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衝進平房的兩個人，讓原本狹小的房子更顯擁擠。
    “就是你這個女人招搖撞騙，你說！使的什麽妖法！”
    什麽詭啊怪的，她牛花可不信。在鄉下活了大半輩子，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沒見過？
    牛花手裏提著鋤頭對著朝陽破口大罵，“我家老頭子怕你我可不怕你！”
    “住手啊老太婆，你要殺人嗎！”
    牛花手裏的鋤頭被站在身邊的程大力一把奪下，他衝著朝陽訕訕的笑著：“朝陽小姐，對不起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對，你讓小雜……呸，你把盼盼帶走吧！”
    程大力真是後悔，早知如此，他剛才就算把老太婆打暈，也不能跟到這後山啊！
    原本程大力和牛花隻是遠遠跟在朝陽他們身後，他和牛花已經商量好了，隻要不提錢的事，那麽就認下這次虧。
    反正王芳已經答應他們，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是沒辦法見到程盼娣的話，就不會再去找“高人”，好好在家帶程耀祖。
    誰知，越往後山走，程大力心裏越發不安起來，他想起朝陽出門之前，似乎朝他們屋子裏看了一眼。
    那一眼，很是戲謔。
    程大力感覺不對，就開始勸說起牛花。
    可是牛花脾氣倔，一旦決定的事十頭牛的拉不回來。
    更別說，這事還牽扯到程耀祖的利益，牛花更是不可能不管。
    再說，牛花從小膽子大，程大力之前說的那些話，她根本一個字也沒放在心上。
    程大力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跟上牛花。
    這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程大力和牛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這越走越覺得陌生。
    在半山腰處，程大力終於發現不對勁，因為前方被霧氣彌漫，已經看不清方向。
    同樣感覺到不對的牛花也終於停下腳步。
    就在這時，四周傳來了一聲女孩兒清脆的笑聲。
    “嗬嗬……”
    “誰？”
    牛花手中鋤頭揮舞，靠近程大力，緊張的看著四周。
    “啊！”程大力在聽到笑聲的那一刻就尖叫出聲，他是一個連老婆都怕的人，更別說詭異了，“朝陽小姐，我錯了我錯了……”
    周圍的霧氣像是有生命一般逐漸聚攏，女孩兒的笑聲在霧裏遊走，時而在前，時而在後，有時候又像在耳邊。
    “嗬嗬……”
    “哈哈……”
    “爺爺……奶奶……”
    程大力的心房一次又一次被這詭異而恐怖的笑聲擊破，終於在聽到“爺爺”兩個字之後，放聲痛哭。
    “盼娣？是盼娣！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盼娣啊，爺爺錯了，爺爺錯了爺爺再也不敢了，你安心投胎去啊，別纏著爺爺啦！”
    程大力身子癱軟，跪倒在地：“爺爺再也不打你啦，雞蛋給你吃！肉給你吃！給你買新衣服，你別找爺爺啊，你讓爺爺走，爺爺現在就給你燒好多好多錢，給你燒新衣服！”
    “爺爺……奶奶……盼盼好餓……”
    “吃吃吃，爺爺給你買！”
    “爺爺……奶奶，你為什麽隻喜歡弟弟不喜歡我呢？”
    “喜歡，喜歡，爺爺最喜歡你了，是奶奶，是奶奶不喜歡你！跟爺爺沒關係啊，你讓爺爺走啊，好不好啊，盼盼啊爺爺求求你啦！”
    “盼盼死的好慘，想要爺爺奶奶陪……”
    “陪陪……啊，不是，陪不了啊盼盼。”程大力一噎，差點說錯話，自己還沒活夠呢，要陪也讓老太婆去陪啊！
    “陪？你個賠錢貨，誰殺的你，你找誰去啊！找我們幹嘛，早點怎麽不死啊！”牛花緊握鋤頭，拚命的揮舞，沒用的死老頭兒！
    “你他娘的幹嘛啊，不要命啦！媽的，趕緊道歉！”程大力拽著牛花，恨不得扇她幾巴掌。
    “老娘瞎了眼嫁給你這個慫貨，滾開！人又不是我們殺的，你怕什麽！”牛花踹了程大力一腳。
    不知道是程大力挨了一腳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霧氣竟然漸漸散開，眨眼的功夫，上山的路已經出現在眼前。
    原本以為牛花會見好就收，誰知道，她比之前更加憤怒，她甚至死死的拽住想要逃跑的牛大力，一路往山上趕去。
    程大力回憶到此，雙腿發軟，哀求的看著朝陽，隻求她大人不記小人過，能把程盼娣帶走！
    “盼盼？爸媽，你們見到盼盼了？朝陽小姐，盼盼在這裏對吧！”王芳跪在朝陽麵前任誰攙扶也不願起身，“朝陽小姐求求你，求求你讓我見見盼盼，如果不行，讓盼盼告訴你殺人凶手是誰也行。”
    王芳通過了解，早已經知曉想要見到詭異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所以不再奢求太多，但至少讓她知道殺害女兒的凶手是誰！這樣，也好讓程盼娣早日瞑目。
    “凶手……”
    朝陽呢喃著，嘴角勾起。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芳，眼光一轉，直直的瞪向程大力夫婦。
    “賤人，你想錢想瘋了嗎？敢栽贓在老娘頭上！”
    牛花被這突如其來的眼神嚇的心髒漏跳一拍，奪過程大力手裏的鋤頭就往朝陽腦袋上砸。
    本來跪在地上的王芳在看到朝陽的眼神之後，明白了一切，起身奪過正向朝陽落下的鋤頭，接著一巴掌狠狠扇在牛花臉上。
    “啪！”
    王芳這一巴掌已然積攢了這些年的憤怒、委屈和不甘，現在還帶上深深的仇恨。
    力道出奇的大，扇的牛花重重砸在牆上，片刻不到，五個巴掌印便清晰可見。
    “王芳你瘋啦！你個狗娘養的賤貨，沒人要的東西，跟你那個賤貨女兒一樣……”
    牛花捂著臉破口大罵，還未站直身子王芳已經來到跟前，又是狠狠地兩巴掌。
    “你敢打我，你……”
    “砰砰砰！”
    王芳在看懂朝陽的眼神之後，哪裏還會聽牛花說什麽，她雙手抓住牛花的頭，直直往牆上撞去。
    “我有哪裏對不起你們程家，我的招招就是因為你們逼婚才離家出走的！她才16歲啊……我那麽拚命的賺錢就是為了把盼盼帶走，就差那麽一點！就一點啊！你們怎麽那麽狠啊，那可是你們的親孫女啊！”
    “王芳，你住手啊，我們沒有殺盼盼啊，盼盼死的那天我們都不在家！警察調查過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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