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家談論事情的時候很小心，可依舊被秦淮茹給聽到了些內容。
    原本她是在水龍頭下洗衣服，隱約聽到傻柱幾人的爭吵聲才湊了過去，沒成想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秦淮茹激動地咬著指甲，要是傻柱真離婚成功，她的機會不就來了？
    實在是最近幾年的窮困生活讓她苦不堪言，而且又被冷心冷肺的兒女們拋棄，沒有任何經濟收入的她隻能憑借低廉的退休金過活。
    雖然前幾年有心再找個老伴兒一起生活，但別人條件還沒她好，要真在一起了純純扶貧。
    因此她把主意打到了南鑼鼓巷裏熟悉的人身上。
    結果看來看去還是傻柱比較符合她的預想，奈何人家有妻有子又是高薪工作，他根本就沒心思看其他的女人。
    秦淮茹便歇了心思，後麵她又生病住院了一段時間，整個人消瘦蠟黃的嚇人就更不敢出現在傻柱麵前了。
    現在得知傻柱要和冉秋葉離婚，秦淮茹看了看水盆裏倒映出的影子。
    她臉上的肉養回了一些，灰白的頭發前段時間也染黑了，依稀能看出年輕時漂亮的輪廓。
    在生活的磋磨下都五十三歲的人了，能年輕漂亮到哪裏去？
    原劇裏因為有傻柱和易中海的幫助，秦淮茹覺得把傻柱穩在手裏後才沒怎麽注重打扮，後麵為了和婁曉娥比較才去燙了卷發和穿上紅色呢子外套。
    秦淮茹望著倒影發愣了好一會兒，在和家人出來前端著洗好的衣服回了家。
    離婚好啊……
    她小聲嘟囔著，用梳子刮了下有些淩亂的頭發。
    三個兒女都隻顧著自己，小女兒槐花更是動了霸占西廂房的主意，她才不會把唯一的立足之地給出去！
    要想過得好，唯有……
    正房裏，傻柱還不知道被老寡婦盯上了。
    還齜牙咧嘴的享受好大兒上藥酒的服務。
    許大茂和秦京茹吃飯的時候聊到了冉秋葉寄信離婚的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冉秋葉堅定要離婚。
    “還能有什麽事，要麽有了新人，要麽是被國外洗腦了唄。”秦京茹正和雞翅做鬥爭，白了許大茂好幾眼，“小春和綿綿也是慘，遇到個這麽不負責任的親媽。”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能怎麽辦？”許大茂小心吐著魚刺，琢磨著讓保姆多買些海魚回來吃。
    “我隻是覺得綿綿…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秦京茹收了聲，瞪了幾眼豎起耳朵偷聽的南北小哥倆，“吃你們的飯，再看卷子多做三張！”
    許南和許北瞬間蔫吧，默默加快了扒飯的動作。
    夜風習習，大院的葡萄架子下擺了好幾張搖椅。
    秦京茹和白素蘭坐在一起討論八卦，許富貴搖著扇子聽收音機。
    南北小哥倆不想在大院裏喂蚊子，抱著電風扇去後罩房看電影去了。
    許大茂無所事事的盯著天空，此時還能看到漫天繁星，美的讓人覺得不真實。
    等到幾十年後，繁星的光會被刺眼的霓虹代替，人們也再難收獲如今的寧靜。
    他感慨完，伴著蟲鳴鳥叫有些昏昏欲睡。
    秦京茹看了眼打哈欠的許大茂，走過去輕輕推了推。
    “回屋睡吧，院裏蚊子多。”
    “唔？你們聊完了嗎？”許大茂擦擦嘴角的口水，伸了個懶腰，“爸媽你們也早點休息，再過一會兒就九點半了。“
    “知道了，你快去睡吧。”白素蘭不耐煩地擺擺手，她還沒和兒媳婦聊完八卦呢。
    許富貴陶醉的聽著收音機，連個反應都沒給。
    許大茂撓著胳膊進了屋，沾到枕頭很快就睡了過去，模糊間感覺到有人給他擦了擦臉。
    第二天豔陽高照，陽光很是刺眼。
    川味軒和蜀香來店裏有電風扇、冰汽水和電視機，食客們也願意進去吃飯。
    還有1984奶茶店，可以說是四九城人新的避暑地。
    特別是走進大廳就能看見的一大坨冰，誰看見了不覺得心曠神怡？
    而且冰奶茶、冰西瓜、冰粉……
    暑假連吃兩個月得胖十幾斤！
