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 顧延霆的垂死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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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鐵窗後的困獸
    南城監獄的探視室裏,光線像被揉碎的冰碴,斜斜切過防彈玻璃,落在顧延霆削瘦的臉頰上。曾經意氣風發的顧氏集團總裁,如今穿著灰色囚服,頭發花白了大半,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淬著未熄的狠戾。
    “顧總,” 對麵的男人壓低聲音,手指緊張地搓著西裝袖口,“警方那邊……找到了當年‘盛華項目’的原始賬本,還有……您讓老陳處理掉的那筆海外資金流水。”
    顧延霆端起搪瓷杯的手頓了頓,杯中的茶水晃出一圈漣漪。他沒立刻說話,隻是盯著對麵男人額角滲出的汗珠,仿佛在欣賞一件即將碎裂的瓷器。盛華項目,那是他發家的根基,也是埋得最深的雷——當年為了拿下那塊地,他用了多少見不得光的手段,買通、威脅、甚至……那場意外的火災,是否也與這本賬本有關?
    “誰找到的?” 他的聲音沙啞,像砂紙磨過木板。
    “是……是警方聯合經偵科,從一個舊倉庫的夾層裏挖出來的。” 男人咽了口唾沫,“據說,啊玉那邊也提供了不少線索,還有當年被您打壓過的幾個老部下,都鬆口了……”
    “啊玉!” 顧延霆猛地攥緊杯子,指節泛白,茶水濺在手上也渾然不覺。這個名字像一根毒刺,紮進他潰爛的心髒。那個曾經被他踩在腳下的窮小子,如今卻成了撬動他整個帝國的支點。還有林婉清,那個他愛過、控製過、最終被她反咬一口的女人,以及……鍾華。
    想到鍾華,顧延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被更深的怨毒覆蓋。這個女人,本該是他用來牽製啊玉的棋子,卻偏偏動了真情,甚至在關鍵時刻,用記者的筆杆子捅破了他精心編織的輿論網。
    “證據……確鑿嗎?” 他咬著牙問,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氣。
    “賬本上的簽名……是您的筆跡,雖然做過手腳,但經偵科的技術手段……” 男人不敢再說下去。
    沉默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籠罩了整個探視室。顧延霆閉上眼睛,腦海裏飛速閃過無數畫麵:董事會上的意氣風發、酒桌上的推杯換盞、以及……被戴上手銬時,啊玉和鍾華站在遠處,那眼神裏的冷漠與解脫。
    不,他不能輸。他顧延霆這輩子,從沒有輸過!
    “告訴阿彪,” 顧延霆突然睜開眼,眸中翻湧著駭人的瘋狂,“去把鍾華給我帶來。活的。”
    “顧總,這……綁架是重罪,一旦被警方抓住……”
    “重罪?” 顧延霆低笑起來,笑聲裏充滿了絕望的瘋狂,“我現在還有退路嗎?拿到賬本,毀了它,或者……用它換點別的。鍾華是啊玉的軟肋,隻要她在我手裏,啊玉就不敢輕舉妄動。”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勁,“告訴阿彪,事成之後,海外賬戶裏的錢,分他一半。要是辦砸了……他知道後果。”
    男人看著顧延霆眼中不容置疑的瘋狂,知道再說什麽也無用。他點點頭,匆匆起身,仿佛身後有厲鬼追趕。
    探視室的門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顧延霆獨自坐在桌前,窗外是灰蒙蒙的天。他拿起杯子,將剩下的冷茶一飲而盡,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意。
    啊玉,鍾華,林婉清……你們以為贏了嗎?這場遊戲,還沒結束。
    第一章:驟雨前的寧靜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鍾華正坐在電腦前,整理著關於顧延霆商業犯罪的後續報道。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自從顧延霆被警方控製,她的生活似乎終於回到了正軌,雖然偶爾還會收到匿名的恐嚇郵件,但在警方的保護下,也算有驚無險。
    桌上的手機響了,是啊玉發來的信息:“晚上想吃什麽?我去接你。”
    鍾華看著信息,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經曆了那麽多風雨,她和啊玉的感情早已在一次次共患難中根深蒂固。林婉清自首後,雖然被證明是被顧延霆脅迫,但那段時間的隔閡也讓鍾華明白,有些傷口需要時間愈合。如今林婉清在警方的安排下接受心理疏導,而她和啊玉,則小心翼翼地守護著這份失而複得的平靜。
    “隨便啦,你做的都好吃。” 她回複完信息,伸了個懶腰,準備起身去倒杯水。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快遞服的男人抱著一個大箱子走進來:“鍾記者,您的快遞。”
