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和顧佳麗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大概情況是這次高一文科班的情況比理科要更加嚴重。
    已經有情報員爆出了五中文科零班的平均分，已經比這張圓桌上的兩個三中文科普通班分數高了。
    那兩個班級的班長愁眉苦臉，雙手合十祈禱著教導主任之前說過的罰跑不作數。
    “班長咱班這次平均分排第幾？”顧佳麗似乎也有點緊張。
    “重點班裏第二。”
    林喬壓低聲音。“老馬上午和我說的，應該挺穩的。”
    顧佳麗鬆了一口氣。
    會議室的金屬門摩擦發出吱呀一聲，許霜推門進入。
    原本正在說話的同學們靜默一刹，隨後繼續討論，分貝降低了不少。
    許霜晚飯後回寢洗吹了下頭，係了個蓬鬆的低馬尾，一綹頭發從她藍白色的發圈中滑出從額頭右側垂下，柔美而自然。
    她抱著個大本，在會議室中環視一圈。
    林喬別過頭，看向顧佳麗。“你晚飯吃的啥？”
    顧佳麗愣了一秒，話題從班級平均分瞬間跳轉到晚飯日常，她有點沒反應過來。
    “呃……過橋米線……”
    “噢。”林喬點了點頭。“我吃的手抓餅，你吃的哪一家的米線，一樓還是二樓的？”
    顧佳麗迷茫了，但僅僅過了半秒她就明白了。
    “我周一下午一般會在一樓吃米線，二樓的米線不好吃別去，但是二樓的小火鍋和拉麵很不錯，正常我都去那裏吃，我一般會坐在二樓食堂靠窗第五排的位置，從側樓梯上來就能看見……”
    林喬隻是嗯嗯地點頭，至於顧佳麗嘰裏咕嚕說啥呢他一個字都沒聽清。
    他的餘光注意著那道倩影走向了會議室另一邊的空圓桌，緩緩落座。
    林喬鬆了口氣。
    “……還有我甜點我更喜歡吃三樓的糖葫蘆，思敏有時候也會給我帶一瓶檸檬汁……”
    顧佳麗眨巴著眼還在說著。
    “嗯嗯那挺不錯的……”
    <入場了。
    “黑夜給了我黑色眼……”
    “喂，唉，馬上就開，我和他們說說，哎哎……”
    整個會議室內瞬間安靜下來，那幾個文科班的班長更是戰戰兢兢地縮著身子擠在一起。
    掛掉電話後教導主任也沒有說話，而是低頭搗鼓著手機，隨後推門出去咳了一口粘痰又回來。
    就在大家以為這個中年男人還要繼續保持沉默時，他又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吸了一口氣。
    刺耳的聲響在空蕩的會議室裏震耳欲聾。
    “高一六班，高一七班，高一八班，高一九班，高一十班……”
    教導主任低頭滑動著屏幕，沙啞的聲音像是在念一份處決名單。
    林喬承認，在他念到高一十班的時候他的心髒確實顫抖了下。
    “嗬……還有個高一二十班……”
    教導主任抬起了頭，扶了扶眼鏡。“這幾個的班長給我站起來！”
    坐在林喬左邊的一個男生繃著臉站起身，他好像是七班的班長。
    “五個文科班，都被人家幹趴下了？”教導主任話音中竟然帶著一絲恐怖的笑意。
    6,7,8,9,10，這五個班都是文科普通班，看這架勢應該是都沒考過五中的文科零班。
    “還有二十班，你班是唯一一個沒考過五中的理科班。”
    教導主任關掉手機。
    “我就不說啥了，昨天喝酒的時候已經被五中的劉老師笑話過了，中考時你們每個班的最低分都是人家的最高分。”
    “既然考不過那就跑吧，到大聯考之前，每天晚上罰跑幾圈你們自己說。”
    站起來的眾人左顧右盼不敢高聲語。
    “兩圈吧。”顧佳麗提議。
    聽到她的聲音後，林喬腦袋一蒙，渾身酥麻。
    他顫顫巍巍地看向端坐在他身旁的顧佳麗舉手發言。
    大姐你知道為啥你都當了半年的班長了，有要班級兩兩組隊的活動還是沒人找你嗎？
    兩圈？繞操場兩圈都累得半死，更別說繞三中兩圈了，你忘了咱們上次罰跑最後累成啥了嗎……
    還有，他也沒問你啊？
    “好，那就兩圈，本來我想讓你們跑三圈的。”教導主任似乎十分滿意有人替他說話，按了按手示意罰站的班長們坐下。
    林喬明顯感受到了帶著些許寒意的視線，看來這學期他苦心積慮和外班積累的一些好感度全被顧佳麗大筆一揮全部抹除了。
    甚至很有可能都直接加上一個負號，變成相反數了……
    “第二節晚自習下課再跑，不要耽誤第三節晚自習。”
    教導主任也不廢話，直接開始講接下來的事。
    “五一的研學旅行經過學生投票和校方考察也已經定好了，地點是徽州市，一號淩晨坐大巴出發，四號上午回校。”
    “今晚回去通知一下，過兩天開始報名，盡量讓同學們都參加。”
    “如果我推測的不錯的話咱們這一屆和前麵幾屆不太一樣，應該是隻有這一次研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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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說也是一次團體的活動，漏下幾個人總是不太好，班長們多做做工作，價格也不是特別貴嘛，學校談了好久，幾乎是成本價了……”
    “……”
    會議一結束，林喬就帶著顧佳麗迅速地溜了，這傻妮子還想坐會兒聊聊研學呢，沒注意到那幾個文科班的班長都要跑過來聲討她了嗎？
    “許霜，研學你去嗎？”
    劉佳佳合上資料，按了下按動筆的按鈕發出啪嗒一聲。
    許霜收回視線，看向劉佳佳，點了點頭。
    劉佳佳跟著許霜一起起身離開，她的表情有些糾結。“我其實不太想去，感覺就是走走路看看水和房子，還不如我在家裏看幾部電影……”
    “佳佳你期中考得怎麽樣？”許霜忽然問道。
    劉佳佳怔了一秒，咧嘴笑笑。
    “啥意思想打擊我一下？我這次差點就考過你了……期末你給我小心一點！”
    “行，你加油。”許霜也笑了笑。
    晚自習已經開始，五樓從教室到走廊寂靜無聲，就連兩人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都稍顯嘈雜。
    “你班的林秋雨這次考得怎麽樣？”許霜扶住護欄，輕聲問道。
    “林秋雨？”劉佳佳思考了幾秒鍾。“不太清楚，退步了吧，六十多名好像？”
    許霜眉毛輕微上挑一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問她幹啥？”
    “我們之前是一個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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