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見到神裏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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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作者過生日,在外麵忙了一天,今天就一更了,明天補上,抱歉。)
三人循著阿婆的指引,很快便找到了村長紺田傳助的家。
這是一座看起來比周圍民居稍大一些的宅院,但依然掩不住幾分陳舊。
敲開門,出來迎接的是一位頭發花白、麵容帶著幾分愁苦,但眼神還算矍鑠的老者,正是紺田村的村長,紺田傳助。
左鈺簡單說明了來意,隻說是遠道而來的旅人,希望能在村中借宿一晚。
紺田傳助聽到他們是外鄉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畢竟在鎖國令之下,外人能抵達稻妻本土已屬不易。
不過,他並沒有過多盤問,隻是上下打量了三人幾眼,見他們雖然風塵仆仆,但氣質不凡,尤其是左鈺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從容氣度,讓他不敢怠慢。
“原來是遠方的客人,”紺田傳助側身讓開路,語氣還算溫和,“外麵天色已晚,既然來了,便進來歇歇腳吧。”
他將三人請進了屋內。
進到村長家裏,左鈺環顧四周,發現即便是村長之家,陳設也相當簡陋。
幾件半舊的家具,牆角堆放著農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和煙火氣。
桌上擺著幾個粗陶碗,裏麵似乎是些煮爛的堇瓜糊糊。
紺田傳助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家裏簡陋,也沒什麽好東西招待幾位貴客,還望不要嫌棄。”
派蒙看著那碗堇瓜糊糊,小臉立刻垮了下來,求助似的看向左鈺。
左鈺笑了笑,心念一動。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這一路上,隻要不是自己動手生火做飯,基本都是靠係統空間裏的存貨解決溫飽問題。
否則以派蒙那挑剔的口味,光靠打獵采摘的野果,早就鬧翻天了。
他也沒客氣,直接從係統空間裏“變”出了幾樣熱氣騰騰的食物。
考慮到村長可能是地道的稻妻胃,左鈺特意挑選了幾款稻妻本地的特色美食。
香氣濃鬱、湯頭醇厚的獸骨拉麵。
蟹黃飽滿、黃油香氣四溢的黃油蟹蟹。
清淡爽口、米粒飽滿的真味茶泡飯。
甚至還有幾串色彩鮮豔、看起來就軟糯可口的甜點——三彩團子。
這些美食憑空出現在簡陋的矮桌上,瞬間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將原本清苦的屋子映襯得仿佛都明亮了幾分。
紺田傳助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如同戲法般出現的、隻有在稻妻城高級料亭才能見到的豐盛菜肴,一時間張大了嘴巴,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看看左鈺,又看看桌上的食物,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出現了幻覺。
“村長別客氣,大家一起吃吧。”左鈺笑著招呼道。
派蒙早就忍不住了,歡呼一聲就撲向了那盤黃油蟹蟹,小手抓起一隻就往嘴裏塞,吃得滿嘴流油,含糊不清地嚷嚷著:“哇!好吃!太好吃啦!”
