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花神之舞,夢境輪回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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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新的一輪夢中的花神誕祭。
    熒和派蒙來見納西妲。
    “早上好,納西妲!我全都想起來了,是不是該說「早上好,小吉祥草王」了呢?”派蒙一恢複記憶,便精神滿滿地打著招呼。
    然而,納西妲的臉色似乎有些凝重,沉默不語。
    熒敏銳地察覺到了,立刻關切地問:“迪娜澤黛怎麽樣了?”
    “不用擔心,”納西妲的聲音在她們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寬慰,“雖然不知道現實中左鈺先生用了他那蘊含生命能量的奇特法術之後,具體是如何持續生效的,但迪娜澤黛的狀態很穩定,沒有問題。”
    派蒙湊到一旁,看著躺在床上,嘴角帶著淺笑的迪娜澤黛:“真的耶,迪娜澤黛還在笑呢,是夢到了什麽好事情嗎?”
    “應該是的,”納西妲回應道,“其實一開始我就讓她做了個夢中夢,現在她應該夢到了和你們一起冒險的事情吧。”
    熒輕聲說:“等事情結束了,我們會和她一起冒險的。”
    派蒙轉而問道:“那「另一個迪娜澤黛」呢?就是那個一直跟著我們,但沒什麽精神的迪娜澤黛,她和我們身邊的這個左鈺一樣嗎?”
    “沒錯,”納西妲解釋道,“確實和你們身邊的左鈺先生一樣,是個「人偶」,但又不完全是人偶。原本的迪娜澤黛的意識因為我的幹預已進入夢中夢,夢境中便誕生了她來作為替代品,就像夢境中的一草一木一樣,都隻是為了構成夢境並讓它繼續下去的組件。”
    “可她和原本的迪娜澤黛的性格完全不像呀…”派蒙有些困惑。
    “「人偶」的確會比較木訥,無法完全還原人類的活力,畢竟隻是為了完成「戲份」。”納西妲繼續解釋,“不過這倒是讓我想起,曾經的迪娜澤黛或許…也和人偶差不多。”
    派蒙恍然:“迪娜澤黛確實堅信她曾在意識中遇到過你,是你開導了她…果然你還記得那時候的她嗎?”
    “嗯。”納西妲的聲音帶著一絲回憶的悠遠,“那時的她被家人過度保護著,沒有人在意她的人格與想法,仿佛她活著就是為了拖延她身上的魔鱗病。我隻是給予了她一點重新認識生命的智慧…她也可以擁有「自我」。但那樣的她如今也…”
    熒溫柔地說:“對她來說,這意義非凡。”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你是位很善良的神。”
    納西妲沉默了片刻:“…我還差得很遠,還遠遠不夠格成為一個真正的神明。至少我沒能治好她的魔鱗病,如果是合格的神明,應該很輕鬆就能治愈她吧,幸好有左鈺先生…”
    “魔鱗病又不是納西妲你帶來的,不用自責!”派蒙連忙安慰。
    “我…並非自責,”納西妲的語氣帶著一絲理性的判斷,這其中似乎也夾雜著左鈺曾傳遞給她的一些觀念,“而是理性的判斷。正如左鈺先生所言,有些力量和知識,並非一蹴而就。我與一個合格的神明之間的距離,還很遙遠。”
    “別嘴硬啦,納西妲,神明該難過的時候,也是可以難過的呀…”派蒙小聲嘀咕。
    納西妲輕輕歎了口氣:“其實這麽多次夢境輪回,不僅僅是迪娜澤黛,須彌人的精神都在受到破壞……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我們必須趕快終結「輪回」。”
    “具體要怎麽做呢?”派蒙急忙問。
    “這個「花神誕祭的夢境」雖說在虛空的控製之下,但「做夢」是人類才有的能力,虛空也無法憑空創造夢境。”納西妲解釋道,“也就是說,在這個夢境中,有一個「主體」存在,這裏便是那個人所創造的夢。”
    “這樣啊…那要怎麽才能找到那個人呢?”派蒙追問。
    “既然這裏是那個人的夢,這裏的一切也都源自其腦海深處的意識…”納西妲繼續道,“…那麽那個人也可以通過「想象」,來隨意改變這個夢境中的一切。”
    “「想象」?這要怎麽理解?”派蒙還是不太明白。
    “「想象」,便是突破那些習以為常的事物。”納西妲的聲音帶著一絲引導,這解釋方式與左鈺平時的某些說法頗為相似,“就比如在酒館中當服務員將盤子端上來的時候,你自然會認為盤子中的是飯菜。但假如你作為夢境的主人,並產生了自我意識,那當你運用精神力去‘重塑’那個概念,想象盤子裏的東西是黃金、是摩拉的時候…夢境也會自然地給予你反饋,你會真的看到黃金或者摩拉被端了上來。但現在的情況下,「主體」無法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哪怕盤子端上來一萬次,也都很自然的會是普通的飯菜。”
    熒若有所思:“找到「主體」之後呢?”
