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再遇戴因斯雷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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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海亂鬼的天領奉行眾走了過來,為首的同心石崎徑直走向卓也。
    “海亂鬼和被抓的人,我們都處理妥當了。”石崎的語氣公事公辦,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你們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吧?”他轉向卓也,拿出了枷鎖,“卓也,根據調查,現在我正式以搶劫罪與擄掠罪的罪名逮捕你,請你不要反抗。”他又補充道,“你的非法所得,即所有送去給族群的物資,也會被盡數沒收。”
    “啊,不,請不要!”卓也臉色煞白,急忙哀求,“如果沒有那些東西,他們就……”
    “沒事的,卓也。”荒瀧一鬥打斷了他,沉聲說道,“本來就不該是我們的東西。不用擔心,你的族人本大爺也會照顧。既然我都知道了,我就不會讓他們再受苦。”
    石崎冷哼一聲:“你得意什麽呢,你襲擊了我們不止一次,也得被逮捕。”
    “哦,哈哈,我都把這事忘了。”荒瀧一鬥撓了撓頭,滿不在乎地說道,“沒關係,那就讓「荒瀧派」的弟兄們代替我去照顧青鬼一族…”
    “他們也全被抓起來了。”石崎無情地打斷了他的幻想。
    “呃…”荒瀧一鬥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唉,阻攔了天領奉行眾,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派蒙在一旁小聲嘀咕。
    荒瀧一鬥很快又振作起來:“那我隻能拜托你們了,你們替我把青鬼的事轉告給鬼婆婆吧,又要給她添麻煩了。”
    熒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我會去一趟。你也要好好改過自新。”
    “謝謝你,從頭幫到尾,等我出來再來和你們道謝。”荒瀧一鬥爽朗地笑道。
    石崎看著熒和左鈺他們,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你們也是,好歹搞清楚他們都犯了錯,幫了他們就會有連帶責任。看在你們身份特殊,案情又這麽複雜,這次就不追究了。”
    “嘿嘿,對不起。”派蒙吐了吐舌頭。
    左鈺隻是平靜地看了石崎一眼,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能看穿一切,一股無形的威壓讓石崎後麵的話堵在了喉嚨裏。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我們隻是恰好見證了一段本不該如此收場的故事。至於責任,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是嗎?”
    石崎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不敢再多言,隻是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荒瀧一鬥和卓也帶走。
    “等等,她們難道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嗎?”荒瀧一鬥被押走前,還好奇地回頭問道。
    熒搖了搖頭:“沒什麽了不起的。”
    “哈哈哈,也是呢,還是本大爺更了不起。”荒瀧一鬥大笑著被帶走了,“好啦,我們有機會再見!”
    派蒙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感歎:“真是個奇怪的人啊,荒瀧一鬥。不過我終於能理解了,他確實不是一個會幹壞事的人。”
    為了履行約定,左鈺抬手在空中一劃,帶著熒和派蒙直接出現在了鬼婆婆的小院前。
    你將一路上發生的事,包括卓也為了青鬼一族的苦衷,以及荒瀧一鬥那漏洞百出的“頂罪”,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鬼婆婆。
    老婆婆靜靜地聽著,臉上並沒有太多意外,隻是歎了口氣:“果然像是一鬥那孩子會做的事啊。”
    一旁的大輔仰著小臉,擔心地問:“一鬥哥哥,最後還是被抓起來了嗎?”
    他的母親美鈴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雖然被抓起來了,但你不用太傷心,我們還能見到他的。他可能做了很魯莽的事,但他也確實幫到了我們。”
    “嗯,媽媽說的對!一鬥哥哥幫了我們,他很厲害!”大輔用力地點頭。
    “可不要學他做事的樣子哦,”鬼婆婆慈祥地糾正道,“一鬥還是給別人添了不少麻煩。‘厲害’這個詞,不合適。要我說的話,他就像你們經常玩的,那個鬼兜蟲吧。麵容凶惡,卻心地善良。不為非作歹,卻又不畏爭鬥。”
    “雖然不是很懂,但一定是誇獎吧!下次我還要和一鬥哥哥鬥蟲!”大輔又恢複了活力。
    大輔的父親杉本對著鬼婆婆鞠了一躬:“感謝老人家對我家孩子的照顧,也希望荒瀧一鬥和他的朋友能早日出獄。”他頓了頓,又對左鈺幾人道謝後,才帶著妻兒離開了。
    “最後能圓滿收場,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真好,真好。”鬼婆婆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青鬼一族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老婆子我其他的不行,照顧人的事倒是做過不少。”
    “需要我們幫忙嗎?”派蒙熱心地問。
    “哈哈,不用不用,你們還要去其他地方冒險吧。”鬼婆婆擺了擺手,“等一鬥那孩子出來了,會來幫我的。”
    熒看著這位慈祥的老人,輕聲問道:“他總是這個樣子嗎?”