在左鈺和派蒙的熱情邀請下,紺田傳助終於回過神來,他激動地連連道謝,趕緊把自己的家人——一個同樣麵帶愁容的老伴和一個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的小孫子叫了出來。
一家人圍著桌子,看著滿桌從未見過的美食,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喜和感激。
尤其是那個小孫子,捧著一串三彩團子,小口小口地舔著,臉上露出了許久未見的、屬於孩子的天真笑容。
看著這幅景象,左鈺心中五味雜陳。
連一村之長家裏都過得如此清貧,可見普通村民的生活更是艱難。
席間,通過和紺田傳助的交談,左鈺他們了解到,自從鎖國令推行以來,物資流通受阻,賦稅日益加重,村民們的生活確實每況愈下。
如今,很多家庭幾乎頓頓都以堇瓜為主食,其他的糧食和肉類變得極其稀少和昂貴。
而在鎖國令之前,雖然算不上富裕,但至少食物種類還算豐富,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單調匱乏。
左鈺默默聽著,心中對稻妻的現狀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作為一個四麵環海的島國,稻妻的物產本就難以和地大物博的璃月相比。
土地的肥沃程度也受限,再加上千年前魔神戰爭遺留的魔神殘渣汙染,可供耕種的良田本就不多。
不像璃月,有灶神馬克修斯犧牲自我,以全部力量滋養大地,換來了如今的富饒。
稻妻顯然沒有這樣的幸運。
說實話,在踏上這片土地之前,左鈺對於幹涉稻妻的“眼狩令”和“鎖國令”並沒有太大興趣。
他不是什麽救世主,隻想安穩地完成係統任務,順便保護好自己在意的人。
當然,如果熒執意要插手,他肯定會全力支持和幫助。
但現在,親眼目睹了紺田村村民的困境,感受到了底層人民在嚴苛政令下的掙紮,左鈺的心境悄然發生了變化。
這種疾苦,讓他無法再保持旁觀者的心態。
若不是那位雷電將軍的實力實在深不可測,強大到近乎無解,左鈺甚至產生了一絲荒唐的念頭——幹脆效仿某個世界的偉人,組織這些被壓迫的底層人民,來一場轟轟烈烈的革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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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也隻能是想想而已。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計謀和煽動都顯得蒼白無力。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左鈺三人向紺田傳助一家告別,離開了這個寧靜卻又透露著幾分壓抑的小村莊,繼續朝著稻妻城的方向前進。
接下來的路途,依舊是熟悉的冒險節奏。
清理擋路的魔物,開啟被遺忘的寶箱,偶爾解決一些突發的委托。
左鈺的等級也在不知不覺中提升到了39級。
距離40級,解鎖下一個全新的世界法術體係,僅有一步之遙。
這讓他心中充滿了期待。
當他們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來到名為“白狐之野”的區域時,左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正如其名,這片開闊的原野上,確實隨處可見狐狸的身影。
它們或是在草叢中嬉戲,或是在樹下打盹,毛色大多是常見的棕色或橙紅色,顯得活潑而機警。
“好多狐狸呀!”派蒙興奮地叫道,“可是,為什麽叫白狐之野呢?我好像沒看到白色的狐狸欸?”
左鈺看著那些靈動的狐狸,心中想到的卻是另一個人——或者說,另一位狐仙。
白狐之野的“白狐”,指的或許並非尋常的狐狸,而是那位早已逝去的鳴神大社前代宮司,有著“白辰血脈”的狐齋宮吧。
想到狐齋宮,左鈺的思緒又自然而然地飄到了花散裏身上。
按照遊戲中的記憶,花散裏的“本體”——那個神秘的巫女麵具,應該就在紺田村北麵路邊的一座破舊神龕附近。
但他們昨天路過時,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也沒有見到那個戴著麵具的身影。
也許,是因為花散裏還沒有確定他們三人是否有能力,或者說是否有資格幫助她完成淨化神櫻樹根係的“神櫻大祓”儀式吧。
對於花散裏最終消散的結局,左鈺一直感到頗為遺憾。
那個溫柔而強大的巫女,最終化作記憶的碎片,隻留下了一張寄托著思念的麵具,至今還靜靜地躺在他的係統空間裏。
不過,花散裏本身就是狐齋宮殘留的記憶與汙穢凝聚而成的存在。
如果未來真的找到了複活花散裏的方法,那麽,當狐齋宮本人也有可能複活時,又該如何處理這兩者的關係?