    許夢看著上漲的餘額笑的合不攏嘴，和校友去寫生的時候笑容都沒有下去過。
    不過公園和什刹海邊全是來旅遊或者本地閑逛的人，釣魚的、遊泳的、乘涼的、看熱鬧的吵嚷的人心煩……
    於是許夢一行隻能去頤和園找靈感，畫的依舊是荷花。
    何綿綿因為寄回來的信煩躁的很，所以跟著許夢一起去頤和園玩，順便散散心。
    另一邊傻柱上班也是魂不守舍，差點把糖當成鹽放進鍋裏。
    幫廚看的心力交瘁，讓小工去請許大茂來。
    這些菜可是給包廂裏客人吃的，要是砸了招牌可不行。
    “傻柱，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不如南京先回去休息一下？”許大茂掀開簾子，被傻柱眼下的烏黑嚇了一跳。
    不過想想也正常，都要和老婆離婚了，沒點反應才不正常。
    傻柱呆愣愣地轉向許大茂，握著炒菜用的大勺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傻柱？傻柱？！剩下的讓小王來炒，你和我去包廂裏休息休息。”許大茂給幫廚使了個眼色，奪過大勺放到灶上扯著人離開了後廚。
    傻柱臊眉耷眼的沒說話，等坐到包廂裏都沒反應過來。
    許大茂讓服務員拿兩瓶酒和端點花生米什麽的下酒菜，大有和傻柱暢聊的架勢。
    隨著幾杯酒下肚，傻柱臉上陰鬱消散大半，卻突然嗚呼哀哉起來，嘰嘰歪歪一大堆，拍著大腿大罵賊老天。
    許大茂左耳進右耳出，繼續給人倒酒。
    “說起來我不怪秋葉，那十年被嚇破了膽，又出去留學好幾年，看慣了洋人過的好日子，想留在外麵很正常…”傻柱低頭盯著酒杯，腦子在看見離婚信後就成了漿糊。
    他理解冉秋葉，但她的行為舉動太可恥了，一點也不顧及家裏的兩個孩子。
    不過離婚了也好，不用再為某人擔憂的睡不著覺了。
    許大茂沒怎麽喝酒，聽了傻柱的吐槽唏噓不已。
    原劇裏屬於爛鍋配爛蓋，傻柱被秦寡婦吃的死死的。
    現在換了個人，雖說不至於被吃的死死的，可這心胸有點太寬廣了。
    但比較起來卻又比原劇好的多，好歹還有一兒一女。
    等傻柱幹完兩瓶白酒趴在桌上睡覺，外麵的天色也黑了下來。
    許大茂看了看手表，找來保安幫忙把人搬上一旁的沙發。
    酒鬼還是安靜待著吧，別去打擾別人。
    沒過多久何春找上門擔憂的尋找傻柱的身影，得知老爸在包廂醉得不省人事後鬆了口氣。
    他跑去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沒什麽事便放下了心。
    整個家裏最不好受的就是老爸了……
    “行了，有些東西強求不得，你也別想太多。想想你爺爺和妹妹，他們都很愛你。”許大茂拍拍何春的肩膀，生怕他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
    “嗯…我知道了，謝謝許叔…”何春鄭重地點點頭，然後老爸廢了，他就是家裏的頂梁柱。
    傻柱酒醒後仍舊沒在兒女麵前吐露什麽，隻是一味的低頭做菜，似乎想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菜上。
    許大茂都怕他剁排骨的時候把木墩子給剁穿，看著實在有些嚇人。
    好在包廂裏吃專門約著時間來吃傻柱手藝的一天就十五六單，傻柱也能早點下班回家。
    何春等在餐館外麵，和老爸一起作伴回家。
    距離老媽寄信都過去了大半個月，也不知道老爸想通了沒有。
    何春心裏暗歎，早知道就把信藏起來了。
    “大茂，冉秋葉什麽時候回來？她和傻柱真就掰了？”秦京茹好奇的問。
    “不造啊，反正離婚的事板上釘釘。”許大茂和秦京茹嘴了一個，又給她理了理領口，“可能是覺得國外比較先進，月亮也比較圓吧。”
    “每次我聽洋人講話就腦袋疼，她能習慣也是厲害…希望她和傻柱能好聚好散吧…”秦京茹表情複雜，作為女人她理解對方往上爬的心思，也有些好奇國外真的那麽值得人留戀嗎？