    “是啊,這是他最可愛的地方,不是嗎?”鬼婆婆的眼中充滿了自豪與疼愛,“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真誠,勇敢,堅定不移。從前啊,我收養了他,大家都覺得我是個怪人,就叫我‘鬼婆婆’。這稱呼,我從來沒覺得難聽,還讓我挺得意的。因為一鬥啊,可是我的‘驕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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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鬼婆婆家,派蒙依舊對那個悲傷的童話耿耿於懷。
    “那個青鬼,為了朋友犧牲了自己,再也回不了家,真是太可憐了。”
    “故事的結局,並非隻有一種。”左鈺溫和地說道,“不同的選擇,會通向不同的未來。你們想看看,另一個結局嗎?”
    沒等熒和派蒙反應過來,左鈺便輕輕抬起手,指尖縈繞著一縷如夢似幻的微光。他對著前方的空氣輕輕一點,那光芒便如墨入水般暈染開來,一幅生動的、由光影構成的畫卷在眾人麵前徐徐展開。
    畫麵中,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有一個赤鬼和一個青鬼,他們是很好的朋友。為了滿足赤鬼和人類交朋友的願望,青鬼扮演了“壞孩子”的角色,然後悄然離開了。
    時光流轉,赤鬼終於成為了人類的朋友,但他心中始終思念著青鬼,萌生了帶他回家的想法。赤鬼並不知道青鬼去了哪裏,他為此翻過了最高的山,渡過了最寬的河。他找到了很多青鬼留下的痕跡,但找到的痕跡越多,赤鬼越是確信,青鬼在刻意躲藏。
    於是,赤鬼學習青鬼的做法,在荒野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寫著:“阿青,我交到了很多新的人類朋友。我們馬上要舉辦一個盛大的聚會。我想邀請所有的好朋友參加,當然也包括阿青。你不用來見我,隻要在暗處看看就好。”
    畫麵流轉,青鬼果然悄悄地回到了村子裏,他躲在聚會的暗處。他看到豐盛的食物和溫暖的篝火,眼中流露出向往。但即便饑腸轆轆,青鬼還是銘記當時的約定,隻在遠處旁觀。
    就在這時,赤鬼竟突然出現在青鬼的背後,嚇了他一跳。
    光影中的赤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對著他最好的朋友伸出了手。
    “呦,你終於回來了。”
    “來吧,該向他們介紹你了。”
    “我最好的朋友。”
    光影散去,派蒙早已是淚眼汪汪,但這次卻是喜悅的淚水。熒的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溫暖的微笑。左鈺看著她們,又望向遠處稻妻城的方向,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赤發的鬼族青年,再次與他重要的朋友們相聚的場景。
    回到稻妻城,在木漏茶室休息了兩天,這天,左鈺三人接到凱瑟琳的任務,說是璃月那邊月海亭好像在找他們三人,說是有什麽任務想委托他們調查。
    使用秘法之門,三人轉瞬便出現在了璃月港的冒險家協會前。果然,甘雨正與協會負責人嵐姐交談著什麽,神情頗為嚴肅。
    “……是的,我知道他們什麽都敢碰。”嵐姐的聲音裏透著無奈,“七神、魔神、惡龍…就連帶上這些背景的古物,他們也沒有不敢下手的。但這一次,是誰給他們的膽子,去動深淵教團的東西…”
    她話音未落,便看到了走近的三人。“啊,旅行者,是你們。”
    “咦?甘雨怎麽在嵐姐這裏?是要發布什麽委托嗎?”派蒙好奇地問。
    甘雨看到他們,也露出了一絲安心的神色:“你好,旅行者。我們剛才在聊盜寶團的事。”
    嵐姐歎了口氣,繼續道:“嗯,我們剛才談到,即使是什麽都敢碰的盜寶團,原本也都知道,最好別去接觸「深淵」——因為那實在太邪門了。”
    甘雨接過了話頭,神色凝重:“但我最近從總務司接到情報,蒙德璃月一帶的盜寶團南北兩大巨頭,正準備聯合起來做一件大事。”
    “盜寶團…南北兩大巨頭?”派蒙的興趣被勾了起來。
    “嗯,江湖人稱「南長姊」,「北怪鳥」。”
    派蒙立刻想了起來:“啊,「怪鳥」!我有印象,他在蒙德和安柏交過手…但「南長姊」是誰呢?”