    “想辦法讓那個人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一般這種時候,夢就會醒來,整個夢境的「輪回」也會就此打斷。”納西妲回答。
    “可這要怎麽找呀,人人都有可能的話,不就相當於大海撈針了?”派蒙發愁地說,“而且,就算找到了,讓那個人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也是很難的事吧?畢竟你說過…那個…「不能直接叫醒夢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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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很難,”納西妲承認,“但現在也隻有你們才能做到了,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現在能夠找到主體,破解輪回。而這段時間裏,我會「出城」一趟。”
    “出城?你也要像熒那樣到全是夢境的空間去嗎?”派蒙驚訝地問。
    “嗯,”納西妲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然,“我想要做一些嚐試,想必還有一絲絲的「可能性」…抓緊出發吧。夢本該是奇妙浪漫而充滿驚喜的東西,不必要的「輪回」…也該結束了。”
    話音剛落,納西妲的氣息便從她們的感知中消失了。
    “我剛才在想,”派蒙摸著下巴,看向熒,完全忽略了旁邊站著的“左鈺”人偶,“賢者他們會不會讓自己人來做夢境的主體呀?是不是更好控製一些?”
    熒搖了搖頭,分析道:“不太可能。知道內情的人更容易有自我意識,反而容易察覺到夢境的異常。而不知情的人,就像現在這樣,更難意識到自己身處夢境。”
    “唔,的確如此,”派蒙讚同道,“更何況賢者應該想不到有我們和納西妲這樣的不穩定因素在吧。那麽你覺得誰更像是夢境主體呢?”
    熒想了想,問道:“會不會是那個裝扮最奇特的‘花之騎士法裏斯’?他本身就是花神誕祭的象征,或許是個特殊的角色,值得一試。”
    派蒙聽了,眼睛一亮:“哦!有道理!他本身就是花神誕祭的象征來著吧?的確是個特殊的角色。我們就先去試探一下他吧?”
    熒點了點頭,身旁那個沉默的“左鈺”人偶依舊毫無存在感,兩人早已習慣了他的安靜。
    她們找到了那位花之騎士法裏斯,毗伽爾見到她們,似乎有些印象:“欸?你們回來了,之前我看你們急匆匆走了,是有什麽事麽?”
    派蒙上前一步,說道:“沒什麽,這很難解釋…這樣吧,你陪我們做個實驗好不好?”
    毗伽爾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實驗?不過你說吧,要怎麽做?”
    派蒙循循善誘:“你有什麽願望嗎?”
    熒也接口道:“想象一下你的願望在你眼前實現。”
    毗伽爾撓了撓頭:“願望?花神誕祭還有什麽許願環節?”
    “哎呀別管那麽多啦!”派蒙催促道。
    “好好好…”毗伽爾無奈地笑了笑,“我現在的願望…唔,說來有些不好意思,那可能…就是想讓迪娜澤黛小姐開心吧。”
    派蒙“啊”了一聲,有些意外。
    毗伽爾繼續說道:“剛才我好像看到她的心情不太好,不怎麽搭理人的樣子。可其實她之前並不是這樣的,她又溫柔,又善解人意,還討孩子們喜歡…我還想過,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她讓我幫忙扮‘花之騎士法裏斯’,是因為在她眼裏我很特殊呢…”
    派蒙忍不住問:“你,難道喜歡迪娜澤黛?”
