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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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撥動,轉瞬之間,三年的光陰如流水般逝去。弗提如同茁壯成長的白楊,個頭躥到了一米七,身姿挺拔而矯健。常年堅持不懈的鍛煉,讓他的身體如鋼鐵般精壯,每一塊肌肉都蘊含著蓬勃的力量,卻又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身高發育,反而使他看起來更加勻稱、孔武有力。
    這一日,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屋內的木桌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束。弗提坐在桌前,全神貫注地翻看著最近肥皂工坊的收支賬目。他修長而有力的手指輕輕翻動著賬本的紙張,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著專注與思索。大略翻看過後,他抬手將賬本丟給一旁正在忙碌的葵,隨口說道:“葵,這些你拿去仔細核算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出入。”
    如今,肥皂工坊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已然頗具規模。店裏的大小事務,絕大多數都放心地交給了卡爾來管理。卡爾雖說起初並沒有什麽管理經驗,但在弗提和老爺子的悉心教導下,一路摸爬滾打,如今處理起事務來也有模有樣了。他每日早早地便趕到工坊,指揮著夥計們各司其職,搬運原料、製作肥皂、包裝成品,每一個環節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弗提,你聽說了麽?” 葵正專心致誌地整理著手中的賬目,聽到這個消息,她停下手中的活計,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揉了揉眉心,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的神色,“最近南城區那邊鬧起了瘟疫,好像還挺嚴重的,我聽說那邊集市上已經有人得了病死了。”
    “南城區?” 弗提聞言,心中猛地一驚,他迅速直起身來,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那不就是我們店所在的地方?” 他來回踱了幾步,腦海中迅速思索著應對之策,片刻後,果斷說道,“那最近讓店那邊先把口罩戴上,要是情況不妙,不行就關幾天避一避,千萬別感染了。”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葵讚同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幾分憂慮。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車急停的聲音,緊接著,卡爾推門而入。他一路小跑趕來,額頭上滿是汗珠,進門後,顧不上擦拭,先快步走到桌前,端起水杯,“咕咚咕咚” 連喝了幾大口,隨後喘著粗氣說道:“弗提,店裏的幾個夥計病倒了,城南那一片都在鬧瘟疫了,我們可能得關一段時間。”
    弗提聽他這麽一說,止住了步伐,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保持著跟卡爾的距離。他迅速轉身,走到櫃子前,打開櫃門,從裏麵拿出口罩,先是給自己戴上,又快步走到葵身邊,讓她戴上,同時叮囑卡爾道:“你先進小房間呆著,別亂跑。”
    卡爾聽懂了弗提的意思,雖然心裏有些委屈,嘴裏嘟囔著:“我就進去看了一下,應該不會吧。” 但還是乖乖地迅速進了房間。
    然而,命運似乎並沒有眷顧他們。盡管弗提已經萬分小心,瘟疫還是如同隱匿在黑暗中的惡魔,悄然纏上了他們。弗提隻是在晚上稍微打了幾個噴嚏,身體並無大礙,可老爺子、卡爾和葵卻相繼倒下了,一個個躺在床上,麵色蒼白,虛弱無力。
    為了給他們看病,弗提心急如焚。他顧不上自身安危,迅速套上馬車,小心翼翼地將他們一一扶上車,駕車朝著城區疾馳而去。一路上,馬蹄聲急促而慌亂,揚起陣陣塵土。
    一進城,弗提就被眼前淒慘的一幕驚呆了。昔日那繁華熱鬧、人來人往的大街,此刻卻仿若被死神扼住了咽喉,往日的生機與活力消失殆盡,隻剩下一片死寂與蕭條。明明是陽光照耀的白晝,可那刺目的陽光卻好似失去了溫度,一切都仿佛被一層灰暗的色調籠罩,天空中烏雲密布,仿佛隨時都會壓下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股複雜刺鼻的惡臭撲麵而來,那是死亡、疾病與恐懼混合的味道,令人作嘔。這股惡臭中,既有屍體腐爛的氣息,又有疾病滋生的腐臭,還有人們內心恐懼所散發出來的陰霾,彌漫在空氣中,揮之不去。偶爾路過的行人,個個麵容驚恐,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恐懼與絕望,他們用布條緊緊捂著鼻口,似乎這樣就能阻擋那無形的疫病。腳步匆匆,每一步都帶著慌亂與不安,仿佛多停留一秒就會被厄運纏身,被那可怕的瘟疫無情地吞噬。
