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雷電五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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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華容彩祭的籌備如火如荼,離島的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異樣的喧囂與期待。左鈺、熒和派蒙在八重神子半真半假的“委托”下,成了離島接待處的常客,每日迎來送往,倒也見識了不少提瓦特各地的奇人異士。溫迪依舊是那副不著調的吟遊詩人模樣,每日不是在碼頭邊的酒肆裏蹭酒喝,就是拉著路過的行人即興賦詩,偶爾還會用他那神乎其技的琴聲引來海鷗與流浪貓的駐足,惹得負責維持秩序的社奉行武士們頭痛不已,卻又拿這位“蒙德來的文化名人”無可奈何。
    這日,幾人正幫著托馬整理新一批賓客的入住名單,卻見行秋獨自一人行色匆匆地從遠處過來,眉頭微蹙,似乎有什麽心事。他手中緊緊攥著一卷書稿,正是他此次為光華容彩祭帶來的壓軸之作——《沉秋拾劍錄》的限量版親筆手稿,準備在祭典期間舉辦一場小型的簽售會。
    “行秋,你這是怎麽了?看你神色不太對啊。”熒率先察覺到他的異樣。
    行秋歎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手中的書稿展開又卷起,反複幾次,才苦笑道:“說來慚愧,我這幾日一直在練習簽名,總覺得寫出來的字跡不甚滿意。此次容彩祭,稻妻的讀者們對《沉秋拾劍錄》期待甚高,若是在簽名這等小事上出了紕漏,豈非有損我‘枕玉’的名號,也辜負了大家的一片熱情。”
    派蒙聞言,好奇地湊過去,看著行秋在廢紙上留下的一行行娟秀又不失風骨的字跡,不解地歪了歪小腦袋:“這簽名不是寫得很好看嘛?跟書裏印的一樣漂亮啊!行秋你是不是太緊張啦?”
    “誒嘿,我說行秋啊,你這般精益求精,莫不是擔心到時候簽得手軟,寫不出飄逸的感覺,反倒像是在畫符不成?”溫迪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手中還拎著半瓶剛從某個倒黴商人那裏“借”來的蘋果酒,臉上掛著促狹的笑容,“要不要我教你幾招蒙德的‘風之簽名法’?保證簽出來的名字如同風中飛舞的蒲公英一般,自由灑脫,獨具一格,還能順便給你的書稿加持一下風神的祝福呢!”
    行秋被溫迪這番不正經的調侃弄得哭笑不得,正要開口反駁,臉色卻猛地一變,失聲驚呼:“我的手稿!”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行秋原本緊握在手中的那卷《沉秋拾劍錄》限量版手稿,竟然不翼而飛!他慌忙在原地四下尋找,甚至掀開了旁邊的布料和箱籠,卻連一絲紙張的影子都沒看到。
    “怎麽會這樣?!”行秋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這可是他耗費了無數心血才完成的孤本手稿,裏麵不僅有最終的定稿,還有許多創作過程中的心得批注,以及一些未公開的番外篇章,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若是丟失了,不僅簽售會無法進行,更重要的是,那些承載了他無數靈感與情感的文字,恐怕就此要湮沒於世了。
    “別慌,行秋!”左鈺沉聲說道,他迅速走到行秋身邊,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他心中了然,這正是光華容彩祭劇情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行秋手稿的失竊,將會引出一連串關於稻妻曆史與“五歌仙”傳說的秘密。
    左鈺仔細檢查了手稿最後出現的位置。這是一處離島碼頭附近相對僻靜的臨時休息區,周圍堆放著一些準備運往社奉行的物資。現場並沒有外力破壞的痕跡,也沒有一般盜賊行竊後會留下的慌亂與狼藉。一切都顯得過於“幹淨”,仿佛那卷手稿是憑空消失的一般。
    “奇怪……”熒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的元素視野在周圍掃過,卻未能捕捉到任何可疑的元素殘留。
    左鈺的眉頭微微皺起,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極為古老的墨香與紙張特有的陳舊氣息,這絕非行秋那卷新墨未幹的手稿所能散發出來的。更令他在意的是,在行秋剛才站立過的地麵上,他發現了一個極其淺淡,幾乎難以辨認的奇怪印記,那印記的形狀像是一枚殘缺的楓葉,又帶著幾分刀鋒般的銳利感。
    “這不像是普通的盜竊。”左鈺緩緩開口,目光深邃,“現場太過平靜,而且,我似乎聞到了一些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氣息。行秋,你仔細回憶一下,在你發現手稿不見之前,有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比如奇怪的人,或者異樣的聲音?”
