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集:驚心動魄的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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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撕裂的信號與血色決斷
    手機屏幕在掌心震出蜂鳴般的戰栗時,啊玉正用酒精棉擦拭著手臂上未愈合的舊傷。那是上周與顧延霆派來的私家偵探對峙時留下的劃痕,此刻卻像被某種預兆燙得發疼。屏幕上跳出的不是鍾華的微信,而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一張模糊的照片裏,鍾華被反綁在鏽跡斑斑的鐵椅上,嘴裏塞著 gag,眼神裏的驚惶像碎冰一樣紮進啊玉的瞳孔。照片背景是剝落的石灰牆,牆角堆著半人高的藍色塑料桶,桶身上隱約印著“化工原料”的殘字。
    “想救人,淩晨三點,城郊廢棄化工廠,一個人來。帶‘那件東西’。”
    短信後綴跟著一個定位坐標,像毒蛇信子舔過屏幕。啊玉的呼吸驟然停滯,指節捏得手機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他知道“那件東西”指的是什麽——上周他冒險從顧延霆舊辦公室保險櫃裏偷拍的加密文件,那是足以證明顧延霆當年策劃火災、侵吞資產的關鍵證據碎片。顧延霆果然算準了他會為鍾華不顧一切。
    “不行!這一看就是陷阱!”林婉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披著外套,臉色蒼白地抓著啊玉的手腕,“顧延霆就是要引你入甕,他手裏可能有槍,或者更多綁匪——”
    “那你說怎麽辦?”啊玉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他甩開林婉清的手,眼神裏是焚盡一切的瘋狂,“看著鍾華死在那裏嗎?”他想起鍾華被網暴時強撐著微笑的樣子,想起她在法庭外遞給他溫熱咖啡時說“我們一起等真相”的篤定,想起她昨晚還在電話裏叮囑他“別太拚,我等你”……每一個畫麵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胸腔裏的血液幾乎要炸開。
    林婉清看著他眼底翻湧的血色,喉間的勸阻哽成了顫抖的氣音。她知道啊玉的性子,一旦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尤其是為了鍾華,那個在他最狼狽時仍選擇相信他的女人。“至少……至少讓我報警,讓警方介入——”
    “來不及了!”啊玉打斷她,抓起桌上的戰術手電和一把瑞士軍刀,塞進夾克口袋,“顧延霆敢選淩晨三點,就是算準了警方部署需要時間。而且他要的是‘那件東西’,我不能拿鍾華的命賭警察能不能準時趕到。”他頓了頓,從抽屜深處摸出一個微型錄音筆,塞給林婉清,“如果我淩晨四點沒聯係你,就把這個交給張警官,裏麵有我之前整理的顧延霆洗錢證據鏈,雖然不全,但足夠讓他脫層皮。”
    林婉清的手指觸到冰涼的金屬,眼淚瞬間湧了上來“哥……你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啊玉沒回頭,隻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玄關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柄即將出鞘的斷刃。門外是沉沉的雨夜,豆大的雨點砸在車窗上,模糊了整個城市的輪廓。他發動汽車時,後視鏡裏映出林婉清追出來的身影,手裏舉著一把傘,卻被狂風刮得幾乎站不穩。他猛地踩下油門,將那抹單薄的身影甩進雨幕深處。
    (二)鏽蝕的迷宮與血色追蹤
    城郊化工廠的廢墟在暴雨中像一頭蟄伏的巨獸。鏽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被風吹得“吱呀”作響,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啊玉將車停在一公裏外的玉米地邊,關掉所有車燈,借著閃電的光打量著眼前的建築。主廠房是一棟三層高的紅磚樓,窗戶玻璃大多破碎,黑洞洞的窗口像骷髏的眼窩。右側延伸出一個巨大的圓柱形儲罐,罐身爬滿墨綠色的藤蔓,在雨夜裏顯得格外陰森。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口袋裏的軍刀。雨水順著發梢滴落,冰冷的觸感讓他瞬間清醒。他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廠房後側,找到一處牆體坍塌的缺口。鑽過鋼筋裸露的洞口時,褲腿被生鏽的鐵絲勾破,劃出一道細長的血口,但他毫無察覺。
    廠房內部彌漫著刺鼻的化學品氣味和黴菌的潮濕氣息。地麵上散落著碎玻璃和廢棄的橡膠手套,踩上去發出“哢嚓”的聲響。啊玉放輕腳步,打開戰術手電,光柱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顫抖的弧線。光束掃過斑駁的生產線,鏽蝕的管道上掛著蛛網,角落裏堆積的塑料桶正是照片裏的那種。
    “鍾華?”他壓低聲音,試探性地呼喚,回應他的隻有自己的回聲和屋頂漏雨的滴答聲。
    他沿著樓梯向上,每一步都踩在樓梯邊緣,避免發出聲響。二樓是空曠的操作平台,鏽跡斑斑的欄杆外是深不見底的黑暗。突然,他腳下踢到一個軟趴趴的東西,手電光猛地照去——是一隻女士皮鞋,鞋跟處沾著新鮮的泥漬,正是鍾華今天出門時穿的那雙!