    “難怪每次小北做英語卷子的時候你都要跑開。”許大茂轉移話題，用手指梳了梳她的卷發，“現在火車和飛機的票比以前好買了，你想去粵省玩嗎？”
    現在出行介紹信必不可少，購買火車臥鋪票和飛機票都要走渠道。
    許大茂和秦京茹的身份是民營企業家，政府會給予一定的優待政策。
    秦京茹一輩子沒出過四九城，聞言果斷地搖搖頭。
    “別了，我還是更喜歡待在四九城。”她注定是隻戀家的鳥兒，怎麽都飛不出無形的囚籠。
    在農村十八年的經曆還是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女人的天空並沒有男人寬廣。
    “我也不想出去玩，每次都要難受好幾天。”許大茂嗬嗬一笑，以後總有帶她出去玩的時候。
    “是呀…每回班車的味道都熏的我想吐…”秦京茹靠著許大茂的肩膀，心裏很是受用。
    許大茂摸著她的頭發，靜靜聽她吐槽。
    時值暑假，大街上人來人往。
    婚姻登記處和少年宮一樣忙碌，每天都有不少人進進出出。
    偶爾會有幾對麵色不好的夫妻從離婚辦出來，最後各奔東西。
    離婚在八幾年並不常見，卻也不是稀罕事。
    而且現在離婚需要夫妻雙方到場，冉秋葉還得坐遊輪和飛機從國外回來。
    秦淮茹是見天兒的在中院洗衣服，就為了獲得何家的第一手消息。
    院裏大部分人家買了洗衣機、電冰箱和電視機，老賈家就剩個孤寡老人秦淮茹，可沒人給她買能省事的洗衣機。
    正好給了她光明正大偷窺的機會。
    何大清拄著拐杖走向前院，再怎麽想不通兒媳婦要鬧離婚，每天的生活還在繼續。
    他瞥了眼低頭洗衣服的秦淮茹，這也是個不老實的。
    三大爺扇著扇子坐在屋簷下，瞅見準備出門的何大清打了個招呼。
    “哎呦喂，您又去王府井啊？我記得綿綿背著畫板去畫畫了，要不和我一起釣魚去？”三大爺人老心不老，還算計怎麽省錢補貼家用。
    前些年閻解成學許大茂開川菜館後來虧了，又學著開了重慶火鍋店，現在生意紅火的不得了。
    就算賺錢了也是一如既往的摳門，三大爺沒得到多少兒子們的實惠。
    何大清搖搖頭，又擺擺手拒絕。
    他更喜歡去看老頭們下象棋。
    “成吧，有時間咱倆再約。”三大爺推推眼鏡，好脾氣的笑笑。
    不好脾氣也不行，真把何大清惹急了是會被打的。
    何大清微微頷首，拄著拐杖慢吞吞地走下台階。
    三大爺望著他的背影搖搖頭，扭身進去逗小孫女去了。
    許東因為西遊劇組被審查，暑假就沒去楊導演身邊學習，所以城內幾家錄像廳就被他再整改裝修了一遍。
    又去找許大茂和其他朋友弄了些大光盤，還考慮到勤工儉學的校友而設立了個賣瓜子花生爆米花的零食攤，其中還包括看店、抓小偷和客人倒水等服務。
    隻有客戶體驗感好，錄像廳的回頭客才會多。
    而且他聽了許大茂的意見在店裏貼了標語，禁止吸煙喝酒……
    室內空氣清新、環境安全又安靜，很多女性都樂意進去看電影。
    好口碑這麽一傳，生意不就來了？
    許東性格溫和又長的帥氣，而且不是個差錢的主兒。
    因此校內校外吸引了無數女生的視線，收到的情書和禮物更是不計其數。
    不過他的心不在談情說愛上，每天上導演係和演員係的課都讓他忙得不可開交，更別說老焦有事沒事就逮著他去劇組旁觀或者幫忙，能悠閑喝茶吃飯的時間更少了。
    而且張師兄都寫好劇本準備拍畢業作品，他也要開始準備準備。
    不過聽老爸老媽說何春家出了些變故，估計是不能來給他出主意了。
    許東知道內情後神色複雜，結婚真是個麻煩事。
    果然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結婚。
    再說了家裏還有四個弟弟妹妹，老許家不會在他這斷絕。
    不過他不敢和老爸老媽說，說了一頓男女雙打是免不了的。
    而且國外的電影行業更先進，他還想出國去學習學習呢。
    現在出了秋葉姨的事情，老爸老媽還會允許嗎？
    許東頭有些大，連新來的電影光盤都不敢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