    行秋努力回憶著,臉上充滿了困惑與焦急:“當時……當時我正和溫迪兄說話,並未留意周遭。隻是……隱約記得,似乎有一陣極淡的、類似檀木的香氣飄過,但我以為是附近哪家店鋪焚香,並未在意。”
    “檀木香氣?還有這個印記……”左鈺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大致的判斷。看來,盜走手稿的,正是那位執著於追尋“雷電五傳”覆滅真相的楓原家先人——楓原義慶的殘魂或者說是某種執念的化身。
    “看來,我們得成立一個臨時偵探小隊了。”左鈺看向眾人,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篤定,“熒,你的敏銳感知和元素視野是關鍵。派蒙,你負責高空偵察和……活躍氣氛。溫迪,你這位‘最自由的吟遊詩人’,對各種古老的傳說和逸聞想必也有所涉獵,或許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線索。行秋,你是失主,對手稿的氣息最為熟悉。至於我,就負責統籌分析,找出那個‘不存在的竊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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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刻意加重了“不存在的竊賊”幾個字,目光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個淺淡印記。
    就在左鈺等人為失竊的手稿焦頭爛額之際,離島的另一邊,卻是一派歡聲笑語。可莉在得知稻妻即將舉辦盛大的夏日祭典,並且會有許多漂亮的煙花時,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拉著同樣對“火花”與“慶典”抱有極大熱情的宵宮,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著什麽。
    “宵宮姐姐!宵宮姐姐!我們一起畫一本關於嘟嘟可的冒險故事書好不好?”可莉揚起小臉,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就叫《出發吧!嘟嘟可》,我們要把稻妻最好玩的地方、最漂亮的煙花,還有……還有嘟嘟可打敗大魔王的英勇故事,全都畫進去!”
    宵宮看著可莉那充滿童真的可愛模樣,心中也是喜愛不已,她爽快地拍了拍可莉的小腦袋:“好呀!這個主意太棒了!我們稻妻有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和漂亮的景色,正適合畫進繪本裏!不過,可莉,你說的‘嘟嘟可’打敗大魔王,大魔王是誰呀?有比雷電將軍大人還厲害嗎?”
    “嗯……”可莉歪著小腦袋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嘟嘟可是可莉最好的朋友!它很勇敢,會陪著可莉一起去炸魚!大魔王嘛……就是那種,會欺負好人,不讓大家放煙花,也不讓可莉炸魚的壞蛋!”
    聽到“炸魚”兩個字,宵宮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她連忙拉住正準備興致勃勃地描述“嘟嘟可如何用蹦蹦炸彈把大魚炸上天”的可莉,有些為難地解釋道:“那個……可莉呀,在稻妻,是不可以隨便炸魚的哦。我們的漁民伯伯們,都是用漁網或者魚竿辛辛苦苦捕魚的,如果用炸彈把魚都嚇跑了,或者把小魚苗也炸死了,那他們就沒有魚可以賣,也沒有魚可以吃了。而且,幕府的大人們也會生氣的。”
    可莉聽了,小嘴微微撅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委屈:“啊?稻妻的規矩這麽多呀……那……那嘟嘟可不能炸魚,不是很無聊嗎?”