畢竟,經曆了這麽多,擁有了獨立意識和經曆的花散裏,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可以算是一個獨立於狐齋宮的個體了。
左鈺仔細琢磨了半天,發現自己目前掌握的魔法體係,無論是哈利波特、魔獸世界的法術,還是那些抽卡得來的零散法術,似乎都無法完美解決這種涉及到靈魂、記憶和存在定義的複雜問題。
看來,隻能寄希望於40級解鎖的新魔法體係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係統出品的魔法往往經過了“魔改”,許多在原世界可能帶來嚴重副作用或者倫理問題的法術,在提瓦特世界使用起來似乎限製少了許多。
即使存在代價,似乎也更多是由他這個使用者來承擔,而不會對提瓦特世界本身造成不可逆的破壞。
關於這一點,左鈺之前還特地和係統進行過一次深入交流。
按照係統那冰冷機械的說法:【無論宿主進行何種操作,包括但不限於複活死者、修改現實、幹涉命運等,均不會從根本上動搖提瓦特世界的存在基石。】
係統甚至用一種近乎嘲諷的語氣補充道:【否則,在宿主嚐試進行大規模複活行為時,某些自詡掌管生死秩序的存在,恐怕早就按捺不住跳出來了。】
雖然係統沒有明說那個“掌管生死秩序的存在”是誰,但左鈺猜測可能類似於某些神話體係中的死神或者冥界主宰,甚至可能暗指提瓦特世界觀裏可能存在的更高層級的規則或存在,比如死之執政若娜瓦。
左鈺對此表示認同。
其實他一直隱隱有個猜測:提瓦特這個看似獨立運轉的世界,甚至其所在的整個宇宙,搞不好就是那個“維度觀測與娛樂協會”或者他綁定的這個“隨便玩玩”係統背後的超級文明,隨手創造或者修改某個現成宇宙參數後形成的“大型主題樂園”。
畢竟,對於那種能將調整宇宙常數、觀測宇宙生滅當作日常娛樂的文明來說,創造一個擁有七種元素力、神明行走於大地的奇幻世界,似乎也並非什麽難事。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麽無論是所謂的天理維係者,還是天理之下的七神,甚至是更古老的存在,在係統的規則麵前,恐怕都如同設定好的程序代碼,根本無法撼動係統賦予他的權限和能力。
想到這裏,左鈺心中稍安。
至少,他不用擔心自己未來使用某些“禁忌”魔法時,會引來什麽世界意誌的反噬或者天降正義了。
隻要法力足夠,規則允許,他似乎真的可以在這個世界…為所欲為?
當然,前提是別浪過頭,被某個同樣不講道理的劇情殺或者設定殺給陰了。
收回紛飛的思緒,左鈺看著前方蜿蜒向遠方的道路,以及更遠處那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稻妻城輪廓,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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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前麵應該就要到稻妻城的郊外了,穿過那裏,應該就能遠遠看到稻妻城了。”
他招呼著還在逗弄狐狸的派蒙,和身旁的熒一起,繼續向前走去。
又經過了一天的跋涉,三人終於來到了稻妻城腳下。
眼前的景象讓派蒙驚得小嘴都合不攏了。
“哇啊啊!這、這就是稻妻城嗎?!可真不小啊!”
她圍著左鈺和熒飛快地繞了兩圈,小臉上寫滿了震撼。
“比,比我想象的大了好多好多倍!這得走多久才能逛完啊!”
熒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微微仰頭,望向那統禦著整個城池的宏偉結構。
和蒙德的自由溫馨、璃月港的繁華喧囂不同,稻妻城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威嚴、肅穆,還有一種源自統治秩序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並非來自環繞全城的高聳巨壁——實際上,與璃月那種堅城不同,稻妻城的防禦更側重於以天守閣為核心的層疊式堡壘結構。寬闊的護城河如玉帶般環繞著層層遞進的石垣,這些由巨大石塊堆砌而成的傾斜牆體構成了城池的基礎,其上坐落著白牆黑瓦的望樓和武士宅邸,嚴密守護著城池的各個區域。
正對著他們的主入口是一座遊戲中沒有的宏偉櫓門,厚重的木門鑲嵌著加固的金屬,門樓高聳,與兩側的石垣和望樓共同構成堅固的防禦體係,彰顯著幕府的威儀。
城門之後,是一片寬闊的廣場,鋪著整齊的石板。此刻廣場上人來人往,穿著各式稻妻服飾的民眾、行色匆匆的商販,以及身著鎧甲、往來巡邏的幕府士兵,構成了一幅秩序井然卻又帶著幾分緊張的畫麵。
視線越過層疊的防禦工事和廣場,可以看到城內鱗次櫛比的建築。獨特的稻妻風格屋頂層層疊疊,飛簷翹角,白牆與深色木結構交織,與蒙德的尖頂和璃月的琉璃瓦截然不同。
而真正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帶來那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的,無疑是矗立在城市結構最高處,仿佛要刺破天穹的天守閣。那座紫色的、結構繁複、造型奇特的巨大樓閣,即使隔著這麽遠,也能清晰感受到其散發出的絕對威嚴與孤高,如同雷電將軍本人“永恒”意誌的具象化。
左鈺看著這座龐大的城池,心裏也是感慨萬千,據說這座天守閣是以現實中的島國姬路城天守閣為原型的。作為宮殿,和華夏的相比自然遠遠不如,但也不知道現實中的島國人怎麽想的,為什麽把宮殿建的那麽高。
眼前的天守閣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稻妻主城,一個統治著整個群島的權力中心,遠非遊戲裏那個為了方便玩家跑圖而大幅縮小的模型可比。
他甚至覺得,光是這座以天守閣為核心輻射開來的主城區域,其規模恐怕就不下於前世的一個古代中型城市了。
“確實很壯觀。”左鈺開口道,打破了暫時的沉默。
他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連續兩天的徒步跋涉,即便是他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不過,看這架勢,正常情況下進城恐怕沒那麽容易。”
熒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城門口那些表情嚴肅、手持長槍的士兵。
鎖國令下的稻妻,對每一個進出的人都嚴加盤查,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派蒙飛到熒的肩頭,“是直接去那個什麽木漏茶室找神裏小姐,還是先去天領奉行把柊小姐的信送了?”