    “我沒買東西啊?” 鍾華疑惑地皺起眉。
    “可能是您家人寄的吧,上麵沒寫寄件人。” 男人將箱子放在地上,笑得有些僵硬。
    鍾華彎腰想看看快遞單,突然,一股濃烈的氯仿氣味撲麵而來!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身體卻已經癱軟下去。在失去意識前,她看到那個“快遞員”摘下麵罩,露出一張陌生而凶悍的臉,旁邊還有兩個男人迅速上前,用黑色布袋套住了她的頭。
    一切發生得太快,辦公室裏隻剩下散落的文件和那杯還沒來得及喝的水。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時已被烏雲覆蓋,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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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玉接到電話時,正在去鍾華公司的路上。電話是鍾華的同事打來的,聲音帶著哭腔:“啊玉哥,你快來!鍾華……鍾華被人綁架了!”
    “什麽?!” 啊玉猛地踩下刹車,車子在路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回事?說清楚!”
    “剛才有個快遞員進來,然後……然後鍾華就不見了!辦公室裏有奇怪的味道,地上還有這個……” 同事的聲音斷斷續續,“我們已經報警了,但你快來吧!”
    啊玉掛了電話,心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綁架?誰會綁架鍾華?第一個念頭,瞬間擊中了他——顧延霆!
    除了那個瘋子,還有誰會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他立刻撥通了林婉清的電話:“婉清,鍾華被綁架了,我懷疑是顧延霆!”
    電話那頭的林婉清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冷靜的聲音:“你確定嗎?有沒有收到勒索信息?”
    “還沒有,但除了他,沒人有這麽大的動機!” 啊玉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他知道自己快完了,想用鍾華來威脅我!”
    “你先別急,” 林婉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鍾華。你有沒有告訴警方?”
    “已經報警了,但我等不及!” 啊玉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顧延霆那個瘋子,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我必須找到他!”
    “啊玉,你聽我說,” 林婉清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顧延霆現在在監獄裏,他怎麽聯係外麵的人?一定有他的心腹。你想想,他以前最信任的手下是誰?”
    啊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飛速閃過幾個名字。顧延霆為人多疑,真正的心腹不多,其中一個叫阿彪的,是他以前處理“髒活”的頭號打手,後來因為傷人被判了幾年,去年剛出獄。難道是他?
    “阿彪!” 啊玉脫口而出,“顧延霆以前最信任的就是他!”
    “好,你立刻去查阿彪的下落,我這邊也聯係以前認識的人,看看有沒有消息。” 林婉清頓了頓,“啊玉,答應我,別衝動,等警方的消息,或者找到確切線索再行動,顧延霆現在是困獸猶鬥,太危險了。”
    “我知道……” 啊玉掛了電話,雙手緊握方向盤,指節泛白。不衝動?怎麽可能不衝動?那是鍾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拚了命也要保護的人。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啊玉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
    “喂,啊玉。”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好久不見。”
    “阿彪!” 啊玉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個名字,“鍾華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放心,美人兒還活著,” 阿彪的聲音帶著痞氣,“不過能不能繼續活著,就看你了。”
    “顧延霆讓你幹的?”
    “嘿嘿,顧總現在在裏麵,不方便說話,不過他有個小小的請求。” 阿彪頓了頓,故意吊胃口,“聽說警方找到了一些不該找的東西,一本賬本?顧總說了,隻要你把那本賬本來換,我保證鍾大記者毫發無損。”
    “不可能!” 啊玉想都沒想就拒絕,“那是證據,是送顧延霆下地獄的關鍵!”