    “可莉乖。”左鈺的聲音適時響起,他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兩個小家夥身邊,微笑著摸了摸可莉的頭,“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就像在蒙德,琴團長也不允許你在城裏隨便扔蹦蹦炸彈,對不對?宵宮姐姐說得對,我們要尊重漁民伯伯的辛勤勞動。不過,雖然不能畫炸魚,但我們可以畫嘟嘟可和宵宮姐姐一起放更大更漂亮的煙花,或者是一起去海邊撿漂亮的貝殼,去山上采可愛的緋櫻繡球,這些冒險故事,也同樣很精彩呀。”
    在左鈺和宵宮的耐心開導下,可莉雖然對不能畫“炸魚”的場景依舊有些小小的遺憾,但也懂事地點了點頭,重新燃起了對繪本創作的熱情,與宵宮興高采烈地討論起新的冒險故事來,孩童的天真與善良,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另一邊,阿貝多也接到了神裏綾人親自委托的一項重要任務——為光華容彩祭繪製一組紀念“五歌仙”的畫像。這五位歌仙是稻妻古時著名的文人墨客,他們的詩歌與傳說流傳至今,是稻妻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阿貝多對此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他認為這不僅是一次藝術創作,更是一次深入了解稻妻曆史與文化的絕佳機會。
    他把自己關在社奉行提供的臨時畫室裏,潛心研究著關於“五歌仙”的各種古籍資料。這些資料大多晦澀難懂,記載零散,甚至充滿了矛盾之處,給畫像的創作帶來了不小的難度。
    這日,阿貝多正在整理一卷從神裏家書庫借閱來的、紙張已經泛黃發脆的古籍時,無意中發現,書頁的夾縫裏,竟然藏著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匿名紙條。紙條的材質極為特殊,似乎並非普通的和紙,入手帶著一絲奇異的冰涼感。
    阿貝多小心翼翼地展開紙條,隻見上麵用一種古奧的、介於文字與符號之間的筆跡,潦草地寫著幾行意義不明的句子。這些句子似乎與“五歌仙”的傳說有關,但又隱晦地指向了稻妻某段被刻意塵封的曆史,並且在紙條的末尾,還用一種更加模糊的筆跡,標注了某個地點的零星線索,像是一個不完整的地圖標記。
    阿貝多眉頭微蹙,他能感覺到,這張紙條絕非尋常之物,其中必然隱藏著更深的秘密。
    左鈺的臨時偵探小隊,在經過一番徒勞無功的搜尋後,不得不暫時接受了手稿離奇失竊的事實。行秋雖然心急如焚,但在左鈺的勸慰和分析下,也漸漸冷靜下來,開始相信這起失竊案背後另有隱情,絕非普通的蟊賊所為。
    “左鈺兄,依你之見,這究竟是何人所為?其目的又是什麽?”行秋看著左鈺,眼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
    左鈺沉吟道:“從現場留下的那絲古老氣息和那個奇特的印記來看,盜走手稿的,恐怕並非‘活人’,或者說,不是我們通常意義上理解的活人。他更像是一個執著於過去的‘影子’,被某種強烈的執念所驅動。至於目的……我想,應該與稻妻某段被遺忘的曆史,或是某個未了的心願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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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阿貝多帶著那張神秘的紙條,找到了正在討論案情的左鈺等人。“左鈺先生,旅行者,我這裏或許有一個與你們正在調查的事情相關的線索。”阿貝多將紙條遞給左鈺,詳細說明了它的來曆。
    左鈺接過紙條,仔細端詳著上麵的古怪文字和符號。他敏銳地察覺到,紙條上散發出的那種古老而又帶著一絲執念的氣息,與手稿失竊現場殘留的氣息,竟然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這……這上麵的感覺,和我們丟失手稿的地方很像!”派蒙也驚奇地叫道。
    “看來,這兩件事之間,果然存在著某種聯係。”左鈺眼中精光一閃,“阿貝多,你對這紙條上的內容有什麽看法?”
