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立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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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於明說話之時,一直盯著封清歌,其中是否有深意,其他人也不知。
但他們可以借機發難。
“臣等以為王爺所說極有可能。”
封於禁冠冕旒珠後的眼神深邃,似乎是在思索。
片刻後才道。
“當日縱火之人已緝拿歸案,眾位愛卿若是覺得此事有隱秘,不如聽聽他們如何說?”
此話一出,眾人皆錯愕。
他們可未曾聽到半點消息。
封於禁可不管這些人作何感想,話落就命人將縱火犯壓了上來。
臉上毫無血色的五個男人,是被禁衛軍抓著胳膊提上來的。
他們身上很幹淨,裸露在外的皮膚沒有一絲傷口,但身上的血腥味怎麽都掩蓋不住。
雙腿無力攤在大殿之上,除了還在喘氣之外,沒有任何一點像是活人的地方。
“你們是何人?”
禁衛軍一開口,五個人同時一激靈,眼神閃過濃濃恐懼,爭先恐後說明身份目的。
他們並未明確說出身後的主子是誰,但種種證據都指向一個地方。
部分人臉色開始變得難看,甚至有人下意識反駁。
“嚴刑逼供,做不得數。”
“你是懷疑朕故意教唆這些罪人做假證?”
封於禁語氣平平,似乎隻是單純提問。
“不,不,臣並無此意!”
“這些縱火之人無故捏造信息,幕後必定有人指示。”
“張大人不覺得此話有些多餘?”
尋常人敢去放火燒修文館?
又不是活夠了。
而且這些人腿被廢掉,顯然是武功不弱才會有的待遇。
看著攤在地上的幾個男人,封清歌沒有理會又吵嚷起來的眾人。
“你們從未見過幕後之人?”
“他們出錢,我們辦事而已。”
一個男人瘋狂搖頭。
“我們隻是按照指示放火。”
“皇宮警戒森嚴,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說起來,景瀾和夭暝也能大白天來去自如,不過這兩人一個不知活了多久,一個天賦比妖怪還可怕。
這五個人明顯隻是一般的江湖中人。
另一個男人一五一十說了當日通過偏僻東南門溜進來的事情。
“這個路線,巡邏侍衛確實要少許多,若是算好時間,能夠避開守衛。”
封於明摸了摸下巴,道:“能夠想出這條路線的人,對宮中禁衛肯定很了解。”
“大侄女,你覺得呢?”
封清歌點了點頭,身後辯駁聲音弱了些許。
“父皇,兒臣以為,此事和當日參與廢卷印刷之人必然有關係。”
修文館主事翰林立刻上前表明此事與他們無關。
眾人並未刁難。
畢竟能夠對宮中禁衛如此熟悉,絕不可能是宮外之人。
“當日印刷廢卷之人除了修文館之人,其餘皆出自長樂宮。”
“鄭大人這話就不對了,毓秀宮之人也參與了此事,而且當日似乎還有幾個毓秀宮的太監提前離開。”
封清歌應了一聲,實話實說道:“理由是吃壞了肚子,不過離開一會便回來了。”
“王爺和長公主殿下這般說,難道是想要汙蔑三皇子?”
“本殿不過是陳述事實。”
那日大火,除了試卷未曾出問題這件事之外,她可沒有做任何手腳。
印刷廢卷之時,父皇也派了人監工。
封清歌每一句話都極有底氣。
“夏皓,你還真是忠心耿耿,但是別忘了,現在坐在皇位上的是我三哥,並非他封清玉。”
夏皓臉上血色瞬間褪去。
“陛下,臣絕無此意!”
“無妨,朕年紀確實大了,也該考慮立儲之事。”封於禁隨意道,似乎真的不在意。
可朝臣卻不敢將他的如今和善的表情,當真解讀為慈祥。
殿內安靜了幾息,薛鴻振第一時間上前詢問。
“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選?”
即便封於禁之前已然表現出偏向,但從未真的將其說出口。
他們如今自然不敢貿然行動。
“立儲,乃國家大事,並未朕一言可定,諸位愛卿有何想法?”
殿內寂靜如墓。
“臣弟以為立賢立長立嫡。”
千百年來,立儲爭議最大的三個理由,被封於明一口氣說了出來。
眾人視線明明暗暗落在封清歌身上。
一是,此處隻有她一個皇嗣。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拋開性別,從這三個角度任何一處出發,封清歌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嫡長賢,前兩者與生俱來,後者這段時日封清歌所作所為有目共睹。
若是她當真有大差錯,早就被反對者彈劾奏折淹掉,而不是隻寫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反對之人更不會隻抓住修文館失火和秋闈一事不放。
即便如此,許多人心中仍有疙瘩。
“三皇子年長且嫡出,性情品行端正,身份最為合宜。”
黛眉輕揚,封清歌看向說話之人。
劉守昌。
德妃這個哥哥,比之劉家其他人更死腦筋。
除了劉守昌之外其他人,並無其他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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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是準備讓他當這個出頭鳥。
“除了劉卿,諸位的想法呢?”
封於禁並不準備給這些人獨善其身的機會。
又是片刻靜默,身為國子監祭酒的錢大人才站出來。
“老臣以為,劉大人所言極是。”
封於禁點點頭,看不出喜怒。
“其他人呢?”
親近王家之人心底蠢蠢欲動,但想起王承保之前的語氣不詳的警告,並不敢站出來。
但有其他人陸續提出封潔謹的名字。
王承保佝僂著身軀,嘴角掛著苦笑。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順杆爬,但是如今他還是老老實實等著乞骸骨回家享受天倫之樂為上。
壓下心底不甘,王承保在一人又提起封潔謹的時候,站了出來。
“老臣舉薦榮慶長公主殿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本默不作聲的朝臣,突然像是雨後春筍般,一個兩個出聲附和。
封清歌隻需要聽聲音就知道,這裏麵除了親近王家之人,就隻有喜歡跟著風向走的牆頭草。
至於她的人,她之前便叮囑過,無論何時都不要發表意見。
即便強製表決,也必須要棄權。
不是她對父皇不信任,而是要防備暗中的眼睛。
但就算她麾下之人不參與,親近王家之人加上那些牆頭草,也讓她站在了風口浪尖。
反對者也察覺這時要是繼續沉默,恐怕就要塵埃落定。
“長公主殿下是女子,皇子皇女向來不同席列舉,陛下這些年恩寵已經太過!”
“若當真立公主為儲,後世豈不是要覺得皇室無一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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