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空與熒的再次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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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商議已定,決定先往西風大教堂探查究竟。左鈺直接使用了秘法之門,帶著熒、派蒙與戴因斯雷布,瞬間便從璃月港來到了蒙德城那熟悉的廣場上。
    宏偉的西風大教堂矗立在眼前,巨大的神像張開雙臂,仿佛在擁抱著整座自由之都。
    戴因斯雷布仰頭看著神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巨大的神像,恢弘的教堂。蒙德人為了修建它們,必然花費了海量的資源與精力。但收到這份禮物的風神,究竟感受到了多少,又回報了多少呢?”
    “信仰是不求回報的吧?”派蒙小聲反駁。
    “哼,隻要神靈心安理得,我也不多說什麽。”戴因斯雷布冷哼一聲。
    派蒙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馬上就要進教堂了,風神的壞話可不能亂說。”她頓了頓,想替溫迪辯解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得含糊道,“而且風神其實…呃,啊,沒什麽。”
    “禮物有時會以看不見的方式贈予,也會被意想不到的人所接受。”左鈺忽然開口,他拍了拍派蒙的小腦袋,意有所指地說道,“比如,自由本身。”
    戴因斯雷布深深地看了左鈺一眼,隨即移開視線,語氣淡漠:“嗬,我本來就沒有進教堂的打算。與修女打交道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欸?”派蒙有些意外。
    熒也開口問道:“之前都是一起行動的,你不好奇嗎?”
    戴因斯雷布搖了搖頭:“你是蒙德城的榮譽騎士,深受信任,他們應該會放心讓你參與到這件事裏。而我的出現,隻會徒增警惕罷了。就像小家夥說的一樣,我隨時…都可能說出教會不想聽到的話。”他自嘲地笑了笑,“‘拒信者’踏入‘虔誠之地’,從來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我過去從未蒙受過神明的恩惠,現在和未來也沒有必要。”
    左鈺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控製情報的流向,避免打草驚蛇,也是理性的選擇。好了,我們速去速回,深淵教團可沒有停下腳步。”
    “唔,那,熒,就我們兩個人去問問看吧。”派蒙對左鈺和戴因斯雷布揮了揮手。
    戴因斯雷布又提醒了一句:“你們最好也別向教會裏的人提起‘汙穢逆位神像’。西風教會對神像的事不會置之不理,但如果他們貿然插手,隻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不論是誰,觸碰了與‘深淵’有關的因果,一般也不會有太好的結局。”
    熒和派蒙走進教堂,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祈禱的芭芭拉。
    “榮譽騎士!你好,最近過得如何?今天有什麽事嗎?”芭芭拉熱情地迎了上來,隨即又警惕地補充道,“啊…不過,先說好,想要再借天空之琴,是不可以的!”
    派蒙心虛地幹笑了兩聲,看來芭芭拉還沒發現幻術的事。她連忙說明來意:“我們是來打聽事情的。芭芭拉聽說過‘世上第一座耕地機’嗎?”
    “嗯?那是什麽?‘耕地機’…是用來做什麽的?”芭芭拉一臉茫然。
    “唔,果然不知道啊。那換個問題吧,教會有沒有弄丟過七天神像呢?”
    芭芭拉聞言,露出恍然的神情:“欸?你們是來問那個‘老故事’的嗎?好意外,因為是很久以前的事,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人再提起了。很久以前,確實有座七天神像一夜之間突然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當時,幾乎所有教會成員都參與了搜索,但最後也沒有找到。在教會的記載裏,這件怪事被稱為‘失落的七天神像’。”
    “唔…果然。”派蒙小聲嘀咕。
    “果然?”芭芭拉有些疑惑。
    “啊,沒什麽。”派蒙趕緊岔開話題,“還有別的什麽線索嗎?呃,我是說…還有別的什麽怪事嗎?”她心中默默對芭芭拉道著歉,為了你的安全,暫時不能告訴你我們見過神像的事。
    芭芭拉歪著頭想了想:“別的怪事?我想想教會記錄過的怪事…‘暴君的遺怨’?不對,時間上應該關係不大…”
    “‘暴君的遺怨’?”