    阿貝多推了推眼鏡,沉靜地分析道:“這些文字和符號並非稻妻現行通用的文字體係,更像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古老銘文。內容提及了‘歌’、‘血’、‘刀’、‘墨’、‘影’等詞匯,似乎與‘五歌仙’的身份或命運有所暗示。而末尾那個模糊的地點標記,根據我對稻妻地理的初步研究,很可能指向離島附近一處早已廢棄的古老神社或祭壇。”
    正當眾人對這神秘紙條的解讀陷入僵局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如同風一般飄然而至。來人身著素雅的浪人服飾,頭戴鬥笠,腰間佩戴著一把古樸的長刀,正是許久未見的楓原萬葉。
    “左鈺兄,熒,派蒙,阿貝多先生,行秋先生,別來無恙。”萬葉摘下鬥笠,露出了那張清秀而帶著幾分憂鬱的臉龐,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在那張神秘紙條上,眼神微微一凝。
    “萬葉!你怎麽也來稻妻了?”熒驚喜地問道。
    萬葉微微頷首,解釋道:“我此番重返故土,一是為了祭拜先友,二則是隱隱感覺到,在這次光華容彩祭期間,似乎有一股與我楓原家曆史相關的、不同尋常的氣息在悄然湧動。因此特來探尋一番,希望能解開一些家族遺留的謎團。”他看向那張紙條,“這張紙條……我似乎在哪裏見過類似的符號,它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與……不安。”
    左鈺心中一動,看來,所有的線索都開始指向同一個核心了。他將行秋手稿失竊的經過,以及自己對現場的分析,詳細地告訴了萬葉。萬葉聽完,眉頭緊鎖,他沉思片刻,說道:“若真如左鈺兄所言,盜走手稿的並非凡人,而是某種執念的化身,且與古史有關。那麽,這張紙條,以及行秋先生的手稿,或許都指向了同一個被塵封的真相——關於‘五歌仙’的真相,以及……我楓原家,乃至整個‘雷電五傳’悲劇的根源。”
    “雷電五傳?”行秋不解地問道。
    萬葉解釋道:“‘雷電五傳’是指稻妻曆史上五個最負盛名的刀匠世家,我們楓原家便是其中之一,以鍛造‘一心傳’名刀而聞名。但不知從何時起,五傳的鍛刀技藝相繼失傳,家族也隨之凋零敗落,其原因至今成謎,隻留下一些零星的、語焉不詳的傳說。”
    阿貝多也補充道:“我查閱的資料中,確實有提及‘五歌仙’的傳說與‘雷電五傳’的興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有說法認為,‘五歌仙’中的某幾位,其真實身份便是來自這五個刀匠世家。”
    “看來,解開這張紙條的秘密,便是我們找到行秋手稿,並揭開曆史真相的關鍵了。”左鈺目光堅定地說道,“萬葉,你對稻妻的古跡和地理最為熟悉,這紙條上標記的地點,你可有頭緒?”
    萬葉仔細辨認著紙條末尾那個模糊的標記,又結合阿貝多的推測,沉吟道:“若我沒有記錯,這標記所指之處,應該是離島南麵,靠近甘金島的一處名為‘知比山’的古老遺跡。那裏曾是古代祭祀雷鳥的場所,後來逐漸荒廢,鮮有人至。傳說中,那裏的山澗清泉,具有某種顯影的特性,能夠映照出被隱藏的真實。”
    “水顯影?”左鈺聞言,嘴角勾起一絲了然的笑意。他知道,自己那來自異世界的魔法,終於又有了用武之地。
    眾人當即決定,前往知比山一探究竟。知比山地處偏僻,山路崎嶇,加之常年被海霧籠罩,更添了幾分神秘與陰森。在萬葉的帶領下,他們穿過茂密的叢林,攀上濕滑的岩壁,終於在山腰處找到了一處隱蔽的清澈池塘。池水冰冷刺骨,水麵平靜無波,宛如一麵未經打磨的古鏡,倒映著周圍嶙峋的怪石與扭曲的樹影。
    “應該就是這裏了。”萬葉指著池塘說道,“家族的古籍中曾有記載,知比山的泉水,能夠洗去虛妄,映照真實。”
