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說走就走，從不給人留情麵。
    轉眼又是大半年過去，寒冬臘月的風吹的人臉都皸裂了。
    對於一些人來說，有驚無險的度過又一年已經是大幸。
    95號大院過了個幸福年，特別是劉海中老兩口抱著大孫子在院裏走了個遍。
    連摳搜的三大爺都給了一毛錢的紅包。
    畢竟劉光天考上了大學，在院裏屬於中興之家，未來的發展誰知道呢。
    不過提前交好準沒錯。
    為了給出去的一毛錢，三大爺真是考慮了許多。
    許大茂家自然是院裏小孩們拜年的首選，除了能得到一毛錢的開年紅包，還能得到一兜子的瓜子花生和幾塊糖。
    以往都是大方的許大茂一人抓一把，今年給抓瓜子花生的換成了許東，關係好的給兩把，關係不好的抓一把漏半把。
    關鍵還沒地方說理去。
    許大茂看了搖搖頭沒說話，轉頭就往盤子裏倒了些便宜的水果硬糖。
    舍不得貴的大白兔和酥心糖，這些總舍得了吧？
    哪曾想許東瞅了眼敗家的親爸，無奈的歎了口氣。
    “爸你別添亂，快進裏屋歇著吧。”他把水果糖倒了一半回口袋裏，小聲說，“我在看誰不來拜年，誰說的吉祥話最少又拿糖最多，以後我讓許南少和他們玩。”
    老四許南今年九歲了，可仍舊和小時候一樣傻乎乎的。
    要不是家裏限製了零食數量，怕是連小人書都要被騙走。
    而他和龍鳳胎又在初中，根本照顧不到小學的許南，何綿綿倒是還在小學，可讓一個小女孩保護一個小爺們兒像話嗎？
    “額，你咋不讓小南自己發？難道怕他貪汙？”許大茂好笑的說。
    “還真有可能，他出門的時候兩個褲兜都鼓鼓的……”許東聽了點點頭，小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
    許大茂囧了下，可別學三大爺成算盤精啊。
    “估計裝了些瓜子花生，你也別總覺得他笨，他力氣可比你們大多了。”許大茂拍拍大兒子的肩膀，開始思考四兒子以後的出路。
    腦子憨憨的，又力氣大，還總惦記著吃東西……
    除了參軍就是幹廚子……
    這倆不需要怎麽動腦子。
    想到這裏許大茂嘖了聲，先找傻柱學幾手，要是以後考上大學再搞去當兵。
    有一手好廚藝，在哪裏不受歡迎？
    幾個呼吸間，許大茂已經把四兒子的未來安排好了。
    晚上吃完飯，許東帶著弟弟妹妹們和何春兄妹去看煙花，可惜許北太小不能出門，不然還能混個糖人回來吃。
    許大茂嗑著瓜子說了半下午的事情，能安排一個是一個。
    “那感情好，老何和傻柱的好手藝在東城區有目共睹，要是小南學到個一招半式……”白素蘭吐出瓜子皮，又有些憂慮，“可是有小春接班，他們會收徒嗎？”
    “媽，當不成敬茶徒弟。難道還不能去學兩招？”秦京茹可沒想過傻柱會拒絕，畢竟何春小時候她還喂過奶。
    何春和許南也算是奶兄弟，關係天然比其他人要深厚。
    更好看學廚是備用方案，她還是希望小四去當兵。
    額，炊事兵應該比其他兵要安全吧？
    秦京茹給自己整不自信了。
    “咳咳，我還沒和傻柱說呢，隻要你們不反對就成。”許大茂接收到秦京茹的目光，思索片刻後開口，“而且小四那腦子…確實得提早安排…”
    屋裏的其餘人都一言難盡的望著許大茂，不過沒再說什麽。
    學吧學吧，總得有一門傍身的手藝。
    等十五過後，許大茂提著一條中華和兩瓶茅台上了何家的門。
    “許大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傻柱沒去接他手裏的東西，反而一臉戒備的退後一步，“說吧什麽事，是不是想走後門塞人進後廚？”
    “去去去，我可不是找你的。”許大茂翻了個白眼，走到穿鞋子的何大清麵前，“大清叔啊，您看咱喝一杯？”
    說罷晃晃手裏的煙和酒，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何大清的反應和傻柱一樣，搖了搖腦袋，雙手在空中來回比劃。
    “大清叔，你作甚呢？我是有要事和你說……”許大茂裝作沒看見，又往前湊了湊，“您家小春呢？怎麽不在家？這事和他也有點關係。”
    這次不等何大清比劃啥，傻柱已經有些著急了。
    其他事可以不在意，事關孩子們不能掉以輕心。
    “你就欺負我爸不能說話吧，我聽著你，你說給我聽聽。”傻柱瞥了眼何大清，攬著許大茂坐到了凳子上。
    “嗬嗬，也不算大事，就是吧……”許大茂把茅台和煙往前推了推，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來給我家小四找師傅的，他腦子不好使又力氣大，早點學門手藝也好過他在四九城到處惹禍。”
    “哪有說孩子腦子不好使的？我看小四就挺好，每次來找綿綿上學的時候叫柱子叔叫的可甜了。”傻柱皺著眉反駁，心裏尋思讓媳婦兒找秦京茹說說許大茂，這對孩子的態度和思想觀念就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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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沒好意思點破兒小四的心思，為了一口吃的真不容易。
    “嗐，不是有句話——腦袋大脖子粗，不是高幹就是夥夫。你看小四的將軍肚，有沒有當高幹的可能？”不是他非得埋汰小四，主要是小四性格不隨父母也不隨爺奶。
    而是隨了大隊裏的秦爸，實在是太哏兒了。
    “額……”傻柱想到許南平日的表現，也有些卡殼，“所以你這是要讓小四未來當廚師？我可跟你說啊，廚師不可不好當，三年切墩兩年打荷還算快。有人三年能成大師，有人十年還在打雜，這行純靠悟性和拚命練習。”
    “嗯嗯，我都知道。咱倆都認識近四十年了，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許大茂想了想，又把之前的話說了一遍，“四九城頑主多，而且現在亂花漸欲迷人眼，孩子們也一天天長大了。我怕小四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兒，還不如寒暑假拘在你這學廚。”
    “如果他有悟性你便收了這徒弟吧，要沒悟性就教點簡單的做飯技巧，等年歲一到我想辦法弄去當兵…也好過無所事事還招貓鬥狗…”
    許大茂眯著眼，望向麵帶動容的傻柱，還得是賣慘起作用。
    “這事我答應了，你別以為隻是教些做飯技巧就輕鬆了，配菜切墩都不是件容易得事，而且有些技巧可是師門的不傳之秘。”傻柱聲音平緩的說道。
    “明白明白，說起來我前些日子淘到一本菜譜，想著你和大清叔肯定喜歡。”許大茂說著從懷裏摸出一本泛黃書籍，封麵殘缺看不出書名。
    傻柱接過菜譜，稀奇地翻看起來。
    “呦嗬，菜譜還挺詳細哦。讓我來看看四九城特殊風味是個什麽事兒……”傻柱手指沾了沾口水，刷刷地翻到後麵。
    何大清聽見這話耳朵動了動，劈手搶過傻柱手裏的菜譜，然後快速地翻動幾頁。
    “是59年二印的華夏名菜譜，保存的品相還不錯，如果以後再找到另外幾輯記得讓我看看。”何大清找出何春的作業本，在本子上刷刷寫下一行字，“禮物很好，何春這個徒弟我代傻柱收下了……”
    許大茂笑著答應，後麵拿出拚夕夕裏的菜譜也不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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