    毗伽爾臉上一紅,哈哈笑道:“啊、啊…啊哈哈哈…有那麽明顯嗎?也是…剛才我說的這些好像是挺明顯的。她那時候一邊說‘想要人們都笑著度過花神誕祭’,一邊給我戴上了‘花之騎士’的帽子。卻不知道,我沒那麽在意大家的心情,那一刻我隻想一輩子都當她的‘花之騎士’,五十年,一百年都可以。”
    熒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毗伽爾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哎呀呀,太不好意思了,趁勢說了些肉麻的話。好了好了,我的願望是——‘迪娜澤黛小姐現在笑著出現在我麵前’,那我開始許願咯…”
    派蒙和熒都緊張地看著他,心中默念:“一定要實現啊…”
    毗伽爾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睜開眼睛,喲吼一聲:“啊——這是…!”
    派蒙也跟著驚呼:“啊!?”
    毗伽爾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看著麵前空無一物,隻有一個路過的小孩子,無奈道:“…這不是小帕奇嗎,雅爾達糖果一人隻能領一份,快回家吧。哈哈哈…你們的把戲根本不靈嘛。算了算了,不用她來到我麵前了,隻要她開心就夠了,哈哈哈…”
    派蒙歎了口氣:“唉…看來他並不是所謂的夢境主體,果然沒有那麽好找。”她又小聲嘀咕,“不過話說,認識迪娜澤黛的大家真的都很喜歡她呢,可她卻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時候…”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迪希雅略帶急促的聲音:“小姐,請退後!”
    派蒙立刻警覺起來:“是迪希雅的聲音!對哦,這個時間的話,正是迪娜澤黛遇上綁匪們的時候。”
    熒眼神一凜,沉聲道:“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派蒙有些擔心:“欸,可是迪希雅會解決的呀,喂,熒!”
    熒沒有理會,徑直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身後的“左鈺”人偶依舊默默地跟著,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影子。
    她們趕到時,迪希雅正護著迪娜澤黛,與幾個鍍金旅團的成員對峙。熒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戰局。
    迪希雅見到熒,有些意外:“…哦?是你,來得正好。拜托你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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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熒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堅定:“你帶著迪娜澤黛先走。這裏的家夥交給我。”
    迪希雅愣了一下:“喂,這可是我的工作,呼瑪伊家又不會付錢給你。”
    熒沒有多言,隻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別廢話。快走。”
    迪希雅看著熒堅決的樣子,又瞥了一眼旁邊那個隻會站著的“左鈺”人偶,歎了口氣:“這…好了好了,你生什麽氣啊,我又不是不相信你的實力…好吧,注意安全。”
    她帶著迪娜澤黛迅速離開。
    那名為巴迪斯的鍍金旅團頭目見狀,冷笑道:“叫了個幫手來麽,哼,莫名其妙,找死!”
    熒沒有回答,手中的劍已經出鞘,淩厲的劍光瞬間席卷了那些鍍金旅團成員。戰鬥很快結束,熒幹脆利落地擊敗了所有埋伏的敵人。
    派蒙飛了過來,看著熒有些冰冷的神色,小聲說:“熒…你完全是在拿他們撒氣吧?”
    熒收起劍,輕輕呼出一口氣:“我沒事了…隻是快要失去耐心了。”
    派蒙歎了口氣:“唉…我也是,這都輪回了多少次了。”她忽然想起什麽,“哦對了,說起來…我想到一件事情。當初第一次花神誕祭,也就是我們還沒有進入‘輪回’的時候,我們和迪娜澤黛到這裏是不是為了取東西來著?她好像說是自己有東西忘記帶出來了。”
    熒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的確有這回事。你不說我早就忘了。”
    派蒙有些得意地說:“看來我的記性不錯,而且我還記得她就住在這邊,花神誕祭前夜她指給我們看過。”
    熒的目光微微一動:“想辦法確認下那件東西?說不定會是什麽線索。”
    派蒙立刻表示讚同:“嗯,哪怕是一丁點線索也好,總比我們這樣大海撈針強…就是這裏了吧,雖然私自進去人家的屋子有些不禮貌,但事到如今也…”她看到迪娜澤黛臨時住所的窗子似乎沒有關嚴,便說,“欸,窗子似乎沒有關嚴,我進去看看。”
    派蒙敏捷地從窗戶縫隙鑽了進去,過了一會兒,她帶著一樣東西飛了出來。
    “這個房間是她臨時住的地方,幾乎沒什麽東西,隻有這本書很顯眼,放在了桌上。”派蒙將一本看起來頗為精致的筆記本遞給熒,“要打開看看嗎?”
