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偽獵·鍋鳴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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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霧浸著星能腥氣,裹著碎岩的棱角,在星隕坑口漫成灰幕。陳峰蹲在篝火邊,星隕鍋的鐵耳還燙手,湯麵浮著層琥珀色油花,北鬥紋隨著熱氣輕輕顫——天璿星的位置亮得發尖,像要戳破湯麵。
    "當——"
    蘇清雪的鐵鎬又鑿進岩縫半寸,碎岩濺起幾粒火星,落進她月白武服的褶皺裏。她額角沁著細汗,發梢沾了岩粉,倒比平日多了些煙火氣:"這岩脈硬得邪性,怕是混了隕星碎。"
    陳峰往湯裏添了塊牛腱子,湯霧騰起時,風裏忽然多了種氣味——不是星能的金屬腥,也不是牛雜的香,是焦糊的皮肉味,混著點青銅鏽。他手頓了頓,《星鑒》殘卷從袖底滑出來,羊皮紙邊角磨得毛糙,沾著星能灼痕。
    "小哥好手藝!"
    聲音從霧裏鑽出來,啞得像砂紙擦銅器。陳峰抬頭,見個瘦高個站在五步外,左眼扣著青銅星核眼罩,右手裏拎著塊暗青色星晶,指節焦黑得像被雷劈過。
    "在下王三,星核獵人。"那人咧嘴笑,右眼角有道刀疤,"聞著湯香走了半裏地,想換碗熱湯——"他晃了晃星晶,"這是靈級下品蝕星晶,夠換三碗?"
    蘇清雪的鎬頭頓住,目光掃過那人指節:"獵人?"她聲音冷得像冰錐,"獵人的手倒像被星能燈燒過十遍。"
    陳峰沒說話,拇指蹭過《星鑒》殘卷邊緣。殘卷突然發燙,紙麵浮起暗紅紋路——七星繞"天樞"的陰文,像條毒蛇盤在星晶上。他低頭看湯麵,北鬥紋裏天樞星的位置正泛著暗紫,和那人眼罩上的星核一個顏色。
    "王三?"陳峰用湯勺攪了攪鍋,"我這湯金貴,得先看貨。"
    那人走近兩步,星晶遞到陳峰麵前。陳峰伸手接,指尖剛碰著星晶,《星鑒》在袖底灼得生疼。他不動聲色,用湯勺背敲了敲星晶:"靈級下品?"他笑了,"靈級的星晶該有星芒流轉,你這倒像被血泡過——"他突然攥住星晶,《星鑒》殘卷壓在掌心,"天樞盟的血煉烙痕,對不對?"
    那人臉色驟變,青銅眼罩下的左眼猛地收縮。他袖中寒光一閃,陳峰早把星晶甩進鍋裏。湯麵"轟"地炸開白汽,聚星鎖靈陣的銀紋從鍋底竄出來,繞著那人纏成光網。
    "鎖!"
    陳峰大喝一聲,星隕鍋突然離地半尺,鍋底的星陣亮得刺眼。湯裏的星能像活了,順著光網往那人身上鑽——不是暴戾的蝕能,是被牛雜湯過濾過的溫和星能,卻帶著鎖靈陣的狠勁,勒得他手腕哢哢響。
    蘇清雪的鐵鎬已經攥在手裏,寒光掃過那人咽喉:"天樞盟的狗,裝什麽獵人?"
    那人掙紮著去摸腰間,陳峰早看清他藏著的星能燈——燈身刻著七星紋,是天樞盟傳訊用的。他抄起湯勺,舀了勺滾湯潑過去。湯霧裹著星能,"滋啦"一聲燒穿那人衣袖,露出臂上青黑的七星刺青。
    "星捕?"蘇清雪挑眉,"周正豪派你來的?"
    那人喘著粗氣,青銅眼罩歪到一邊,左眼隻剩個黑洞,泛著惡心的腐肉味:"小崽子...你以為...這破鍋能..."
