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有了何大清的承諾，許大茂便放心的把小四許南送去何家當了學徒。
    說是學徒也就周六周末去聽聽課，大多時間還是待在家裏。
    許南沒有抱怨反而樂在其中，要是每天都能吃上何爺爺做的飯菜就好了。
    許大茂知道了，感歎吃貨的力量是無窮的。
    因為許南年齡太小怕壓到身高，最起碼要等十二三歲才開始正式學廚，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都等著被投喂。
    不過有了何家學廚的約束，許南沒時間出去玩，被騙和戲弄的次數也少了很多。
    許南在大院待得久，小五許北總跟在他屁股後麵跑，每次回家都混了個肚兒圓。
    放學回家的許東有些嫌棄的看著兩個弟弟，真是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龍鳳胎啥也沒說，挽起袖子去幫忙洗菜拿盤子。
    唉，這就是大家庭的快樂了。
    許大茂看著兒女們和諧友愛的一幕，滿意地點點頭。
    現在四兒子的未來有了著落，家裏其餘孩子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他可不想下海經商後，回家一看孩子們都成了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閑還到處惹禍的頑主。
    不過想想以後洋人文化的衝擊，心下堅決每年都帶幾個孩子出去見見世麵。
    就在他默默規劃未來的時候，一個帶著一副小墨鏡的老頭敲開了許家的門。
    “讓小東去演電影？他才十四歲能演什麽電影？”許大茂狐疑地看著怪老頭，有事就去中戲啊，怎麽莫名其妙的找上門。
    而且他可不認識什麽導演，也沒聽大兒子說在中戲認識什麽人。
    再加上十四歲的的年齡演兒童劇太大，演正派電視劇又太小，不會是裝‘星探’來騙人的吧？
    “你好許先生，鄙人姓焦，焦糖的焦，單名一個輝字，在家裏排行老三，所以外人也叫我三爺……”焦老頭折好墨鏡塞衣兜上，望著許東和藹一笑，“我是在學校見小東用彈弓打到二十米開外的瓶蓋，想到電影裏有個角色和他十分附合，因此才冒昧上門。”
    “小石頭是這樣嗎？”許大茂扭頭問大兒子，好奇的問，“你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爸，去年暑假去紅星大隊住外婆家的時候，我和大表哥們一起去林子裏打獵，難道你忘記拿回來的熏雞好幾隻都是我打的。”許東對親爹的健忘很是無奈，隻能挑挑揀揀的說了出來。
    許大茂哦了聲，他就說好像忘記了啥。
    不過大兒子竟然有這本事，再練練都得去派出所登記了。
    “額，焦先生是吧，您到底看上我兒子哪點兒了？”他推推麵前的果盤，愜意的喝了口熱茶，“他已經有十四歲了，而且最近幾年電影的風向…他氣血有些不足…”
    “不是兒童劇，額，也算是吧，就是關於體育健兒的。”焦老頭用牙簽插了塊桃肉，又吃了幾顆黃蜜才慢吞吞地開口，“熒幕上的人物不能太醜，小東身板挺拔像小白楊又長的眉清目秀，很適合……”
    剩下的他沒再說，說多了反而不好。
    電影的劇本都還沒改好，泄露出去就是他的罪過了。
    “……雖然我家小石頭確實長得不賴，但也不至於你眼巴巴的上門來了吧，十四歲的小孩子會演什麽戲，連中戲都沒上過。而且你是中戲的老師嗎？怎麽之前沒見過你？”許大茂還是不怎麽信，沒工牌沒信件沒正麵，怎麽看怎麽可疑。
    焦老頭愣了下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合著聊了大半天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咳咳，我在八一製片廠上班，這是我的證件和廠裏的宣傳冊…”他拿出證件遞過去，不死心的繼續說，“其實吧，帆船比賽你知道吧，小東的彈弓可也算一個出彩的地方…最關鍵他遊泳技術不錯，普通話標準也沒啥口音…”
    他在什刹海看見幾次許東遊泳，反正都是加分項。
    許大茂接過證件掃了好幾眼，又覺得有些奇怪。
    都做主任的人了，還需要親自來找角色嗎。
    似乎看出許大茂的疑惑，焦老頭又實在喜歡許東，便透露了些內情。
    “我的兒子焦炎亭從中戲畢業，現在去做了編輯。額，因此我才找小東去參演。“焦老頭眼巴巴地看著許大茂，像許東這麽水靈又清瘦，還有書卷氣的小少年不多。
    “如果你不著急的話，三天後我給你答複。”許大茂決定先去製片廠找人問問，好歹他以前是做放映員的，多多少少和製片廠有點關係。
    再不濟還有老電影人許富貴啊。
    焦大爺聞言狠狠鬆了口氣，好歹還有機會不是？
    而且看許東家的條件，炎亭怕是撿到寶了。
    等把焦老頭送走，屋內幾個孩子才恢複了活力，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聊起天。
    許南還跑到大哥許東身邊，詢問能否展現下射彈弓的技能，然後被大哥無情的推開。
    許大茂看了好一會兒熱鬧，才對臭著臉的大兒子招招手。
    “要是焦大爺的身份沒有作假，你想不想去拍電影？”他拍拍兒子的肩膀，站起來都到他胸口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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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東表情有些茫然，眸子裏卻又帶著一絲興奮。
    小時候馬鋼叔叔經常來家裏玩，全家又會去軋鋼廠大露台看電影，一來二去他便對電影裏會動的人物來了興趣。
    後麵家裏買了小尺寸的黑白電視，他還學著新聞播報員朗讀課文，又會學著電影裏的大人模樣和敵對勢力做抗爭。
    唔，大多時候都是龍鳳胎輪流扮演，但大家都玩的很快樂。
    可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去參演電影。
    因此在親爹的提問下，他難得的沉默了。
    “怎麽？不想去嗎？那我現在就去拒絕他。”許大茂眨眨眼睛，裝作要追出去的樣子。
    “爸爸，我想去！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角色，我也很開心！”許東堅定的回答。
    “哪怕會很辛苦？拍戲可是很累的。”
    “我不怕辛苦！不怕累！”
    “成，我明天去找焦老頭商量你入組的事情。”
    “好的，謝謝爸爸。”許東忍不住抱住許大茂的胳膊，像小時候一樣撒嬌般的蹭了蹭。
    “一家人說什麽謝不謝的。”許大茂摸摸他的腦袋，要是大兒子喜歡演戲，他以後還可以朝影視走一走。
    而且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萬一以後去湘江那些地方拍電影被歧視，他還可以用錢去砸人！
    許大茂心裏所想沒有告訴任何人，倒是秦京茹聽了開心不已，誇讚焦老頭有眼光。
    一個月後，剛放暑假許東就被拉進了組。
    確實和焦老頭說的那樣，他參演的角色戲份並不多
    雖然鏡頭不長，但拍攝卻耗了一個半月，大部分時間都用在道具的製作和場地的協調上了。
    許大茂這才知道許東加入的劇組叫啥名字——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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