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凶手又怎麽樣！你們對招招和盼盼的虐待還少嗎？打死你們都是活該，我已經忍你們夠久了，要不是看在耀祖的麵子上，我早跟你們兒子離婚了！”
    “兩個半大點的小姑娘，天天被你們呼來喝去，飯吃不飽，衣服也穿不暖，身上永遠掛著傷！你們的心，簡直黑透了！爛心肝！”
    王芳被眾人架起，四肢在空中揮舞，她撕心裂肺的吼著，恨不得吃下這對老夫婦。
    “女娃有啥用？不能傳宗接代的都是廢物，就不配活著，能讓她們吊著一口氣都是我善良，還想要吃飽穿暖，死了活該！呸！”
    “天啊，你少說幾句吧牛花！”
    牛花被程大力死死的架著，卻沒有多餘的手來捂住她的嘴。
    “我少說？哼，她是個命賤的人，生的女兒命也一樣賤！嘿嘿，不知道吧，程招娣根本就不是離家出走的，是我們趁你不在把她賣了！沒準現在已經在做小姐了，當個萬人騎千人壓的東西！哈哈哈……”
    “你們……你們居然……告訴我，招招在哪裏！告訴我！”
    “呸，做夢去吧！哈哈哈……”
    牛花笑的癲狂，而王芳不知何時已漸漸冷靜下來，她推開羅雨的手，神色平淡的走到牛花麵前。
    “……你們會坐牢的！”王芳一字一頓，湊到牛花耳旁。
    牛花被王芳這句話給逗笑：“哈哈，坐牢？人又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有不在場證據，能坐什麽牢？你找的這個女人，就是個騙子。還想送我們坐牢？”
    程盼娣發生的事，在當年可是鬧的沸沸揚揚，警察早就已經把能找的證據能調查的人翻了個遍，牛花和程大力早就沒有任何嫌疑。
    還能怕王芳的威脅？
    “……你們，會，坐牢的！”
    王芳一字一頓的又重複了一遍，眼神冰冷的可怕。
    “呸！”
    牛花被王芳的神色嚇的一震，旋即反應過來，一口痰吐在王芳臉上。
    小賤人，敢和自己蹬鼻子上臉？要不是被程大力拉著，現在非得撕爛這個賤人的嘴！
    “盼盼不在這裏，你們，也的確沒殺人……”
    朝陽沒有騙王芳，程盼娣的確不在這裏，而一開始程大力和牛花聽到的聲音，不過是朝陽半道借故上廁所，召出巴裕所做的局。
    為的就是想要詐出程盼娣是否是程大力和牛花所殺。
    在那種情況下，相信沒人會說謊。
    而在王芳問出殺人凶手是誰，朝陽沒有回話，隻是看向程大力和牛花，一方麵是因為王芳這些年積攢了太多的負麵情緒。
    最後一點希望全寄托在朝陽身上，而朝陽並沒有在這裏找到程盼娣的魂體，王芳的情緒需要得到釋放，剛好撞上來的程大力夫妻是最適合的人選。
    另一方麵，就是朝陽自己的私心了。
    之前一直被程大力嚼舌根，不回報點什麽且不是挺對不起程大力半路送來的那些粉絲嗎？
    事情發展到此，王芳情緒也穩定下來，不會再出問題，那麽朝陽也是時候出來說出真相了。
    “朝陽小姐？不是他們？”
    一旁的眾人本以為真相已經揭示，卻被朝陽扔了一個重磅炸彈。
    而羅雨，則問了眾人想問的話。
    “嗬，當然不是！有個奴隸在家當牛做馬，幹嘛要殺掉啊，這樣就沒有人伺候耀祖了。”牛花眼睛瞪著王芳：“聽到沒！你找的神婆說了，我們沒有殺人！還想讓我們坐牢，哈哈哈，天大的笑話。”
    牛花笑的得意，卻聽朝陽又說道：“但是，虐待罪是成立的。王姐，我想，你應該是有證據的吧？”
    “什麽虐待罪？”牛花有些心慌。
    “虐待兒童，監管不力過失致人死亡，哦，你不知道啊？”朝陽笑笑，晃了晃手裏正在錄音的手機，“對了，現在還加了一個拐賣幼女罪！”
    “朝陽小姐，我有！自從我決定要帶著孩子們自己生活開始，但凡她們身上有傷，我都會去做傷情鑒定的！而且，周圍的鄰居也都可以證明！”
    王芳激動的渾身顫抖，雙目都恢複了些許神采。
    “哼……那又怎樣？”
    牛花可不信，教訓下自家孩子還能坐牢！妄想知道程招娣的去處！
    就算坐牢又怎樣？讓程大力去就行啦，難道還能把她送進去不成？耀祖還需要她照顧呢。
    朝陽漫不經心的笑笑：“是不能怎麽樣，隻是，如果你家耀祖的同學要是知道耀祖的爺爺奶奶蹲過大牢，不知道會不會被嘲笑啊？校園霸淩可是很可怕的……”
    牛花本來還洋洋得意的臉，在這一刻僵住，大聲嗬斥，“你敢！”
    自己受點罪沒事，可不能苦了家裏傳宗接代的大寶貝啊！
    “別著急生氣啊，我話還沒說完呢！”朝陽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家耀祖聽說還蠻聰明的？”
    “那當然！耀祖說了，長大了要當大官！到時候把你們這種神棍統統抓起來!”
    一說到耀祖，牛花別提有多開心，頭微微揚起，斜眼看著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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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樣啊……難道你不知道，如果想當大官，家裏直係親屬坐過牢的話，是不過了審核的……”
    朝陽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一柄厲斧生生劈開牛花的心髒。
    “啥？”
    坐牢會影響到耀祖？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行！
    她是死是活沒有關係，但是不能影響到耀祖，不管是王芳還是程大力，任何人都不可以影響到耀祖！
    程家一脈單傳，程耀祖雖被慣的不成樣子，但卻極其聰慧。
    牛花斷不可能讓任何東西擋了程耀祖的光輝前程！
    牛花的變臉速度極快，上一秒還一副陰險小人的模樣，下一秒已經跪倒在地，頭“嘭嘭嘭”往地上砸。
    “對不起對不起，朝陽小姐，我錯了。你別報警啊！小芳，小芳你勸勸朝陽小姐啊，你是她的雇主，她拿了你不少錢肯定聽你的話！”
    “朝陽小姐並沒有拿過我一分錢！”已經到這種時候，牛花還在往朝陽身上潑髒水，王芳牙關咬緊繼續說道：“告訴我，招招在哪裏……”
    “我說我說，你們別報警抓我們啊，會影響到耀祖的！”
    牛花還在不停地磕頭，而事情到此，已經不再需要朝陽，她輕輕拍了拍王芳的肩膀。
    “王姐，盼盼的確不在這裏。剩下的事，我就不參與了，怎麽樣處理看你自己。”
    “嗯，謝謝你朝陽小姐……”
    王芳緊緊握住朝陽的手，朝陽的用心良苦她何嚐不懂。
    那個指認凶手的眼神，讓她趁機發泄出了這些年積攢的情緒。
    終於能和過去，那個愧疚、憋屈、痛苦活著的自己說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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