    "能什麽?"陳峰拍了拍星隕鍋,鍋身發出嗡鳴,聚星鎖靈陣的銀紋更密了,"你當我這湯是白熬的?"他指腹蹭過鍋底的星陣,"聚星鎖靈,鎖的就是你們這種偷星能的賊。"
    湯麵的北鬥紋突然轉了起來,天璿星的光比剛才更亮,照得那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陳峰感覺氣海裏的星旋轉得更快了,天璿竅的麻癢變成了熱流,順著經脈往肩頭竄——他知道,這竅快通了。
    "想奪鍋?"陳峰彎腰湊近那人,"先問問這鍋答不答應。"他抄起湯勺,在光網上敲了三下,星隕鍋發出清越的鳴響,光網驟然收緊,那人膝蓋一彎,"撲通"跪在地。
    山霧被星能衝散了些,露出坑外的碎岩。陳峰聽見遠處傳來星能暴走的轟鳴——七日一次的潮汐要來了。他抬頭看天,星鬥在霧裏忽明忽暗,像在說些隻有他聽得懂的話。
    蘇清雪把鐵鎬往地上一插,走過來拍了拍陳峰肩膀:"潮汐要來了,先把這狗東西捆緊。"她盯著那人臂上的七星刺青,"天樞盟的爪子伸得倒長,連這犄角旮旯都派了星捕。"
    陳峰沒答話,他盯著湯麵的天璿星,感覺氣海裏有什麽東西"哢"地碎了——是天璿竅通了。肩頸的星斑順著三角肌往上爬,在鎖骨處連成鬥勺紋,燙得他直咧嘴。
    "清雪。"他摸出塊破布,把那人的星能燈裹起來,"等會潮汐暴走,這鍋能多吸點星能。"他看了眼跪在地的星捕,"至於他..."
    星隕鍋又發出嗡鳴,聚星鎖靈陣的銀紋纏得更緊,那人疼得直抽氣,卻不敢再說話。陳峰蹲下來,把《星鑒》殘卷按在他額頭上,殘卷突然泛起紅光,在他眉間烙出個小坑——那是天樞盟的標記,正在慢慢焦黑。
    "別急。"陳峰拍了拍他臉,"等我喝完這鍋湯,再慢慢問。"
    山風卷著星能腥味灌進坑來,陳峰舀了碗湯,吹了吹熱氣。湯裏的星能溫和得像母親的手,順著喉嚨往下淌,在氣海裏凝成更亮的星旋。他望向蘇清雪,她正彎腰撿碎岩,月白武服沾了泥,倒比穿金戴銀時更像個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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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要涼了。"他把碗遞過去。
    蘇清雪接過來,喝了一口,眼尾彎了彎:"比昨天的濃。"她指了指星隕鍋,"這鍋,怕是要成精了。"
    陳峰笑了,摸了摸鍋底的星陣。星陣還在發亮,像塊燒紅的鐵。他知道,等會潮汐暴走時,這鍋能吸更多星能——足夠讓他貫通天璿竅,足夠讓那些想奪他東西的人,嚐嚐什麽叫星衛的血。
    跪在地上的星捕突然發出悶哼,陳峰低頭看他,見他額角的焦痕在冒黑煙。他沒理,又舀了碗湯,熱氣熏得眼眶發酸。風裏的牛雜香混著星能的金屬味,倒像在說:有些東西,燒不化;有些人,壓不垮。
    碎星岩的裂縫裏傳來星能暴走的轟鳴,越來越近。陳峰把碗裏的湯喝光,感覺天璿竅的熱流順著經脈往全身竄。他摸了摸左眉骨的淺疤,那是小時候幫母親搬煤渣留下的——那時候他以為,苦日子就是搬不完的煤渣;現在他知道,苦日子後麵,還有更硬的岩,更黑的夜,更狠的人。
    但沒關係。
    他看了眼星隕鍋,湯麵的北鬥紋亮得刺眼。他又看了眼蘇清雪,她正把鐵鎬往岩縫裏送,發梢沾著岩粉,像落了層星屑。他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星捕,那人的青銅眼罩掉在腳邊,露出空洞的左眼——像個沒填的坑,等著被星能填滿。
    山霧散了些,星鬥重新亮起來。陳峰感覺氣海裏的星旋轉得更快了,天璿竅的熱流變成了火,燒得他渾身發燙。他知道,這火不會滅,隻會越燒越旺,燒穿所有的黑,燒化所有的鎖,燒出個新的天。
    "潮汐要來了。"蘇清雪抬頭看天,"準備收星能。"
    陳峰點頭,把星隕鍋往火上推了推。鍋身發出嗡鳴,聚星鎖靈陣的銀紋在湯麵流轉,像條活的龍。他摸了摸《星鑒》殘卷,殘卷還在發燙,卻燙得踏實——那是星衛的血,在他血管裏流。
    跪在地上的星捕突然發出尖叫,陳峰沒理。他盯著湯麵的天璿星,感覺那星在衝他笑。他知道,等這鍋湯熬完,等天璿竅徹底貫通,他要做的事,才剛剛開始。
    星能暴走的轟鳴近了,像悶在雲裏的雷。陳峰往鍋裏添了把星草,湯霧騰起時,他聞到股熟悉的香——是牛骨燉了半夜的甜,混著八角和香葉。風裏的金屬味淡了些,混著這香,倒像在說:不管天樞盟怎麽攪,有些東西,總燒不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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