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體驗程三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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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齡沒忍住問道:“知節,你這啥情況?”
    “李靖的兒子,咋變成你兒子了?他過繼給你了?”
    程咬金連連擺手道:“你們別瞎想,是我兒處俠那小子搞出來的......”
    說著,他將事情始末告訴給了二人。
    房玄齡、杜如晦這才恍然,同時也鬆了口氣,房玄齡感慨道:“是處俠賢侄的作風。”
    杜如晦嗯了一聲,“也就處俠賢侄能想得出來。”
    說完,杜如晦看著李德獎,笑了笑道:“德獎賢侄,既然程俊讓你當他,我們今天也就當你是他了。”
    房玄齡笑道:“是啊,我們可就對你可不客氣了。”
    李德獎好奇道:“房公和杜公要怎麽對晚輩不客氣?”
    房玄齡撫著胡須道:
    “我聽說,程俊前些時日,念過兩句詩,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杜如晦接過話茬道:“我也聽說了一首詩,據說叫做‘賣炭翁’。”
    說著,他念出道:“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滿麵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
    “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
    坐在旁邊的程咬金訝然道:“這是我兒作的?”
    房玄齡哼哼道:“不然我們為什麽要讓你叫處俠賢侄過來?”
    他看向李德獎,說道:
    “德獎賢侄,你也來做一首詩。”
    “......”
    李德獎沉默了幾秒,然後撓了撓臉頰道:“我不會。”
    杜如晦笑道:“不會寫詩,那就寫寫字,我們品鑒品鑒。”
    李德獎再次尷尬的撓了撓臉頰,“我寫的字,也不怎麽樣......”
    房玄齡、杜如晦對視了一眼,隨即房玄齡笑道:“那就......喝酒吧。”
    李德獎連忙舉起酒杯道:“我敬房公杜公一杯。”
    房玄齡、杜如晦滿麵笑容,點了點頭,喝起了酒。
    嘴上沒有說什麽,二人的心裏,卻活絡了起來。
    此時此刻,他們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如果把他們的兒子也放在程俊的位置上,麵臨今天的處境,恐怕,也會像李德獎一樣,下不來台吧......
    程咬金坐在一旁,也思索起來,在李德獎的襯托下,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程俊的好。
    李德獎默默喝著酒,亦是看清楚自己和程俊的差距,感受著屋內有些沉悶的氣氛,心中做了個決定,起身行禮說道:
    “那個......我大哥和二哥,還在家等我,我可否先回去......”
    程咬金聞言咧了咧嘴,擺手道:“去吧去吧。”
    李德獎如釋重負,起身行了一禮,快步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房玄齡歎了口氣,“不怕窮,就怕比啊。”
    杜如晦嗯了一聲,“此言甚是在理。”
    程咬金拿來一壇酒道:
    “來來來,喝酒!”
    .............
    李德獎騎著馬匹,飛快的回到懷德坊。
    剛剛在程府門口停下,便聽到府門處響起程處默的驚異聲:
    “誒,你怎麽回來了?”
    李德獎翻身下馬,望著正牽著馬匹走出府門的程家兄弟二人,神色無奈說道:
    “我感覺我不適合那邊的場合。”
    聽他說完那邊發生的事,程處默哼哼道:
    “所以我們不讓你去啊,你倒好,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李德獎解釋道:“君為臣綱,父為子綱,所以,我覺得應該聽父親的話......”
    程處默反問道:“那當爹的讓你去死,你是不是就得死?”
    李德獎語氣毋庸置疑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程處默張了張口,有些不知該怎麽說他,轉頭望著程處亮,說道:“二弟,你說說他。”
    程處亮看著李德獎,肅然說道:“我覺得你有一種腦子缺失的英俊。”
    李德獎皺著眉頭道:“二哥說我沒腦子?”
    程處默問道:“你知道換做是我三弟處俠,他會怎麽做嗎?”
    李德獎立刻有了興致,“他會怎麽做?”
    程處默道:“就拿你剛才那話來說,君要臣死,皇帝要他死,他敢指著鼻子罵皇帝。”
    李德獎若有所思道:“因為處俠兄是禦史?”
    “......”
    程處默沉默了起來,許久轉頭對著程處亮道:“我怎麽忽然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
    程處亮肅然道:“那是因為大哥你打的比方不對。”
    “你看我的。”
    說完,程處亮湊到李德獎身邊,問道:“我問你啊,這當爹的,讓兒子亡,兒子為什麽要亡呢?”
    李德獎理所當然道:“因為兒子做錯了啊。”
    程處亮又問道:“做錯了就得亡?”
    李德獎解釋道:“這個亡,乃是逃跑的意思,是謂亡羊補牢之亡,也是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的亡。”
    “父親之所以讓兒子逃跑,是因為兒子不逃,就會死,足以可見,父要子亡,是父親對兒子的愛。”
    李德獎問道:“有什麽不對的呢?”
    “......”
    程處亮沉默了幾秒,轉頭對著程處默道:“大哥,我怎麽感覺他說的也有點道理?”
    程處默嘖嘖了一聲,屬實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竟然沒說過李德獎,有些不服氣道:
    “照你這麽說的話,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天子是為臣子好了?”
    李德獎點頭道:“當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麽,隻死一個,臣要是不想死,那就死一家。”
    程處默陷入沉默,感覺再說下去,就要被他說服了,果斷擺手道:“走走走,吃飯去!老三,咱們一起去!”
    李德獎見他還這般稱呼自己,露出笑容,翻身上馬,跟著他們一起,策馬前往樂雲樓。
    很快,三人將馬匹韁繩交給樂雲樓的夥計之後,三人走入了樂雲樓中。
    “程大郎,程二郎,好些日子不見了。”
    樂雲樓徐娘見到程處默和程處亮,眼眸一亮,親切問候著,同時領著他們走向二層,進了包廂之後,她打量著李德獎,好奇問道:
    “這位是......”
    程處默道:“這位是我三弟。”
    “啊?”徐娘露出困惑之色,看著李德獎,遲疑道:
    “我記得程三郎,不長這個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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