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熒察覺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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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環的夢境世界。
迪希雅打量著幾人,有些不解地問道:“我不在的這會兒你們怎麽了,是被什麽奇奇怪怪的人傳教了嗎?”
派蒙哎呀一聲,擺了擺小手:“哎呀,別管那麽多,你就當做是真的吧。”
迪希雅將信將疑,沉吟道:“好吧,我理解你們的意思。就是說我的身體記憶已經讓我完全適應這把劍了,隻是我的大腦不記得這件事了,對嗎?”
“沒錯,每天都會忘記一次。”派蒙肯定地回答。
迪希雅卻搖了搖頭,提出異議:“那我可反駁了哦?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的。”
“哦?說來聽聽?”派蒙好奇地湊上前。
迪希雅解釋道:“如果一連很多天都是花神誕祭,隻是我們不記得的話,那所有的物資消耗,花掉的錢,吃掉的東西該怎麽辦?按理說我的錢包早該空空如也了,不可能沒發現的吧?”
熒點了點頭,輕聲道:“這一點我也想到過。”她看向那個沉默不語的“左鈺”人偶,心中清楚,若是真正的左鈺在此,恐怕早已用他那神乎其技的法術探查出端倪,或是直接打開一道通往現實的“秘法之門”了。
在熒思考著幕後黑手是賢者的情況下,如果利用虛空的數據和全城的資源,派蒙也跟著分析:“的確…用虛空記錄全城人每天的行為,再動用全城的資源去恢複到這一天的開始…雖說不太可能,但或許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有證據。”迪希雅篤定地說。
派蒙眼睛一亮:“你有證據?在哪裏?”
迪希雅歎了口氣,帶著一絲無奈:“唉…你們對這種莫名其妙的討論還真是認真啊,好吧好吧,就讓我再陪你們一會兒。跟我來吧,還有迪娜澤黛小姐也請一起,目前還沒法保證這附近的安全。”
幾人跟著迪希雅來到一處,派蒙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不解:“想不到這次是迪希雅帶我們去看「證據」,明明前兩天還是我們帶她去看…”
“就是這個了。”迪希雅指著一個木人樁說道。
“這什麽呀,你練劍的木人樁嗎?這個怎麽了?”派蒙歪著小腦袋。
迪希雅指著木人樁上的痕跡,解釋道:“看到上麵的痕跡了嗎?是我這幾天的積累。假設賢者不會每天來把它換掉,它應該早就已經被砍的破破爛爛了對吧?”
“對呀,那每天都換一個的情況呢?”派蒙追問。
迪希雅胸有成竹地說:“那賢者每次都要在新的木人樁上複製出我之前練劍的劍痕。好歹我也是武者,在我的武學流派裏,對「控製」的講求非常精細。每一次揮劍,力度、角度、切入點都是用心控製過的,所以上麵每一道傷痕我都記得,也記得揮出那一劍的心境。正如有句話,武者之劍乃獨一無二,沒有人可以揮出完全相同的兩劍。想要完全複製我的劍痕,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嗎?如果是用什麽精細的儀器一點點「雕刻」呢?”派蒙還是有些懷疑。
迪希雅搖頭道:“常有人說,留影機的畫片永遠不能替代畫家畫出來的風景畫,因為前者是沒有靈魂的。對我也一樣,雕刻出的劍痕和作為武藝修煉結晶的劍痕…我一眼就能分辨得出。”
熒聽著,覺得迪希雅的分析也有道理,輕聲道:“看來隻能放棄這種可能性了嗎…”
迪希雅鬆了口氣:“呼…這回應該沒什麽疑問了吧?欸,這是不是最近學者之間流行的叫做「頭腦急轉彎」的遊戲?想不到還挺有趣的。那就這樣吧,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護送迪娜澤黛小姐去妮露那邊了,回見。”
派蒙見迪希雅離開,有些泄氣地說:“唉…又是一條走不通的路,「記憶刪除」理論也是錯誤的嗎?但至少我們也有了一些階段性的結論吧?”
熒點了點頭,肯定道:“時間並未循環。我們不在現實。”那個“左鈺”人偶依舊沉默地站在一旁,仿佛隻是個背景。
“嗯,的確如此,那現在我們還能找到一些新的思路嗎?”派蒙看向熒,希望能從她那裏得到啟發。
熒沉吟片刻,忽然說道:“讓我想想…我忽然感覺有件事很蹊蹺…”
“蹊蹺?我覺得最近全是很蹊蹺的事…”派蒙嘟囔道。
熒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我們…為何從沒考慮過出城?”
