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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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縷陽光仿若金色的利箭,穿過木屋那有些斑駁的玻璃,直直地射進屋內,灑在早早起身的弗提身上。
他站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手中緊握著一把斧頭,斧麵有許多磨損,但斧刃依舊鋒利,麵前是堆積如山的幹燥木柴。隨著他高高舉起斧頭,再用力劈下,幹燥的木柴與斧頭碰撞,發出清脆的“哢嚓”聲,斧頭一歪,木柴應聲裂成兩半。
有幾星木屑飛濺起來,落到他那被山風拂紅的臉頰上,他隻是隨意地抬手擦了擦,便又繼續全神貫注地劈砍著木柴。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精準有力,手臂上的肌肉隨著揮動微微隆起,展現出超越年齡的力量與沉穩。不一會兒,腳下便堆起了一小垛整整齊齊的劈柴,在陽光的映照下,散發著質樸的氣息。
等獵戶爺爺起來之後,便是他們每日例行的上山打獵時間。
弗提迅速收拾好工具,將一把磨得鋥亮的短刀別在腰間,短刀的刀柄上纏著幾圈粗麻繩,以防打滑,背上那張跟隨他許久的弓箭,再牽出那條威風凜凜的獵犬。
獵犬一出門,便興奮地甩動著尾巴,鼻子不停地嗅著空氣和泥土中混雜的各種氣味,試圖從中捕捉到獵物的蹤跡。它那敏銳的嗅覺,總能在山林的複雜氣息中精準定位,為打獵之行立下汗馬功勞。
兩人一犬,沿著蜿蜒曲折的山間小道向山林深處進發。殊不知,從他們踏進山林裏那一刻起,一雙幽綠的眼睛便隱匿在山林暗處,悄然盯上了他們的行蹤。
那是一頭饑腸轆轆的野狼,身形矯健,毛色灰暗雜亂,肋骨在消瘦的身軀下若隱若現,顯然已經許久未曾飽餐一頓。
它遠遠地跟隨著爺孫倆,腳步輕盈,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隻偶爾在他們轉彎或停頓之時,迅速閃入灌木叢中隱藏身形。
山林間靜謐而祥和,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仿若大自然灑下的碎金。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似在低語著山林的秘密,又似在歡迎這幾位熟悉的訪客。
腳下的土地鬆軟而富有彈性,鋪滿了層層落葉,每走一步,都發出輕微的“簌簌”聲,仿佛是山林奏響的樂章。
跟隨著獵犬,弗提和爺爺終於找到了一頭漂亮的鹿。那鹿身姿矯健,皮毛在透過樹葉的細碎陽光下閃爍著微光,宛如林中的精靈。
它優雅地踱步於林間,時不時低頭啃食著鮮嫩的青草,耳朵警覺地豎起,稍有動靜便會停下動作。
弗提瞬間眼神銳利如鷹,腳步輕盈地移動,仿若與這山林融為一體,悄然無息地預判著鹿的一舉一動。
他緩緩蹲下身子,膝蓋輕觸地麵,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從背後輕輕抽出弓箭,搭箭、拉弦,一氣嗬成。隨著他輕輕拉開弓弦,肌肉緊繃,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展現出超越年齡的力量。
“崩”的一聲,弓弦繃直,利箭如閃電般疾射而出。
那頭鹿似是察覺到了危險,猛的跺了下地麵,想要憑借敏捷的身姿通過低下腰來躲過這致命一擊。
可弗提的箭法何其精準,箭頭直入鹿的脖頸。鹿痛苦地跳動了幾下,殷紅的血液噴灑而出,灑落在翠綠的草地上,不一會兒,便轟然倒下,沒了動靜。
這一箭,不僅是弗提精湛技藝的展現,更是他對山林生存法則的深刻理解,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唯有精準出擊,才能收獲生存的希望。
弗提老練地走上前去,手中緊握著短刀,小心翼翼地開始處理獵物。
