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五弟，六弟不要拘謹。”
    封潔謹和封潔雲看著麵前有人的飯菜，沒有一絲胃口。
    “多謝三哥。”
    但兩人還是拿起筷子，剛準備象征性吃一點，封清歌便來勢洶洶破門而入。
    “白日用膳還要關門，你們是吃了什麽龍肝鳳膽？”
    封潔謹和封潔雲順勢放下筷子，快步走到封清歌麵前問安。
    封清歌掃了一眼沒有動過的飯菜，心下稍安，手掌在阿玄肚皮下麵輕輕拍了一下。
    阿玄像是一隻小獵豹，直接衝到桌子上，將精致可口大飯菜掀翻在地。
    “阿姐這是何意？”
    計劃被打亂，封清玉有些破功，沉著臉質問道。
    “找你們有點事。”
    封清歌掃了一眼地麵上的飯菜，沒有看出問題。
    沒有沾上一點髒東西的阿玄，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她腳邊蹭來蹭去。
    阿玄身體明顯沒有之前那麽緊繃。
    難道這些飯菜沒問題？
    封清歌俯身將阿玄抱了起來。
    輕輕撫摸著它的腦袋。
    黑貓輕輕喵了一聲，澄黃色的貓瞳看著杯盤狼藉的畫麵，閃過一絲屬於貓貓的疑惑。
    視線在飯菜和阿玄之間轉了一圈，封清歌心中隱隱覺得不對。
    “我找你們有些事，既然此處飯菜吃不成了，那便去長樂宮，也算是我這個做長姐得給你們賠罪。”
    藥貓不僅對毒有反應，還能夠察覺到蠱。
    隻是阿玄如今還小，對後者的表現感知並不明顯。
    不論如何，她都不可能放任這兩個小家夥，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阿姐，這是何意？”封清玉直接沉了臉色，“難道覺得我會下毒害自己的弟弟嗎？”
    他還不至於蠢到下那種直接會被人看出來的毒藥。
    “三弟為何會如此認為？”
    封清歌黛眉輕蹙，神情無比困惑。
    “長姐找你們是準備商議寇島使臣帶來女眷的問題。”
    “隻是沒想到阿玄竟然會將飯菜打翻。”
    眉心褶皺，稍稍拉平，張揚的鳳眸向下垂去。
    眼角眉梢滿是被誤解的傷心難過。
    “若三弟覺得我這個做姐姐得包藏禍心，那就當我是自作多情吧。”
    封潔謹和封潔雲立刻出聲附和。
    “長姐向來愛護我們，眾人有目共睹，絕不會包藏禍心。”
    “五哥說得對，我們都知道長姐是為了我們好。”
    封潔雲說完看向滿地狼藉後站立的封清玉。
    “三哥，長姐這麽多年是如何對你？你怎麽能讓她傷心呢？”
    年紀不過六七歲的男孩，一雙如同小貓一般的大眼睛，充斥著不滿。
    這是封潔雲第一次在外人麵前，表達除了怯懦和軟弱之外的感情。
    封清玉死死盯著封潔雲。
    此處除了他和封清歌等人，沒有其他外人，封清玉稍微將偽裝卸除了一些。
    “本皇子在和阿姐說話，何時輪到你們來插嘴？”
    陰沉暴虐的眼神，比當年封清玉故意推封潔謹入水時，還要可怕。
    早年間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封潔謹。
    竟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看到他的動作，封清玉眉頭一皺。
    正準備直接結束這場鬧劇將人帶走，就看到封潔雲幾乎是本能地擋在了封潔謹身前。
    “三哥剛才還說我們是一家人，如今又說我們沒有說話的權利。”
    “如此出爾反爾，可不是君子所為。”
    小小的孩子，即便不習慣厲色，卻依舊擋在了哥哥的身前。
    鳳眸微垂，封清歌心中忍不住想笑。
    這世間人與人之間，確實存在著極大的差距。
    “長輩說話不可插嘴，六弟這些日子在尚書房學習，怕是把規矩都忘了。”
    “夠了。”
    封清歌聲音不大，但讓剩下三人都停止了動作看向她。
    “本殿怎麽不記得，你何時成了長輩？”
    “長兄……”
    話說到一半，封清玉硬生生刹住了車。
    長兄如父，那是在父親已經不在世的情況下。
    年長的孩子應該擔負起養育年幼孩子的責任。
    如今他要是說了這句話，那就是大不敬。
    “我身為兄長，他們理應敬重我。”
    見到他如此迅速地改口，封清歌眉尖動了動。
    “兄有德，弟必敬。你之前做過的事，自己心裏清楚。”
    封清玉冷笑一聲，道：“阿姐，這是如何都看我不順眼，所以我做什麽都是錯的。”
    看著封清玉的表情，封清歌便知道他當真認為自己沒有任何錯處。
    封清歌很是佩服封清玉以自我為中心的臉皮厚度。
    “你說沒錯，那便沒錯吧。”
    封清歌早就已經放棄和聽不懂人話的狗東西講道理。
    “今日之事是阿玄莽撞，我會在長樂宮設宴款待你們，若是不來本殿便當做你已經將此事揭過。”
    說完帶著封潔謹和封潔雲直接離開。
    現在不是她剛回來的時候。
    無論是勢力還是態度，她都已經在父皇麵前過了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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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封清玉跑去父皇那裏告狀，她也不懼。
    前麵陪著演戲，隻是耐心還存在而已。
    如今徹底沒了玩下去的心思，封清歌不想和他多費口舌。
    封清歌離開之後，封清玉看著滿地狼藉，眼神很是猙獰。
    小恭子入內就看到他近乎要吃人的目光，眼底有些不耐，卻還是要耐著性子出聲提醒。
    “三殿下，該起程去長樂宮了。”
    “不去！”
    “你若是不去，我會將這件事告訴二師兄。”
    封清玉表情明顯僵住。
    “之前你調動七分堂的人，結果打草驚蛇不說，還徹底弄僵了和封清歌的關係。”
    小恭子低眉順眼的表情中帶著幾絲詭異。
    “二師兄心中早已經對此很是不滿，處理掉我的人，僅僅隻是為了殺雞儆猴。”
    “小師弟，你可莫要糊塗呀！”
    扭曲詭異的畫麵在腦海中浮現，封清玉幾乎是在一瞬間調整好的表情。
    邁著適當的步伐走出房間。
    舉手投足之間又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長樂宮剛擺好飯菜，就有宮人來報，封清玉前來拜訪。
    封潔謹此刻已經緩過來，但短時間內還是不想見到封清玉。
    扭頭躲在封潔雲身後。
    看到他的小動作，封清歌莞爾一笑。
    “小五，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拒絕。”
    封潔謹小腦袋埋在封潔雲的背上，悶悶道：“長姐放心，我曉得輕重緩急。”
    封清歌欣慰點點頭，命人將封清玉帶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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