“欸…?出城…對哦!”派蒙恍然大悟,“這麽容易想到的嚐試,我們居然沒試過。看看城外的時間是不是還卡在同一天,就能確定很多事。真是不可思議,是我們之前太鑽牛角尖了呢,還是累得暈頭轉向了才想不到的…”
熒也覺得這很奇怪,輕聲道:“總覺得應該很早就想到了。”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問問納西妲吧,關於出城的事,莫非是我們忘記了什麽。”派蒙提議道。
兩人帶著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左鈺”人偶,再次聯係上了納西妲。
“納西妲,我們回來了。”派蒙先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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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妲的聲音在她們腦海中響起:“今天回來得很早呢,莫非是有了什麽新的收獲。”
派蒙解釋道:“算是有吧,我們基本確定了時間並未循環,這裏也應該不是現實…可同時我們又有了新的疑惑…”
熒直接問道:“出城的話會怎麽樣?我們是不是真的沒試過出城?”
納西妲回答道:“出城…在我印象裏,有兩次你們都提及過出城相關的計劃…”
“什麽!?”熒和派蒙同時驚呼。
派蒙急切地問:“我們說過嗎!我們怎麽完全沒有印象了,後來呢?我們回來之後怎麽說?”
納西妲回憶著:“讓我想想…好像你們從未提起過出城計劃的結果如何,哦,不如說,那兩次出城計劃的當晚你們都沒有回來。不過平時你們也有不少個晚上「夜不歸宿」的,所以我當時也不覺得這能證明什麽。”
“確實有的時候會調查事情忘了時間,直接就到了第二天。”派蒙肯定道,“可是你所說的出城當天的記憶,我們兩個卻都沒有。”
納西妲也覺得有些奇怪:“這樣嗎,這倒有些奇怪。理論上應該已經喚起了你們全部的記憶才對。”
熒的眼神變得堅定:“明天再試一次吧。或許突破口就在這裏。”
“嗯!絕對有貓膩,明天一定要想辦法查清楚!”派蒙也鼓起了勁。
在她們不知道的地方,某個計劃正在推行…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嘀——”
新的一天,夢境再次刷新。
“記憶回來了!”派蒙抱著頭,顯然已經適應了這種記憶恢複的過程。
熒立刻說道:“走吧,今天試著到城外去。”
派蒙卻有些猶豫,小聲說:“那個…嗯…該從哪裏跟你解釋呢…”
“嗯?派蒙想說什麽?”熒有些不解。
納西妲的聲音適時響起:“熒,除了剛才你拿回的記憶之外,還有額外的一段信息是留給你的。”
“額外的信息?誰留給我的?”熒疑惑地問。
“你聽了就知道了。”納西妲回答。
熒的腦海中響起了一段熟悉的聲音:「…無法回頭…那裏有眾多的『空間』,『須彌城的花神誕日』隻是其中一個…」
“這是…我自己的聲音!?”熒震驚不已。
派蒙在一旁解釋道:“熒,你應該有兩天的記憶空白,我來給你講講究竟發生了什麽吧…”
時間回到兩天之前。
“是時候兌現昨天的計劃了吧?”派蒙對熒說道。
熒點了點頭:“走吧,今天試著到城外去。”
“走,我們出發吧。”派蒙應道,兩人以及那個擺設般的“左鈺”人偶)便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幾人來到城門附近,想要尋找出城的辦法。
一個商人正對著衛兵抱怨:“……憑什麽不讓出城啊,教令院又在搞什麽名堂。”
“別問了,問也沒有用。這是大賢者直接下發的指示,有什麽事明天再說。”衛兵麵無表情地回應。
那商人急切地說:“我真的很急,奧摩斯港那批貨都到了,我不抓緊過去的話,不就白白等著被偷了嗎…”
“那是你自己的事,下次有類似的需求,提前登記上報。”
“這、這生意來了哪裏是說預見就預見到的啊…唉…”商人無奈地歎氣。
派蒙見狀,小聲嘀咕:“看起來今天的須彌城已經被教令院下令封鎖了,毫不意外呢。”她又飛上前,“我們再過去問問吧。”
她對著衛兵問道:“衛兵大哥,今天為什麽不讓進出城呀?”