    “哦,這件怪事指的是,現在被稱為‘風龍廢墟’的‘舊蒙德’,有一段時間變得非常危險。在很多年前的某段時間裏,隻要有人接近那裏,就會引來從天而降的火球。”
    “從天而降的火球?!好可怕。”派蒙嚇了一跳。
    “這也太古怪了,”熒輕聲說道,“未必和暴君有關吧。”
    “嗯,後來教會認為,‘暴君遺怨’的說法站不住腳。龍卷之魔神,按理說不會發射火球…恐怕,是有別的什麽原因引發了災禍吧。”芭芭a拉解釋道,“總之,這件事和‘失落的神像’可能沒有關係。但其它的怪事,我也聯想不到什麽了。”
    “沒關係,還是很謝謝你!”
    “‘謝謝’?我好像又聽到了麻煩的詞…”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羅莎莉亞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
    “啊,是你啊,羅莎莉亞。”
    羅莎莉亞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如果要找騎士團,他們現在沒時間,‘那群魔物’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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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魔物’?”
    “就是那些曾經借風魔龍之亂,試圖進攻蒙德城的怪物。”
    “那不就是深淵教團嗎?!它們又有動作了?”派蒙驚呼。
    “嗯,它們正在奔狼領集結,狼群躁動不安。深淵教團,或許是…盯上了‘北風王狼的殘魂’?至於是為了什麽,我還不能確定。琴團長已經去了奔狼領,我也要開始暗中行動了。”
    芭芭拉一聽,立刻急了:“那、那我也要去!”
    “琴團長說,要你留在教會,做好神職人員的本職工作。”羅莎莉亞無情地拒絕了。
    “可、可你也是神職人員啊…”
    “不用擔心,我也會去幫忙的。”熒開口承諾道。
    “對,我們也會去幫助琴團長的!”派蒙也附和道。
    “唔…好吧,有‘榮譽騎士’在的話…但還是請務必小心行事。願風神保佑大家都安然無恙…”
    兩人離開教堂,將得到的情報告知了戴因斯雷布和左鈺。
    “原來如此,深淵教團已經展開新的行動了麽?”戴因斯雷布若有所思,“很可能與‘汙穢逆位神像’有關,我們也去看看。”
    “說起來,深淵教團去奔狼領幹嘛?難道又要重演特瓦林事件?啊——重複的災難就別再來啦。”派蒙憂心忡忡。
    “不,應該不會。”戴因斯雷布否定道,“與被鎮壓的奧賽爾不同,魔神‘安德留斯’早就死了。如今守護奔狼領的,隻是它的殘魂而已。”
    “他們想要的不是腐化,而是情報。”左鈺補充道,“一縷強大的魔神殘魂,就像一座塵封的圖書館。他們想從這本古老的書中,找到一些關於風神眷屬的秘密,或者更古老的東西。”
    左鈺再次開啟秘法之門,眾人直接抵達了奔狼領的入口。林中的氣氛果然不同尋常,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沒走多遠,幾名深淵法師便擋住了去路。
    “啊!果然有深淵教團的魔物!”
    “不要輕敵,我們上。”戴因斯雷布拔出了武器。
    熒的身上瞬間覆蓋上一層赤金色的納米粒子,轉眼間便化作一套流暢而充滿科技感的戰甲,她抬起手臂,掌心的能量核心發出明亮的光芒。而左鈺則抬起手,掌心對準前方的深淵法師,一股純粹的、帶著毀滅氣息的猩紅色能量射線噴薄而出,瞬間將一名水深淵法師連同他的護盾一起分解成了最基本的粒子。
    “聖光在上,這些東西可真礙眼!”左鈺一邊說著,一邊反手凝聚出數道熾熱的聖光射線,精準地射向那些依舊試圖靠近的深淵法師。
    熒也毫不示弱,戰甲背後的推進器噴射出幽藍的火焰,帶著她如同炮彈般衝入敵陣,手腕處的微型導彈巢射出數枚追蹤導彈,將剩餘的敵人盡數淹沒在火海之中。戴因斯雷布甚至沒來得及怎麽出手,戰鬥便已結束。
    清理完敵人,眾人繼續深入,很快便看到琴團長正在與另一波敵人纏鬥。
    “呼——這一帶敵人可真不少!”派蒙心有餘悸。
    戴因斯雷布看著前方狼王沉眠的廢墟,語氣平靜:“越靠近目標,敵人就越多。哼,符合教團的作風。”
    “我們得快點找到‘王狼’。”熒說道。
    “嗯!走吧!”