    熒接過筆記本,翻開了第一頁,隻見上麵是娟秀的字跡:
    “花了差不多十六天的時間,終於在花神誕祭的前夜把這份記錄給完成啦。
    想到花神誕祭結束,熒和派蒙可能馬上就又要踏上旅行了,所以希望盡量能在花神誕祭這天送給你。
    這是一份關於小吉祥草王在民間口口相傳的傳說的整理,是我在準備花神誕祭之餘不斷去采訪人們並記錄下來的。
    盡管采訪了很多很多人,但是對小吉祥草王有所了解的人果然還是太少了…
    但願這份資料可以對你尋找小吉祥草王有所幫助。
    「化城郭附近的水源曾經一度被汙染了,人們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取水,不過忽然有一天人們發現水又能喝了,有人說前一天夜裏看到了水源附近有綠色光芒出現,大家都相信那應該是小吉祥草王的神力。」
    聽起來很有可能呢,被汙染的水源想要自我淨化應該要花很久很久吧,小吉祥草王難道在化城郭出現過?
    「…媽媽過世後,夜裏我一直很怕黑,不敢睡覺。但有一天開始,會有一個聲音陪我聊天,直到睡著。有個姐姐告訴我,是小吉祥草王大人在心疼我呢。」
    可憐的孩子,希望花神誕祭的舉辦可以讓他開心一些。這樣的經曆與我當初有些相像,她可真是溫柔的神明。
    「有一次我喝多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在一個轉角我好像見到了小吉祥草王,她長得特別高大,四肢非常粗壯,然後我摔了一跤,她一把就接住了我。第二天早上我發現我睡在一棵樹下,嗯,一定是小吉祥草王大人在照顧我吧。」
    嗯…這條可能沒什麽參考價值。我覺得那應該本來就是一棵樹吧?
    【民間傳說記錄加上迪娜澤黛的意見參考,以這樣的形式密密麻麻記錄了許多頁。】
    派蒙看著筆記本上的內容,聲音有些哽咽:“這是…迪娜澤黛寫的,原來她一直有把我們的事放在心上…可明明準備花神誕祭應該很忙吧,她的身體才剛剛恢複…看來當初她就是想在花神誕祭上當麵交給我們,作為送給我們的禮物吧?要不是現在發現了這本書,我們根本不知道她做的這些。”
    熒輕輕撫摸著筆記本,心中也是一陣溫暖與酸澀:“沒關係,等一切結束了我們再謝謝她。”
    派蒙點了點頭,忽然發現熒又在發呆:“啊,你又要去哪裏呀?”
    “你累了嗎?”派蒙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熒輕輕搖頭,目光卻有些空洞:“回想起來,我們真的困在這裏好久好久了…和迪娜澤黛愉快地聊天,感覺好像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派蒙歎了口氣:“還記得那時我們都坐在這裏,她提到要去看妮露的‘花神之舞’,眼睛閃閃發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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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熒喃喃道:“我已經…快要記不清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帶著一絲釋然:“生命中永遠會有令人懊惱的事,但我知道,我們是為了不留遺憾而活著的,對嗎?”
    熒和派蒙猛地回頭,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剛剛這句話,是過去的迪娜澤黛曾經說過的吧?難道說…!”派蒙驚喜地叫道。
    熒也有些激動:“迪娜澤黛…?”