那衛兵有些不耐煩:“剛打發走一個,怎麽又來一個…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們接到的命令隻是在今天嚴格禁止出入須彌城,別的什麽都沒說。”
熒心中暗道:教令院的目的確實不會讓小卒知道。她試探著說:“看來教令院那些人根本不信任你嘛。”
“激將法也沒用,”衛兵油鹽不進,“我要是知道這種內部消息,早就不用在這兒風裏雨裏守著了。”
“那看來是真的不知道。”派蒙有些失望。她又提議道:“問不出目的,那就還是直接一點吧,找個地方翻牆出去,反正那些衛兵又沒有一千隻手、一百顆眼睛。”
她四下看了看,指著一處:“這個位置不錯,衛兵好像也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那我們就快點…”
“派蒙,你留下吧。”熒忽然開口。
“欸!?為什麽呀,你要把我丟下嗎?”派蒙驚訝地問。
熒解釋道:“出城可能會引發記憶變動…我們需要留下一個人‘見證’…”
“可是、可是萬一和預想的不一樣,你在外麵出了什麽事,我…我不就幫不了你了?”派蒙急得團團轉,“唔…我知道我幫不上什麽忙,但我們一直都是一起的呀?”
熒安慰道:“放心吧,派蒙。一起出去的話,就和之前沒有區別了。”
派蒙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妥協了:“……好吧,我等著你。那你快點回來哦,出去看一眼就回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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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熒應道。
“嗯,一定要當心!”派蒙叮囑道。
刷新後的新一天,與納西妲對話後。
“啊…記憶…”派蒙揉了揉小腦袋。
熒的眼神堅定:“走吧,今天試著到城外去。”
“熒!嗚…嗚…嗚哇…!!!”派蒙一見到熒,便大哭起來。
“怎、怎麽了!派蒙!”熒有些不知所措。
“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你突然就消失了呀!”派蒙抽泣著,“我在城牆那裏等了你好久好久,你一直都不回來!不是約定好看一眼就回來的嗎!嗚哇…”
熒有些茫然:“我…約定了什麽?”
納西妲的聲音在兩人腦海中響起:“派蒙,你冷靜一點,她現在就在這裏嘛。而且還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嗚嗚…我不管,我昨天一直想要出去找你,但是你之前又不讓我出城…我就又糾結又著急又害怕一直到晚上!”派蒙委屈地說。
熒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還是道歉道:“雖然不知道我做了什麽…但是,對不起…派蒙。不會真的丟下你的。”
“ …嗚…好吧,我就先原諒你吧,你沒有真的消失就是最好的事了…我真的很害怕你忽然就到另一個世界去了。”派蒙擦了擦眼淚。
納西妲輕聲道:“好了,那就請派蒙講一下你的‘視角’吧,昨天真正發生的事…”
派蒙便將昨天熒計劃出城,自己留下等待,結果熒一去不複返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納西妲聽完,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利用兩個人不同的視角嗎…”
“後來,熒到了城外,明明我的視線一直追著她的,可她的身影卻在某一個瞬間消失了…”派蒙回憶道。
熒有些不確定地問:“沒有看錯嗎,會不會走神了之類的?”
“不會不會,我可是一直死——死地盯著你的。”派蒙肯定地說。
納西妲問道:“那熒的視角呢,確定完全沒有記憶?”
“是的,我根本不知道‘昨天’的存在。”熒回答。
納西妲分析道:“這下之前的事也說得通了,那兩次你們試圖出城,也都完全沒有了當天的記憶,無法被喚起。”
“隻要出城,我們的記憶就會被‘徹底刪除’嗎?”派蒙猜測道。
熒沉吟道:“不僅禁止了須彌城的出入…出城的人也會被刪除記憶…”
“看起來城外一定有著什麽秘密,刻意被藏了起來。”派蒙說,“但這樣的話,我們也永遠沒法知道城外有什麽東西了呀…”
熒忽然想到:“記憶會被刪除的話…如果能留下記憶之外的‘東西’?”
