中絲線飛舞間，便會帶走一人性命。
    可人數太多，很快她便有些招架不住。
    匕首滑入手中，直接切向最近一人的手腕。
    削鐵如泥的匕首，立刻將黑衣人手腕切開。
    噴湧而出的不是鮮紅血液，而是散發著惡臭氣味的黃綠色液體。
    封清歌臉色微變，屏息凝神，足尖猛踩地麵，身體一躍而起，在空中踩著黑衣人的腦袋借力跳到牆上。
    骨蛇以為她要跑，指揮著牆壁上的花蛇衝上去。
    封清歌抖落衣袖，淡黃色藥粉落下。
    花蛇馬上像是昨晚一般，退避三舍。
    逼退花蛇，封清歌從袖中拿出一顆圓溜溜的黑色物件，對著黑衣人甩去。
    “散開！”
    骨蛇發現不對下令，但已經有一個黑衣人用手中武器迎上了黑色圓球。
    砰！
    爆炸氣浪翻滾而出，離得最近的黑衣人，手臂直接被炸斷。
    封清歌皺眉盯著飛出的手臂，其內除了腐壞的肉塊還有烏黑的骨頭，絕不是正常人手臂會有的模樣。
    上次的屍傀是將死的人，這次不知道是什麽鬼東西。
    要是阿瀾在此處，肯定能說出這些玩意的來曆。
    念頭一出，封清歌眉間褶皺更深。
    她什麽時候開始有依賴他人的習慣了？
    “傷了師父賜給我的傀儡！我要讓你償命！”
    煩躁剛起，就有人主動往槍口上撞。
    “帶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真當自己天下無敵？”
    封清歌拿出一隻小巧玉哨放在口中。
    氣息吞吐，玉哨卻未曾發出任何聲音。
    眨眼間，骨蛇已提著一柄蛇形長劍殺來。
    封清歌眼神凝然，飛速收起玉哨，手中透明絲線向著骨蛇手腕襲去。
    肉眼難以察覺的堅韌絲線，不過眨眼間便距離骨蛇不足一尺。
    蛇瞳微豎，骨蛇柔若無骨的腰詭異一扭，絲線剛好擦著他手腕而過。
    撐著這個機會，提起手中蛇劍向封清歌心口刺去。
    封清歌腳下步伐玄妙，身體微側躲開攻擊，指尖點動，絲線像是手指的延伸一般，靈活貼向骨蛇手腕。
    透明絲線觸碰到肌膚的一瞬，便有猩紅顏色浮現。
    骨蛇眼神微變，看著手中貼著封清歌胸口劃過的蛇形長劍，不願錯過這大好的機會。
    一咬牙手腕翻轉，劍刃衝著封清歌削去。
    胸前衣襟被劃破，封清歌眼中劃過一抹冷意。
    既然這人不想要這隻手了，那她也沒必要給他留著。
    腰肢猛然後仰，腳下踩著牆頭一用力。
    身體瞬間騰空，同時將手中絲線纏上了骨蛇的手腕。
    身姿如同遊魚般，優雅滑向地麵，連帶著絲線收緊嵌入骨蛇血肉之中。
    比刀劍還要鋒利的絲線，切斷骨蛇手筋幾乎是沒有任何阻礙。
    連接橋梁被斬斷，骨蛇手中蛇劍叮當一聲落地，而後響起的是重物落地的悶響。
    “原來你會痛啊。”
    封清歌看著地上捂著手腕將嘴唇咬出血的骨蛇，手中絲線一抖將地麵上的蛇劍卷到了手中。
    看著蛇形長劍上每個轉彎處不同於其他蛇劍的紋路，封清歌心頭凝然。
    絲線纏繞著蛇形長劍一抖，長劍瞬間化為長鞭，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塊鋒利劍刃。
    “鏈刃，如今用這種武器的人很少見了。”
    封清歌抖了抖手上的武器，看著滿頭大汗卻依舊不吭聲的骨蛇，黛眉輕揚。
    “你師父培養你倒是用了不少心血，可惜，沒教你該長腦子。”
    “今日你若不殺了我，來日我必將讓你生不如死！”
    “放心，我沒有那麽多菩薩心腸。”
    封清歌隨手丟掉鏈刃，側首看向巷口。
    “聽到了？”
    巷口處，景瀾和渾身隱藏在黑色中的男人緩步而出。
    “抱歉，我來晚了。”
    “事發突然，你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知道。”
    封清歌走到景瀾身邊，眼中溫和氣息瞬息閃過，冷冷看向渾身漆黑的男人。
    “他的命，我不可能留下。”
    “他是我萬蛇窟的聖子。”
    男人聲音嘶啞如蛇，聽上去有種耳朵被人按在鐵片上摩擦的感覺，極其不舒服。
    “聖子又如何？他對萬蛇窟的恨意可不比對我少。”封清歌淡淡一笑，轉頭對著骨蛇道，“殺死你父母的‘凶手’來了。”
    “萬蛇窟……”舌尖在猩紅唇瓣上舔了舔，血腥味讓骨蛇腦袋清醒不少，“你們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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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蛇窟弟子看到他眼中濃鬱到化不開的恨意，便知景瀾之前所言不假。
    “不論你是否相信，萬蛇窟從未有人對你和你的父母產生過敵意。”
    “嗬，好話誰不會說！”
    看著神情執拗瘋狂的骨蛇，封清歌湊到景瀾身邊，伸手想要去拍他的肩膀。
    “你說他是腦子有問題，還是真不想活了？”
    景瀾伸手扣住了封清歌伸過來的手腕，確定她並未受傷後，鬆了口氣，道：“哪種都好，你應該以保全自身為先。”
    “我現在好好站在這裏。”
    景瀾眼中依舊是不讚同，道：“骨蛇實力不弱，且我們不知他是否還叫了幫手，若是你出事……”
    黑眸沉了沉。
    “有些事，我還不想現在去做。”
    如同墨色的眼眸，蘊含了太多情緒，令封清歌有一瞬恍惚。
    “何事？”
    潛意識問出了這個問題，卻並沒有得到回答。
    “沒什麽。”景瀾逃避般地低下頭，對著一旁的萬蛇窟弟子道，“你想將他帶走？”
    萬蛇窟弟子點點頭。
    “他傷了阿鸞。”
    萬蛇窟弟子視線落在封清歌胸口被劃開一道口子的外衫。
    “隻是衣服而已。”
    景瀾皺眉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衣襟之下便是心髒。”
    見他手掌已經撫上腰間武器，萬蛇窟弟子抽出一把骨笛，一躍擋在了骨蛇麵前。
    “他是萬蛇窟聖子，我今日必須要將他帶走！”
    看著他視死如歸的眼神，封清歌上前按住了景瀾的手掌。
    另一隻手腕翻轉，一個小小玉瓶出現在手中。
    “我這裏有一顆‘忘憂丹’，吃下之後前塵盡忘，但也有一定幾率內力全廢。”
    景瀾眉頭緊皺，幾乎能重建一座山巒。
    “你確定要放他走？”
    “萬蛇窟曆史悠遠，即便現在落魄了，也不容小覷，我們沒必要惹這個麻煩。”
    封清歌淡然一笑。
    “相信我，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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