    熒猜測道:“是盜寶團口中的「大姐頭」嗎?”
    “沒錯,璃月一帶的盜寶團首領,據我所知,那夥人都稱她為「大姐頭」。”嵐姐解釋道,“也有人說她的手藝得到過盜寶之神的恩賜,所以是「神之長姊」…但這大概隻是以訛傳訛。”
    “深淵教團從不守護凡俗的財寶。”左鈺平靜地開口,一句話就讓在場的氣氛沉重了幾分,“能讓他們嚴密看守的東西,其價值隻能用危險程度來衡量。這所謂的兩大巨頭,恐怕是利欲熏心了。”
    甘雨讚同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總而言之,盜寶團發現一座無人發掘過的遺跡,這座遺跡暗中被深淵教團嚴密守護著。雖然這是非常危險的征兆,但以盜寶團的思維,隻會覺得有寶物…他們製定了計劃,派一批炮灰引開深淵教團的兵力,然後隻靠一位最精英的專家深入遺跡,取寶逃離。”
    “為此,”嵐姐補充道,“據說「大姐頭」和「怪鳥」從楓丹請來了一位「大盜寶家」…”
    “「大盜寶家」?是個聽起來很有氣勢的稱號呢。”派蒙感歎道。
    “是的,那是一位非常傳奇的人物。”嵐姐的語氣帶著幾分敬佩,“所謂「大盜寶家」,在盜寶團的地位,等同於我們冒險家心目中的「大冒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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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熒想了想:“比如大冒險家艾莉絲女士?”
    “你們也知道那位《提瓦特遊覽指南》的作者嗎?沒錯,「大盜寶家」的地位和她一樣,就是如此崇高。”嵐姐說道,“所以即使是附近一帶的盜寶團南北兩大巨主,也要千方百計把他請來,拜托他親自坐鎮整個盜寶計劃。”
    “聽起來,這位‘大盜寶家’更像是被推出來探路的祭品。”左鈺的評價一針見血。
    甘雨的臉上充滿了擔憂:“最近璃月遭逢巨變,總務司和千岩軍都過於忙碌,沒空應對這種道聽途說的盜寶團行動。但,以我的直覺,與「深淵」相關的事物,都潛藏著未知的威脅…所以,我就想來冒險家協會掛個委托。”
    熒的眼神堅定起來:“我也明白「深淵」的危害。”
    “嗯,那這個委托我們就接下啦!”派蒙立刻表態。
    “啊,非常感謝…”
    “不錯,真是可靠的協會會員。那麽,一路順風,委托的細節就由協會來處理吧。”
    辭別了甘雨和嵐姐,左鈺沒有耽擱,直接使用秘法之門,帶著熒和派蒙來到了情報所示的遺跡入口。
    進入遺跡,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邊有盜寶團留下的痕跡!他們果然來這座遺跡了。”派蒙指著地上一些淩亂的腳印,“我們往深處前進吧…希望甘雨的情報可靠…”
    三人繼續前進,熒警惕地環顧四周。
    “這裏的守衛好少…看來他們引開深淵教團兵力的計劃成功了?”
    左鈺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微不可查的奧術光輝:“不,是陷阱成功了。這裏的深淵氣息濃鬱得像是凝固的墨汁,它們隻是懶得理會這些闖入陷阱的飛蟲罷了。”
    隨著不斷深入,周圍的牆壁上開始出現一些詭異的符文,空氣中的壓抑感也越來越強。
    “有新的盜寶團痕跡,方向應該沒錯,但是…怎麽有種越往深處,越詭異的感覺?”派蒙下意識地抓緊了熒的衣角,“小心一點吧!我、我會緊緊跟在你的背後!”