她晃了晃手裏那封還帶著少女體香的信。
左鈺想了想:“先去木漏茶室吧。神裏家的大小姐既然主動邀請,肯定有她的用意,說不定能從她那裏得到更多關於眼狩令或者雷電將軍的情報。”
“至於送信,”他看了一眼派蒙手裏的信,“等見過神裏綾華再說也不遲,反正我們現在有‘風神使者’的身份,在稻妻城裏行動應該會方便很多。”
他對自己當初那個急中生智扯出來的虎皮,現在是越來越滿意了。
至少在離島,這玩意兒是真好用。
熒對此沒有意見,她也更傾向於先和那位主動示好的社奉行大小姐接觸。
三人朝著城門走去。
還沒等他們靠近,守門的幾個士兵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們。
尤其是左鈺和熒這明顯異於稻妻本地人的穿著和樣貌,立刻引起了他們的警惕。
為首的一個小隊長模樣的武士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了刀柄上,厲聲喝問:“站住!什麽人?報上名來!來稻妻城有何目的?”
他身後的士兵也立刻舉起了長槍,對準了三人,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派蒙嚇得趕緊躲到熒的身後。
左鈺上前一步,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從懷裏掏出了那份蓋滿了勘定奉行大印,還附帶著柊慎介親筆簽名的通行文件。
“我們是來自蒙德的旅人,奉……”
他話還沒說完,那個小隊長看到文件上的印章和簽名,臉色就唰地一下變了。
他趕緊收起了按在刀柄上的手,對著左鈺就是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失、失禮了!原來是柊大人親自批準的貴客!快請進!快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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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著,一邊趕緊示意身後的士兵放下武器,讓開道路。
周圍排隊等待進城的民眾看到這一幕,都露出了驚訝和好奇的表情,紛紛猜測這三個外鄉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能讓一向眼高於頂的幕府士兵如此恭敬。
左鈺心中暗笑,看來柊慎介那老狐狸辦事效率還挺高,這麽快就把消息傳到城門口了。
省了不少口舌,挺好。
他對著那小隊長點了點頭,帶著熒和派蒙,在周圍人群好奇的注視下,昂首挺胸地走進了稻妻城。
三人向路人打聽清楚了木漏茶室的大致方向。
稻妻城裏的茶室著實不少,但像木漏茶室這樣需要特定邀請函才能進入的地方,名聲在外,倒也不算難找。
當然,這裏也是社奉行的產業,自然有其特殊之處。
大概花了小半天的功夫,期間至少問了五六個不同的人指路,左鈺三人才終於站在了木漏茶室古雅的門前。
門口,一位身著店員服飾的年輕女子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三人走上前去,女子微微躬身,自我介紹名叫梢,正是奉命在此迎接貴客。
梢仔細核驗了熒手中的邀請函,確認無誤後,便引著三人進入茶室。
一踏入室內,迎麵而來的便是一股清雅的茶香。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卻是櫃台上端坐著的一隻柴犬。
這柴犬戴著一頂別致的小帽子,體型嘛……嗯,和尋常柴犬比起來,顯得格外敦實圓潤。
左鈺一眼就認出,這正是木漏茶室那位大名鼎鼎的“老板”——太郎丸。
不過,說好要在這裏碰頭的托馬,卻不見人影。
派蒙好奇地在茶室裏飄了一圈,沒找到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問道:“總算找到地方了,可托馬呢?他人跑哪兒去了?”