    “我…就不去了。”戴因斯雷布卻停下了腳步。
    “哎?為什麽呀?難道你害怕毛茸茸的生物?”派蒙好奇地問。
    熒也有些不解:“應該不是這種原因吧?毛茸茸不可愛嗎?”
    “與‘狼’無關。”戴因斯雷布的目光深邃,“是因為它作為昔日的魔神,卻效力於如今的七神。我無法認可它的行為,更不想和它打交道。”
    “這不是效力,而是選擇。”左鈺看著戴因斯雷布,緩緩說道,“安德留斯在生命的最後,選擇了守護這片土地和狼群,它的意誌與那位不幹涉的自由之神不謀而合。這是意誌的共鳴,而非權力的從屬。”
    戴因斯雷布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或許吧。但討人喜歡是你們的本事,我可做不到。”
    熒你真的很討厭七神呢。
    熒你真的很不喜歡交際呢。
    神明本就不值得期待。記住,隨時都要對神明保持警惕。不要太過信任他們,但,也不要走上…「推翻」或「獵殺」的道路。即使,對於你當年那個「仇敵」,也是如此。
    派蒙聽得一頭霧水,小聲嘀咕:“不要信任,也不要獵殺…好別扭的想法。戴因究竟是在仇恨七神,還是維護七神呢?”
    熒也感到了那種深刻的矛盾,輕聲問道:“為什麽會有如此矛盾的觀點?”
    戴因斯雷布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
    ……前車之鑒。我…就最後告訴你們一個事實吧。
    派蒙立刻追問:“欸?什麽事實?”
    坎瑞亞是被神覆滅的國度,而這就是…深淵教團想要覆滅七神國度的原因。
    話音落下,他不再多言,轉身便融入了林間的陰影之中。
    閑聊到此為止,先辦正事。我去解決剩餘的深淵教團,你們也快去快回。事情都解決後,我們在奔狼領的入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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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蒙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感歎道:“啊…他走了…真是個怪人呢。”
    我稍微能理解他一點。熒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派蒙想了想,附和道:“嗯,這麽說來,你也很提防「陌生的神靈」呢。那時在璃月,請仙典儀上,你的選擇和戴因很類似…”
    因為缺乏信任。無從交涉,隻能回避。
    派蒙歎了口氣:“唉…真是不容易啊…”
    就在此時,琴團長的身影從林中出現,看到他們,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榮譽騎士,派蒙!你們怎麽在這裏?”
    派蒙立刻飛上前去,歡快地喊道:“呀,琴團長!太好了,找到你啦!我們聽羅莎莉亞說,你來這裏作戰,所以就過來支援你啦。”
    那真是非常感謝。琴團長的神情依舊嚴肅,這次暴動非常詭異,深淵教團將奔狼領層層包圍,我正準備調動兵力對抗。我剛在奔狼領偵察了一番…沒想到遇見了你們。聽羅莎莉亞說,他們的目標可能是「玻瑞亞斯」。但深淵教團…與「玻瑞亞斯」…會有什麽關聯?
    派蒙猜測道:“單純的找麻煩,應該不需要理由吧。你看,深淵教團已經找過特瓦林的麻煩,再去找另一個風神眷屬的麻煩,也不奇怪呀。”
    琴團長覺得有些道理:“也、也有道理…總之,這附近的威脅,無論是明麵的,還是潛伏的,都交給我來處理吧。榮譽騎士,請你趕去確認一下「王狼」是否遭遇危機。魔神的殘魂…不常見人。但我聽說你與它有過一麵之緣,由你出麵,或許是最合適的。”
    熒鄭重地點了點頭:“交給我吧。”
    “嗯,多加小心。前方的任務就拜托你了,「西風的榮譽騎士」。”
    眾人向著奔狼領深處的廢墟前進,很快便聽到了前方傳來能量的爆鳴聲。
    派蒙緊張地指向前方:“看、看那邊!是雷澤!還有…「深淵使徒」!”