    “哦?是嗎?” 阿彪輕笑一聲,隨即,電話裏傳來了鍾華微弱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恐懼:“啊玉……救我……”
    “鍾華!” 啊玉的心瞬間被揪緊,“你怎麽樣?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啊玉……我沒事……你別答應他們……” 鍾華的聲音斷斷續續,顯然被人控製著。
    “聽到了嗎?” 阿彪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威脅,“啊玉,我勸你想清楚。那本破賬本重要,還是你女人的命重要?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天中午十二點,帶著賬本,一個人來城西廢棄的化工廠。別耍花樣,否則……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麽。”
    “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讓你生不如死!” 啊玉的聲音充滿了血絲。
    “嗬嗬,狠話誰不會說?” 阿彪嗤笑一聲,“明天中午十二點,城西化工廠,別遲到。”
    電話被粗暴地掛斷。
    啊玉握著手機,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逆流。他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雨水終於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敲打著車窗,像是無數根針,紮在他的心上。
    賬本,證據,法律的製裁……這些曾經是他不惜一切也要追求的正義。可現在,鍾華的生命擺在他麵前,他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懼。
    他該怎麽辦?真的要用那本足以將顧延霆定罪的賬本,去換鍾華嗎?如果換了,顧延霆會不會就此脫罪,甚至變本加厲地報複?可如果不換,鍾華……
    啊玉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疼痛從指尖蔓延到心髒,卻無法驅散那蝕骨的焦慮和憤怒。
    顧延霆,你這個瘋子!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第二章:囚籠中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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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華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昏暗的倉庫。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灰塵的味道,四周堆放著破舊的機器和雜物。她的手腳被粗繩綁在一把椅子上,嘴巴也被膠帶封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醒了?” 一個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來,正是那個扮演快遞員的男人。他手裏把玩著一把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鍾華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眼中充滿了恐懼。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環顧四周,尋找可能的逃生機會。倉庫隻有一扇小窗,離地很高,窗戶上還釘著木板。唯一的門被反鎖著,門外隱約傳來腳步聲。
    “別白費力氣了,這裏插翅難飛。”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咧嘴一笑,露出泛黃的牙齒,“安心待著,等你男朋友把東西帶來,你就可以走了。”
    鍾華嗚嗚地哼著,眼神裏充滿了質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麽?顧延霆呢?
    “想幹什麽?當然是讓你男朋友拿點東西來換你啊。” 男人蹲在她麵前,用匕首挑起她的下巴,“嘖嘖,長得還真不賴,難怪顧總會看上你。可惜啊,跟錯了人。”
    提到顧延霆,鍾華的眼神變得冰冷。她猛地偏過頭,避開匕首的尖端,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就在這時,倉庫的門被推開,另一個男人走進來:“阿彪哥讓你看著點,別讓她耍花樣。”
    “知道了。” 男人站起身,踢了踢旁邊的鐵桶,發出哐當的聲響,“老實點,不然有你苦頭吃。”
    兩人不再理會鍾華,走到角落抽煙聊天。
    鍾華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恐懼是沒用的,她必須想辦法自救,或者至少,為啊玉爭取時間。她記得啊玉說過,顧延霆最在乎的是那本賬本,那是他的罪證。看來,他們是想用她來威脅啊玉交出證據。
    不行,絕對不能讓啊玉這麽做!那本賬本是扳倒顧延霆的關鍵,是無數人付出代價才找到的證據,不能因為她而功虧一簣。
    可是,怎麽才能讓啊玉知道她的想法?怎麽才能拖延時間?
