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4章 魅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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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得斯柏來得很早,在他的世界裏好像就沒有遲到兩個字。

    “你看我說什麽來著?”彼得斯柏見麵就是一個擁抱,“距離上一次見麵還沒有一個月呢,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再相見。”

    “其實我不是很想見你,因為和你相見,就像把自己往地獄深淵裏麵推。”袁天順帶著笑意,但是這個笑實在不敢恭維,全是陰冷。

    陳浜就站在他身後,他是隨從,也是保鏢,更加是管家,這種情況他隻要確認周邊情況安全就行,同時還要反應迅速,如果看出有人要傷害袁天順的動機,他立馬動手反擊。

    跟著彼得斯柏的不是上次兩個人,雖然換了麵孔,但跟著的兩人隻管跟著,一言不發。

    “嗨,這個世上那還有什麽好事壞事對錯之分,隻要能達到我們目的方法,都是好方法。”彼得斯柏好像很懂的樣子。

    袁天順這是第二次做這種事情,顯得處處小心,這個時候不想和他扯嘴皮子,直接說道:“我他媽的不想聽你說大道理,趕緊把東西拿給我看看。”

    “急什麽?”彼得斯柏說不急,但還是轉身拿包包,“這可是一個好東西,但你在電話裏說隻要一把,數量太少,還要性能好一點的,說實話,這家夥裝逼不怎麽行,現在還存在大多都是一種情懷……”

    彼得斯柏說著拿出一把左輪手槍遞給他。

    袁天順想這天想了很久,他接過來的時候雙手還是有些顫抖,但他盡量克製,裝出自己很淡定從容樣子。

    “哎呀我說哥們兒,你打人的時候要把人想做一隻小鳥,剛開始或許你會害怕,但是你多打幾隻小鳥也就習慣了,你想想啊,不就是一隻小鳥而已。”彼得斯柏還是看出他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啪……

    袁天順為了證實自己不是蓋的,無意間扣動了扳機,這反倒把他自己什麽都不懂的事實暴露出來,更加讓人膽寒的是,那顆子彈從他彼得斯柏腦門前飛過,索性沒把彼得斯柏腦袋瓜打開花,隻是把他戴在頭上的打飛出去。

    “我的媽媽呀!”彼得斯柏扭著下巴快要哭出來,隨後開始狂怒起來,“老子再也不想跟你們這些小學生做生意,太尼瑪難溝通。”

    他在原地打轉,還好剛才走火沒打到要害之處,打爆一隻眼睛或者打穿一隻耳朵無所謂,萬一打到小**或者蛋蛋,那後半輩子的性福生活全都扯淡。

    “噗……”袁天順在槍口上吹了一下,“我就試試這玩意兒還是不是以前那種感覺,果然比以前真實。”被這種感覺所震撼,那種瞬間傳到手臂上的後坐力力量讓他興奮。

    彼得斯柏不覺呀然一驚,瞪大了眼睛就問:“原來你以前玩過的呀,那你剛才差點打死我,你故意的。”

    “什麽故意不故意,世上沒有什麽事情是萬無一失,剛才隻不過是一不小心走火而已。”袁天順開始洋洋得意起來。

    彼得斯柏還是不理解,重新問自己剛才問的問題,“你不是說你玩過的,走火也不至於差點打爆我的頭,快點把錢給我,老子要走人。”

    “肯定玩過啊,而且還是小時候,隻不過小時候玩的都是玩具槍,”袁天順越來越囂張樣子,“浜,把錢給他,東西是好東西,一分都不能少。”

    彼得斯柏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他竟然拿小時候的玩具跟自己現在作比較,那簡直就是作死。

    袁天順喜歡這把左輪手槍,所以彼得斯柏無論怎麽喊價,隻要在他覺得還是範圍之內的價格,他都願意支付。

    並且,袁天順一次買了兩把。

    彼得斯柏不覺得袁天順摳門,隻是覺得他太膽小,要是每次做生意都這樣小家子氣,豈不是要虧本。

    袁天順卻又不覺得自己膽小,楊威給他介紹過很多槍支,性能皆是無比優越,但他選中左輪手槍隻有一個道理,在彼得斯柏跟前已經說明白,隻是一種情懷而已。

    小時候的記憶。

    “天哥,彼得斯柏那家夥剛才眼神不對,他會不會出賣咱們?”陳浜開車時候手還在抖,因為袁天順給了他一把槍。

    袁天順很久沒有這麽激動過,對於陳浜問題他從來沒有擔心過,從容告訴他說:“咱們給夠了他錢,至少沒有虧本,這點江湖道義他還是懂的,他要是想出賣咱們,肯定也害怕咱們反咬他一口,所以這件事不會有誰知道。”