    隻見雷澤正以守護的姿態擋在巨大的狼影之前,而一名深淵使徒正懸浮於半空,周身散發著不祥的水元素波動。
    雷澤發出低沉的警告:“這裏,不歡迎,你。”
    深淵使徒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語氣充滿了傲慢:“嗬嗬嗬…僅剩殘魂的狼,竟然還有養護子嗣的習性。是想要作為護衛嗎?但他的力量,顯然不能與魔神曾經的利爪相比。而隻要服從於我們,你就能重獲比肩神明的權柄,就像過去一樣。”
    巨大的狼魂發出了憤怒而痛苦的咆哮:“讒…言…”
    派蒙看著那被詭異水流包裹的狼魂,驚呼道:“這是什麽儀式?它看上去很痛苦!唔…是類似控製特瓦林心智時的「腐蝕」嗎?!”
    雷澤焦急地喊道:“狼,不屈服。但,不能,再繼續。”
    熒不再猶豫,沉聲道:“我來阻止它。再戰一次使徒而已。”
    深淵使徒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不論幾次,你們的努力都隻是徒勞無功…”
    話音未落,熒的身上已覆蓋上一層赤金色的納米粒子,轉瞬間便化作一套流暢而充滿科技感的戰甲。她抬起手臂,掌心的能量核心發出明亮的光芒,一道熾熱的能量束瞬間射向深淵使徒。
    深淵使徒的身影瞬間化作一團旋渦,堪堪避開了攻擊,但左鈺的攻擊卻已後發先至。他隻是抬起手,一道粗壯的猩紅色能量射線便從他掌心噴薄而出,以無可阻擋之勢,徑直轟向深淵使徒。那狂暴的能量瞬間蒸發了沿途的一切,深淵使徒發出一聲悶哼,身形暴退。
    “哼…短暫的儀式被打斷了,你們真是好運。”使徒穩住身形,忌憚地看著戰甲加身的熒和力量深不可測的左鈺,“沒想到,僅僅是一縷殘魂,也有這麽堅強的意誌…但這種微小的變數,不足以影響全局。”
    說罷,它不再戀戰,身影再次化作一團旋渦,匆匆消失在了遺跡深處。
    派蒙鬆了口氣:“又消失了…”
    熒解除了戰甲,走到雷澤身邊:“至少阻止了它的行動。”
    左鈺則看著使徒消失的方向,評價道:“跑得倒是挺快。”
    雷澤感激地看著他們:“謝謝你們,來得,及時。”
    巨大的狼魂也緩緩開口,聲音帶著遠古的滄桑:“人類中的「盧皮卡」…讓你們見到我如此姿態,見笑了。但深淵的使徒,終究是太小看我了。”
    雷澤有些自責:“王狼,不拒絕,試煉。但,陰森的外來者,不遵守,試煉的規矩。我也,注意不到,布下的陷阱…”
    派蒙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是深淵教團先做好了腐蝕的準備,再以試煉的名義,把「王狼」喚醒?”
    熒安慰著失落的雷澤:“這不是你的錯,雷澤。別沮喪。”
    雷澤用力地點了點頭:“謝謝你,熒。以後,我的爪子,需要,更鋒利。”他好奇地問道,“你們,聞到了危險,來這裏?”
    派蒙連忙解釋:“不,我們是聽說的,我們的鼻子沒有這麽好用啦。除了來幫忙之外,我們還有一件事要請教。”她轉向巨大的狼魂,恭敬地問道,“請問…這位魔神大人,你知道「世上第一座耕地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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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瑞亞斯沉吟片刻:“我不關心人類的造物,不知道「耕地機」是什麽。但隻說印象深刻的機械,曾經倒是有一座。它誤闖了我的試煉場地,我將它視為參與試煉的勇士。可它沒有智能,隻想要戰鬥。它從頭到腳,都是為了殺戮而鑄造。最終,我的攻擊損壞了它。在倒下之前,它離開了這塊試煉場。”
    派蒙分析道:“唔…聽這些描述,好像不排除是「世上第一座耕地機」的可能?”
    熒立刻追問了關鍵細節:“它會旋轉嗎?它會發射導彈嗎?”