    她偷偷觀察著那兩個看守,發現他們雖然警惕,但並不十分專業,尤其是在抽煙聊天時,注意力會分散。她試著扭動手腕,繩子綁得很緊,勒得她皮膚生疼,但似乎不是完全沒有鬆動的可能。也許,她可以趁他們不注意,慢慢磨斷繩子。
    與此同時,啊玉已經趕到了鍾華的辦公室。警察正在現場勘查,提取指紋和氣味樣本。林婉清也匆匆趕來,臉色蒼白。
    “怎麽樣?有什麽線索嗎?” 林婉清拉住啊玉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冰涼和顫抖。
    “是阿彪幹的,他打電話來了,讓我用賬本換鍾華。” 啊玉的聲音沙啞,“就在城西化工廠,明天中午十二點。”
    “城西化工廠?” 林婉清皺起眉,“那地方早就廢棄了,地形複雜,易守難攻。他們顯然有備而來。”
    “我知道。” 啊玉看著地上散落的文件,眼中充滿了血絲,“婉清,你說我該怎麽辦?那本賬本……”
    “不能給。” 林婉清斬釘截鐵地說,“顧延霆就是看準了你會為了鍾華不顧一切。如果把賬本給他,不僅前功盡棄,他一旦脫罪,我們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可是鍾華……” 啊玉的聲音充滿了痛苦,“我不能拿她的命去賭。”
    “我們不是賭,是要想辦法。” 林婉清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警方已經介入了,他們有專業的營救團隊。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配合警方,提供所有已知的信息,而不是衝動行事。”
    “配合警方?等他們部署好,鍾華可能已經……” 啊玉不敢想下去。
    “啊玉,你聽我說,” 林婉清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鍾華她很堅強,她也不會希望你為了她放棄正義。你想想,我們走到這一步有多不容易,多少人被顧延霆傷害,這本賬本是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的關鍵。如果因為個人感情而放棄,我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林婉清的話像一盆冷水,讓啊玉混亂的思緒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知道林婉清說得對,但情感上,他無法眼睜睜看著鍾華陷入危險。
    “我明白……可是我……” 啊玉的拳頭緊緊攥著,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就在這時,負責案件的張警官走了過來:“啊玉先生,林小姐,我們已經查到了阿彪的下落,他最近確實和監獄那邊有過幾次不尋常的聯係。城西化工廠我們也派人去勘察過了,地形確實複雜,對方很可能有武器。”
    “張警官,我們必須盡快救出鍾華!” 啊玉急切地說。
    “我們知道。” 張警官點點頭,“但是綁架案非同小可,尤其是對方有備而來,我們需要製定詳細的營救計劃。你接到的那個電話,我們已經追蹤了,號碼是臨時卡,查不到具體來源,但我們會繼續跟進。”
    “可是他們給的時間隻有一天!”
    “我們明白時間緊迫,” 張警官拍了拍啊玉的肩膀,“你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不過,我需要你配合,明天中午十二點,按他們說的去城西化工廠,但你不能真的帶賬本,我們會安排人假扮你,同時部署突擊小隊,伺機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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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扮我?” 啊玉有些猶豫,“萬一被他們發現……”
    “我們會盡量做得逼真,” 張警官說,“這是目前最穩妥的辦法。你留在這裏,配合我們提供更多關於阿彪和顧延霆的信息,這對營救很重要。”
    啊玉看著張警官嚴肅的表情,又看了看旁邊焦急的林婉清,最終點了點頭:“好,我配合。但是張警官,你們一定要保證鍾華的安全,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我們會的。” 張警官的語氣堅定。
    然而,啊玉的心裏卻無法平靜。讓別人假扮他去冒險,萬一出了差錯怎麽辦?而且,顧延霆那麽狡猾,真的能騙過他嗎?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雨。雨水模糊了視線,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片混亂。他拿出手機,反複看著鍾華發來的最後一條信息:“隨便啦,你做的都好吃。”
    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
    鍾華,等我,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第三章:困獸的最後咆哮
    夜幕降臨,雨越下越大,敲打著廢棄化工廠的鐵皮屋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倉庫裏更加昏暗,隻有一盞老舊的燈泡在頭頂搖曳,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鍾華的手腕已經被繩子磨得紅腫,甚至滲出了血絲,但她沒有放棄,依舊在暗中用力,試圖掙脫束縛。那兩個看守似乎有些疲憊,靠在牆上打盹,隻有一個人偶爾抬眼看看她。
    機會!
    鍾華屏住呼吸,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突然,她感到繩子鬆動了一下!她心中一喜,更加用力地扭動。就在這時,那個打盹的看守猛地睜開眼:“幹什麽呢?老實點!”
    鍾華嚇了一跳,立刻停止了動作,假裝疲憊地低下頭。
    看守走過來,踢了踢她的椅子:“再動一下,就把你嘴巴封得更嚴實!”
