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碎星港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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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港的夜比青河市沉得更重。陳峰攥著蘇清雪的手往內港走,星隕鍋貼在腰間,燙得人脊背發緊。李守真的催促聲混著風裏的腥氣飄過來,他抬頭時,正撞上一盞星能燈的光——暗紅的光暈裹著暗紫星塵,像團化不開的淤血。
"等等。"他鬆開蘇清雪的手,從懷裏摸出《星鑒》殘卷。殘卷展開時泛著冷白的光,邊緣金線突然跳了跳,陳峰盯著燈芯裏翻湧的星能,後頸突然泛起涼意——那暗紫的紋路,和母親後頸的斑痕一模一樣。
"血煉星能。"李守真不知何時湊過來,鏽劍在掌心轉了半圈,"當年星衛營被屠,天樞盟就是用這東西蝕了三百兄弟的星竅。"他指節叩了叩燈座,"燈芯裏摻了活人怨氣,你娘心口壓冰的疼,該是這玩意兒搗的鬼。"
陳峰把殘卷按在燈柱上,金線突然竄成細蛇,沿著燈紋遊走一圈,在卷角凝成個三頭蛇纏日的符陣。蘇清雪湊過來看,睫毛掃過他手背:"和我在蘇家密室見過的暗紋像。"
"有問題。"吳伯的聲音從左側傳來。陳峰轉頭,見那矮胖老頭正蹲在個貨攤前,左手缺指的地方蹭著塊星核,"這販子賣的凡級星核,品相比外區的高兩成。"他拇指碾過星核表麵,突然一縮,"星核殼上有劃痕——藏東西呢。"
那商人本來蹲在草席後打盹,聞言猛地抬頭,臉色比星能燈還白。陳峰注意到他右手總往腰間摸,那裏鼓著塊方方的硬東西,用粗布裹著。李守真的鏽劍突然出鞘三寸,劍尖挑起商人鬢角的碎發:"兄弟,天樞盟的星監暗語,你學全了麽?"
商人喉結動了動,猛地跳起來要跑。吳伯早蹲在他退路,缺指的手像鐵鉗扣住他腳踝:"跑啥?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吃了你不成?"他另一隻手探向商人腰間,粗布一掀,露出個蠟封的紙卷。
"是密信。"蘇清雪壓低聲音。陳峰看著那蠟封上的紋路——七顆星連成勺狀,勺口朝下,正是第238章裏提過的"貪狼"暗紋。李守真的鏽劍"嗡"地輕鳴,劍身上"星衛"二字突然泛起銀光,他用劍尖挑開蠟封,碎蠟落在地上,滋滋冒著黑煙。
"陳峰抵港,速封星門。"李守真念出信瓤,聲音像淬了冰,"後麵還有......"若走脫,取蘇清雪項上人頭為憑"。"他把信紙遞給陳峰,陳峰看見末尾蓋著枚猩紅印鑒,正是蘇家食武閣的銀質令牌紋路。
蘇清雪的手突然攥緊。陳峰轉頭,見她盯著信紙上的某處,眼尾微微發顫——那行小字寫著"蘇明遠親啟",墨跡裏浸著股苦杏仁味,和李守真說的星監淬毒星能一個味兒。
"易容。"李守真的劍尖抵住商人下頜,輕輕一挑。那人麵皮像破布般剝落,露出張陰鷙的臉:眉尾上挑,右耳缺了小半,手背上有道暗紅烙痕——正是蘇清雪同父異母的弟弟蘇明遠。
"哥?"蘇清雪後退半步,聲音發澀。蘇明遠突然笑了,笑聲像夜梟叫:"好妹妹,你當蘇家食武閣的銀閣令牌是白掛的?你以為那些星竅境藥膳,真沒摻天樞盟的血煉星能?"他盯著陳峰懷裏的星隕鍋,眼裏燒著火,"那口破鍋壞了盟裏的大事,總盟主說了,碎星港就是它的埋骨地!"
李守真的鏽劍突然刺進他肩頭。蘇明遠疼得蜷成蝦米,李守真扯下他衣襟,露出心口的青斑——正是血煉星能侵蝕的痕跡:"天樞盟拿你當耗材呢,你倒當寶。"他用劍尖挑起密信,鏽劍上的銀紋突然竄進"貪狼"標記裏,爆出一串火星,"看見沒?星衛的劍,專克這些醃臢玩意兒。"
陳峰摸了摸星隕鍋的鍋沿,鍋底的"聚星鎖靈陣"正微微發燙。他把密信折好收進懷裏,抬頭時,碎星港的星能燈突然晃了晃,暗紫星塵裹著腥氣湧過來,像要把他們吞進去。
"走。"李守真抽回劍,用袖口擦了擦劍身,"天樞盟的截殺令該到了。"他看向陳峰,左眼刀疤在星能燈下忽明忽暗,"你娘的仇,蘇家的賬,天樞盟的孽——都記在這封信裏了。"
蘇清雪突然握住陳峰的手腕,她的手涼得像冰:"我早該信你。"陳峰反手握住她,掌心的星隕鍋燙得人發疼,卻暖得他眼眶發酸。遠處傳來星能引擎的轟鳴,陳峰知道,有些事該攤開說了——比如血煉的燈,比如貪狼的紋,比如他們要討的,所有被碾碎的命的公道。
碎星港的夜更深了。陳峰望著天際泛白的星門方向,摸了摸懷裏的密信,又摸了摸星隕鍋的鍋沿。星隕鍋在他掌心跳著,像顆活著的心髒——他知道,有些東西才剛開頭,比如要燒穿血煉星能的湯,比如要斬斷貪狼鎖鏈的劍,比如他們要護的,所有被踩進泥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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