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焦聽說許大茂買了個d機，拎著二兩白酒和一隻燒雞便登了門。
    他剛把東西放到桌上就直奔刻錄機，應該說是直奔旁邊的大光盤。
    “許大茂，你真是不聲不響幹大事，這些光盤借我回去看看唄。”老焦貪婪的看著老大一摞光盤，裏麵不管是外國還是香江的，什麽類型的都有。
    “想看就看唄，不過你什麽時候也買了d機？”許大茂靠在門邊搖著蒲扇，疑惑的問。
    老焦聞言笑的跟個彌勒佛似的，伸手搗鼓幾下d機把光盤放了進去。
    “學校不是有個放映機嗎？但是放一次太麻煩了，林校長就托人買了幾台d機，可是光盤買少了，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光盤……”老焦都有些無語，誰家好人買十八禁的光盤還一買好幾張。
    “這樣啊，你記得看完了還我。”許大茂扯扯嘴角，決定哪天去借來看看。
    不過買光盤的人怎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難道不知道內地正處於開放又封建的時候？
    要是被人弄個老師帶學生一起看傷風敗俗電影的帽子，中戲就更出名了。
    老焦忙活半天，終於電視開始播放影片。
    “小石頭沒有開店的經驗，你直接扔給他一個錄像廳就不怕他搞砸？”老焦斜了眼許大茂，似乎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當然不怕啊，錄像廳又不是炸彈，難道拿到手裏會爆炸嗎？”許大茂搬了凳子坐到老焦旁邊，灌了口紫砂壺裏的茶水，“而且錄像廳雇兩三個人個人收票、換光盤和打掃衛生，又是在人流多的地方，還怕賺不到錢？再說了，我又不是虧不起。”
    “……我恨有錢人。”老焦梗著脖子罵了句，渾然忘記他自己也是個萬惡的有錢人。
    這話一出，有人笑出了聲。
    老焦橫了許大茂一眼，發現不是他在笑，扭頭就看見了門口的三兄弟。
    “你焦叔帶了烤雞，就擱外麵桌上呢。”許大茂清清嗓子，眼神示意三兄妹別胡鬧，“冰箱裏有冰汽水和冰西瓜，想吃自己去拿。”
    “好的老爸，焦叔您有《少林寺》的光盤不？我可想看了。”許南沒頭沒尾的問了句。
    “整天不是看電視就是玩彈弓，暑假作業做完沒有？”許東拍了下許南的後腦勺，揪著他的耳朵走向廚房。
    許北看看電視又看看哎喲叫喚的四哥，索性搬了個小板凳坐到老爸身邊看電影。
    四哥能經常陪在身邊，電影卻不是隨時都能看的。
    “你呀，別學你四哥那憨傻樣兒。”許大茂摸摸許北剪了鍋蓋頭的小腦瓜，家裏有一個傻乎乎的人便夠了。
    “老爸別摸我腦袋，摸多了不長個子。”許北蓋住自己的腦門，本來他就是家裏最矮的一個。
    “許大茂你家幾個孩子真有趣，哈哈哈哈。”老焦發出杠鈴般的笑聲，現在許家有倆傻子了。
    “羨慕吧？可惜不是你孩子。”許大茂忍住想敲許北腦門的衝動，深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許南待久了智商都下降了。
    還好他準備送許南進軍隊，不然以許南的性格未來的四九城得多一個無知無畏的頑主。
    “那你送我一個吧，我看小東就不錯。”老焦一臉笑意地看著端果盤進來的許東，接過許北送上的冰汽水，整個人和藹可親的不像話。
    “嗬嗬，不給，你就羨慕去吧。”許大茂美美地吃著西瓜，臉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老焦啃著西瓜沒有反駁，認幹親的事還沒有著落。
    等一部電影看完，瓜子花生也吐了一地。
    許大茂和老焦討論了半天錄像廳的地方、布置以及營業手段，最終決定把錄像廳開在類似五道口的大學附近的街上。
    在哪賺錢不是賺錢，而且大學生更容易接受新事物。
    他還打算在錄像廳旁邊開個奶茶店，直接賺雙倍的錢！
    許東聽了欲言又止，不過想想中戲的人不多便沒開口。