    大街上,運屍車頻繁穿梭,那嘎吱嘎吱的車輪聲,仿佛是死神的腳步聲,令人毛骨悚然。車上堆滿了用布裹著的屍體,一具具屍體毫無生氣地堆疊在一起,有的布上還沾染著血跡,顯得格外刺眼。
    還有一些城牆教的神職人員,他們口中念念有詞,宣揚著所謂的宗教信仰,蠱惑著驚慌失措的平民,聲稱隻要信仰城牆教就能健康治愈,仿佛那巨大城牆會有特殊的神力,然而實際上卻並無沒有任何作用。
    弗提沒有太理會大街上的一切,悶著頭,馬車快速地從道路上掠過,直直前往城南一所診所。這裏原本的診所醫生,為了應對這場瘟疫,已然將診所改造成了隔離病房。馬車在門口緩緩停下,弗提迅速跳下車,他先是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逐個將老爺子他們背進了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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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診所內,一片忙碌而混亂的景象。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正站在大廳中央,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其他誌願者忙碌穿梭。他身形消瘦,眼神卻透著堅定與睿智,鏡片後的目光敏銳而冷靜。看到弗提戴著的口罩,他先是驚訝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好奇,隨後立刻安排著老爺子他們住進隔離病房。
    弗提將眾人安頓好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他看著忙碌的醫護人員,心中滿是感激與敬意。略作思索後,他找到那位戴眼鏡的醫生,誠懇地說道:“醫生,我這兒有一些口罩,希望能捐贈給診所,給醫護人員們用。”
    這些口罩是弗提根據腦子裏的記憶,用希幹希納當地特有的材料製作而成的。希幹希納是個物資不算豐富的地方,材料的選擇本就有限,但弗提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和豐富的生活經驗,還是找到了合適的材料。他製作口罩的初衷,隻是為了在給老爺子熏肉時使用,因為熏肉過程中會產生大量的煙霧和異味,佩戴口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少對呼吸道的刺激。而且,在那個時候,瘟疫並未爆發,口罩也並非生活必需品,弗提隻是出於對老爺子身體的關心,才製作了這些口罩備用,沒想到這次突如其來的瘟疫,竟派上了大用場。
    醫生接過口罩,仔細端詳了一番,眼中滿是讚賞,說道:“你這口罩做得很精巧,在這關鍵時刻,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弗提與他交談了幾句,心中不禁暗暗驚歎,伸出手問道,“弗提,請問醫生怎麽稱呼。”
    從對方言談舉止間透露的專業知識,弗提直覺這個醫生不是一般人。
    “我?工作時間我就不握手了,你可以叫我格裏沙。”醫生雙手插兜微笑著說道。
    之後在格裏沙醫生的悉心救助下,老爺子他們的病情逐漸好轉,一周內基本都痊愈了。格裏沙醫生憑借其精湛的醫術和豐富的經驗,為他們製定了詳細的治療方案,又不辭辛勞地日夜照料,才使得他們能夠如此迅速地恢複健康。老爺子他們對格裏沙醫生感激不已,一直尋思著要好好感謝他。
    後續為了感謝格裏沙醫生,老爺子親自帶著獵槍,早早地便進了山林,打了一隻肥碩的鹿。老爺子扛著鹿,便帶著鹿前往格裏沙醫生的住所。
    借著給格裏沙醫生送一些生活必需品的由頭,弗提在與醫生的交談過程中,看似無意地通過一些關於周邊環境、地理風貌等話題試探了下醫生。交談中,弗提驚訝地發現格裏沙醫生對於希娜之牆的消息竟然完全不了解,甚至對王都也缺乏基本的概念。
    這讓弗提不禁心生疑惑,在這個世界中,希娜、羅塞、瑪利亞作為劃分不同區域的重要標誌,是人們生活中經常提及的概念,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存在。而王都更是整個國家的核心與象征,那裏匯聚著政治、經濟、文化等各方麵的重要資源,是大多數人心中的向往之地。
    然而,作為一名看起來知識淵博的醫生,格裏沙卻對此一無所知,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弗提不由得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牆外不會還有世界吧?畢竟,弗提有記憶以來,第二個像格裏沙這樣對這些基本常識毫不知情的人。
    而格裏沙在與弗提聊天時,極其熱衷於詢問王都以及希娜之牆的消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急切與渴望,仿佛這些信息對他來說至關重要。這讓弗提愈發懷疑格裏沙是帶著某種目的的。
    比如說,找人。
    弗提不禁猜測,格裏沙所尋找的人會不會就在王都,或者與希娜之牆有著某種關聯?
    想到這裏,弗提不再開口,暗自觀察著醫生和老爺子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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