    左鈺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那張神秘的紙條。他走到池塘邊,深吸一口氣,將心神沉入魔法的源流。他並沒有念出那些拗口的異世咒文,而是以一種更為內斂和精準的方式,調動起老魔杖中蘊含的魔力。隻見他伸出手指,淩空對著那張紙條輕輕一點,一縷微不可查的、帶著水元素親和特性的魔力波動,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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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影顯真,水映萬象!”左鈺低聲喝道,隨著他的話音,那張原本平平無奇的紙條,在被緩緩浸入冰冷的池水後,竟然開始發生奇妙的變化。
    隻見原本模糊不清的字跡和符號,如同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在水波的蕩漾中漸漸變得清晰、立體起來。一些隱藏在紙張纖維深處的、肉眼難以察覺的細密紋路和圖案,也如同被喚醒的遊魚般,緩緩浮現在水麵之上,與原本的字跡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更加完整、也更加令人震驚的圖景。
    池水仿佛變成了一麵能夠洞悉過去的魔法鏡子,將那段被塵封了數百年的曆史悲劇,以一種近乎殘酷的方式,清晰地展現在眾人麵前。
    水顯影浮現出的完整內容,首先揭示了“五歌仙”中一位名為“赤人”的角色的悲慘命運。這位“赤人”,並非如傳說中那般是一位放浪形骸的詩人,其真實身份,乃是“雷電五傳”中“一心傳”的最後一代繼承者,一位技藝冠絕當世、卻又命運多舛的天才刀匠。他耗盡畢生心血,試圖鍛造出一柄能夠超越前人的絕世名刀,以重振家族聲威。然而,就在名刀即將完成之際,他卻遭人誣陷,被指控盜取了將軍府的秘傳鍛造圖譜,並與海賊勾結,意圖不軌。最終,他百口莫辯,含冤受辱,家族也因此徹底衰敗,傳承斷絕。他所鍛造的那柄絕世名刀,也因此下落不明,成為了稻妻曆史上的一樁懸案。
    更令人震驚的是,紙條上那些新浮現出的細密符號和描述,竟然與行秋那本《沉秋拾劍錄》手稿中的某些章節內容,尤其是關於主角曆經磨難、堅守信念、最終鍛造出神兵利器的情節,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這幾乎是在明示,盜走手稿的“赤人”,其動機並非惡意,而是將手稿中的故事,與自己那段未了的悲願產生了某種強烈的共鳴,甚至可能誤認為手稿中隱藏著揭示“五歌仙”與“雷電五傳”覆滅真相的關鍵線索。
    “這……這怎麽可能?!”行秋看著水中那清晰的文字,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我書中所寫,不過是些虛構的江湖恩怨、神兵傳說,怎會與稻妻的古史扯上關係?”
    楓原萬葉的臉色則變得異常凝重,他死死地盯著水中那些關於“赤人”的描述,以及那些與楓原家家傳刀紋極為相似的符號,身體微微顫抖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封早已泛黃的、用火漆封印的信件,正是他曾祖父楓原義慶留下的遺物。他小心翼翼地解開封印,將信件與水中顯現的內容仔細比對。
    “沒錯……就是他……”萬葉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與悲愴,“‘赤人’……便是我的曾祖父,楓原義慶!這信中記載了他晚年四處漂泊,苦苦追尋家族衰敗真相的經曆,與這紙條上描述的‘赤人’的遭遇,幾乎完全吻合!”
