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舊照現蹤,星鍋進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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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漫過青瓦,漏進窗欞時已沾了層霜。陳峰把星隕鍋擱在灶台上,銅鍋蓋"當啷"輕響,驚醒了裏屋的咳嗽聲。
"小峰?"陳素蘭掀開藍布帳子,鬢發散在枕上,"湯攤收得晚?"
"今兒幫王二他爹調了鍋湯。"陳峰貓腰往灶裏添煤,火星子劈啪跳,映得星隕鍋泛著淡銀。他摸出藥罐,"您先喝口溫的,我再給您熬碗新的。"
陳素蘭扶著床沿坐起,藍布袖套滑到腕子上:"木箱裏有塊糖,是蘇姑娘前日送來的...你擱湯裏。"
陳峰應了聲,轉身去搬木箱。箱蓋銅鎖結著薄鏽,他哈口氣,"哢嗒"開了。裏頭整整齊齊碼著舊物:父親的粗布圍裙、半本磨破邊的賬冊,還有塊裹在紅布裏的星隕鐵——正是七歲那年煤爐炸火星時,爹蹲在地上拾的。
紅布底下壓著張照片。陳峰抽出來,指腹蹭掉灰,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照片裏的男人穿著藍布圍裙,懷裏抱著口黑鐵鍋——和他的星隕鍋分毫不差。男人眉眼清峻,左眉骨有道淺疤,和陳峰的位置竟一般模樣。他身後站著個戴鬥笠的灰衣人,鬥笠垂下的黑紗遮住半張臉,隻露出半截衣角,針腳細密的"星衛"二字,在褪色的布紋裏若隱若現。
"是你爹。"陳素蘭不知何時站到身後,聲音輕得像片雪,"那年他剛接了星隕鍋的擔子...說要讓星能暖進每個熬湯人的灶膛。"
陳峰喉嚨發緊。照片邊角泛著黃,男人懷裏的鐵鍋卻亮得紮眼,和灶台上那口一樣,鍋底刻著北鬥七星紋。他翻到照片背麵,一行小字褪成淡灰:"星衛陳遠山,同調李守真,星隕年冬月。"
"李守真?"陳峰抬頭,"是...?"
"他總說"守真"二字,是要守住星能本真。"陳素蘭摸了摸照片上的鬥笠,"後來你爹走得急,他連夜來送了塊玉牌,說等你能看見星隕鍋的紋路說話,就帶著玉牌找他。"她頓了頓,"玉牌...我收在枕頭底下。"
灶上的星隕鍋突然"嗡"地輕鳴。陳峰回頭,見鍋身星輝大盛,原本淺淡的北鬥紋正泛著銀光流動。他想起這半月連熬了二十鍋湯——給王二治紫斑的、給張嬸補星脈的、給老周頭衝凝氣境的,每回湯滾時,鍋底的星紋都比前回亮些。
"《星訣》。"陳峰突然想起什麽,翻出壓在星隕鐵下的布包。李守真給的《星鑒》殘卷還在,底下卻多了張泛黃的紙,墨跡未幹般清晰:"星隕鍋,承星露,二十湯成,凡能轉。"
"凡級星能能穩定轉化了?"陳峰攥緊紙頁,指節發白。從前熬湯,星能時多時少,像沒紮緊的米袋。可這二十鍋下來,王二的紫斑褪得幹淨,張嬸喝了湯能多挑兩擔水——原來星隕鍋在悄悄長本事。
陳素蘭咳了兩聲,扶著桌子坐回灶前:"先給我熬碗吧。這些天總覺得心口發沉,像壓著塊冰。"
陳峰忙抓了牛骨、星草,又切了片陳素蘭愛吃的牛筋。星隕鍋冒起熱氣時,他摸出《星鑒》殘卷,湊著湯麵細看——銀亮的星能正往上冒,卻在離湯麵三寸處"嗤"地散了,化作幾縷暗紫。
"暗星能侵脈,星衛血脈反噬。"《星鑒》上的字突然浮出來,紅得刺眼,"需集九方星衛玉牌,以血為引,鎮邪星。"
陳峰手一抖,殘卷差點掉進湯裏。他盯著母親蒼白的臉,想起這些年熬的湯——原來不是湯沒效,是母親體內的星能被暗紫色的東西吞了。那東西像條躲在暗處的蛇,專咬陳家的血脈。
"小峰?"陳素蘭伸手碰他手背,"湯要糊了。"
陳峰忙攪了攪湯勺,香氣漫出來,混著星草的甜。他盛了碗,吹涼了遞過去:"媽,您嚐嚐,今兒的湯甜。"
陳素蘭喝了兩口,眉頭慢慢鬆開:"是甜...比前兒的更暖。"她摸了摸陳峰的臉,"你爹走時說,陳家的星能該化冰,不該成冰。你看,這不就暖了?"
陳峰低頭收拾木箱,把照片和《星訣》殘卷壓在最底下。老乞丐留下的陶碗還在,碗底沾著半塊糖,是方才母親說的那塊。他想起老乞丐喝湯時,睫毛顫得像受了驚的蝶,想起那截鏽劍上的"星衛"二字——原來李守真早就在看了。
窗外起了風,吹得星隕鍋的北鬥紋閃了閃。陳峰摸了摸腰間的陶碗,裏麵還剩著老乞丐留下的半盞銀湯。他把木箱鎖好,銅鎖"哢"地一聲,像顆落定的星。
"明兒我去趟舊書攤。"陳峰給母親掖好被角,"找找爹說的玉牌線索。"
陳素蘭閉著眼笑:"我兒子的手,能撥雲見日。"
更夫的梆子聲從街上傳來,敲了兩下。陳峰坐在灶前,看星隕鍋的星輝在磚牆上爬,像條銀色的河。他摸了摸左眉骨的淺疤,想起照片裏父親的疤,想起"星衛"二字的針腳——那些被天樞盟鎖在星核裏的星能,該順著這口鍋,流進每個熬湯人的灶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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