    穿過一條狹長的甬道,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底空洞出現在麵前。空洞中央,一個身影正背對著他們,以一種虔誠的姿勢跪伏在地,一動不動。
    “這…好像是個人!難道是…「大盜寶家」?”派蒙小聲驚呼,“這個姿勢…他在對什麽東西「祈禱」嗎?”
    當看清那人跪拜之物時,派蒙和熒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赫然是一座七天神像,卻被鐵鏈以頭下腳上的姿態,詭異地倒吊在半空中,散發著不祥的黑氣。
    “是…七天神像?”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為,為什麽七天神像…會被這樣倒掛…”派蒙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而且,神像手裏…我記得…本來應該捧著一顆寶珠吧?現在…神像手裏捧著的…是什麽…?”
    “那不是寶珠,”左鈺的聲音冰冷,“那是一顆被深淵能量扭曲、汙染過的機械核心。這不是單純的破壞,而是一種褻瀆性的儀式,他們在用神明的象征,來轉化和引導深淵的力量。”
    派蒙的聲音帶著哭腔:“嗚…好壓抑…感覺非常不妙…那個「大盜寶家」也是一動不動的樣子,難,難道說,已經…”
    她鼓起勇氣飛上前去:“喂,你還好嗎?”
    左鈺指尖微動,一縷柔和的聖光落在那人身上,卻如泥牛入海,沒有泛起絲毫生命的氣息。他搖了搖頭:“已經死了,靈魂都被那股力量侵蝕殆盡了。”
    “…他,他死了。旅行者,我…感覺很不好。”
    就在這時,整個洞穴忽然劇烈地晃動起來,倒吊神像上的黑氣猛然暴漲。
    “呀啊——又發生什麽事了?!”
    “不能再待在這裏了,快,旅行者,我們快跑!”派蒙驚慌地大叫。
    就在她們轉身準備逃離的瞬間,一個高大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出口處,擋住了去路。
    “「深淵」的奧秘,不可窺探。”那身影開口,聲音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冰冷而空洞,“汝等來此,汝等直視。那麽,就應當承擔與之對等的代價。”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被深淵侵蝕得扭曲的麵容:“——譴罰,由「使徒」降下。”
    “「深淵」…「使徒」?”
    熒立刻握緊了劍柄,沉聲道:“是戴因提到過的…是我們和戴因追查的邪物。”
    “戴因…戴因斯雷布?”深淵使徒的語氣中出現了一絲波動,“原來如此,本以為你們隻是誤闖的老鼠,卻也與那糾纏不休之人有關…他派你們來送死?他對「深淵」的反抗早已陷入僵局,絕不會因為微不足道的波瀾,產生新的變數…”
    左鈺上前一步,將熒和派蒙護在身後,一股熾熱的能量在他掌心凝聚,仿佛一個小型的太陽。“代價?我很好奇,憑你一個區區使徒,能讓我付出什麽代價。”
    深淵使徒的目光落在左鈺身上,似乎感受到了威脅:“「深淵」…無可阻擋!”
    話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深藍色的水刃,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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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麽力量…從來沒有見過…”派蒙驚呼,“當心了!千萬不要大意!”
    熒側身躲過攻擊,揮劍反擊。左鈺則更不客氣,他雙手法印變換,口中低喝一聲,一道粗壯的猩紅色射線瞬間從他掌心噴薄而出,以無可阻擋之勢,徑直轟向深淵使徒。
    深淵使徒顯然沒料到對方的攻擊如此迅猛霸道,倉促間凝聚起一道水幕屏障抵擋。然而,那看似柔和的水幕在猩紅射線的衝擊下,如同薄紙般被瞬間蒸發、撕裂。
    “如此力量…似曾相識…”深淵使徒被射線掃中,發出一聲悶哼,身形暴退。
    “唔…!”他穩住身形,驚疑不定地看著左鈺和熒,最終目光鎖定在了熒的身上,“我明白了,原來你就是…那位!”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語氣中竟帶上了一絲忌憚:“這樣說來,我便不應久留了…”
    說罷,深淵使徒的身影瞬間化作一團旋渦,匆匆消失在了遺跡深處。
    “呼…真是艱難的戰鬥。你還好吧,旅行者?”派蒙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
    左鈺收回了力量,洞穴中的灼熱感隨之消散。“好強的敵人,原來深淵教團裏麵,還有這麽厲害的魔物。”派蒙感歎道。
    熒卻望著深淵使徒消失的方向,輕聲自語:“它好像…認識我。)”
    “嗯?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我們趕快離開吧。”
    “啊,對,我們已經接近遺跡的出口了,快出去吧。這麽恐怖的地方,多待一秒都可能有新的危險!”
