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際遇就是起起落落起起。
    大院裏聽說恢複高考，滿足報考條件的人都動了心思。
    特別是被下放去掃地的劉光天，他迫切地需要參加高考改變當前的局麵。
    於是95號院裏的人都開始挑燈夜讀，無比期待十二月的高考。
    許大茂手裏的高考書籍也送了出去，反正他是不打算去參加高考。
    不隻是因為坐到副部長這個為止，還因為年齡都快四十歲了，等讀完大學都快五十歲，出來能奮鬥個什麽？
    到時候就真成了糟老頭子壞得很的典範了。
    秦京茹沒想過參加高考，主要是一看見課本枯燥的內容就想睡覺，而且家裏還有四個孩子呢。
    其他人的彎彎繞繞可比秦京茹多多了，各家都有各家的小心思。
    白素蘭被左鄰右舍熱鬧的氛圍影響，回家做飯的時候都有些緊張兮兮的。
    “就一個多月的時候…再複習能複習到哪兒去…”她切著土豆絲，說起坐公交車看見一個小年輕走路看書掉臭水溝裏的事，“你們做事情可不能三心二意，萬一摔傷了怎麽辦？”
    “知道了奶奶，我們又不傻。”每天領著弟弟妹妹去上學的許東撇撇嘴，“而且我們也不參加高考，小西他們回來作業都不想寫，一扔書包就去小春看小人書了。還騙爸媽說是我同意他們出去玩……”
    許東有些無奈，龍鳳胎弟妹一天鬼精鬼精的，還把小春給帶壞了。
    聽見大孫子的話，白素蘭好笑的搖搖頭，大孫子被打的時候一旁遞棍子的就是她。
    “成了，你一個人哪說得過兩人，這不還有小南黏著你嗎？”她把在育紅班的小四搬了出來 ，小四可是大孫子的跟屁蟲。
    “他也叛變了，還偷摸把我私藏的小人書拿去學校分享…給我弄壞了好幾本…”許東更鬱悶了，有一群強種弟弟妹妹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他都想把龍鳳胎弟妹給出去了，嗯嗯，就送給前院的解成叔，一個大院裏還能照顧照顧。
    白素蘭是不知道大孫子腦中所想，否則要給他後腦勺一巴掌了。
    弟弟妹妹是能隨便送的嗎？！
    許大茂回家看見龍鳳胎在中院玩，順嘴就把兩小隻叫了回來。
    “今兒個遇到個賣羊肉的，我買了三斤羊肉，搭了我兩根羊棒骨。”他把羊肉給了白素蘭，笑著說，“正好有新鮮蘿卜，咱煮一鍋蘿卜燉羊肉補補。”
    現在十一月中旬，已經穿上夾襖了。
    而且涮羊肉吃多了，燉個湯還能暖暖身子。
    白素蘭眼睛一亮，把羊肉放到灶台邊。
    “就你會吃，明天再做，今天太晚了。”沒個三五小時燉羊肉做不好，倒是可以用樣棒骨吊個湯下麵條，而且她已經做好了紅燒肉。
    “好嘞，都聽您的安排。”許大茂點頭，做飯的事情得交給專門的人做。
    沒過多久秦京茹下班回來，寒冬臘月的庫存裏的貨就多了些，清點都花了小半天。
    一家人開始吃飯，各自說著今天的趣事。
    四小隻低頭吃著紅燒肉，偶爾才沾一筷子土豆絲和白菜。
    不用說一家人都是肉食動物，幾分鍾就把盆裏的紅燒肉給吃的一幹二淨，湯底都被許西用饅頭刮了個幹淨。
    許大茂夾著土豆絲，隱隱明白什麽叫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如果不是他有係統開掛和錢票多，還真得像閻埠貴那樣摳摳搜搜精打細算。
    北風呼呼，吹的人直打冷戰。
    紅星大隊的知青擠在一件屋子裏，點著煤油燈孜孜不倦地翻看著高數。
    來問問題的周敏看著昏黃的煤油燈，又是一陣歎息。
    不是知青們使不得開燈，而是大隊裏的燈泡都是有數的，也就幾個重要的地方安裝了燈泡，舍得給自家按燈泡的人少之又少。
    雖然知青點是以前地主老財的宅子，拉電線的時候已經有了幾個知青入住，但還是錢的問題，沒人願意每月白白交出去一兩塊錢。
    因此知青點和普通社員一樣用的煤油燈，還得省些油下來點燈。
    還總是被煤油燈的煙嗆到。
    “咳咳……”
    “哈求……”
    “占地麵積五十平方公尺…每公尺平均造價…”
    秦振實揉揉發脹的眉心，和媳婦周敏對視一眼，決定先回秦家。
    一起複習不是不行，可環境太差真的很難學習進去。
    秦振實想到空下來的曬穀場倉庫，還有姐夫許大茂信裏的暗示，立馬去找大隊長商量借倉庫給知青們使用的事情。
    反正倉庫空著也是空著，燈泡也是閑職狀態，不入拿出來給知青們做個人情。
    讓知青們記住紅星大隊的好，以後考上大學了也是一條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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