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封潔柔入宮之後，封清歌基本未曾留封清玉在長樂宮用過膳。
    更不要說如今兄弟姐妹全部到齊的場景。
    雖說心中不想看到封清玉，但麵子上的工作，封清歌還是稍微做了一下。
    桌麵上的飯菜，都是按照在場其他人的喜好來的。
    封潔柔三人皆有所察，言語間對封清歌表示了感謝。
    封清玉筷子隻在幾道菜上，但是絲毫沒有這個自覺。
    對此，封清歌見怪不怪。
    某個東西一直是這樣，別人精心為他準備的東西，他完全不會察覺到。
    但如果有一天沒有幫他備好，那他就會大發雷霆。
    享受著好處卻不自知。
    如果僅僅是反應遲鈍，那倒也並非不可原諒。
    但某個狗東西，明顯是不將別人的好放在心上。
    甚至以為所有人對他好，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封清歌不知道封清玉哪來的自信，但是這不妨她對這種行為的不喜。
    也不知道當年她是怎麽忍下來的。
    果然年輕的時候，太過偏重所謂血脈親情了。
    封清玉被警告過，在席位上，隻是安靜吃飯，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但他這一行為，隻會讓封清歌更加確定，他身邊肯定還有其他出謀劃的人。
    之前的小順子，如今半邊緣化。
    突然間被提拔起來的小恭子，是封清歌主要的懷疑對象。
    隻是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她也不好貿然出手。
    一頓飯結束，封清玉還是要將封潔謹二人帶走。
    理由就是他已經在封於禁麵前，提出過此事。
    如今封潔謹和封潔雲應該在他身邊幫忙才對。
    封清歌沒有直接說要將人留下來，而是詢問了封潔謹兩人的意見。
    “我們也該鍛煉一下，日後可以為父皇和長姐分憂。”
    被封清玉嚇唬過後，封潔謹似乎突然打開了某種關竅。
    言語之間成熟了不少。
    封潔雲依舊是默默跟在他身後，點頭附和。
    “既然你們沒有意見，那我也就不多事了。”
    封清歌對著一旁端著托盤的宮女抬了抬手。
    宮女立刻上前，躬身將托盤放在封清歌伸手就能觸碰到的位置。
    “這裏有三個香囊，是小柔精心準備的禮物。”
    拿起香囊遞了過去。
    封潔謹和封潔雲立刻接過係在腰間，隻有封清玉停頓了一瞬才伸手。
    拿在手上之後也並沒有將其係上。
    鳳眸微眯，封清歌早就猜到他不會乖乖地將香囊帶上。
    “三哥可是不喜歡？”
    封潔柔蹙眉看著封清玉手上的香囊，柔柔開口。
    “我隻是不習慣帶這些累贅之物。”
    “怎麽說也是小柔的一片心意，你若是不想帶在身上，便將其懸掛在書房。”
    封清歌表現出一種非要封清玉帶上的態度。
    “我回去就將它掛上。”
    見封清玉口頭答應，封清歌滿意點頭，道：“我之前去找你們是為了使臣帶來的女眷。”
    封清玉淡淡道：“此次宴會並未設置專門招待女眷的席位。”
    “明日便不要男女分席，各家按照官階品級坐在一處，課寇島所有人安排在一個客位。”
    封清歌隨口一提。
    但她知道封清玉絕對會照做。
    這個席位安排本身沒有問題。
    即便出了問題，也可以直接推到她身上。
    “好，多謝阿姐提醒。”
    不出所料。
    封清歌又隨意詢問了幾句明日宴會的情況，便讓人送他們離開。
    “姐姐，那香囊裏麵……”
    封潔柔見到無人後，輕聲詢問。
    “不過是些普通安神防蟲的草藥而已。”
    用送出的東西下毒，也隻有傻子會做。
    另一邊，封清玉帶走了封潔謹二人後，本還想繼續之前未完成的事情。
    但試了幾次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被打斷，為了不暴露，隻能暫時放棄這個想法。
    忙忙碌碌一整日，總算是將明日宴會準備完畢。
    三人回到住處開始休息。
    而此時宮中還有一處亮著燈。
    封清歌看著遞回來的消息，眼中隱隱怒火跳動。
    “加大人手盯緊了，這幾日不要放任何可疑的人出城。”
    “是，主上。”
    “喲，回來就見你在發火，怎麽回事？”
    夭暝一如往常，語調怪異的聲音傳來。
    封清歌卻用感覺何處不對，將手下人揮退，看像隱藏在陰影中的男人。
    “你現在才知道自己見不得光嗎？”
    “火氣還真大。”夭暝樂嗬一聲，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封清歌皺著眉。
    她總算是明白了哪裏不對勁。
    “隨你。”
    “那就先說壞消息。”
    夭暝從陰影中走出來，臉上翻著口，滲出不少血，如果仔細看能夠看出傷口處有兩層皮。
    整個人身上也到處都是劍傷，不知道跟誰打了一架。
    “我遇到了一個實力和我相仿，甚至更勝一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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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清歌垂下眼眸，不如看他狼狽的模樣。
    “那確實是個壞消息。”
    “還有一個好消息，你不想聽了嗎？”
    夭暝帶著血腥味走近，說是好消息，但眼中明顯是幸災樂禍的感情。
    “你遇到阿瀾了。”
    夭暝神情一僵。
    “你怎麽知道？”
    “如果是其他人將你傷成這樣，就算是搭上這條命，你也會讓他留下來。”
    夭暝行為處事雖然詭異了些，但其實挺好猜的。
    “聰明的孩子。”夭暝看著封清歌並沒有太大起伏的表情，忍不住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和我打起來的原因嗎？”
    “阿瀾如果意識很清醒的話，不會將你傷成這樣。”
    封清歌撥弄著手腕上短了一截的雪蠶寶絲，心情出奇的平靜。
    “全中。”夭暝笑著感歎道，“不愧是阿景喜歡的人。”
    “明日宮宴，小心點那個寇島女人。她會一種類似於攝魂術的東西，就連我都差點中招。”
    夭暝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我估計阿景就是這個原因才會六親不認。”
    “景瀾的精神，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夭暝一愣，剛要追問就聽到封清歌給他安排任務。
    “你們在京城的人應該不少，近日幫我盯一下附近官道上往來的人群。”
    “出什麽事了？”
    “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赤雲閣近日要對京城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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