    眼前的迪娜澤黛卻歪了歪頭,疑惑地問:“嗯?怎麽了熒。”
    派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好像…還是那個‘人偶’的她呀,可剛剛是怎麽回事…”
    熒低聲重複著:“不留遺憾…”她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我們走吧,派蒙。”
    “欸?現在又要去哪裏?”派蒙不解。
    熒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去看‘花神之舞’吧。”
    與此同時,現實之中,左鈺正站在淨善宮內,納西妲小小的身影懸浮在光球之中。一道未曾關閉的秘法之門,將淨善宮與迪娜澤黛的臥室臨時連接了起來。
    左鈺剛剛通過秘法之門確認過,迪娜澤黛依舊在聖光的持續守護與治療下安睡,隨著聖光的滋養,她的身體狀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看來等她醒來時,那困擾她多年的虛弱體質也將徹底恢複正常。
    回到淨善宮,左鈺對納西妲說道:“納西妲,夢境中熒她們的進度怎麽樣了?”
    納西妲空靈的聲音帶著一絲欣慰:“很順利哦,熒和派蒙已經知道了真相,現在她們要找出夢境的主體是誰了。”
    左鈺點了點頭:“那等找到後,你讓處於夢中夢的迪娜澤黛醒過來吧,讓她參加一下夢境中的花神誕祭,她可是期待了好久了。”
    “迪娜澤黛的身體沒問題嗎?”納西妲有些關切。
    左鈺自信一笑:“放心吧,等她醒過來就和正常女孩一樣了,甚至比以前更健康。”
    “太好了,”納西妲的聲音也輕快了幾分,“那麽我會讓夢中的迪娜澤黛趕上花神誕祭的。”
    夢境輪回之中,熒和派蒙來到大巴紮,正看到塞塔蕾和大賢者阿紮爾站在舞台上,阻止妮露她們舉行花神誕祭。
    塞塔蕾冷硬的聲音傳來:“你再繼續這樣堅持,我們也不得不下令查辦所有花神誕祭的組織者了…大賢者原本就已經網開一麵了,請你識趣一些。”
    妮露的聲音帶著無助:“怎麽…怎麽能這樣…”
    熒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擋在了妮露身前。
    “啊…熒?”妮露有些驚訝,“不必這樣為我們出頭,他是教令院的賢者,連累到你可就不好了…”
    阿紮爾的目光落在熒身上,帶著一絲審視:“…熒?”
    派蒙急忙拉了拉熒的衣角:“熒,你忽然間做什麽呀,要是被教令院的人抓了,今天不就浪費了?”
    然而,阿紮爾和塞塔蕾卻隻是靜靜地站著,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沒有聽到派蒙的話。
    “欸,他們…好像沒反應?被嚇到了嗎?”派蒙小聲嘀咕。
    熒的眼神卻愈發堅定:“果然…他們是‘人偶’。”
    “啊——原來如此,”派蒙恍然大悟,“如果是賢者們的計劃,那他們肯定不會讓自己也…”她又補充道,“所以‘它們’也隻是替代品。”
    妮露聽得一頭霧水:“怎麽回事?大賢者他們怎麽了?”
    就在這時,熒注意到了劇場裏用來裝飾的兩盆異常鮮豔的紫紅色帕蒂沙蘭。
    “等等…”熒的目光被那兩盆花吸引,“那兩盆花是!?”
    她清晰地記得,第一次遇到妮露時,妮露曾說過:“嘿嘿,畢竟帕蒂沙蘭是花神大人的象征嘛,隻是可惜真正的帕蒂沙蘭早就隨著花神的逝去而滅絕了。”迪娜澤黛也曾惋惜道:“是啊,樹王大人為紀念花神大人創生的帕蒂沙蘭,最終也沒能再現那種豔麗的紫紅色。”
    而此刻,眼前的妮露看著那兩盆紫紅色的帕蒂沙蘭,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啊,豔麗的紫紅色…這不是傳說中真正的帕蒂沙蘭嗎,我自己都沒意識到…難道是迪娜澤黛幫忙找來的嗎?”
