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連開五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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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君鶴試圖從少女平靜的臉上找到任何一絲偽裝起來的恐懼神色。
    但卻什麽也沒找到。
    這怎麽可能?
    她怎麽敢答應的?!
    是在賭他不會真的讓她來挑戰嗎?
    仗著是爺爺的救命恩人,所以自作聰明以為自己隻是嚇唬她?
    她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南君鶴故意說道:“看在你救了我爺爺的份上,我允許你收回剛才的決定,隻需要為你的失禮向我道歉即可。”
    這個台階給的極為有誘惑力。
    隻需要道個歉就能取消生死賭注。
    不用看到美少女血灑當場的畫麵,侍從們在心裏鬆了口氣。
    紛紛認為少爺剛才的提議隻是為了嚇唬女孩兒,讓她知難而退。
    聽到她頭腦發熱答應下來後立馬給出台階。
    呼~那沒事了。
    傻子都知道順坡下驢。
    風淺淺是天才、傻子、正常之外的第四種——瘋子。
    挑戰成功能從他那獲得任何一個要求,南君鶴主動送上這麽好的機會,風淺淺怎麽能錯過?
    攻略她是認真的,吃肉當然也是認真的。
    贏下這個挑戰,不光能打破他心裏的預期,說不定今晚就能讓她嚐到這位優雅矜貴,卻對她厭惡至極的男人滋味,多有意思呀~
    等他愛上自己再做那種事,比起他厭惡自己卻不得不跟自己做那種事,兩廂比較,風淺淺選擇後者。
    一直以來她的強者思維就是征服。
    是將不服的打廢打殘,收下當狗。
    換個世界,哪怕風淺淺目前的身份是這個世界的最底層,她也絲毫不打算蟄伏。
    因為她最大的靠山就是她自己。
    她拒絕南君鶴的提議,“不用。”
    依然是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再次硬控南君鶴三秒鍾。
    他怔愣三秒後,金色的瞳孔迸發出耀眼的光彩,一眨不眨緊攫住風淺淺的視線。
    是還在賭自己會心軟?
    那真是要讓她失望了。
    偽善掛久了都以為他心腸是軟的。
    南君鶴拿起托盤上的左輪手槍,將唯一一顆子彈當著眾人麵裝進去。
    他沒有打亂而是直接放回托盤,朝風淺淺說道:
    “既然是你的挑戰,公平起見,你的命運掌握在你自己手裏,來轉吧。”
    他雲淡風輕的語調端的是溫潤君子模樣。
    隻有風淺淺聽出他話裏的森森惡意。
    她毫不猶豫上前拿起托盤上的手槍,當著所有人的麵隨意捏在手裏打亂。
    機械的轉盤聲格外響亮。
    偌大的房間死一般的沉寂。
    侍從們無不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看著眼前即將發生的慘劇。
    風淺淺在他們眼裏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還是瘋子裏麵最傻的那個。
    放著一句道歉台階不下,非得豁出命去賭那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存活幾率。
    你就試吧,試試就逝世。
    南君鶴看著風淺淺利索的動作,眼裏的光越發熾熱。
    他現在相信眼前的少女是真的膽子大。
    畢竟瘋子的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
    不得不說倒讓他刮目相看了一些。
    可惜,她即將命喪當場。
    看在她這份勇氣的份上,他會給她選一處好的墓地,希望她下輩子是個幸運兒。
    所有人看風淺淺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而在他們沒注意的地方,風淺淺轉動輪盤時耳尖微微抽動兩下。
    聽聲辨彈倉的能力對她而言不算什麽。
    末世摸爬滾打二十載,一路踩著無數鮮血登頂最強者序列。
    即使在這裏不能使用異能,不代表她其他能力喪失。
    眾目睽睽之下,風淺淺將裝有子彈的彈倉撥動到了最後一發。