    玻瑞亞斯肯定地回答:“是的,它會旋轉,跳得很高,還會發射火球。力量雖不比魔神,但比很多持有「神之眼」的人都強。”
    派蒙撓了撓頭:“火球…?咦,最近是不是在哪聽到過這個詞來著。總之,這個消息是不是能說明,「世上第一座耕地機」,確實來過蒙德?聽起來,「世上第一座」的力量,比後來那些量產的遺跡守衛強了很多呢。但在這個故事裏,它好像在「狼的試煉」裏被打壞了…”
    雷澤搖了搖頭:“不知道。那麽,幫上忙了嗎?”
    派蒙用力點頭:“幫大忙了,謝謝你們!我們要繼續去追查一件很重要的事了。雖然深淵使徒離開了,但教團的進攻還沒結束,你們也要小心!”
    雷澤也鄭重地回應:“嗯,我能聞到,更加危險的,東西。你們,也,保護自己。”
    掌握了關鍵情報,眾人立刻動身返回奔狼領的入口。
    “掌握了非常重要的情報,我們快去告訴戴因吧!”
    在約定的地點,戴因斯雷布的身影早已等候在那裏。
    派蒙歡快地飛上前:“呀,戴因在這裏。你有見過琴團長嗎?”
    戴因斯雷布搖了搖頭:“我見到她了,但刻意避開了她。她是「獅牙騎士」,又是代理團長,必然會對我抱有戒心。若我不謹慎,總有一天會變成她的調查對象。話說回來,我這邊隻是解決了些魔物,沒找到什麽情報。你們那邊,有收獲嗎?”
    熒隨即將從北風王狼那裏得到的線索,原原本本地轉告了戴因斯雷布。
    戴因斯雷布聽完,那雙星辰般的眼眸閃爍著思索的光芒:“原來如此…那麽,「世上第一座耕地機」動向的全貌,大致就已經能夠拚湊齊了。”
    派蒙驚訝地問:“咦?真的嗎?就憑「王狼」說的那些話?”
    不止是憑這一條信息,而是更綜合的考慮。比如,你們之前告訴我說,教會傳下的那個「老故事」…
    熒立刻反應過來:“「暴君的遺怨」!”
    “沒錯。正是你口中那位修女提到的,曾被誤認為暴君遺怨的奇怪事件。”
    戴因斯雷布的分析將線索串聯起來,熒的眼神也隨之一亮:“如果從天而降的火球是導彈…那當時的人們想不通火球是什麽,也就很正常了…”
    派蒙聽得連連點頭,小臉上滿是興奮,她的小手在空中比劃著,將整個故事的脈絡清晰地勾勒了出來:“啊,我懂了!所以所謂的「暴君的遺怨」,其實就是從奔狼領逃走的那座「世上第一座耕地機」自動發射的導彈!它在「狼的試煉」裏被王狼打壞了,然後搖搖晃晃地遊蕩到了「舊蒙德」的廢墟,也就是現在的風龍廢墟,在那裏住了下來…隻要有人靠近,它就咚咚咚地發射導彈。直到有一天,它終於徹底壞掉了,所以從天而降的火球也跟著消失了。那時候的蒙德人還沒怎麽見過「遺跡守衛」,隻能把這無法理解的現象,解讀成是「暴君的遺怨」了!”
    “看來,我們該去那個現在叫做「風龍廢墟」的地方,開始地毯式搜查了。”戴因斯雷布的語氣肯定,已經準備動身。
    “不,”熒卻輕輕搖了搖頭,阻止了他,“不用了。”
    戴因斯雷布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詢問:“哦?你的意思是…”
    “我有…現成的「記憶」。”熒的話語雖然輕,卻充滿了確信。
    派蒙愣了一下,隨即也恍然大悟:“咦…你是說…哦!我也懂了!沒錯沒錯,當初我們在那裏冒險的時候,那台「坐在高塔上的守衛」,確實很讓人印象深刻呢!”
