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點頭，“對。”
    李世民直接將手中的燧發槍遞給了張阿難，同時嘴上說道：“這一把，朕要了。”
    “朕拿回去好好熟悉熟悉。”
    程俊提醒道：“陛下，你用的時候要小心，盡量打幾發就讓它歇歇。”
    李世民怔然，“怎麽，它還能噬主？”
    程處默在旁邊道：“我三弟管這種叫炸膛。”
    炸膛......李世民暗自記下，頷首道：“朕知道了。”
    “程愛卿，等到此物大顯神威，朕一定會重重賞你！”
    這不是給我畫餅嗎......程俊有些哭笑不得，“臣等著那一天。”
    李世民一笑，說道：“朕今天過來就是看看你說的這個東西，東西現在朕看到了，朕回宮了。”
    程家三兄弟當即送他們離開程府，看著李世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程處默悵然若失道：“我還沒玩夠呢，就玩不上了。”
    程處亮羨慕道：“還是當皇帝好，想要啥，就有啥。”
    程處默轉頭看著他道：“二弟，你這話不對，應該是有咱三弟好，陛下想要的，咱們也能有，對不對三弟？”
    看到程處亮也投來目光，程俊笑道：“肯定有大哥和二哥的。”
    二人頓時露出笑容。
    燧發槍已經打造出來，接下來，就是要讓它派上用場......程俊和他們一邊走回府中，一邊心裏想著。
    不過，現在還用不上，還得等一段時間。
    程俊記得史冊記載，李靖率領大軍出征，在很短的時間內，將突厥打的派出使臣，來大唐請降。
    程俊對李靖的能力絲毫不懷疑，畢竟這位可是大唐的軍神。
    就是不知道得等多久......
    程俊想著，心裏卻也不急。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程俊按部就班，每天上完朝，就在禦史台當職。
    前線是什麽情況，程俊不太清楚，不過從上朝時候，看李世民的表情，前線的戰況應該對大唐有利。
    十二月末，程俊這天中午，回到家吃飯之時，聽到程忠的提醒：
    “三郎，再有幾天，就是除夕了。”
    程俊聞言，不由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啊。”
    一轉眼，就要過年了。
    這也是他在大唐過的第一個新年。
    程忠笑道：“除夕那天的飯菜，大郎和二郎已經安排妥當樂雲樓的人，到時候會送來菜肴，咱們府上的人，可都有口福了。”
    程俊笑了笑道：“不用花錢的飯菜，吃著確實香。”
    可惜老程不在......程俊想到前線的程咬金，不知道他在前線過的怎麽樣。
    就在此時，堂屋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程俊轉頭望去，看到府邸的仆役，領著身穿紫袍的張阿難朝這邊走來。
    宮裏怎麽來消息了......程俊有些疑惑，站起身拱手道：“張內侍。”
    張阿難拱手還禮，旋即肅然說道：“程禦史，陛下召你入宮。”
    程俊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換官服。”
    張阿難搖了搖頭，說道：“陛下特地吩咐，讓你不要穿官服入宮。”
    老李這是啥意思......程俊有些不解，也沒有多問，點頭道：“那咱們出發吧。”
    “程禦史請。”
    很快，程俊騎著汗血寶馬‘阿道夫’，和張阿難一起，來到皇宮。
    還沒有走到甘露殿，程俊便聽到那邊傳來一聲槍響。
    等來到甘露殿，程俊便看到身穿便服的李世民正在殿外，對著五十米開外的一個木樁靶子，再次扣動扳機。
    砰！
    一聲槍響，遠處的靶子瞬間倒地。
    臥槽，這麽準......程俊有些吃驚，他嚐試過在五十米開外打靶子，準頭不是出奇的差。
    沒想到李世民竟然能打中！
    而此時，李世民眼角餘光瞥見程俊朝這邊走來，笑吟吟道：
    “程愛卿，朕的槍法怎麽樣？”
    程俊肅然道：“陛下神射。”
    他不是恭維，是真心佩服。
    李世民露出笑容，將手中的燧發槍交給旁邊的侍衛李君羨，說道：“有你這句話，說明朕這一個多月來，沒有白練。”
    “知道朕為什麽讓你不要穿官服入宮嗎？”
    李世民指了指程俊身上的雲紋青衫，不等他回應，便接著說道：
    “朕今日，心情好，準備微服私訪，朕決定帶你去。”
    “隨朕出宮吧。”
    程俊當即應了一聲遵旨，然後和他一起，離開皇宮。
    二人沒有騎馬，而是坐著馬車，來到城中。
    大冬天，天寒地凍，馬車內，卻很是暖和。
    李世民撩開車簾，望著外麵，看著路上的行人穿著的毛衣，轉頭笑吟吟對著程俊說道：
    “程愛卿，看到沒有，咱大唐的京師，不少人都穿上了毛衣。”
    程俊望著外麵的行人，確實如李世民所說的那樣，說道：“陛下體恤百姓，是萬民之福。”
    李世民笑道：“有你，才是朕的福氣。”
    “若不是你提供的織毛衣之法，今年的冬天，怕是要和去年一樣，凍死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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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放下車簾，緩緩說道：“咱大唐的將士，在前線奮勇殺敵，立的是赫赫戰功。”
    “而你，立的是穩社稷之功。”
    “你功勞甚大，朕準備等到平定了突厥，就對你封賞。”
    程俊沉吟道：“其實臣隻是做出了一點小小的貢獻而已。”
    謙虛的時候，是真謙虛，動嘴的時候，也是真不客氣......李世民瞅著他，心裏想著，嘴上說道：
    “知道朕為什麽今日心情好嗎？”
    程俊心頭一動，“是不是前線有軍情了？”
    李世民麵露笑容道：“昨天晚上，朕收到李靖的八百裏加急。”
    “軍情上說，李靖率領三千驍騎，從馬邑出發，進屯惡陽嶺，趁夜襲占了襄城。”
    “他打了一個出其不意，頡利那邊，沒有料到咱大唐的將士會突然而至，嚇得將牙帳撤到了磧口。”
    “之後，又率部退到了陰山，柴紹按照李靖的部署，率領金河軍提前趕到了渾河，與頡利率領的突厥兵大戰了一場。”
    “頡利倉皇逃竄到了白道，被李績率領的通漠軍截擊，敗退到了鐵山。”
    “頡利一敗再敗，如喪家之犬，突厥的各部，怕是已對他滿腹怨言。”
    李世民哼哼道：“頡利的末日，就快到了。”
    程俊吃驚道：“竟然這麽快？”
    按照史冊記載，李世民剛才所說的事，應該發生在過完年之後。
    現在還沒過年，竟然就已經發生了！
    比史冊記載的提前了一個月！
    李世民道：“因為火藥，還有榆木炮。”
    “突厥沒想到我大唐的將士竟然有這兩樣東西，猝不及防之下，焉能不敗？”
    程俊恍然，怪不得李世民說要對他封賞。
    原來是因為這個！
    李世民看著程俊，問道：“程愛卿，你覺得，接下來突厥會有什麽動向？”
    程俊沉吟道：“我感覺，突厥會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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