    她隨意的動作看的在場所有人都心驚膽顫。
    包括風淺淺體內的係統,它一個打盹發現劇情偏的十萬八千裏遠,宿主正在送死,而她要是死了,自己也跟著報廢消亡。
    嚇得它在風淺淺腦子裏扯著嗓子尖叫。
    【你瘋啦!不想活啦嗎!】
    【你要死別拉上我啊!】
    【我求求你趕緊住手,給南君鶴賠禮道歉!】
    風淺淺手上動作不停,眼裏劃過一道暗光。
    原來她和係統的命綁在一起呀,她死了它也沒了。
    有這個把柄以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就算它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係統,也肯定有不少寶貝。
    風淺淺心裏已經打定主意以後奴役小係統。
    她直接屏蔽係統的聲音,打亂完手槍抬眸看向南君鶴輕笑,“一定要說話算話噢~”
    看她還能笑得出來跟自己確定賭注,南君鶴也勾起唇角。
    “放心,前提是你能活著得到我的賭注。”
    “畢竟死人是提不了要求的。”
    事到如今南君鶴還真有點欣賞眼前的少女。
    以命相搏來獲得他一個條件,這樣的瘋子可不多見。
    何況以她的容貌攀上哪家貴族,哪家財閥的小子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心思野,胃口大。
    想攀上他,進入他們南家,想實現一步登天。
    那接下來就是她的下場。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風淺淺將男人的嘲弄盡收眼底,得到回答後,她沒有絲毫猶豫舉起手上的槍抵在太陽穴。
    身側巨大落地窗外已是藍調十分。
    冷清的光線透過玻璃折射打在身上,為她精致的容顏鍍上了一層神性。
    洗的泛白的紫色麻裙籠著她孱弱纖細的身姿,黑曜石般的瞳孔裏沒有絲毫情緒。
    她盯著南君鶴的眼睛,食指扣動扳機。
    “哢噠!”
    是空槍。
    南君鶴莫名心裏一悸。
    眼前的少女此刻身上有種他無法形容的感覺。
    說不上來,但卻讓他平靜的心湖為此泛起漣漪。
    他在她的眼睛裏沒有看到任何恐懼的色彩。
    她明明那麽孱弱,卻正在做無比瘋狂的事。
    整個房間所有人大氣不敢喘。
    風淺淺扣動完第一下,朝對麵屏氣凝神的矜貴男人微笑。
    “咦...我還活著呀~”
    “接下來我要連開四槍呢,南少爺過來讓我親一口,說不定我運氣爆棚就活下來了呢~”
    風淺淺說著用另一隻手的指尖點了點自己嫣紅的小嘴。
    她這副死到臨頭還在調戲南君鶴的瘋樣,將場上冷凝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幾分。
    侍從們齊刷刷呼出口氣,對風淺淺的看法從無腦的瘋子轉為獨具魅力的瘋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所作所為,一舉一動讓人根本挪不開眼,情緒全被她所調動。
    欸…死了真是可惜。
    這樣的人,這樣年輕貌美,應該有更美好的未來。
    可惜她是個瘋子。
    風淺淺話音剛落,南君鶴舒朗眉頭瞬間蹙起,神情複雜。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很難想象這樣的女孩兒居然來自於貧民窟。
    她渾身上下的氣度怕是頂尖貴族的大小姐也無法比擬。
    那是一種踩在鋼絲上翩翩起舞的瘋狂。
    是隨時踐踏規則,打破規則,創造規則的氣度。
    此時此刻,南君鶴都有點不想讓她去死了。
    可是這樣的妙人,隻有在完整的遵循挑戰後才配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而一個死人不具有任何價值和意義。
    他伸出戴著潔白手套的指尖輕輕抵在風淺淺的下巴,神情睥睨,語氣微涼。
    “活下來再說。”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四道扳機聲接連響起。
    “哢噠!”
    “哢噠!”
    “哢噠!”
    “哢噠!”
    “砰!!!”
    風淺淺連開五槍,最後一槍洞口對準麵前男人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