“比如留下什麽訊息之類的嗎?不過要怎麽傳遞回來呢?”派蒙有些犯難。
納西妲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別這麽看著我,我…很不適應被這樣盯著看。唔…好吧好吧,你們想要可以傳遞訊息的工具是吧?給我一點時間,這期間你們幫忙照看一下迪娜澤黛吧。”
“嗯~這才對嘛。”派蒙滿意地點了點頭。
經曆了漫長的等待。
“ …完成了,拿去吧。”納西妲的聲音再次響起。
“啊?這不是虛空終端嗎?”派蒙看著納西妲手中出現的物品,驚訝地問。
納西妲解釋道:“我稍微加了一點改造,虛空終端本來就有傳遞訊息的功能,我隻是讓它變得可以指向任意節點。”
“連這都做得到,納西妲對虛空可真是了解…總之,用這個就能將訊息保存下來了吧?”派蒙有些興奮。
納西妲肯定道:“沒錯,訊息我會幫忙保存,操作應該也很簡單,隻是我也不能保證城外環境下使用者的狀態和信號覆蓋問題…”
“不試試怎麽知道,至少現在主動權在我們手裏了吧?”派蒙躍躍欲試。
“值得嚐試。”熒表示讚同。
“那走吧,揪出那些賢者的狐狸尾巴!”派蒙鬥誌昂揚。
熒提醒道:“你還是要留下來哦。”
“啊…對哦。”派蒙這才想起來,“好吧,昨天有過一次,今天也沒有那麽擔心了,盡管還是很不適應跟你分開…”
“明天見,派蒙。”熒說道。
“嗯!明天見,熒!”派蒙用力揮了揮小手。
身旁那個沉默了許久的“左鈺”人偶,依舊毫無存在感地站著。
派蒙的聲音將熒從回憶中拉回:“…以上,就是到現在為止全部發生過的事了。”
熒看向納西妲,問道:“所以剛才的訊息…就是出城後的我留下的?”
“沒錯,”納西妲肯定道,“盡管信號有些斷斷續續和幹擾,我們還是接收到了兩段來自城外的你的消息。”
“好啦,既然你已經明白怎麽回事了,就快點把訊息放出來聽聽吧?”派蒙催促道。
熒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出那段來自“昨天”的自己的聲音:「…無法回頭…那裏有無數的‘空間’,我們所在的隻是其中一個…」
緊接著是第二段:「…又進入了一個空間…流淌的砂岩,有嗥叫的魚,不可能存在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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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第三段:「…所有的這些空間內部都沒有人,或者隻有寡言的人偶…感受不到人類的存在…」
派蒙聽得一頭霧水:“…信息量好大,聽起來出了須彌城就到了這個‘空間’之外了嗎?…可明明從城內往外看是完全正常的,真是不可思議。而且,聽上去那些其他的空間內部都很詭異的樣子…”
納西妲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裏還有一段,是夜晚才收到的訊息…”
熒凝神傾聽自己的聲音:「…這段時間以來,那些空間不斷在消失…被天空中如同太陽一樣的地方吸走…」
「‘嘀——’…最後一個空間也消失了…」
「…我背後,又憑空出現了好多空間…我想明白了!那些‘空間’其實是——」
「…滋滋…」
“啊…好可惡,怎麽後麵斷了呀,”派蒙懊惱地說,“那時的熒想說什麽?‘空間’其實是什麽?”
納西妲解釋道:“似乎是因為‘昨天’剛好在那時結束了。”
派蒙忽然想起:“對了,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一聲虛空的提示音,是現實裏的還是訊息裏的?”
“是訊息裏的,”納西妲回答,“應該是那時熒的虛空終端所發出的聲音。”
“提示音之後,熒說‘最後一個空間也消失了’…”派蒙若有所思。
納西妲引導道:“熒,你覺得「最後一個空間」應該是什麽呢?”
熒仔細思索著,腦海中浮現出出城後看到的那些景象:“那些奇異的空間,它們的共同點是沒有人的氣息,一片死寂。”
派蒙點了點頭:“是哦,每天我們都是聽到‘嘀——’的一聲後,馬上就到第二天了,原來是我們所在的‘空間’消失了麽。”她又好奇地問,“後麵熒又說,在背後又出現了好多‘空間’…每一天都會出現許多新的‘空間」嗎?腦袋有些亂…這些‘空間」到底是什麽呀?”