    在逃離了那座詭異的遺跡後,三人剛回到地麵,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
    “重逢…比我想象的來得更早些。”
    “呀,是戴因!”派蒙驚喜地叫道。
    戴因斯雷布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他看著三人狼狽的樣子,以及遺跡中還未完全消散的深淵氣息,了然道:“看你們的表情,好像剛經曆過什麽怪異的事。難道是在那座遺跡裏,和「深淵使徒」打過照麵了?”
    “欸,戴因怎麽會知道?!”
    “我仍在繼續追獵「深淵使徒」,也沒料到會在這裏遇上你們。”戴因的目光掃過左鈺,似乎對他身上那股還未完全收斂的強大力量有些在意,但並未多問,隻是將話題轉回了正軌。而左鈺也能感覺到,盡管自己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巔峰摩拉克斯的層次,但麵對戴因斯雷布,雙方應該是不相上下的水平。
    熒深吸了一口氣,將遺跡深處那更加令人不安的景象描述了出來。“我們經曆的不止是使徒…那座遺跡裏,有更深層次的怪異。”她向戴因仔細描述了那座被倒吊的七天神像,以及神像手中那顆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機械核心,還有那位已經失去生命的“大盜寶家”。
    戴因斯雷布聽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那隻星辰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凝重:“倒掛的神像…手中的深淵能量?不,我在與深淵對抗時,也沒見過類似的事物。但…我有所猜測。”他抬起頭,看向兩人,“先把你們的經曆說完吧。你們逃離了深淵能量彌漫的遺跡底層,然後呢?”
    “然後我們在接近遺跡出口的時候,被突然出現的「深淵使徒」攔截了。”派蒙心有餘悸地補充道,“我們和那家夥大戰了一番,說不定它現在還沒走遠?”
    “嗯,機會難得,隨我一起追上去吧。”戴因斯雷布的語氣不容置疑。
    熒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好的!”她隨即又反應過來,小聲嘀咕道,“不,我記得好像我才是雇主…”
    “走吧!機會難得,還有戴因幫忙,說不定這次能解開很多謎題!”派蒙倒是興致高漲。
    追著深淵使徒留下的微弱痕跡,眾人很快又發現了幾名深淵法師的蹤跡。他們正圍著一具倒塌的遺跡守衛殘骸,似乎在翻找著什麽。
    “剛才那些深淵法師…是準備埋伏我們的嗎?”派蒙緊張地問。
    “不,他們隻是在那些遺跡守衛的遺骸裏,翻找著什麽東西而已。”戴因斯雷布的觀察很敏銳。
    “是這樣嗎…熒好像也經常這麽做呢…什麽「混沌裝置」、「混沌回路」之類的。”
    熒的臉微微一紅:“對,那都是很重要的素材!”她隨即又否定道,“不過深淵法師應該不是在找那些…”
    戴因斯雷布沉聲道:“不會是這麽普通的東西。我之所以在附近調查,就是因為從那座遺跡裏,時不時會有深淵法師外出探索。它們似乎是想要從遺跡守衛的遺骸中,找到一件「特定的珍貴之物」,帶回遺跡。不過,看它們失望的樣子,至少目前應該還沒找到…”
    “那麽剛才怎麽不抓住它們好好問問呢?”
    “迪盧克老爺好像這麽做過…”熒小聲說,“對它們可以殘酷一點。”
    “我當然沒準備對這些家夥仁慈…”戴因斯雷布的語氣冰冷,“隻是冥冥中感覺到,這件事對整個深淵教團來說,意義非凡。它的真相,不是通過拷問就能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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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鈺一直沉默地跟在後麵,此刻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平靜:“或者說,這些深淵法師,原本就麵對著比任何拷問都更深的恐懼…比如,那座倒吊的神像。”
    他的話讓空氣瞬間冷了幾分,派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欸…欸…這種汗毛直立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戴因斯雷布深深地看了左鈺一眼,沒有追問,隻是點了點頭:“好了,別在這裏耽擱太久,我們繼續追跡。”
    繼續前行,周圍活動的遺跡守衛也多了起來。
    “呼…除了深淵教團,遺跡守衛在這一帶也很活躍呢…感覺深淵法師蟄伏的地方,也經常會有遺跡守衛遊蕩,這是什麽巧合嗎?”