    派蒙也想了起來:“可是,你們不是說過,這種花早就隨著花神的逝去而滅絕了嗎?難道…”
    妮露也有些困惑:“對呀,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熒看著妮露,柔聲說道:“妮露,請你閉上眼睛。”
    “欸?”妮露不明所以。
    熒繼續引導:“想象一下,大賢者他們並不在眼前。”
    妮露雖然不解,但還是順從地閉上了眼睛:“你們都好奇怪呀…好吧,我試試看。”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象著。
    片刻後,妮露睜開眼,驚喜地叫道:“唔…嘿。”
    派蒙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舞台,阿紮爾和塞塔蕾的身影已然消失,激動地喊道:“消、消失了!‘主體’原來就是妮露嗎,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獲!”她分析道,“紫紅色的帕蒂沙蘭原本已經不存在於世間了,隻有在妮露的潛意識中,它們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裝飾舞台。”又轉向熒,“就像納西妲舉過的例子,人們會認為碟子裏的是飯菜,而妮露會認為花盆裏會有傳說之中的帕蒂沙蘭。所以看到那兩盆花的一刻,你就確信是妮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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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熒點了點頭:“沒錯。”
    “可是,”派蒙又有些發愁,“要想結束‘輪回’,還要主體產生自我意識吧。我們要怎麽才能讓妮露意識到這裏是…”
    妮露卻突然輕聲開口:“我…是在做夢吧?”
    “欸!”派蒙和熒同時看向她。
    熒有些驚訝:“你是怎麽想到這一點的?”
    妮露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嗬嗬,果然嗎。難道不是虔誠慶祝花神誕祭的我們,收到了小吉祥草王的回應嗎?”
    派蒙鬆了口氣:“雖然猜錯了,但又沒有完全錯…關鍵是你怎麽一下子想到會是‘夢’的?在你的認知裏,須彌人應該是不會做夢的吧?”
    妮露解釋道:“是這樣的,你們聽過‘最初的賢者’的故事嗎?為了擺脫災厄,而踏上尋找草神的旅途的故事。”
    “我好像聽過!”派蒙立刻想起來,“是我們剛來到須彌城的時候,迪娜澤黛講給我們聽的,原來那個人就是最初的賢者嗎?”
    妮露點了點頭:“嗯,不過在你們聽到的故事中,他的確還沒有成為‘最初的賢者’,這個故事還有後續…”她娓娓道來,“他的虔誠與睿智獲得了草神的認可以後,草神終於決定賜福於他。最初的賢者麵前呈現著各種不可思議的景象,仿佛全世界的知識都以具象化的形式展現在麵前,令他如癡如醉。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經掌握了所有他能夠理解的知識。在這之後,他對草神說,‘我想念我的父母妻兒,我已經離家太久了,他們一定會擔心吧’。草神笑笑,下一秒,賢者便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似乎剛從一場夢中驚醒。身邊的妻子對他說,‘今天你要出發去尋找草神了吧,祝你一路順風,親愛的’。後來,最初的賢者化解了須彌城的諸多災厄,並且創辦了教令院,真是皆大歡喜。”
    派蒙聽得目瞪口呆:“所以說…最初的賢者從故事的最開始就一直在夢裏?甚至都完全沒有啟程嗎?”
    妮露肯定地說:“是的,但一定是他的虔誠與決心已經傳達到了草神那裏,所以草神才以夢的形式賜福。”
    派蒙恍然大悟:“我明白你的想法,的確是很有趣的聯想…可我們也必須要快點醒過來了,就像故事裏的賢者那樣。”
    熒看著妮露,輕聲道:“既然妮露已經意識到了…那夢境應該很快就會結束。”
    妮露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這樣嗎,正巧今天的花神誕祭也到了要結束的時間了呢。既然我們是在夢裏,那最後的‘花神之舞’也可以跳得華麗一點了吧?”