納西妲的聲音在她們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悠遠:“當年的魔神戰爭再慘烈,也不過是一群魔神爭奪大廳中七個座位的遊戲罷了。你眼前的畫麵再光怪陸離,或許也隻是在昭示著一個小小的‘秘密’。”
“魔神戰爭…難得很嚴肅的比喻呢。”派蒙小聲嘀咕。
熒輕聲重複:“‘秘密’…”她沉吟片刻,“給我一點時間,我要整理下思路。”
“欸,你要去哪裏?”派蒙問道。
熒沒有回答,徑直走到城內一處熟悉的長椅邊坐下,靜靜地思考。那個沉默的“左鈺”人偶也一如既往地跟在她身後,毫無存在感,熒和派蒙也早已習慣了他的沉默。
派蒙有些擔心地飛到她身邊:“你想在這裏一個人安靜地思考一下嗎?好吧,我也不打擾你了。”
不遠處的迪娜澤黛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輕聲道:“…花神之舞要開始了,我要過去了。”
熒看著迪娜澤黛離去的背影,喃喃道:“花神之舞…原來已經是這個時間了。”
派蒙催促道:“那個…你自己去吧,迪娜澤黛,我們倆還有事情。”
迪娜澤黛點了點頭:“嗯,好的,回頭見。”
過了許久,派蒙見熒依舊眉頭緊鎖,忍不住問道:“你想明白了嗎,熒?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了。”
熒緩緩睜開眼,眼神清明了許多:“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那麽厲害!快跟我說說!”派蒙興奮起來,“哦不,我們還是到納西妲那邊去講吧,這次一定要找到‘真相’!”
兩人再次聯係上納西妲。
“回來了嗎,等你們好久了。”納西妲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看你們臉上的表情…花神誕祭的‘畢業考試’可以開始了,對嗎?”
熒鄭重地點了點頭:“提問吧,納西妲老師。”
納西妲輕笑道:“嗬嗬,首先…你找到那個被隱藏起來的‘真相’了嗎?”
熒開始梳理自己的思緒,將近日來的種種怪異聯係起來:“虛空依靠神之心來運轉,是智慧之神力量的具現。它統合全民的智慧,並將知識賜予人民……這是你告訴我們的。還有,須彌人是不會做夢的。”
派蒙在一旁補充:“對!還有花神誕日的輪回,那些沒有人的‘空間’,還有齊米亞大叔那不靠譜的煉金占卜!”
熒的目光變得銳利:“如果說,須彌人不會做夢……而虛空又在統合全民的智慧……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
派蒙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須彌人隻是以為自己不會做夢,而真相是虛空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偷走了那些夢?”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那些‘無人的空間’都是被奪走、失去了主人的夢嗎?怪不得聽你的描述裏,那些空間裏的景象那麽奇異…”她倒吸一口涼氣,“所以說須彌人其實是會做夢的,而且現在我們大家都在夢裏…”
納西妲的聲音帶著讚許:“回答正確。那麽你又是如何斷定虛空可以做到這一點呢?”
熒回憶著納西妲之前的話:“你說過,虛空是智慧之神力量的具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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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也想起來了:“唔原來如此,森林裏那些能操控夢境的生物,力量也是源自草神吧?這麽說,虛空也有能力操控夢境了。”她又追問道,“可難道,奪走人們的夢境,就是虛空「統合全民的智慧」的方法嗎?這又要怎麽解釋呢?”
納西妲解釋道:“夢境永遠是奇妙、精巧又充滿想象力的,而且在做夢的時候,人們的大腦也是最活躍的時候。換句話說,夢境是一種人類智慧的集合體。”
“這倒是和過去海芭夏的理解完全相反呢…”派蒙感歎道,“記得她那時說,賢者們認為夢是愚昧的妄念,大家不會做夢反而是神明的祝福…他們果然是刻意欺騙人們的嗎?教令院那些賢者,就這樣通過虛空把人們的夢拿去‘用掉’了,對吧?”
熒的眼神沉靜:“但賢者好像並不滿足於此。”
“哦?你這樣講,就說明你已經理解現狀了吧?”納西妲的聲音帶著一絲引導,“那麽眼下的‘輪回’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熒繼續分析道:“每天晚上我們都會聽到‘嘀——’的一聲,那是虛空進行操作的提示聲,即便摘掉虛空終端也會在每天的夜晚聽到。還有那些‘空間’的消失與出現,大賢者在花神誕祭上的發言,以及我們感受到的頭腦異常的疲憊…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可能——賢者們在進行夢的量產化。”、
“沒錯。”納西妲同意道:“虛空讓人們的大腦處於不斷做夢的狀態下,並將他們的意識從原本的夢中剝離…被剝離的意識都聚集在花神誕祭的集體夢境之中,而那些空無一人的‘無主的夢’將會被虛空所‘收獲’。在一無所知中,夢裏的一天結束了,一個新的‘輪回’便會開始…人們在又一個花神誕日的夢境中醒來,而本該屬於自己的夢境再度被虛空‘收獲’,周而複始。”
派蒙恍然大悟:“所以…這裏就相當於是一個造夢的工廠,而虛空是夢的收割機,這樣比喻對嗎?”