    話音剛落,左鈺便帶著眾人,使用秘法之門直接抵達了風龍廢墟那座標誌性的高塔之下。
    “就是這個嗎?好,用元素視野看看吧!”派蒙催促道。
    熒集中精神,金色的元素視野在眼中展開,然而,那台靜靜癱坐在高塔上的巨大機器殘骸,並沒有散發出任何特殊的元素痕跡。
    “唔唔唔唔——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派蒙期待地問。
    熒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發生…明明我還這麽期待…”
    “怎麽會,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是方法的問題。”戴因斯雷布走上前,聲音沉靜,“對「耕地機」用元素視野是不可行的,因為驅動它的能源從來不是「元素」。”他將手按在冰冷的機械外殼上,一股幽暗深邃的力量從他掌心湧出,滲入機器內部,“交給我吧,我來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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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後,隻聽一聲輕微的機括彈響,一個布滿古老紋路的核心部件從殘骸中緩緩升起,懸浮在半空中。
    “……好了。”
    “哇,這就是…!”派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深淵使徒一直尋找的關鍵,「世上第一座耕地機的眼睛」。”戴因斯雷布伸手,將那枚核心握在手中,“如今留存的所有遺跡守衛,都是這台機器的仿製品。作為「原型機」,它的戰鬥力不受控製。”
    “「原型機」…難懂的詞,是坎瑞亞人的術語嗎。”
    戴因斯雷布的目光深邃,他看著手中的核心,緩緩道來:“正如深淵教團所想,若能將「眼」置於「汙穢逆位神像」之手,以此作為基底,接合「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的肢體,製造機械魔神,就能為新誕生的汙穢魔神,賦予「動搖天空島上神座」的力量。”
    熒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喃喃道:“極端又危險的行為…一定要阻止深淵教團。”
    “沒錯。”戴因斯雷布肯定地回答。
    “那那那,這「眼睛」該怎麽處理?”派蒙緊張地問。
    “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吧。”熒提議。
    “不。”戴因斯雷布斷然拒絕,他將核心收起,“由我來保管它。”
    “欸?!你?戴因…你該不會拿它去做奇怪的事吧!”派蒙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隨你質疑我的立場吧,但我必須確保它的力量不被旁人利用。”戴因斯雷布的回答不容置喙,“隱秘之地會被挖掘,而教會——在我眼中不值得信任。”左鈺在一旁點了點頭,補充道:“他說得沒錯。教會畏懼他們無法理解的力量,而深淵則覬覦他們能夠腐化的事物。將這東西交給任何一方,都無異於引火燒身。”
    “呃…嗯…”派蒙被說服了。
    “不僅如此,”戴因斯雷布的眼神變得冰冷,“為了永絕後患,我們還要「處理」那座「汙穢逆位神像」。”
    熒有些遲疑:“怎麽處理?可以交給教會去辦嗎?”
    “不能讓教會介入,我們自己處理。至於「處理」的意思…自然是銷毀了。”
    “銷、銷毀?!”派蒙驚呼出聲,“那可是七天神像啊!不僅是很有意義的文物,而且是真正的、神靈的…幸虧之前瞞著芭芭拉,否則她現在一定會瘋的!”
    戴因斯雷布發出一聲冷哼,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嗬…七神之物,難道還要我幫他們悉心愛護?”他不再多言,轉身便朝著遺跡的方向走去,“走吧,回那座遺跡。我們去砸毀逆位的神像,而且,運氣好的話,還能遇到「深淵使徒」。有我在,它就沒可能再從你眼前消失一次了。”
    再次進入那座陰森的遺跡,派蒙忍不住抱怨起來:“沒想到,這一路上兜兜轉轉,最後又走回來了呀。好不容易逃出險境,現在又要鑽進去!哎,像我們這樣勇敢的冒險家,整個提瓦特大陸都找不出多少啦。如果要去找那座奇怪的神像,隻要沿著我們之前逃出來的路線,反過來一路走回去,應該就能找到了吧。嗯!就這麽辦,我們出發吧,記得提高警惕呀。”
    當眾人再次來到那個遍布枯萎藤蔓的巨大地底空洞時,戴因斯雷布的腳步停了下來。
    “看來,我們到了。”他環顧四周,眼中盡是厭惡,“怪異、枯萎…令人不快的房間。我理解你們所說的惡質氣氛了。”
    “嗚嗚嗚…還是這麽恐怖的環境…”派蒙躲在熒的身後,瑟瑟發抖。
    “小心,”戴因斯雷布忽然出聲警告,“不要被「汙穢逆位神像」的力量壓倒了——「深淵使徒」就在這裏。”
    話音未落,一陣低沉的笑聲從空洞深處傳來,深淵使徒的身影緩緩浮現:“嗬嗬嗬嗬…敏銳的嗅覺…你還是這麽討人厭啊,教團之敵,戴因斯雷布!”它的目光落在戴因斯雷布身上,帶著一絲病態的審視,“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股可怕的血腥味。是來自漆黑的噩夢,亦或是…嗯?”它仿佛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噢噢…真危險。你也有那種「腐朽」的味道,讓我熟悉…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危險的事物。但「教團」以外的危險之物,都該被放在籠子裏才對…”
    “嘖。”戴因斯雷布發出一聲不耐的咋舌。
    左鈺上前一步,猩紅色的混沌能量在他掌心凝聚,他平靜地看著使徒,說道:“你的舌頭,恐怕也「腐朽」了太久…是時候切掉了!”