    “世上沒有什麽巧合,一切都是在久遠的過去埋下的種子。”戴因斯雷布的回答充滿了宿命感,“就像那間酒館裏你的出現一樣…時間隻是等它發芽。”
    熒有些困惑:“可我隻是偶然聽說了你…”她隨即又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深奧,“有點…聽不明白。”
    “沒事,一些不必要的感慨。”戴因斯雷布解釋道,“深淵教團和遺跡守衛的聯係,當然不是巧合。應該說,是同一根係延展而出的枝杈。它們都源自五百年前覆滅的古國——「坎瑞亞」。”
    “欸?坎瑞亞?!”派蒙驚呼出聲,“居然是這樣…深淵教團和遺跡守衛,居然是坎瑞亞滅國之後的殘餘嗎?!說到坎瑞亞,那真是一個非常久遠的名字了…哦,對了。作為向導,我還是跟熒解釋一下吧。「坎瑞亞」這個國度,是…”
    熒卻打斷了她,聲音有些低沉:“我知道「坎瑞亞」這個名字。”
    派蒙愣住了:“欸…?”
    “因為,我有在坎瑞亞的記憶。”
    “你有記憶?可那是五百年前就已經覆滅的國度…”
    戴因斯雷布的腳步猛地一頓,他轉過身,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熒:“……是嗎,人皆有秘密,你沒有追問過我時間的事,我也不會追問你…但若你願意對我說,我也會聽。那麽——你所見到的坎瑞亞,是怎樣的一副景象?”
    熒看了一眼身旁的左鈺,左鈺對她投以鼓勵的眼神,仿佛在說“是時候了”。她深吸一口氣,知道已經不是能繼續隱瞞的時候了。麵對與坎瑞亞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戴因,這或許是一次賭博。她將五百年前,自己被親人從隕星中喚醒,以及隨後便映入眼簾的那片毀滅天地的火海,和後來遭遇那位陌生神靈的始末,都毫無保留地講述了出來。
    派蒙聽完,恍然大悟:“原來那時發生的事,完整順序是這樣的呀…我還以為,你一開始就遇見了那位陌生的神靈呢…”
    戴因斯雷布替她梳理著信息:“嗯…降臨此世之後,你最初的複蘇,就是被哥哥從隕星中喚醒。看來你的哥比你先醒呢,就是不知道比你早了多久?”他繼續道,“然後,你的哥哥告訴你,坎瑞亞的滅亡導致天變地異,要你一起離開這個名為提瓦特的世界。”
    “「坎瑞亞的滅亡」?他是這樣說的?”
    熒肯定地回答:“沒錯,當時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你們經曆了那次災變,那是…五百年前的事。看來你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次蘇醒,也是在那個時期。”戴因斯雷布的語氣愈發凝重,“嗯…這樣說來,你的哥哥,因為先醒的關係,當時比你更了解這個世界吧。而此事的後續,就是你們很快就遇到了一位攔住去路的陌生神靈,未能逃離…”
    “唔,這件事是我聽得最熟的呢。”派蒙在一旁補充。
    戴因斯雷布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當時你剛蘇醒,又匆忙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完全不知道「坎瑞亞」這個地名的任何背景。但現在對提瓦特有了一些了解以後,就猜想當年經曆的那一戰,正是「坎瑞亞覆滅之戰」,對嗎?”
    “啊,這麽說來,我們一起旅行的這幾個月裏,你好像查過不少古籍。”派蒙回憶道,“去蒙德前,隻看過一些模糊的資料,後來又在蒙德、璃月各地收集過一些舊書,你都說「用處不大」…原來你其實是想知道更多關於坎瑞亞的事,而且是為了尋找哥哥嗎?”