    熒的臉上也露出了真摯的笑容:“我已經期待很久了。請盡情地起舞吧。”
    妮露走上舞台。
    她向著台下微微一笑:“久等了,大家。就讓我為神明獻上花神之舞吧。”
    伴著悠揚的樂聲,妮露翩翩起舞,跳起了那支充滿了神聖與喜悅的“花神之舞”。夢境中的人們仿佛受到了無形的吸引,紛紛走向舞台,沉醉在妮露曼妙的舞姿之中。熒注意到,在人群中,迪娜澤黛也出現了,她臉上帶著純粹的喜悅,滿懷幸福地注視著妮露的舞蹈。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舞姿定格,整個夢境如同鏡花水月般開始溶解、消散。
    夢,該醒了。
    現實中。
    派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著懶腰,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呼啊——早上好,熒,總感覺睡了好久呢…腦袋昏沉沉的,是睡了太多麽。昨晚我們是怎麽睡著的…我記得,好像是…花神誕祭結束後…”她猛地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花神誕祭!我們已經從「花神誕祭的輪回」中出來了吧?”
    熒也睜開了眼睛,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早上好,派蒙。我想起來了!”
    “快,先把虛空終端摘掉吧!”派蒙連忙提醒。
    熒一邊取下虛空終端,一邊回想著夢境的最後一幕:“花神之舞的最後,我好像看到了…迪娜澤黛!快去看看迪娜澤黛!”
    兩人匆匆趕到迪娜澤黛的住處,推開門,發現迪娜澤黛也剛剛轉醒,正有些迷茫地坐在床邊。而令人意外的是,左鈺和凱瑟琳小姐竟然也在這裏。
    凱瑟琳見她們進來,微笑著開口,聲音卻不似平日那般刻板,反而帶著一絲空靈與欣慰:“做得不錯,熒,派蒙。還有…謝謝你,迪娜澤黛,能為我籌辦花神誕祭。”
    迪娜澤黛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請問你是…”
    派蒙一見到迪娜澤黛安然無恙,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她激動地撲了過去:“迪娜澤黛!嗚…嗚…你果然沒事嗎!別嚇我們呀…”
    熒也鬆了口氣,輕聲喚道:“迪娜澤黛…”
    “哦~!熒,小派蒙!你們聽我說哦!”迪娜澤黛像是剛從一個美夢中醒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妮露在跳「花神之舞」了!那舞蹈真是太美了,我感覺就像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花神大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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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與迪娜澤黛聊了一會兒,她對自己能夢到如此美好的花神之舞感到非常開心。
    左鈺走上前,指尖凝聚起一縷柔和的聖光,輕輕拂過迪娜澤黛的額頭,仔細感知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隨即滿意地點了點頭:“嗯,看來我之前的治療很成功,你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了,魔鱗病一年之內不會再複發。現在的你,和健康的普通女孩沒什麽兩樣了。”
    “真的嗎?!”迪娜澤黛驚喜地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那種久違的輕鬆與活力讓她幾乎要跳起來,“太好了!左鈺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她激動地表示,為了感謝左鈺三人,在他們停留在須彌的這段時間,務必讓她來做向導。
    左鈺、熒和派蒙與凱瑟琳一同離開了迪娜澤黛的家。
    “你其實是納西妲吧!”派蒙一離開迪娜澤黛的家,便迫不及待地對“凱瑟琳”說道,“我就說當時在花神誕祭會場見到過的凱瑟琳小姐有點奇怪。還有迪娜澤黛的事…是你救了她嗎?”
    納西妲依舊借用著凱瑟琳的形象,微笑著說:“我們換個地方聊吧,回冒險家協會好不好?”