派蒙叉著腰,有些不滿:“欸,托馬那個家夥,該不會是放我們鴿子了吧?”
她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從太郎丸的方向傳了過來。
左鈺心下了然,猜到是托馬在搞怪,熒也隻是略感意外。
唯有派蒙,完全沒料到,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猛地躥高了幾分。
派蒙驚魂未定地指著櫃台上的柴犬:“怎、怎麽回事!是那隻胖狗在說話嗎?!”
隻聽那聲音繼續從太郎丸那邊傳來,帶著明顯的笑意:“哈哈哈,沒什麽好驚訝的,你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我吧?”
熒也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帶著幾分不確定地看向那隻過於圓潤的柴犬:“托馬……難道是狗?”
就在熒和派蒙還在對著太郎丸驚疑不定的時候,左鈺已經無聲無息地繞到了櫃台後麵。
他一眼就看見托馬正背對著外麵蹲在屏風後,還在模仿著聲音逗弄熒和派蒙。
托馬正玩得起勁,冷不防感覺頭頂一暗,似乎有道陰影籠罩下來。
他心中一凜,感覺不對,連忙站起身轉過來。
這一轉,正對上左鈺環抱雙臂,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
托馬被左鈺這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臉上一熱,幹笑了兩聲:“哈哈,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
他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左鈺一起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派蒙看清是他,立刻氣鼓鼓地飛了過去:“喂!托馬你這家夥怎麽這樣!我還真以為你是稻妻有什麽會說話的狗妖怪呢!”
顯然,經過璃月那些仙家異獸的洗禮,加上左鈺一路上的科普,派蒙對於稻妻可能存在大妖怪這件事接受度良好,剛才差點就信了托馬是犬妖化形。
聽著派蒙的抱怨,托馬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抱歉抱歉,主要是在離島的時候,還有剛才在茶室,等你們的時間稍微有點長,就想著弄個特別點的迎接方式。”
托馬撓了撓他那頭金發:“而且我其實是蒙德人啦,怎麽會是稻妻的大妖怪呢。”
托馬收斂起玩笑的神色,鄭重地對著三人微微躬身:“不過,玩笑歸玩笑,還是要為剛才的失禮,向三位鄭重道歉。”
和遊戲中不同,托馬在離島已經見識過左鈺的不凡手段,自然不會再提出什麽考驗。
他隻是將眼狩令和鎖國令的相關情況,特別是雷電將軍頒布這些法令的緣由,以及神之眼在稻妻被視為凡人願望象征的說法,詳細地向三人介紹了一遍。
介紹完畢後,托馬便提議帶三人前往社奉行所,也就是神裏屋敷。
一聽還要再去神裏屋敷,派蒙立刻就不樂意了。
神裏屋敷位於影向山腳下,需要穿過鎮守之森才能抵達。
他們之前從紺田村過來時,已經路過了鎮守之森的外圍,現在又要折返回去,豈不是白白繞路,又要多花大半天甚至一天時間。
實際上,以四人的腳程,隻要不像之前那樣邊走邊打怪、邊采集材料,全速前進的話,用不了那麽久,小半天應該就能到。
但派蒙還是覺得太遠,忍不住抱怨起來:“話說,為什麽社奉行所不在稻妻城裏麵啊?跑來跑去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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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鈺在一旁開口解釋道:“這倒不奇怪。”
“你看,勘定奉行主要負責對外事務和貿易,所以設在門戶離島最方便。”
“天領奉行負責軍事治安,還要拱衛天守閣,自然要駐紮在稻妻城內。”
“而社奉行主管的是祭祀、慶典和文化活動,那麽理所當然要離鳴神大社近一些才方便處理事務,畢竟鳴神大社就在影向山頂上,是稻妻最重要的神社。”
聽了左鈺條理清晰的分析,派蒙雖然還是覺得麻煩,但也隻好撅著嘴接受了現實。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抱怨托馬早該直接讓他們去神裏屋敷碰頭,還能少跑點冤枉路。
不到半天時間,四人便再次穿過了那片氣氛略顯幽暗的鎮守之森,抵達了坐落在影向山麓的神裏屋敷。
途中,他們還遠遠望見了那隻傳說中被變成石像的大狸子——五百藏。
來到神裏屋敷門前,自有仆從通報。
在托馬的引領下,三人踏入了這座屬於稻妻三大奉行之一的府邸。
果然不愧是執掌祭祀文化的社奉行家主居所,其規模氣派絲毫不遜於柊家。
庭院深深,枯山水景致錯落有致,回廊曲折,障子門上的繪畫雅致非凡,處處透著一股低調的奢華與濃厚的文化底蘊。
進入主屋,托馬領著三人來到一間布置典雅的會客廳。
“歡迎來到神裏府,三位貴客,”托馬側身示意,“大小姐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派蒙好奇地張望著:“你一直說的那位白鷺公主,她在哪裏呀?怎麽沒看到人?”