    熒輕聲說:“那是僅次於「七神」的線索,雖然是隻有「一個地名」的線索。”
    “嗯,也是。要尋找七神,可以踏遍七國。但五百年前毀滅的坎瑞亞,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呢。”
    “關於坎瑞亞的事,我知道得應該比你們多。”戴因斯雷布緩緩道來,“坎瑞亞是沒有神明的國度——神明並非死亡或離開,而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於坎瑞亞的曆史。這是單純由人類建起的強大國度,人類以它空前的繁榮與輝煌文明而自傲。”
    “神…不存在的…國度…”派蒙喃喃自語。
    左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悲憫:“因無神而驕傲,也終因觸怒眾神而覆滅。”
    戴因斯雷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一絲探究,最終還是繼續說道:“而之後的事,也正如你留下的記憶——所有一切,都毀於神靈。五百年前,是眾神一同降臨,覆滅了坎瑞亞。將所謂「人類的驕傲」,如同雜草一般,從神明的花園中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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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這樣…曆史書上都沒有提過…”
    熒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低聲說道:“非常過分…這個世界…比我想象的還要危險,更想盡快找到哥哥了。”
    “嗯,繼續在這裏談論舊事,會消磨人的意誌。”戴因斯雷布結束了話題,但熒的心中卻已掀起滔天巨浪,她忍不住想,下次見到溫迪和鍾離的時候,恐怕有必要聽聽他們對此作何解釋。
    熒 但,下次見到溫迪和鍾離的時候…)
    熒 恐怕有必要聽聽他們作何解釋。)
    戴因斯雷布:先繼續前進吧。關於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我就在這一路上繼續告訴你。
    追查深淵教團的蹤跡
    與戴因對話
    派蒙:看那邊,又是遺跡守衛和深淵法師。
    派蒙:戴因剛才說,這些古代機器也是源於坎瑞亞…
    派蒙:莫非,坎瑞亞有很多遺跡需要保護?
    戴因斯雷布:不。「遺跡守衛」這個名字,是現代人根據現代的「印象」取的。五百年前沒有人這樣稱呼它們。
    戴因斯雷布:現在被稱作遺跡守衛的這些機器,當年在坎瑞亞的代號是,「耕地機」。
    派蒙:耕地機?好奇怪的名字。
    熒 原來是農具嗎?!
    熒 可那些殺傷性的武器是…
    戴因斯雷布: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所謂「耕地機」,其實是一種代號。當年的坎瑞亞人會為兵器創造代號。
    戴因斯雷布:「土地不是用農具去犁的,而是用鐵與血去爭奪的。」——基於這樣的理念,「耕地機」誕生了。
    派蒙:用鐵與血去爭奪土地?坎瑞亞人居然這樣理解「耕地」…感覺不是什麽好的含義呢。
    戴因斯雷布:……
    戴因斯雷布:在坎瑞亞覆滅以後,這些失去主人的「耕地機」便紛紛脫離了控製。
    戴因斯雷布:在漫長的時光中不斷遊蕩,逐漸散落在了提瓦特大陸的各個角落。
    戴因斯雷布:可能是與同樣覆滅了的其它古文明,同病相憐的緣故,它們才常常駐留在各類遺跡中,休眠假寐。
    派蒙:聽上去…感覺很可憐…
    熒 五百年漫無目的的遊蕩…
    熒 看來…要多多終結它們的痛苦。
    戴因斯雷布:好了,再深入了解下去,那些細節對你們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戴因斯雷布:但不論過去如何,至少現在它們隻餘下「威脅」的部分了。把它們全都解決了吧。
    打倒所有魔物
    與戴因對話
    派蒙:欸,從這個深淵法師身上冒出的這段符咒是…難道會是「信」嗎?
    戴因斯雷布:嗯,這股氣息,無疑與「深淵使徒」有關。既然帶在深淵法師身上…
    戴因斯雷布:或許,真的會有關於它們行動的信息。
    派蒙:可是,上麵的文字好像讀不懂欸,是坎瑞亞的文字嗎?
    戴因斯雷布:「…將敵人的信仰作為薪柴,為高貴的公主王子殿下獻上榮光…」
    派蒙:啊,這是…信裏的內容?
