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在認真教徒弟，殊不知一封信已經漂洋過海來到了四九城。
    信送到的時候何春和何綿綿在家，便直接拿了章把信領取了。
    等何春拆開信瞄了幾眼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在何綿綿要看信的時候直接塞進衣兜來了個拒絕三連。
    “不看就不看，我去找小南去！”何綿綿跺跺腳，小跑著出了95號大院。
    水龍頭下洗碗的何大清甩甩手上的水珠，誰又惹小祖宗生氣了？
    何春沒有去追妹妹而是把爺爺喊進正屋，把信裏的內容簡短的和他說了下。
    老媽要和老爸離婚的消息太多炸裂，更何況當事人還在國外。
    何大清聽了反應很是激烈，雙手都快舞出了殘影。
    “爺爺您別著急，我認為爸媽離婚不是壞事。”何春安撫地拍拍老爺子的背，抿了抿唇說，“花花世界迷人眼，鮮少有人抵擋得住誘惑。而且老媽能寫信說回來離婚，沒有一直拖著……”
    何春不是在給親媽洗白，最近幾年報紙上登報知青拋妻棄子\拋夫棄子的還少嗎？去公派留學的人選擇留在國外的也不少，更何況老媽還是自費留學的人。
    何大清歪著腦袋，一臉的忿忿不平。
    早說了不該讓冉秋葉去留學，傻兒子偏偏不聽！
    現在好了吧，煮熟的鴨子給飛走了！！
    何大清懊悔不已，隻能猛灌茶水消解心頭的怨氣。
    何春害怕解釋會起反作用，安撫住爺爺後便追著妹妹的步伐去了王府井。
    於是坐在店裏看點的許大茂就成了何春的吐槽樹洞，連帶著奶茶和糕點都被何春給吃掉大半。
    “你自己都決定好了，為什麽還來問我？”許大茂扇著扇子懶洋洋的說，“主要是做你爸的思想工作，畢竟三十來歲才好不容易娶到你媽，那恩愛勁兒…嘖嘖…”
    “我爸是個內心強大的人，不然也不會支持我媽上大學和出國了。”何春把藏在心裏的話和許大茂一說，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就是吧…我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把信封拿出來，畢竟裏麵老媽寫了很多石破天驚的詞匯。
    許大茂喲嗬一聲，看來兒子對老子的濾鏡挺大。
    還內心強大的人……
    “你直接告訴他比藏著掖著好，就你爸那急性子，真惹急了連你都得揍。”許大茂喝了口冰奶茶，不置可否的說，“而且政策曖昧，早點斷掉未必不是好事。”
    他說的隱晦，何春卻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現在離恢複高考才過去八年，有些東西依舊存在，要是被有心人發現一舉報一個準兒。
    要是傻柱被查無所謂，要是川味軒被連帶著關門檢查，其中名譽受損和經濟損失不可估量。
    畢竟傻柱在四九城廚師界算是個人物，一進警局就牽扯不清了。
    “好的許叔，我知道了。”何春握了握拳，心裏做下了決定。
    “你明白就行，記得回家和你爸好好說。”許大茂瞥了他一眼，擺擺手讓他趕緊離開。
    何春又在許大茂這蹭了一頓午飯，平靜了下難言的心情才回家。
    家裏何大清白酒就著花生米喝了大半瓶，蒼老的臉上皺紋更加明顯了。
    何春看到這一幕眼睛有些酸澀，七八十歲的老人了還要跟著他們擔心。
    “爺爺，我在川味軒給您帶了紅燒肉和魚香肉絲，您別光喝酒了，傷胃！”何春笑嘻嘻地湊過去，把酒杯換成了筷子，“還有白饅頭，剛起鍋呢。”
    何大清阿巴阿巴了一會兒，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饅頭。
    晚上傻柱帶著何綿綿回家，連茶都沒喝上一口就被兒子的話給暴擊了。
    “什麽……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他顫巍巍地接過被細心疊好的信封，一字一句的看著裏麵的內容。
    “老爸，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您值得更好的。”何春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現在改開了，大環境和之前不一樣。
    雖說取消了身份階級的紅黑榜，但親媽和老爸本身家世就不匹配。
    平時倆人相處和和氣氣的，看著很是恩愛無比，卻是一點交心的感覺都沒有。
    都說至親至疏是夫妻。
    何春有時候覺得父母吵一架都比平平淡淡好。
    “既然你媽說要回來離婚…到時候再說吧…”傻柱選擇了鴕鳥模式，他相信自己和冉秋葉還有感情。
    “老爸，大哥，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何綿綿聽的糊裏糊塗，聽見‘離婚’的字眼後才驚覺不對，“離婚？！老爸和老媽要離婚？好好的為什麽要離婚？”
    何綿綿對冉秋葉的印象還停留在溫柔地哼歌哄她睡覺，還會給她買漂亮衣服鞋子和好看的小辮子的時候。
    而且出國了也沒忘記給他們寄玩具和衣服，為什麽就到了談離婚的地步？
    “綿綿，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看看吧，看完你就明白了。”何春歎息一聲，從老爸手裏把信扯出交給了何綿綿。
    “不、這不是真的…”何綿綿看完信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唰唰幾下把信撕成了碎片，“嗚嗚嗚，大哥，為什麽媽媽不要我們了……”
    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詢問根本不可能獲得回答的疑惑。
    何大清看著還算冷靜的孫子，把皺眉思索的傻柱叫進了裏屋，多年未使用的雞毛撣子終於又派上了用場。
    裏屋傻柱被打的嗷嗷叫，外屋聽見聲音的何綿綿噗嗤笑出了聲。
    眼淚鼻涕直接流進了嘴裏，嚐到鹹淡的她又閉上了嘴。
    剛剛鬱悶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開始思索老媽什麽時候回來，她非得去問個明白！
    何春給何綿綿遞了個手絹，真是又哭又笑……
    不過他心裏明白爺爺還是在乎老爸的，雖然爺爺嘴上不說，但這拳拳愛意已經表明了爺爺內心的糾結。
    裏屋被塞了嘴巴的傻柱是有苦說不出，明明被離婚的是他，為什麽還得挨一頓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