    如果學校要用到d機，到時候可以把機器借到學校去用，再加上錄像廳的大小能坐下很大多，大不了帶著全班人去錄像廳看電影。
    許大茂不知道大兒子想了這麽多，還在為要購買\偷渡幾台d發愁。
    開錄像廳可比開餐館簡單的多，在四九城多開幾家也沒事。
    而且穩賺不賠的買賣誰不喜歡？
    許東不知道工作量即將增加，還在和老焦說跟隨劇組拍攝的趣事。
    秦京茹聽說許大茂要再買幾台d機，幹脆一起再買幾台電視機回來，每家餐館都在大堂放一台。
    除了給餐館的人看外，還能坐店裏嗑瓜子打發時間。
    許大茂欣然答應，d機一台一萬多，電視機才兩三千一台，價格對他來說都不貴。
    而且許東兄妹幾個年紀大了，總擠在一起也不太行。
    他大手一揮在每個人屋裏裝了一台電視機，就等後麵電腦出來再安一台電腦了。
    作為一個父親，在條件允許的話情況下他願意給孩子們提供更好的生活環境。
    當然這些事情許大茂沒告訴幾個孩子，打算給他們一個驚喜。
    紅星大隊的丈母娘也沒忘，現代化電器也送了幾個過去。
    鄉下的房子在三個舅子賺錢後改成了三層小樓，旁邊的宅基地也蓋起了四棟小洋樓。
    秦振春三人是為回家有個住處，給秦京茹修一個是為了他們去鄉下玩有個落腳點。
    雖說外孫住外婆家也行，但外婆的親孫孫也好幾個，住久了矛盾也多。
    秦京茹不缺錢，娘家的行為還是讓她感動。
    嘴上說是一回事，做沒做又是另一回事。
    許大茂沒說什麽，轉身就給跟著上班的秦承仁和秦承義升成了後勤小組長，福利待遇都往上提了提。
    兩人專門負責紅星大隊的雞鴨魚肉的進口，手底下也管了七八號人。
    秦芳去了火鍋店當領班，秦菲則是學了服裝設計，以後肯定是跟在許夢身邊幫忙。
    秦振春和秦振華生了三胎，開始練小號。
    秦振實的媳婦兒生了一兒一女，現在都還在讀初中，因為家裏開了補習班的緣故，所以成績都還不錯。
    沒有生出愚笨的孩子。
    至於秦承仁、秦承義和秦芳幾人已經被那十年定了型，再想掰也掰不過去，有份能安居樂業的工作就挺好。
    而且秦振春鉗工等級不高，軋鋼廠也效益不行，安排兒子進去完全是幹苦力。
    沒見秦淮茹因為效益不好被內推了嗎，都還有好幾年才到退休的年齡。
    秦振華作為警察更不好安排人手，再加上秦承義腦子不好沒考上高中 連個招人進去的理由都沒有。
    好在許大茂家大業大又對一些小事不計較能給安排，他們腦子木呆呆的兒子也有了養家糊口的能力。
    更是帶動了紅星大隊的經濟發展，新建的養雞養鴨廠近些年創收更是讓大隊裏的人賺的錢包鼓鼓。
    秦家人感激還來不及，根本不可能去給許大茂添麻煩。
    每次送去的雞鴨魚肉都是品質好的，一旦發現有人摻了品質不好的東西進去，直接罰錢扣工資，要是警告三次不聽話就直接趕出養雞養鴨廠了。
    他們憑借送貨品質不錯，還和四九城內好幾家餐館簽了合同。
    許大茂知道了也沒說什麽，現在紅星大隊的雞鴨數量越來越多，他的幾家飯店人流再多一個月也就消耗了三分之二。
    因此對紅星大隊找其它餐館合作沒什麽意見，隻要不少了他餐館的思想就行。
    半個月後，許家的第一家錄像廳在南鑼鼓巷外的街道上開業。
    錄像廳順利開業，看著比奶茶店開業的時候還要紅火。
    許東招了兩個男人來售票和更換大光盤順便維持廳裏的秩序，四九城內魚龍混雜，招女性來看錄像廳不是什麽好主意。
    而且午夜時分會播放限製級電影，不適合女性來守夜。
    為了照顧學校裏家貧勤工儉學的校友，許東還設置了一個在廳內打掃衛生的工位。
    三班倒的工位，工資比全職的要低很多。
    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免費看電影，還有免費吃水果零食的福利待遇。
    老焦聽了十分感慨，窮生奸計富長良心，老許家發家是應該的。
    家裏有了d機，南北小哥倆也不怎麽出去玩了，整天守著電視機播放沒有看過的大光盤。
    隻要出現的是外國人和沒有字幕的電影，兩人就默契的退出來換其他光盤。