“你說的很對,善用比喻也是一個很好的習慣哦,派蒙。”納西妲讚許道,隨即語氣中又帶上了一絲左鈺的洞察,“正如左鈺所觀察到的,賢者們為了達到目的,其手段可謂冷酷無情。”
派蒙點點頭,又想起一事:“這麽說,我們聽到的‘嘀——’的虛空提示音其實是現實裏的虛空終端發出來的,摘掉夢中的虛空終端是沒有用的…”
“好了,那麽最後一個問題…”納西妲的聲音帶著一絲神秘,“我是誰呢?”
熒的腦海中迅速將線索串聯起來。煉金占卜的結果是“月亮”、“虛幻”與“謊言”,而納西妲之前也曾把自己比作“月亮”。月亮的光輝,既真實又帶著一絲朦朧,映照著現實,也籠罩著夢境。她看著眼前這個神秘的少女,答案已然明了。
“嗬嗬,你原來注意到了呀。”納西妲輕笑道。
熒肯定地說:“你就是小吉祥草王。”
納西妲似乎並不意外:“哎呀哎呀,我還以為這是最難的一道題呢,我還故意放在了最後來問。”
派蒙在一旁哼哼道:“一點也不難,連我都猜得到,畢竟你有那麽多特殊之處嘛,隻是我和熒沒有戳穿你而已,再加上左鈺可以通過你在現實中與我們交流,除了你是小吉祥草王外,再沒人可以做到了吧。話說回來,納西妲真的從最最開始就一直在提示我們了呀…想起之前我們還一直到處打聽小吉祥草王的消息,想不到是以這樣的形式碰麵。”
熒輕聲道:“我原本有許多問題想要問你。但現在好像還不是問的時候。”
“嗯,那些還是等回到‘現實’再說吧。”納西妲回應道,“但如果還有其他關於‘現狀’的問題,我倒是很樂意為你們解答。”
熒思索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無法直接告訴我們真相的原因是什麽?賢者們又是如何做到讓人們無法察覺這一切的?這種‘量產夢’,對普通人會有什麽副作用嗎?還有,為什麽偏偏是‘花神誕祭’的夢境?”
納西妲耐心地解答:“曾經你們問過第一個問題,而我的回答是‘可能會對你們的精神造成巨大的衝擊’。如今你們已經知道關於夢的真相了,那結合起來可能更好理解…你們聽說過‘不能叫醒夢遊中的人’這句話嗎?如果不是依靠自我覺察,而是由外人突然告知的話…對現實與夢境的概念和認知將會出現不可逆的意識錯亂,我可沒法讓你們承擔這樣的風險呀。左鈺也提醒過我,人類的意識如同精密的儀器,強行灌輸超出理解範圍的真相,很可能會導致其徹底崩潰。”
她繼續說道:“所以隻好小心翼翼地去拿捏暗示與提示的程度,總之,讓你們猜謎真是不好意思。愚弄須彌人民…甚至不顧忌他們生命的安危。不論教令院的人們是為了什麽目的才這樣做,都是無法原諒的。等我們終結了‘花神誕祭的輪回’,一定要調查清楚…”
派蒙氣憤地說:“教令院的賢者居然可以背著自己國家的神明做出這種事,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
“畢竟,我隻是‘月亮’,而真正的‘太陽’早就不在了吧。”納西妲的語氣帶著一絲悵然。
派蒙不解:“‘月亮’…‘太陽’…這又是什麽比喻…”
就在這時,一個微弱卻清晰的“嘀——”聲,再次在她們腦海中響起。
“啊,今天的時間要結束了麽。”派蒙有些沮喪。
納西妲的聲音帶著一絲安慰:“嗯,明天我會告訴你們破解‘輪回’的辦法。二位,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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