    心髒驟然縮緊。他撿起皮鞋,指尖觸到鞋麵上冰涼的雨水,仿佛能感受到主人留下的體溫。就在這時,頭頂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響,伴隨著粗啞的男聲“媽的,這鬼地方真他媽冷,大哥什麽時候來驗貨?”
    “急什麽?顧老板說了,等那姓林的來了,一手交東西一手交人。”另一個聲音帶著嗤笑,“不過那女的長得真不賴,要不是顧老板交代了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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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玉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將皮鞋塞進褲兜,沿著樓梯陰影向上挪動。三樓是一間相對完整的控製室,透過破損的觀察窗,他看到兩個穿黑色夾克的男人正靠在控製台旁抽煙,其中一個手裏把玩著一把彈簧刀,另一個則守在鐵門旁,門後隱約傳來壓抑的嗚咽聲。
    鍾華在裏麵!
    啊玉深吸一口氣,大腦飛速運轉。兩個綁匪,看身形都比他壯實,正麵硬拚沒有勝算。他需要製造混亂。目光掃過四周,他看到樓梯拐角處堆放著幾個 epty 的鐵桶。就是這個!
    他悄悄退到樓下,搬起一個鐵桶,用盡全身力氣向廠房另一側的牆壁砸去!“哐當——”巨響在空曠的廠房裏回蕩,如同驚雷炸響。
    “什麽聲音?!”控製室裏傳來綁匪驚惶的喊聲。
    “媽的,不會是警察吧?我去看看!”一個綁匪罵罵咧咧地拉開門,握著彈簧刀衝了出去。
    機會!
    啊玉像獵豹一樣竄出陰影,在另一個綁匪反應過來之前,用肩膀狠狠撞向他的腹部!綁匪猝不及防,被撞得連連後退,後腦勺重重磕在控製台上,頓時眼冒金星。啊玉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抬起膝蓋猛擊他的下頜,同時右手握著軍刀抵住他的喉嚨“鑰匙!開門!”
    綁匪疼得齜牙咧嘴,眼神裏閃過一絲恐懼,卻梗著脖子不說話。啊玉眼神一厲,刀鋒微微用力,割破了他頸部的皮膚,滲出血珠“我再說一遍,鑰匙!”
    “在……在我褲兜裏……”綁匪終於慫了,聲音顫抖著。
    啊玉用左手摸索著掏出鑰匙,眼睛卻死死盯著綁匪。就在這時,去查看動靜的綁匪回來了,看到同伴被製,怒吼一聲,揮著彈簧刀就撲了過來!
    (三)血色搏鬥與破碎的信任
    寒光一閃,彈簧刀帶著風聲刺向啊玉的麵門。啊玉猛地向後仰身,刀鋒擦著鼻尖劃過,留下一道灼熱的刺痛。他鬆開製住綁匪的手,就地一滾,躲開了第二刀。
    “媽的,敢偷襲!”持刀綁匪步步緊逼,刀刃在手電光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今天老子就讓你嚐嚐挨刀的滋味!”
    啊玉後背抵到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地上的鐵管——那是從破損管道上掉落的一截鏽管,大約半米長。就在綁匪再次揮刀的瞬間,啊玉猛地俯身,抓起鐵管橫掃而出!