    胡同裏的小孩早被許南許北貼臉炫耀過，都知道許家有個隨時能看電視的機器， 便大著膽子擠進大院裏找小哥倆玩。
    美其名曰不讓他倆在屋裏呆傻了，實際上眼睛盯著電視舍不得挪開視線。
    “想看可以，得交五分錢！”許北拍拍小肚腩，一臉傲嬌的說，“五分錢看一部電影劃算的很，你拿去電影院人家還不賣票給你呢！再說了我家還有電風扇吹，你們可賺大了！”
    “是呀是呀，好多都是電影院沒放過的電影，還有《少林寺》可以看哦。”一旁的許南點頭附和，小弟說過賺的錢一人一半，他的小金庫又要增多了。
    “而且我家彩電又大又清晰，想看啥就看啥，你們難道不心動嗎？”許北笑著露出一對小虎牙，話語裏充滿了誘惑。
    “過期不候啊，一會兒我們放《上海灘》！”許南大聲說了句，今天周末他不用跟著傻柱學廚，便想著賺點錢去買辣條吃。
    “想看電影的來我這交錢，保管你物超所值！”許北坐在長凳上，眸子裏滿是金光。
    “五分錢？給你，我要坐最前麵。”大胖吸吸鼻涕，從褲兜裏掏出皺巴巴的兩毛錢。
    這是他媽給他買橡皮的錢。
    許南嫌棄的捏著五分錢，側身讓他進去了。
    後麵的半大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爭先恐後地掏錢想要坐前排。
    “三分錢行不行啊，我本來打算買冰棍的……”
    “還差一分錢，要不你讓我們進去？”
    ”小南哥，我這有大白兔奶糖，可以用這個代替嗎？“
    “下不為例啊，誰讓咱們是熟人呢。”許北被吵的頭疼，一把薅過幾人的東西，”別說出去哦，不然下次不讓你們進來。”
    幾個小孩猛猛地點頭，搬了小馬紮一窩蜂衝了進去。
    還好家裏被許大茂換成了大彩電，不然十幾號人看都看不清。
    許北數著手裏的毛票，第一次體會到了賺錢的快樂。
    難怪老爸給大哥二哥三姐他們開店鋪，原來賺錢的感覺這麽爽。
    “小北，該放大光盤了！”許南喊了一嗓子，他毛手毛腳地不太敢碰d機。
    “哦，來了，別催別催。”許北一把將毛票塞進褲兜，小跑到電視機旁邊。
    放了一個多月大光盤，他閉著眼睛都能把光盤卡進去。
    南北小哥倆小生意做的有聲有色，附近好些初高中生都來捧場。
    如果不是大人拉不下臉皮和小孩搶位置，恐怕也會進去一觀港片的風姿。
    許北時間還卡的挺好，在許大茂和秦京茹回家前會閉館不播電影，然後覺得打遊擊太麻煩，直接找老媽把d機搬到了後罩房西邊空著的罩房裏。
    現在他還住在東廂房旁邊的耳房裏，這間空著的後罩房也屬於他，隻是暫時還沒搬進去住而已。
    最主要是二哥三姐白天都在學校上學，也不怕吵到誰。
    至於正屋的白素蘭老兩口，咳咳，老了耳朵和眼睛都不好使了。
    許大茂疑惑周圍鄰居的小孩怎麽老來家裏玩，而且一來就是一大堆，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玩的。
    等後麵收到電費賬單，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以前住95號四合院的時候是按電燈泡算電費，現在換了感應式三相電表又一家住一個大院，電費一個月都有個固定的數額。
    當知道看電影收費是許北的主意時，許大茂感歎家裏終於出了個有商業頭腦的人。
    “出發點不錯，但你忘記電費是二毛五一度了，你看一個多小時電影收的錢扣掉電費還剩多少？”許大茂沒有批評許北，反而耐心的和他講道理。
    “對不起爸爸，我沒想那麽多。”許北一臉的懊悔，低頭撓了撓臉頰，“那我得漲價才行，不然我多虧啊！”
    說罷還覷了眼許大茂的臉色，挽著他的手臂討好的蹭了蹭。
    許大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欣慰地摸摸小兒子的腦袋。
    還不算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