    袁天順今天心情好,刻意想要去賭一把。

    而他去賭的真實目的也不是為了贏錢,他知道這個時候通常有一個大莊家在場,這個大莊家他該去見一見,上次把建材市場封閉掉,伍建豪不會就此罷手。

    伍建豪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知道袁天順最近春風得意,邀請他來玩一把。

    袁天順知道這是一個鴻門宴但還是要去,其一是不能滅了自己威風,其二是要去看看他伍建豪到底還有什麽底牌,他今晚很冒險,加上陳浜的一起,帶了兩把槍,打算和伍建豪火拚。

    魅都,在東城這地方可以不用掛羊頭賣狗肉,它就是光明正大的賭場。

    “好家夥啊天哥,這恐怕是整個鬆市最大的,在我們北城可沒有。”陳浜看著魅都外麵裝潢霸氣十足,硬是伸長了舌頭驚歎兩分鍾。

    袁天順在檢查自己左輪,左試一下,又看一下,恨不得伍建豪就在麵前,然後眉頭都不皺一下打爆他腦袋。

    “哎哎哎,咱們又不是第一次來東城,別裝出那副沒見過世麵樣子,咱們要處變不驚,就像這裏是被咱們養活的一樣。”袁天順覺得是時候露一手,雖然這些年把精力放在天寶公司事業上,但那些年混的手法還是寶刀未老。

    袁天順見過這場麵,以前雖然是藏在地下室的拳擊場,很黑暗。

    但魅都不一樣,話說是個賭場,但卻不隻是賭場,還有洗浴中心,酒店,桑拿,泳池,甚至還有足療,至於有沒有特殊服務那就不得已而為之。

    這不是某個老板可以完成的事,很多人在這裏入股,幾個老板同時瓜分提成。

    伍建豪怎麽也算東城風雲人物,他在魅都也有一席之地,到底有多少分成他不會高調對別人說,可他在這裏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一樓是拳擊場,分東、南、西、北四個場,每個場每晚都會誕生不同的擂主,第二天繼續由不同的人挑擂。

    當然,打擂不是現場助興,選手們的德勝失落由二樓們的老板給錢。

    二樓分“金角”和“花角”,兩邊由隔音玻璃分開,四周環形擺滿桌椅,中間透明可以直接看清楚一樓東南西北四個拳擊場全部狀況。

    所謂金角其實就是名副其實賭場,裏麵有一百八十種賭法,賭注有大有小,男男女女混雜數不清楚,適合各個階層。

    花角就是買家,大佬們隻要坐在上麵大口大口嚼著雪茄,吩咐下手買一樓四個場之中的一個或兩個三個四個,可以買輸,也可以買贏。很少有老板買兩個以上的,因為那不是誰都玩得起,隻要買一個場,就要把兩個人的都給買了,買兩個場就要買四個選手,價值不菲。

    三樓上的更有意思,這裏的老板不輸錢不贏錢,他們有的是錢,在這裏隻要消費數錢就可以,他們買的是服務。

    魅都一共七層樓,每層都有不同玩法,讓人眼花繚亂。

    “這裏全部七層,打電話問那老家夥在哪兒浪?”袁天順進入大廳看見正在激烈打擂的人,想起那年自己還是打黑拳過來人。

    陳浜跟在身後已經看得暈頭轉向,輕輕回答一句,“沒有他聯係方式啊。”

    每個場時間不一樣,結束之後都有一個女的舉著牌子走過,這裏女的不像“武林風”裏麵那些女的穿的很少,而是遠比“武林風”裏麵穿的還要少。

    人家都是比基尼不少,這裏女的身材妖嬈自是不用說,穿的那叫涼快,甚至一對大波上麵都沒有穿的,兩朵大花花遮掩住就上場,走起路來那屁股自然扭,不是刻意裝扮,那簡直就是天然形成的兩座翹山峰,哦不,是帳篷堡。

    在下身的遮擋更是簡單粗暴,兩片綠葉看起來更加養眼。

    陳浜看得流口水,袁天順一看他就是第一次進這種場所,看來以前是工作太多,讓他沒有過多交際時間,排著他肩膀說:“你看你,悠著點好吧,等什麽時候有機會,一定讓你見識見識。”

    “還有比這更熱火的?”陳浜不打算裝下去。

    “那是,”袁天順更加老司機樣子,“蘭桂坊那都不算啥,我們現在要享受的是3d視覺,保證你一次去了還要去第二次,第二次去了每周都想去。”

    陳浜馬上準備感謝他的大恩大德,正在拱手作揖還沒開口時候,一個青年走過來打斷兩人,“請問si不si吳先生請來的客人?”

    這人長得很標致,又是西裝又是皮鞋,還戴著一副高檔墨鏡,但普通話發音不是很標準,把是念成si,把伍讀成吳。

    兩人捂嘴笑了一陣,袁天順還不放手嘲笑說:“是四不是是,是不是四,到底是四還是死?”

    “伍先生在等你們。”那少年變了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