    真相如同被剝開層層迷霧的畫卷,逐漸清晰。盜走手稿的,正是楓原萬葉的曾祖父——楓原義慶那不散的執念。他並非為了據為己有,而是因為手稿中的故事觸動了他內心深處最痛的記憶,讓他誤以為這本來自異國的小說,竟隱藏著解開數百年家族悲劇的鑰匙。他渴望從中找到關於“五歌仙”覆滅的真相,為自己,也為整個“雷電五傳”正名。
    進一步的調查,結合萬葉家族的古籍記載,以及左鈺對劇情的暗中引導,眾人逐漸拚湊出了“雷電五傳”覆滅的完整圖景。他們並非如外界傳言那般是因為技藝不精、後繼無人,或是因為內部互相傾軋、爭名奪利而導致衰敗。其真正的根源,在於他們賴以傳承的鍛造圖譜,在某個時期,被人惡意篡改了!那些看似精妙的圖譜,實則暗藏致命的缺陷,使得後來的刀匠們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再現先輩們爐火純青的技藝,甚至會因為錯誤的鍛造方法而毀掉珍貴的材料,最終導致五大流派的技藝相繼失傳,家族也隨之一個個凋零。
    這其中,又牽扯出了一段神裏家不為人知的辛酸往事。神裏綾華在得知此事與“雷電五傳”有關後,也加入了調查。她向眾人透露,在“雷電五傳”技藝失傳、家族敗落的那段時期,作為負責管理稻妻文化與技藝傳承的社奉行神裏家,也因此受到了來自雷電將軍的嚴厲問責,被認為是監管不力,導致國之重器失傳。那時的神裏家,幾乎麵臨著與五傳相似的覆滅危機,家族聲望一落千丈,族人終日惶惶不安。
    “若非當年八重宮司大人親自向將軍大人求情,並以鳴神大社的聲譽作保,恐怕如今的稻妻,早已沒有了神裏家的立足之地。”綾華的聲音帶著一絲沉重與感傷,“也正是因為這場巨大的變故,以及後續為了重振家族聲望所付出的無數心血,我的父親大人才會積勞成疾,英年早逝……”
    聽著綾華的講述,左鈺心中也不禁對這位看似柔弱、實則肩負著整個家族命運的少女,以及她那位運籌帷幄的兄長神裏綾人,更多了幾分敬佩與理解。他們所承擔的,不僅僅是家族的榮辱,更是稻妻文化傳承的沉重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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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關於“五歌仙”的謎團,依然未能完全解開。阿貝多已經根據現有的資料,完成了其餘四位歌仙的畫像初稿,他們分別是象征“歌”的【墨染】、象征“血”的【葵の翁】、象征“刀”的【赤人】楓原義慶)、以及象征“影”的【翠光】。唯獨“五歌仙”中最為神秘,也最為關鍵的核心人物——“黑主”的真實身份,依舊籠罩在重重迷霧之中。無論是水顯影的啟示,還是楓原家的古籍,都未能提供關於“黑主”的直接線索。他仿佛是這場巨大陰謀中,那個隱藏在最深處的、操縱一切的幕後黑手。
    “這個‘黑主’,究竟是誰?”派蒙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什麽要篡改鍛造圖譜,毀掉‘雷電五傳’呢?這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左鈺的目光深邃,他看著阿貝多畫出的那張代表“黑主”的、暫時隻有一片模糊黑色剪影的畫像,心中卻已然有了答案。篡改圖譜,導致技藝失傳,引發混亂與紛爭,這種行事風格,以及“五傳事變”發生的時間節點,恰好與踏韝砂那場巨大的災難,以及某個“人偶”的出現有所重疊。
    “或許,‘黑主’並非人類。”左鈺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萬葉,阿貝多,你們還記得踏韝砂的悲劇嗎?那個自稱‘傾奇者’,後來被愚人眾執行官‘博士’改造成‘散兵’的人偶國崩。他擁有著遠超凡人的力量與智慧,行事乖張,漠視生命,且對稻妻抱有極深的怨念。若說有人能悄無聲息地篡改五大刀匠流派的秘傳圖譜,並從中漁利,製造混亂,那麽,這個被仇恨與瘋狂所驅使的‘人偶’,無疑是最有可能的幕後黑手。”
    溫迪也少有地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若真是那個家夥,事情恐怕就變得相當棘手了。愚人眾的執行官,每一個都不是易與之輩,更何況是‘散兵’這等喜怒無常、實力深不可測的存在。”
    確定了行秋的手稿是被楓原義慶的執念所“借走”,且其背後牽扯到“雷電五傳”覆滅與“黑主”極有可能是散兵)的巨大陰謀後,左鈺一行人的目標也變得更加明確。他們必須盡快找到楓原義慶的執念所寄托之物,取回手稿,同時也要設法揭開“黑主”的真正麵目,將這段被塵封了數百年的曆史悲劇徹底昭告天下,還“雷電五傳”一個清白,也告慰那些無辜逝去的靈魂。
    “萬葉,你曾祖父的執念,最有可能停留在何處?”左鈺看向楓原萬葉,現在,他將是尋找手稿,以及揭開最後真相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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