    戰鬥瞬間爆發。
    熒的身上銀光流轉,一副流線型的納米戰甲瞬間覆蓋全身,手持能量劍衝了上去。戴因斯雷布也召喚出幽暗的力量,與使徒纏鬥在一起。左鈺則抬起手,一道粗壯的奧術射線如同神罰之光,撕裂空氣,直直轟向深淵使徒,逼得它連連後退。
    就在眾人占據上風,即將徹底壓製深淵使徒之時,一道金色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戰場中央,輕描淡寫地一揮手,便將三人的攻擊盡數化解。
    來人一頭金發,衣著奇異,麵容與熒有著七八分相似,正是她苦尋已久的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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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殿下。”深淵使徒恭敬地向他行禮。
    “那,那個人,難道就是…?!”派蒙驚呆了。
    熒身上的戰甲瞬間解除,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聲音顫抖:“哥哥!”她不顧一切地想要衝上前去,“終於找到你了!快跟我走!這裏很危險!”
    “等…等等,熒,”派蒙急忙拉住她,“他剛才替深淵使徒擋住了攻擊。你的哥哥,好像和「深淵」…”
    然而,那被稱為“王子”的青年並未回應妹妹的呼喚,他隻是冷漠地看著熒,開口問道:“熒,為什麽你和戴因在一起?”
    熒如遭雷擊,愣在原地:“…什麽?你問…戴因?”
    派蒙也懵了:“欸?”
    我們分離了這麽久…為什麽在說…無關的事?)熒的心中充滿了困惑與痛苦。
    “熒,你的哥哥…認識戴因?”派蒙小聲問。
    戴因斯雷布一直沉默著,此刻才緩緩開口,聲音複雜而低沉:“……空。我們又見麵了。”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戴因也知道他的名字!”派蒙徹底混亂了。
    被稱為“空”的青年並未理會戴因,依舊隻是看著自己的妹妹,語氣冰冷:“熒…你不該和這個人同行。這個人…是我的「敵人」。”
    戴因斯雷布的身形微微一震,低聲念出了那個名字:“空…”
    “等一下!”熒終於無法忍受這令人窒息的對話,“別再說我不明白的話了,哥哥!”
    “……”空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但這是必須對你說的話,熒。不要與戴因一起來阻止我。不要阻止「深淵」。”他轉過頭,目光如刀般射向戴因斯雷布,“那個人…戴因斯雷布。他是坎瑞亞末代宮廷衛隊的「末光之劍」。在五百年前,他未能阻止坎瑞亞的滅國。”
    “那時他身受不死詛咒,流浪荒野…隻能看著他想要守護的人民,化作深淵的怪物。”
    “你說…戴因是坎瑞亞人?!五百年前經曆滅國的坎瑞亞人?!”派蒙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而且你說「人民化作怪物」…是說現在的深淵教團,不止是「和坎瑞亞有關聯」的程度,根本就是坎瑞亞的「遺民」本身嗎?!嗚…還有「戴因是你的敵人」什麽的,一下子完全搞不清狀況了…”
    熒不顧一切地想要衝上前去,聲音因激動而顫抖:“終於找到你了!先跟我走吧,哥哥!我們回家!”