他手法嫻熟,先用短刀沿著鹿的腹部輕輕劃開一道口子,動作輕柔而精準,避免劃破內髒影響肉質,然後有條不紊地剝皮、切割,將可食用的部分妥善地包好,放入背著的皮囊之中。
整個過程,他的眼神專注而冷靜,沒有絲毫的慌亂與猶豫,仿佛這是他千百次重複過的日常。
而爺爺則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手中長槍槍頭下壓側向一邊,雙眼微眯,宛如一尊守護的戰神。
他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山林中危機四伏,隨時可能有肉食性野獸被血腥味吸引而來。
爺爺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每一道皺紋都像是在訴說著他過往的狩獵故事,此刻,他雖未言語,但那份沉穩與擔當,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給予弗提堅實的後盾。
一直遠遠跟蹤的野狼,此時在灌木叢中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綠眼中閃過一抹貪婪與興奮,它悄無聲息地靠近,潛伏在離爺孫倆不遠處的灌木叢後,等待著最佳時機。
果然,一直機警的獵犬突然變得異常警惕,全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
爺爺立刻心領神會,知曉有野獸靠近了,他迅速抬手示意弗提停下手中動作,站起身來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一陣輕微的響動之後,一頭野狼猛地竄了出來。它眼中閃爍著凶狠的綠光,血盆大口張得極大,徑直咬向弗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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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提卻毫不慌亂,多年的山林曆練讓他反應迅速,他及時側身一閃,避開了野狼這迅猛的一撲。緊接著,他迅速抽出腰間的短刀,刀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與野狼的凶狠目光對峙著。
野狼一擊未中,惱羞成怒,再次撲了上來。弗提身姿矯健,左躲右閃,手中短刀不斷揮舞,與野狼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每一次揮刀,都帶著他的果敢與決絕,刀風呼嘯,與野狼的嘶吼交織在一起。野狼的爪子在空中劃過,帶起一陣勁風,弗提一個矮身躲過,同時反手一刀劃向野狼的腹部。
野狼吃痛,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攻勢卻愈發瘋狂。它似乎被激怒到了極點,不顧一切地朝著弗提猛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爺爺在一旁密切關注著戰局,手中的獵槍蓄勢待發,尋找著最佳時機給予弗提支援。但他也深知,這是弗提成長必須經曆的挑戰,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出手。
他緊握著獵槍,槍身微微顫抖,那是他內心緊張與克製的體現,他一方麵要克製自己直接衝上去的衝動,一方麵又要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更危險情況,確保弗提的安全。
弗提眼神愈發堅毅,呼吸平穩而有節奏,在與野狼驚心動魄的交鋒中,憑借著敏銳的洞察力,逐漸洞悉了它的攻擊路數。瞅準野狼攻勢中的一個破綻,他毫不猶豫,猛地一個箭步疾衝上前,手中短刀裹挾著勁風,狠狠刺入野狼的脖頸。
