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奪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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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清提著蜀刀,飛快地朝那個往城上跑的曲將猛追。方信也提著刀,帶著十來個下馬騎兵緊緊跟隨。
    馬清緊握刀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前方那個正拚命往城上跑的曲將。
    那個曲將邁著大快步,雙手在胸前舞動,手中的刀就像轉動刀片一樣閃著光。兩名護衛在他身後一左一右的跑動,身子朝城上傾斜著,好像一停下來就要摔倒一般。
    馬清邁著小碎步,腳下生風,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帶起一片塵土飛揚。方信也不甘示弱,同樣提著刀,帶著十來個下馬騎兵,緊緊跟隨在馬清身後。皮鞋和草鞋在斜道上踩下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戰鼓般清晰激昂。
    馬清追到兩名護著曲將往城上跑的護衛麵前。這兩名護衛,一個身材魁梧,手持八棱重錘,另一個身形矯健,手持長刀,他們臉上都寫滿了決絕與狠厲。那名手持重錘的護衛,見馬清追來,猛地轉身,大喝一聲,揮錘朝馬清砸去。錘風呼嘯,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而另一名持刀護衛,則趁機從側麵朝馬清刺來,刀光閃爍,寒意逼人。
    馬清眼神一凜,身子微微一側,如同靈動的遊魚一般,從兩個護衛中間擠了進去。他的動作迅速而敏捷,讓人眼花繚亂。那持錘的護衛大叫一聲,眼中滿是驚恐與不甘,他扔掉了手中的錘,雙手捂著被馬清砍開的肚子,鮮血如注,他踉蹌幾步,最終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那名持刀護衛的脖子被馬清一刀砍斷,腦袋就像麥稈一樣折著,隻通過一層皮吊在脖子上,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麵。
    曲將見兩名護衛瞬間被馬清解決,心中大驚,但他很快鎮定下來,雙手持刀,身子一挺,朝馬清狠命砍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瘋狂與決絕,仿佛要將馬清置於死地。馬清見狀,低頭一閃,身子成弓步朝前滑動,如同獵豹一般迅猛。曲將的刀落空,身子由於慣性翻著滾倒在一邊。紅紅的腸子和暗黑的肝髒從他被砍斷的腰裏滑了出來,一股熱烘烘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馬清腳下不停地往上跑,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他的眼睛搜尋著城上的動靜。
    一隊正在城牆上表演得起勁的什隊呐喊著衝了下來。他們原本是在進行一場表演,卻沒想到會遭遇這樣的變故。什長是一名膀大腰圓,衣襟鬆垮得能看見厚實胸脯的漢子。他挺槊朝馬清刺來,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殺意。馬清一手抓住槊杆,手上立刻感受到漢子手中的巨大力量。
    馬清紋絲不動。他身子朝左微微一側,右手將蜀刀從左到右朝什長的腰部斜砍。“哢嚓”一聲,什長的腰被砍成了兩截,腸子和心髒被血衝了出來,拖了一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人作嘔。
    五名持槊的士兵同時挺槊朝馬清刺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緊張,但手中的槊卻毫不留情地刺向馬清。馬清大喝一聲,揮刀將五支槊砍斷,刀與槊的碰撞聲清脆而響亮。他又旋轉著身子,如同旋風一般,砍死了兩名士兵。他的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方信帶著十名士兵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受到馬清的激勵,他們的眼神個個透著敬佩與堅定。
    馬清終於上了城牆。三層高,飛簷翹角的箭樓巍然屹立,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壯觀。幾百名士兵還在表演廝打,他們臉上原本洋溢著遊戲的笑,聲音喊得震天響,兵器碰撞聲就像風鈴一樣好聽。
    “截住他,快放閘,放閘!”
    “放閘!”
    “放閘!”
    一名持槊的軍官漲紅了臉,額角青筋暴起,帶著二十名士兵沿著陡峭的斜道如猛虎般往上衝。他們一邊衝鋒,一邊齊聲高喊著,聲音在城牆上空激烈回蕩。
    城上原本正在表演的幾百名士兵動作戛然而止。他們瞪大了眼睛,眼珠仿佛要從眼眶裏蹦出來,轉著頭四處張望,臉上滿是驚愕。
    馬清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支槊。他腳步匆匆地往箭樓裏衝。他穿過幾名愣在當地不知所措的士兵。這幾名士兵瞪著眼睛看著馬清。他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眼神中滿是敬畏,像看一個將軍一樣。一名士兵被馬清撞了一個趔趄,身體歪向一邊,他下意識地伸手扶了扶頭盔,朝馬清咧嘴笑著彎了彎腰。
    方信和十名士兵緊緊跟隨在馬清身後,他們的腳步急促而有力,鎧甲摩擦著戎服,發出“嚓嚓”的聲響。
    “站住,什麽人?”一名後腰上飄著黑色腰旗的壯碩屯長站在十步外大喊。他一手持槊,一手指著馬清。他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眉頭緊皺,臉上滿是警惕。
    馬清一聲不吭,隻是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勁,繼續穿過目瞪口呆的士兵們。
    “截住他們,他們是東軍。”
    “快放閘。”斜道上再次傳來齊聲的呐喊。
    城上的士兵們終於緩過神來。一個什長瞪大了眼睛,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帶著四個士兵慌慌張張地往箭樓裏跑,腳步踉蹌,嘴裏還不停地喊著:“放閘,關城門。”
    馬清一個墊步衝上去,身體如離弦之箭般迅猛。他揮起手中的刀,刀光一閃,砍向什長。什長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恐,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倒在了血泊中。緊接著,馬清又砍死了三個士兵,鮮血濺到他的臉上,就像噴濺了紅漆一般。
    “快放閘。”另一個士兵剛跑到箭樓門口,就被馬清一刀砍死,屍體軟軟地倒在地上。
    箭樓裏,一個一人高的鐵圓筒絞盤,兩端有粗壯的搖臂。絞盤上卷著直徑近兩寸的鐵索,鐵索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往下延伸的鐵索緊繃得像一根鐵棍一樣,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守在這裏的一個什隊士兵爭先恐後去拿牆邊兵器架上的武器,兵器架上的刀槊弓箭相互碰撞,發出雜亂的聲響。一名瘦瘦的什長衝到絞盤邊。他伸手去拔卡銷。他的手指抓住了卡銷,卻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城門口喊殺聲震天,呻吟聲、兵器金屬碰撞聲響成一片。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煙味,讓人作嘔。
    匡平怒目圓睜,腮幫子因用力而微微顫抖。他雙手緊握刀柄,猛地朝王誠揮砍。刀光在昏暗中一閃,帶著淩厲的風聲。
    王誠額上青筋暴起。他手中那長長的丈八蛇矛,在這近身搏鬥中顯得笨拙無比,成了累贅。他將蛇矛狠狠擲於地上,隨即從馬鞍左側拔出七尺大刀。
    他雙手緊握大刀,迎著匡平的刀鋒砍去。兩刀相交,火星四濺,匡平隻覺虎口一震,單手刀竟脫手而出,在空中打著旋兒,劃出一道銀亮的弧度,遠遠飛出幾丈遠,最終“哐當”一聲落在遠處的石頭上。
    匡平撥馬往回逃,王誠拍馬就追,這時,左邊一支長槊朝他胸口刺來,右邊一口大斧朝他的頭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