    “家…”空低聲重複著這個詞,冰冷的麵具下,眼神似乎有了一絲恍惚。他隨即恢複了那份疏離,卻又帶著一絲無人察覺的溫柔,“嗯,當然,有熒在的地方就是「家」。”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堅定而遙遠:“但我還不能與你去往下一個世界、尋找新的家園…至少現在不能。在「深淵」淹沒神座之前,我與「天理」,有一場尚未完結的戰爭…”
    “天…理?”熒的腳步停滯了,這個詞對她而言既陌生又充滿了不祥的預感。
    “聽我說,熒。”空的目光穿越時空,仿佛看到了另一段旅途,“我已經有過一次旅行。所以,你也要像我一樣抵達終點,才能在自己的眼中,留下這個世界的沉澱。”
    話音剛落,在深淵使徒的護衛下,他轉身步入一道憑空開啟的黑暗傳送門。熒唯一的至親,再次與她相別。空氣中,那臨別時的話音仍在飄蕩,而她在空曠的遺跡中佇立著,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他們走了…”派蒙飛到熒的身邊,聲音裏滿是擔憂,“嗚…熒,別這麽傷心…我們會找到他們的!往好的一麵想吧!這次至少已經找到很有用的線索了!”
    熒的眼神卻異常平靜,她搖了搖頭,否定了派蒙的擔憂:“我…沒有傷心。”她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派蒙說得沒錯,希望已經出現了。”
    “欸?真的嗎?唔…”派蒙看著熒的樣子,雖然不解,但還是鬆了口氣,“總之,以目前的情形而言,尋找親人的突破口,除了「七神」以外,又多了一個「戴因」吧?”
    “我們去稻妻以後,也需要多留意。”熒握緊了拳頭,仿佛在對自己說,“「旅行」的目標又多了一個。”
    “沒錯。”派蒙點了點頭,隨即又苦惱地撓了撓頭,“對了,他們剛才說的話好難懂,你聽明白了嗎?”
    “差不多明白了。”熒的回答讓派蒙有些意外。
    “那我們來稍微梳理一下吧。”派蒙提議道,眾人一同,盡可能地回憶著剛才那番衝擊性的對話。
    派蒙首先開口:“首先是那個深淵使徒,它把你的哥哥叫做「王子」殿下。看來你的哥哥正在統領深淵教團,而且地位比深淵使徒更高…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最高的統治者就是了。”
    左鈺在一旁補充道,他的聲音沉靜,帶著一絲洞悉:“不止是地位更高。‘王子’這個稱呼,意味著他是繼承者,是深淵意誌的執行者,甚至是深淵本身所凝聚出的希望。他背負的,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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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淹沒神座、與天理作戰…”派蒙念著這句話,小臉上滿是困惑,“這是什麽意思呢?聽起來…是不是要覆滅七神與七國?”
    “比那更嚴重。”左鈺解釋道,“七神隻是‘天理’在這個世界的‘執政官’。他的目標,是向維持提瓦特世界運轉的最高法則宣戰。那是一場針對世界秩序本身的顛覆。”
    “然後,深淵教團的怪物,就是坎瑞亞滅國時的人民…扭曲成的怪物。”派蒙的聲音低了下去,“這真是可怕的故事。”
    “戴因也是坎瑞亞人,五百年前也經曆了那一切。但他沒有變成怪物,而且在五百五年後的今天,正對抗著深淵教團…”派蒙的邏輯有些繞不過來了,“也就是,你的哥哥說的,‘戴因正在與他為敵’的意思吧?但是,如果深淵教團的怪物,是當年戴因守護的人民,那為什麽戴因要與深淵教團敵對呢?”
    “或許,正因為那是他曾經想要守護的人民,他才更不能容忍他們如今的所作所為。”左鈺的聲音帶著一絲感慨,“戴因想要拯救他們,而你的哥哥,則選擇率領他們複仇。道路不同,終將為敵。這是最可悲的對立。”
    “另外,”派蒙看向熒,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為什麽…我一直在陪你尋找的他,現在卻和深淵教團的怪物站在一起?”
    “情報並不太多。”熒輕聲說道,眼神卻清明了許多,“現在再多想,也沒有意義了。”
    “嗯,沒錯。”派蒙用力點頭,重新振作起來,“那——熒,打起精神來!”
    “我們的旅行不會結束,該動身了!”派蒙飛到熒的麵前,為她鼓勁,“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先回到陽光照耀的地麵上去吧。如果你的哥哥要你「抵達終點」…好啊,那你就抵達給他看!”
    “熒,我們走吧!”
    熒看著充滿活力的派蒙,又看了看身旁冷靜分析、給予她支持的左鈺,心中的迷茫被堅定的信念所取代。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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