    來到冒險家協會,這裏一如既往地安靜。
    “先說說迪娜澤黛的事吧,她沒事可真是太好了。”派蒙首先開口。
    納西妲點了點頭,解釋道:“嗯,實際上,現實中隻過了一天。”
    左鈺接口道:“沒錯,在你們陷入夢境循環的時候,我因為提前摘掉了虛空終端,並沒有受到影響。之後我直接去了淨善宮,見到了納西妲的本體。然後我用聖光術為現實中的迪娜澤黛進行了治療,持續穩固她的生命能量,確保她的身體機能和精神狀態在夢境收割中能夠保持穩定,不至於被徹底拖垮。”
    納西妲繼續說道:“所以迪娜澤黛才能在夢境的不斷收割中保持意識的相對正常。不過如果時間再長一些,不光是迪娜澤黛,所有須彌人的精神狀況都會變得很糟糕,甚至一些精神本就脆弱的人,他們的意識可能會永久消散。好在你們及時打破了「輪回」。”
    “這麽說來,算是我們一起拯救了所有須彌人啊,最後還是趕上了嘛!”派蒙開心地拍了拍小手。
    熒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令人欣慰的結果。”
    納西妲歪了歪頭,有些好奇地看著她們:“嗯?你們怎麽都在欣慰地笑呢?我以為此刻你們應該感動得痛哭流涕才對…嗯…看來還需要繼續多多觀察人類的情感才行。”
    “兩者其實都可以啦!這要分人的!”派蒙理直氣壯地說。
    “好了,”納西妲輕笑一聲,“除此之外,你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你們拯救了我虔誠的信徒,我會將所有答案作為回報。”
    熒沉吟片刻,問道:“關於我在道成林昏迷時所看到的景象…”
    派蒙連忙補充:“對!旅行者在道成林的時候被熏香影響而昏迷了,她說昏迷時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樹,還有紅色的天空…還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對嗎?關鍵詞是「世界」和「遺忘」?”
    納西妲的表情嚴肅了幾分:“嗯,旅行者看來是連接上了世界樹。那是世界樹中,大慈樹王殘餘的意識所留下的一段訊息,也或許是她臨死前最後的回憶。你們應該也知道,大慈樹王是在坎瑞亞災變後失蹤的,所以時間點的確對得上,你們的懷疑不無道理。”
    “是大慈樹王殘留的信息?我們之前還以為會是那個赤王呢!那條訊息的內容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派蒙追問道。
    納西妲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凝重:“我還無法解讀它,哪怕以虛空目前的能力也做不到。大慈樹王在世界樹中殘留的意識,像是被某種禁忌的知識‘汙染’了一樣,隱含了非常危險的氣息。甚至許多修行的學者一旦意識與之連通,便會徹底陷入瘋狂…盡管我多次對教令院進行過警示,卻依舊一直有受害者出現。不過我相信,拯救世界樹的關鍵就在其中,所以我一直沒有放棄對它的解讀。”
    “幻覺裏的那棵樹就是世界樹嗎…提納裏也說過,世界樹「生病」了,難道就是因為有被「汙染」的意識在?”派蒙恍然大悟,隨即又有些泄氣,“可是連你也不知道那個幻覺的含義,我們豈不是白來找你了…”
    納西妲的目光轉向熒,帶著一絲期冀:“旅行者接觸了那個「意識」卻絲毫不受影響,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或許有你在的話,我們會有機會解讀它…不,我們是必須要解讀出其中的秘密。我已經排除了所有可能影響世界樹的因素,隻剩下這一種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然,“這是一個以世界樹…以提瓦特的存亡為賭注來挑戰的「謎題」啊…”
    她輕輕舒了口氣,語氣又恢複了平時的溫和:“這樣嗎。但願我的回答,可以讓作為「求知者」的你們滿意。其實之前維持迪娜澤黛即將消失的夢境的時候,對我精神力的耗損非常大…我恐怕需要小憩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倒不怎麽需要擔心賢者們的行動,像「花神誕祭的輪回」這種大工程,短時間內虛空不可能進行兩次。”
    “嗯,你去睡覺吧,有我們看著呢!”派蒙拍著胸脯保證。
    納西妲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嗬嗬,真令人安心。哈欠——這可真是我出生以來最累人的一次生日了呢。”
    話音剛落,凱瑟琳的身影微微一晃,眼神中的靈動與智慧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的職業化微笑。
    凱瑟琳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唔…旅行者?派蒙?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們有什麽頭緒嗎?”
    派蒙趕緊打哈哈:“呃…可能是夢遊?你知道,不能叫醒夢遊的人的,所以我們隻是…隻是路過在這裏等你醒來!”
    凱瑟琳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是這樣啊,嗯…有空該找找維護人員了。啊,我沒事,一會兒我就回去了,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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