    “砰!”鐵管重重砸在綁匪手腕上,彈簧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綁匪慘叫一聲,捂住手腕連連後退。啊玉乘勝追擊,鐵管帶著風聲砸向他的胸口。綁匪慌忙用手臂格擋,卻被砸得氣血翻湧,踉蹌著撞在控製台上。
    就在這時,被製住的綁匪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抄起一把扳手砸向啊玉後腦!啊玉聽到身後風聲,猛地側身,扳手擦著他的肩膀砸在牆上,迸出一串火星。他轉身一腳踹在綁匪肚子上,將他踹得倒飛出去,撞翻了一堆儀器。
    兩個綁匪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裏都閃過一絲懼意。他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竟然如此能打。持刀綁匪撿起地上的彈簧刀,眼神陰鷙地看著啊玉“小子,有點本事啊?不過你以為你能救走她嗎?顧老板早就布下天羅地網了!”
    “少廢話!”啊玉握著鐵管,胸口劇烈起伏,手臂上的舊傷被牽動,傳來陣陣刺痛,“讓開!”
    “不讓又怎樣?”綁匪獰笑著,再次撲了上來。
    這一次,啊玉沒有硬拚。他看準綁匪的動作,靈活地躲閃著,同時用鐵管不斷敲擊周圍的儀器,發出刺耳的噪音。廠房裏本就昏暗,加上他故意打翻了幾個油桶,地麵變得濕滑不堪。持刀綁匪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啊玉趁機撲上去,用鐵管壓住他的手腕,奪下了彈簧刀。
    另一個綁匪見狀,轉身就想跑。啊玉撿起地上的彈簧刀,手臂一揚,刀刃旋轉著飛了出去,精準地釘在綁匪腳邊的地板上!綁匪嚇得魂飛魄散,癱軟在地。
    解決了綁匪,啊玉立刻衝到鐵門前,用鑰匙打開了鎖。門內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鍾華被牢牢綁在椅子上,臉上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嘴角還掛著血絲,但眼神卻異常堅定。看到啊玉,她眼裏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焦急地搖頭“啊玉,快走!這是陷阱!顧延霆說他在你身上裝了追蹤器——”
    話音未落,廠房外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紅藍交替的燈光透過破損的窗戶照進來,將整個控製室映得如同煉獄。
    “哈哈哈哈!來了來了!”被製服的綁匪突然狂笑起來,“顧老板說得沒錯,你果然會來!現在你人贓並獲,看你怎麽逃!”
    啊玉心中一沉。追蹤器?他猛地想起今天出門前林婉清似乎往他口袋裏塞了什麽東西,難道……不,不可能!林婉清怎麽會背叛他?
    “啊玉,你聽我說,”鍾華掙紮著喊道,“顧延霆用我媽做要挾,讓林婉清把追蹤器放在你身上!他說隻要你被抓,就放過我們!”
    啊玉如遭雷擊,愣愣地看著鍾華。林婉清……那個他一直保護的妹妹,那個在他被陷害時不離不棄的親人,竟然……
    就在他心神激蕩的瞬間,廠房大門被猛地撞開,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衝了進來,槍口齊刷刷對準了他“不許動!放下武器!”
    啊玉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又看了看鍾華焦急的眼神,再想到林婉清可能的背叛,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手中的鐵管“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發出空洞的回響。
    雨水不知何時停了,一縷月光從雲層縫隙中透出,照亮了廠房內狼藉的景象和啊玉蒼白的臉。他被警察按在地上,冰冷的手銬鎖住了他的手腕,也鎖住了他心中最後一絲溫度。遠處,似乎傳來了救護車的鳴笛聲,還有……林婉清撕心裂肺的哭喊。
    但這一切,都好像離他很遠了。他的腦海裏隻剩下鍾華那句話“顧延霆用我媽做要挾,讓林婉清把追蹤器放在你身上……”
    信任的碎片,如同這廢棄廠房的玻璃,在他心中裂成了無法拚湊的齏粉。而這場驚心動魄的營救,最終竟以這樣一種諷刺的方式,將他推入了更深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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