    鍾華不敢再輕舉妄動,隻能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她感到一陣絕望,難道真的隻能等啊玉來救她嗎?可她又不希望啊玉為了她冒險。
    就在這時,倉庫的門被推開,阿彪走了進來。他看上去有些煩躁,不停地搓著手。
    “阿彪哥,” 看守連忙站起來,“怎麽樣?那小子答應了嗎?”
    “哼,答應?” 阿彪冷哼一聲,“跟我玩花樣呢!剛才我讓人查了一下,警方那邊已經開始部署了,估計明天會派人假扮他來。”
    “那怎麽辦?” 看守有些緊張。
    “怎麽辦?顧總說了,跟他們玩真的!” 阿彪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明天中午,不管來的是誰,先扣下,然後再給啊玉打電話,告訴他,如果不把賬本交出來,就先廢了這女人一隻手!”
    鍾華聽到這話,渾身一僵,恐懼像冰冷的蛇,瞬間纏繞住她的心髒。廢了她的手?顧延霆,你好狠的心!
    “阿彪哥,這樣會不會太……” 另一個看守有些猶豫。
    “太什麽?” 阿彪瞪了他一眼,“顧總說了,這是最後一搏了!要是拿不到賬本,我們都得玩完!別忘了,你們以前跟著顧總幹的那些事,要是賬本交上去,你們也跑不了!”
    兩個看守對視一眼,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不再說話。
    阿彪走到鍾華麵前,蹲下身,用匕首挑起她的下巴,語氣陰冷:“聽到了嗎?美人兒,你男朋友要是敢耍花樣,你這雙漂亮的手,可就保不住了。”
    鍾華看著阿彪眼中的凶光,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裏飛速運轉。必須想辦法通知啊玉,不能讓他來,這是個陷阱!
    可是,怎麽通知?她被綁在這裏,與世隔絕。
    就在這時,她看到阿彪的手機放在旁邊的箱子上,屏幕亮了一下,似乎是來了一條信息。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閃過她的腦海。
    也許……
    阿彪又說了幾句威脅的話,見鍾華隻是恐懼地看著他,沒有反應,覺得有些無趣,便走到一邊和手下商量明天的計劃。
    鍾華深吸一口氣,悄悄挪動椅子,一點點靠近旁邊的一個鐵架子。架子上堆放著一些生鏽的零件,其中一個尖銳的鐵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背對著看守,用被綁住的手摸索著,終於碰到了那塊鐵片。她咬著牙,將手腕上的繩子對準鐵片的邊緣,開始用力地摩擦。
    疼痛再次傳來,但這一次,她的眼中充滿了決絕。為了啊玉,為了不讓顧延霆的陰謀得逞,她必須賭一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麵的雨聲似乎更大了。鍾華的手腕已經被磨破,鮮血染紅了繩子,但她能感覺到,繩子越來越鬆了。
    終於,“啪”的一聲,右手的繩子斷了!
    鍾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沒有立刻動作,而是屏住呼吸,聽著旁邊看守的動靜。他們似乎還在低聲交談,沒有發現異常。
    她小心翼翼地解開左手的繩子,然後慢慢摘下嘴上的膠帶。嘴唇因為長時間被膠帶粘著,有些幹裂出血,但她顧不上這些。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阿彪放在箱子上的手機。機會隻有一次,必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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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地站起身,趁著看守們還沒反應過來,以最快的速度衝向箱子,抓起手機。
    “喂!你幹什麽!” 阿彪和看守們反應過來,立刻撲了過來。
    鍾華顧不上穿鞋,赤著腳就往倉庫深處跑。倉庫裏堆放著各種雜物,她憑借著對黑暗的適應,左躲右閃,試圖甩掉他們。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阿彪怒吼著,帶著手下在後麵追趕。
    鍾華一邊跑,一邊快速解鎖手機。幸好阿彪的手機密碼簡單,是四個零。她顫抖著手指,打開通訊錄,找到一個最近通話過的號碼,應該是阿彪和顧延霆聯係的號碼。
    她沒有時間思考,快速編輯了一條信息:“陷阱,別來,救我……” 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將手機朝著倉庫一個黑暗的角落扔了過去。
    “找到了!在那邊!” 看守大喊著追了過去。
    鍾華趁機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卻不小心被腳下的雜物絆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阿彪幾步衝上來,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臭娘們,還想跑?!”