    戴因斯雷布:「——『命運的織機』,原動計劃。」
    戴因斯雷布:它們…「深淵」,似乎正在執行一個計劃。計劃的關鍵詞是…「命運的織機」。
    戴因斯雷布:目前似乎還在啟動階段,或者說,還在進行最初的試驗…
    派蒙:「命運的織機」?那是什麽?字麵意思感覺是…「紡織命運的機器」?
    熒 深淵法師是從那座遺跡…
    熒 會與逆位的神像有關嗎?
    派蒙:欸,這麽一說,從氣氛上講,那座詭異的遺跡,和這個計劃有關聯的可能性很大呢。
    派蒙:所以戴因,信裏麵究竟是怎麽講的呀?
    戴因斯雷布:我正在讀…
    戴因斯雷布:嗯…天馬行空的計劃,也有些難以理解的部分。
    派蒙:怎麽?
    戴因斯雷布:一言以概之,初步的計劃,與「漩渦之魔神」奧賽爾有關。
    派蒙:「漩渦之魔神」!是海裏的那個魔神嗎!
    熒 上次,左鈺應該將它收拾了…
    左鈺:我沒殺奧賽爾,殺了他的話,後果太嚴重了,任何一個魔神的死都不是開玩笑的,哪怕是咱們之前知道的那個孱弱的魔神赫烏利亞,死後所造成的影響也非同一般。
    派蒙:原來是這樣,不過說起來,他們想要對奧賽爾做什麽?唔…
    熒:難道,和特瓦林一樣?
    戴因斯雷布:嗯,我了解過你們的事跡,也很清楚深淵教團對「龍災」的涉足。
    戴因斯雷布:雖然並非有意為之,但你們確實已經阻止過一次深淵教團的類似計劃了。
    派蒙:之前是「神的眷屬」,現在是「舊日魔神」嗎…目標越來越大了呢。
    派蒙:這一次,「深淵」也和對特瓦林一樣,想要用謊言和咒術來腐蝕奧賽爾嗎?
    戴因斯雷布:不…從「信」的內容來看,這一次的計劃,是更進一步的。
    戴因斯雷布:不僅是意誌層麵的改造——它們準備用製造「耕地機」的技術,徹底改造奧賽爾的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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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蒙:這…這種事也做得到嗎?
    派蒙:難道深淵教團想要製造…「終極殺人機器,機械魔神烏賊」?!
    熒 聽起來大致是這個意思。
    熒 綽號的長度增加了!
    戴因斯雷布:如今這世上,已經很少有人真正了解坎瑞亞的文明程度,當然也難以去做評判。
    戴因斯雷布:隻有深淵教團一直在追尋坎瑞亞遺落的文明——雖然他們已經連人類都不是了,但執念仍存。
    戴因斯雷布:信中說,它們要用那座「汙穢逆位神像」作為基底,接合奧賽爾的肢體,製造機械魔神。
    戴因斯雷布:而用來替換神像手中寶珠的「新的核心」,是…「世上第一座耕地機的眼睛」。
    派蒙:世上第一座耕地機的眼睛?…哦!我明白了,那些深淵法師一直在搜索的,就是這個吧?
    戴因斯雷布:想必如此。
    熒 它們還沒找到,我們還有時間。
    熒 搶先一步,找到它吧。
    派蒙:越說越複雜了啊。不過果然還是和那座…詭異的七天神像有關吧?
    戴因斯雷布:是的。根據信上所說,將「眼」置於「汙穢逆位神像」之手…
    戴因斯雷布:就能為新誕生的汙穢魔神,賦予「動搖天空島上神座」的力量。
    熒 天空島…)
    熒 動搖神座…)
    派蒙:嗚…這個計劃想要對抗的東西,真是巨大到不可思議呢。
    派蒙:說起來,既然現在沒人知道「世上第一座耕地機」在哪裏,那不如…先從「神像」這個信息入手調查?
    熒 那座神像,是風神像的模樣…
    熒 去問問西風教會的人?
    派蒙:嗯,那個到處賣唱的詩人太難找了,不如先去西風大教堂了解一下情況吧,說不定會有什麽眉目。
    戴因斯雷布:教堂…哼。
    派蒙:嗯?戴因,怎麽了嗎?
    戴因斯雷布:沒什麽,先過去再說吧。
    不榮譽的試煉
    為了調查「深淵教團」的「信」中所提到的計劃,你們決定先前往蒙德城的西風大教堂,向教會的人請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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