利刃入肉,弗提順勢壓在野狼身上,以防它拚死反撲。刹那間,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野狼瘋狂地劇烈掙紮,四爪在空中亂舞,帶起陣陣腥風。
但弗提咬緊牙關,雙手緊攥短刀,沒有絲毫放鬆,憑借著頑強的意誌與力量,壓製住野狼的反抗。沒過多久,野狼的掙紮漸漸微弱,最終徹底沒了氣息。
這場激烈的鏖戰下來,弗提的衣衫多處破損,臉上也星星點點濺上了幾滴鮮血,然而,他的雙眸卻熠熠生輝,滿是勝利的光芒。
“你這力氣越來越大了,現在都能獨自應對一頭野狼啦。”爺爺在一旁長舒一口氣,走上前,輕輕撫摸著弗提的腦袋,接著說道,“這頭畜生,平日裏可不常往咱們這邊跑。”
言罷,他抬眼望向山林深處,隻見遠處陰影交織,一片朦朧,瞧不出個究竟,不禁喃喃低語:“可別是來了什麽新麻煩。”
處理完野狼後,弗提長舒一口氣,稍作歇息,便彎下腰,雙手緊緊抓住野狼那還帶著溫熱的內髒,使出全身力氣,將其遠遠地拋進叢林深處。
隨著內髒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噗通”一聲悶響,滾進叢林深處,瞬間驚起幾隻棲息的飛鳥,撲棱棱地飛向天空。弗提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血跡與汙漬。
老獵戶深知此時不宜再久留,況且今日收獲頗豐,也不打算再去查看其他捕獸夾的位置了。
他緊了緊背上的行囊,行囊裏裝著今日獵得的鹿肉與處理好的野狼部分,沉甸甸的,那是他們辛苦一天的成果,也是未來幾日生活的保障。
回到木屋後,老獵戶先是仔仔細細地將獵回的鹿肉以及野狼肉分類擺放整齊,每一塊肉都被他輕柔又精準地拿捏在手中,仿佛在對待一件件珍貴無比的寶物。
緊接著,他從木屋角落裏那個陳舊卻被擦拭得一塵不染的陶罐中,舀出一把暗淡發灰的粗鹽,均勻地撒在肉塊的每一寸表麵。
那鹽粒簌簌地落下,像是冬日裏的初雪,悄無聲息地融入肉的紋理之中。
待鹽分充分滲透後,老獵戶轉身走向屋外,不一會兒,便抱回一大捆散發著清新鬆香味的鬆枝。
他熟練地在木屋中央的空地上燃起一小堆火,火勢不大,卻被他控製得恰到好處,火苗歡快地跳躍著,如同山林間靈動的精靈。
隨後,老獵戶將抹好鹽的肉塊逐一穿在細長的木棍上,再小心翼翼地架在鬆枝火上方,讓那嫋嫋升起的青煙輕柔地繚繞著肉塊。
鬆枝燃燒時發出的“劈裏啪啦”聲,仿佛是一場為美味奏響的獨特樂章,伴隨著這樂章,肉塊漸漸被熏製成油亮的焦褐色,濃鬱的肉香與清新的鬆香完美融合,緩緩彌漫在整個木屋之中。
鹿腿被放入鍋中燉煮,弗提還加入了一些他平日裏尋覓到並曬幹的香料。隨著水溫逐漸升高,馥鬱的香味被緩緩激發出來,彌漫在整個屋內。
到了晚上,爺孫倆圍坐在桌旁,就著熱氣騰騰的鹿腿湯,將黑麥麵包撕碎,輕輕扔進湯裏。一口熱湯,一塊蘸滿湯汁的麵包下肚,鹿肉所蘊含的食補功效慢慢在體內散開,讓兩人的日子暖烘烘的。
弗提一口氣將碗裏的湯喝完,擦拭了下嘴角之後,突然問起,“爺爺,你說的新麻煩是啥?”
這會老獵戶也吃飽了,敲起來煙鬥,沉默著點起了煙鬥,“野獸們各自的領地都是固定的。”,在煙霧之中,嘬了一口煙鬥,火星閃爍,隨後接著說,“我說的新麻煩,是其他的野獸, 狼都被趕出領地,那說明有可能是老虎或者熊。”
火爐的火焰跳躍閃爍,映照不到老獵戶的臉龐,老獵戶在煙霧中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抬頭看著弗提,目光堅定地說:“小弗提,明天咱們再次進山,一方麵得去打探打探,看看這到底是什麽動物。”
老獵戶再度嘬了口煙,“要是真有熊在搞鬼,往後進山就得小心了;另一方麵,咱們提前布置點陷阱,不管碰上啥危險,咱也能有個應對的法子,可不能打無準備之仗。”
弗提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和爺爺一樣的堅毅,應聲道:“好嘞,爺爺,我聽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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