就在這時,旁邊一道繪著精致圖案的屏風後麵,傳來一聲輕微的咳嗽聲。
派蒙立刻反應過來,指著屏風:“欸?躲在屏風後麵?”
托馬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解釋道:“嗬嗬,作為社奉行神裏家的大小姐,綾華小姐一般都是這樣隔著屏風接待初次見麵的客人的。”
“可以說,這也算是神裏家,乃至社奉行百年來的待客習俗吧,還請三位諒解。”
聽了托馬的解釋,熒覺得這雖然有些奇怪,但入鄉隨俗,正想開口表示可以理解。
她旁邊的左鈺卻輕輕拉了她一下。
熒看到左鈺似乎有話要說,便點了點頭,安靜地站到了一旁。
左鈺看向托馬,眼神平靜無波,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托馬先生,你還記得,咱們前兩天在勘定奉行府邸,是個什麽狀況嗎?”
他沒有再直呼托馬的名字,而是加上了“先生”二字,這細微的變化,足以表明他此刻的態度帶著幾分疏離。
托馬也是心思剔透的人,一聽左鈺這稱呼,再聯係到“勘定奉行”這幾個字,心裏咯噔一下,立刻反應了過來。
是啊,在勘定奉行那裏,柊慎介是什麽態度?那可是畢恭畢敬,恨不得把他們當祖宗供起來!
自家大小姐雖然身份尊貴,但畢竟不是家主,如今卻隔著屏風,以這種近乎怠慢的姿態來麵對一位背景神秘、實力莫測,甚至還頂著“風神使者”名頭的貴客,這……確實非常失禮。
想想也是,你主動發邀請函請人家過來,而且托馬肯定已經將他們在離島的“事跡”和那個唬人的身份匯報過了,現在還擺出這種姿態,未免也太托大了。
顯然,屏風後麵的神裏綾華也瞬間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冰雪聰明,立刻明白了左鈺話語中的不滿,也想起了柊慎介那邊傳來的、關於這幾位“貴客”令人心驚膽戰的情報。
冷汗,幾乎是瞬間就從她光潔的額頭冒了出來。
自己的行為,在這種對比之下,確實顯得極其失禮,甚至可以說是傲慢了。
於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神裏綾華立刻站起身,儀態端莊地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和遊戲中甲胄在身不同,此時的神裏淩華身著一襲裁剪合體的淺藍色和服,襯得肌膚勝雪,容貌清麗,氣質宛如幽穀中悄然綻放的白鷺花。
見到左鈺三人,她立刻斂衽行禮,深深鞠躬,姿態謙卑,聲音清越動聽,帶著真誠的歉意:“非常抱歉,是綾華失禮了,請三位貴客原諒我方才的不周之處。”
派蒙看著眼前這位姿態放得很低的“白鷺公主”,心裏那點不爽倒是消散了大半,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哼哼,沒關係啦,誰讓您是高貴的白鷺公主呢。”
這話雖然聲音不大,但語氣裏的那點小諷刺,在安靜的會客廳裏誰都聽得出來。
派蒙的話讓神裏綾華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了一層薄紅,她有些局促地抬起頭,正想著該說些什麽來彌補。
左鈺適時開口了,語氣緩和下來:“罷了,神裏小姐不必如此。”
“考慮到稻妻風俗,女孩子家不方便直接麵見初次到訪的陌生男性,倒也可以理解。”
他這話算是給了神裏綾華一個台階下。
神裏綾華聽了左鈺的話,明顯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微微躬身:“三位遠渡重洋,一路旅途勞頓,來到寒舍卻又隻能這般相見,綾華心中實感慚愧,請恕禮數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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