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揚帆起航。
    許大茂一邊送好大兒許東去拍戲，一邊看報和打聽最近的政策。
    在發現四九城有些平反的人準備賣房子出國後，他就知道是時候了。
    不過家裏的房子暫時夠住，便沒急著買房。
    就算他要買，也是先買幾套二三進的四合院。
    等到時買個帶鋪麵的小院，不出門就能做生意豈不美滋滋？
    而且傻柱和何大清也不能閑著，拉到鋪子裏一起幹活掙錢。
    最主要還是看何大清的意願，傻柱願不願意都關係不大。
    難道做兒子的能拗過當爹的？
    更何況這輩子何大清早早迷途知返回到了四合院裏，對傻柱和雨水都還不錯。
    原劇裏靠著傻柱留下的廚師班子婁曉娥的川菜館每年都有幾百萬的收入，總不會比原劇裏差吧？
    許大茂揮著小四許南這把鋤頭，開始一點點挖傻柱的牆角。
    有些事情就是經不住念叨，老天爺就把需要的東西送到了他麵前。
    不過帶鋪子的小院沒尋摸好，倒是在王府井盤了個臨街鋪麵，鋪麵的主人是個中年人，成分是地主老財。
    家裏一家老小三十幾口，跑得快的出了國，跑的慢的被留在了國內。
    他就是跑的慢的，家裏就隻剩他和一個小孫子了。
    房產、土地和財產被沒收或者拍賣了，拿回來的也就一間祖宅和兩三處東城區的鋪子，其餘的東西就別提了。
    正是因為害怕政策再有變動，一回到四九城他就著急忙慌地賣祖產打算出國。
    黑瘦中年人說完緊張地搓搓手，眸子裏帶著幼鳥般的驚恐。
    住牛棚的苦日子不必再提，那些從人變鬼的親戚他現在也無力報複。
    “你家的祖宅還在嗎？如果我滿意的話，也可以考慮考慮……“許大茂聞言同情了他三秒鍾，看看能不能把買房買鋪子一步到位。
    “呃，您跟我來…在這邊，走過拐角就到了…”黑瘦中年人瑟縮著地帶著許大茂在胡同裏七拐八繞，然後停在了一個三進的四合院外，遲疑的說，“雖然官家把房契還給了我，裏麵明事理兒的租戶也搬走了，但是還有兩三戶賴著不走，警察來了也沒用…您要是有辦法解決就更好了…”
    中年人說的含糊，許大茂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些租戶在四合院住了十幾年，真把國家免費租住的房子當成自己的了。
    妥妥的老賴啊。
    見許大茂沉默沒說話，黑瘦中年人著急的摳著手心。
    “您可以先進去看看，裏麵有水龍頭，還有自家打的甜水井。臨街也有個小鋪子，後麵被封住了…地震那會兒又加蓋了些房子，您要是不喜歡可以把它們拆了…“中年人一邊誇一邊把人往裏麵拉，他一個人是不咋敢進去的，可有人作伴膽子就大了。
    許大茂眉頭皺了皺，抬步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到底有啥牛鬼蛇神。
    兩人走過影壁，穿過月亮門，再從穿堂走過……
    一些有鐵將軍把門的不用說，租戶已經搬了出去。
    還有些門窗大開，又不見人影走動，怕是躲在窗簾後暗暗觀察。
    許大茂看著院裏的布局和甜水井還算滿意，就是一些地震中坍塌的房屋沒有修繕好，隔著破洞一眼就能瞅見屋內的東西。
    難怪讓換個地方租住答應的如此爽快，實在是老破屋子藏不住人。
    “嗬嗬，那些屋子就窗戶和屋簷破舊了些，裏麵的橫梁啊，牆體都沒啥事。”黑瘦中年人尷尬一笑，又補充道，“院裏有倆地窖，存個冰或者菜還是不錯的。”
    許大茂默默算了下四合院的麵積大概六百多平，全部維修成本可不低，還要想想對外解釋的借口。
    而且老賴也好解決，讓秦家村的人來院裏住一段時間，再不要臉的老賴也得慫。
    “你覺得多少合適？”他摸了摸連廊的柱子，嗯，是個好木頭。
    黑瘦中年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帶著許大茂慢吞吞出了胡同。
    “額…九千五…嗐，屋裏問題不少，而且我也不誆騙你，”黑瘦中年人一臉的惶恐不安，鬆了鬆衣服的領口，“九千三，不能再少了…我準備帶著小孫子去其他地方，你也不用擔心以後我找你扯皮。”
    “八千五吧，不老少的地方需要維修。”許大茂沒砍太狠，砍太狠容易讓人覺得是來找茬的。
    “九千一，您知道這地段和三進大院的價格…要不是我著急走，也不可能給這麽低的價格…”黑瘦中年人咬了咬牙，心裏卻是在滴血。
    三進四合院市場價一萬元左右，這還是地方一般的四合院的價格。
    而他的大院在王府井旁邊的胡同裏，這裏以前不是權貴後裔就是文化界名流和知識分子居住的地方，地價可比現在高多了。
    黑瘦中年人歎了口氣，家族曾經的輝煌早已不在。
    住了十年牛棚，他的脊梁彎了大半，還連累小孫子和他一起擔驚受怕。
    “八千六…大院裏的人我還要找人擺平…“許大茂摸摸下巴，不殺價就總覺得自己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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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叫的也太低了，最少九千……”
    “八千七。”
    “八千八，大院裏以後找到點啥我也不管，不過您得給我一半小黃魚一半大團結……”
    黑瘦中年人臉上帶著不舍，畢竟是他生活了三十幾年的家啊。
    盡管住在裏麵和兄弟姐妹鬥了不少年，可過的也是幸福日子。
    “八千六，我最多給你三分之一的小黃魚，不然你再等等有緣人來購買？”許大茂皺著眉，沒有表現十分想買的欲望。
    畢竟等出國熱的時候房子隻會更多，有沒有好位置和高價值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黑瘦中年人一咬牙一跺腳，嚴肅地點了點頭。
    他要的就是速度，再等下去黃花菜都得涼了。
    更何況以前的‘親戚’和斷絕關係的親人聽到消息也會招來……
    不如一口價賣給眼前的男人，至少換來的是真金白銀。
    許大茂回家就把事情告知了許富貴老兩口，想爆金幣的意思不言而喻。
    許富貴聽了麵色變了變，飯也沒吃便拉著人去了王府井。
    在許大茂麵前上演了一出認幹親的戲碼。
    於是他稀裏糊塗的和黑瘦男人成了兄弟，也多了個跟瘦猴兒似的小孫子。
    “鄙人姓阮…阮元是我老祖宗…”黑瘦中年人苦笑一聲，羞臊的差點掩麵而去。
    “額，不錯不錯，是個大姓。”許大茂尷尬的咳嗽一聲，都建新國家了，再說青朝的官可不好。
    不過有了幹親這層關係，過戶四合院更方便了些。
    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許大茂帶著秦京茹三人去了房管局。
    出麵的當然是許富貴，登記的名字則是許大茂。
    為了防止消息泄露，許富貴還給登記的人塞了個紅包。
    買房的買的悄無聲息，就是白素蘭抱著空了大半的小匣子有些睡不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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