    鍾華被他拽得頭皮生疼,卻咬緊牙關,沒有求饒。她看著阿彪憤怒的臉,心中卻閃過一絲慶幸。信息發出去了嗎?不管有沒有發出去,她已經盡力了。
    阿彪看著她倔強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揚手就要打下去,卻被另一個看守攔住:“阿彪哥,別打壞了,還要留著她威脅啊玉呢。”
    阿彪喘著粗氣,硬生生收回了手,改用繩子將鍾華的手腳綁得更緊,還在她的嘴巴裏塞了一塊破布,防止她再出聲。
    “看好她!再讓她跑了,我斃了你們!” 阿彪惡狠狠地瞪了兩個看守一眼,然後開始在倉庫裏尋找手機。
    鍾華被扔在地上,看著阿彪焦急地翻找,心中默默祈禱。啊玉,你一定要收到信息,一定要知道這是個陷阱。
    而此刻,啊玉正坐在警局的會議室裏,和張警官等人商量著明天的營救計劃。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隻有短短幾個字:“陷阱,別來,救我……”
    啊玉的心猛地一沉!
    是鍾華!一定是鍾華!她用某種方式給我發來了信息!
    “張警官!” 啊玉猛地站起來,將手機遞給張警官,“你看!這是鍾華發來的!她說這是個陷阱!”
    張警官接過手機,看到信息內容,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陷阱?看來對方已經察覺了我們的計劃。”
    林婉清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心中一緊:“他們想幹什麽?”
    “很簡單,” 張警官沉聲道,“他們知道我們會派人假扮,所以將計就計,想把我們的人也扣下,然後進一步威脅啊玉。”
    啊玉的拳頭緊緊攥著,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擔憂:“那怎麽辦?鍾華現在很危險!”
    “計劃需要改變,” 張警官立刻做出決定,“不能再按原計劃派人假扮了。我們必須重新部署,提前行動,在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找到鍾華的具體位置,實施突襲營救。”
    “可是城西化工廠那麽大,怎麽找?” 林婉清問。
    “這個號碼雖然是陌生的,但我們可以通過技術手段追蹤最後發送信息的位置,” 張警官立刻吩咐手下,“小李,馬上聯係技術科,追蹤這個號碼的最後信號源,越精確越好!”
    “是!”
    啊玉看著張警官有條不紊地安排,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鍾華,你一定要撐住,我們馬上就來救你了!
    倉庫裏,阿彪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手機。當他看到那條已發送的信息時,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媽的!這個臭娘們!” 他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上,屏幕瞬間碎裂。
    “阿彪哥,怎麽了?” 看守小心翼翼地問。
    “信息發出去了!她把消息告訴啊玉了!” 阿彪怒吼著,一腳踢翻了旁邊的鐵桶,“這下完了!顧總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焦躁地在倉庫裏走來走去,眼神越來越瘋狂。
    “不行,不能等了!” 阿彪突然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計劃暴露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現在就給啊玉打電話,讓他立刻帶著賬本過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這女人!”
    “阿彪哥,這……” 看守被他的瘋狂嚇到了。
    “沒什麽這那的!” 阿彪從懷裏掏出另一部手機,是他的備用機,“顧總說了,隻要拿到賬本,我們就能遠走高飛!否則,大家都得死!”
    他撥通了啊玉的電話,語氣冰冷而瘋狂:“啊玉,你收到信息了吧?很好,看來你女人還挺聰明。不過,這改變不了什麽!我告訴你,現在,立刻,馬上,帶著賬本一個人來城西化工廠,否則,我現在就送她上路!我說到做到!”
    電話那頭,啊玉聽到阿彪瘋狂的聲音,以及背景裏鍾華壓抑的嗚咽聲,心瞬間沉入穀底。
    陷阱已經暴露,而鍾華的生命,此刻正懸在刀尖上。
    雨,還在瘋狂地下著,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一場關乎生死的終極對決,即將在這座廢棄的工廠裏,拉開序幕。啊玉知道,他沒有退路了。為了鍾華,他必須親自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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