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秘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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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遠離塵囂的山間,一座略顯孤寂的屋子靜靜矗立。它在閑置了快兩周之後,終於等來了熟悉的氣息,迎回了它的主人。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細碎的光影,仿佛在為這重逢歡呼。
    白天,整座屋子都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眾人特意為此慶祝了一番。這場瘟疫如洶湧的潮水,席卷而來,勢頭極為凶猛,所到之處,哀鴻遍野。但幸運的是,老爺子、阿克曼夫婦都安然無恙,弗提心中滿是慶幸。他看著大家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回蕩在屋內,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老爺子精神矍鑠,正與卡爾分享著打獵的趣事,葵在一旁笑著幫忙布置飯菜,溫馨的氛圍驅散了多日來疫病籠罩的陰霾。
    及至夜幕降臨,弗提獨自走進小書房,屋內靜謐得隻能聽見他輕微的腳步聲。昏黃的燭火搖曳不定,在牆壁上投下他高大而略顯孤寂的身影。他緩緩在書桌前坐下,手指輕輕撫摸著桌麵的紋理,心中對於牆內的傳說再次泛起重重疑問,隨即翻開了筆記本。
    按照格裏沙的說法,他是遊蕩到牆外後,被調查兵團發現並帶回的幸存者。可這其中有兩個關鍵之處,根本無法解釋。其一,格裏沙身為一個在牆內生活了些許時日的人,卻對牆內諸多基礎信息一無所知,這實在不合常理;其二,他那一身精湛的醫學知識,又是在哪裏學到的呢?弗提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思索,這兩個問題如同指向標,都齊刷刷地指向了一個驚人的可能 —— 格裏沙並非牆內之人。
    倘若格裏沙真的不是牆內人,而他一個醫生,居然能在牆外巨人橫行、險象環生的環境下存活下來,那這無疑暗示著,牆外或許還存在著其他人,甚至是別的國家。弗提抬手揉了揉眉心,試圖緩解腦海中的脹痛,隨後輕輕蓋上筆記本,起身走到書房裏的小床邊。月光如水,透過窗戶傾灑而入,在地上鋪就了一條銀色的光路。他躺下身,望著窗外那輪高懸的明月,思緒萬千,困意漸漸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最終沉沉睡去。
    恍惚間,弗提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個黑暗無邊的混沌之地,四周寂靜得讓人毛骨悚然,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他下意識地向前邁出幾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虛空之中,腳步聲在寂靜裏被無限放大。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輕輕呼喚。他猛地一回頭,就在這一瞬間,眼前豁然開朗,有了光亮。
    他看見一個小男孩帶著一個小女孩在大街上拚命奔跑,他們的小臉漲得通紅,汗水浸濕了額前的頭發。兩個孩子的肩膀上都佩戴著一道醒目的臂章,在日光下閃爍著別樣的光芒。他們一路飛奔,越過了一道鐵絲網,動作敏捷而慌亂。弗提不由自主地跟隨著他們的視角望去,隻見一艘巨大的飛艇正緩緩飛行在空中,那金屬外殼猶如巨獸的鱗片,在日光下閃耀著冷峻而威嚴的光澤,讓人驚歎不已。
    然而,變故突如其來。一個中年肥胖長官邁著大步走了過來,他每一步都踏得地麵微微顫抖,身後跟著幾個手下,個個神情冷峻。那長官眼神裏透著十足的不屑與厭惡,還未走近,便老遠就大聲嗬斥道:“你們這兩個艾爾迪亞小鬼,沒有許可證就敢跑出來?” 聲音如同炸雷,在空氣中回蕩。孩子們聽到這聲音,驚恐地轉過頭,臉上原本洋溢的笑容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害怕。緊接著,男孩被一個麵無表情的男人一把按住,動彈不得,小女孩則被那個中年長官粗暴地拽走了。
    畫麵再度切換,小女孩已經冰冷地躺在河邊,她小小的身軀蜷縮著,渾身布滿了犬咬的痕跡,鮮血早已幹涸,在她身旁的草地上留下一片片暗紅色的印記。男孩呆呆地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妹妹的屍體,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都快嵌入掌心,身體因為憤怒和悲傷而微微顫抖。
    接著,畫麵又是一變,格裏沙和那個小時候壓製他的男人站在一道高牆上麵,遠處是一艘折斷成兩半的船。他們的身影在風中顯得有些單薄,兩人似乎在交談著什麽重要的事情,可弗提此刻卻聽不清他們的話語。畫麵迅速模糊,像是被一層迷霧籠罩,那個男人像是有所察覺,突然看了這個方向一眼,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夢境,直直地刺向弗提。
    弗提心中一驚,想要再看多一些,於是向前走了一步。可就在這一瞬間,腳下的場景陡然變換,他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廣袤無垠的沙漠之中。四周單調荒蕪,不見任何植被與水源。唯有那時而呼嘯而過、裹挾著沙塵的風聲,如同鬼魅的呼嘯,打破這死寂的氛圍,讓人倍感壓抑與孤獨。沙漠的夜晚,星空璀璨得近乎虛幻,冰冷的星光灑落在荒蕪的沙地上,與這死寂的環境形成了鮮明而詭異的對比。在沙漠盡頭,矗立著一束形似樹幹的巨大光柱,那光柱通天徹地,散發著神秘的氣息。不知為何,直覺告訴弗提,上麵沒有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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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提不由得被那道光柱吸引,他想看看那盡頭有什麽?不知走了多久,在恍惚間,他發現遠處站著一個提著桶的小女孩,弗提看小女孩從麵無表情到震驚,眼神裏仿佛藏著無數的故事。正當弗提想要跟她交談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一切如夢幻滅。
    清晨,第一縷陽光仿若輕紗般透過窗戶,輕柔地灑落在弗提略顯疲憊的臉上,像是大自然溫柔的喚醒。他仿若從無盡的黑暗深淵猛地被拉回現實,瞬間從睡夢中驚醒,雙眼之中還殘留著夢境中的迷離與驚詫。
    身體尚來不及適應起身那一瞬間帶來的強烈暈眩感,急忙翻身下床,動作稍顯慌亂。雙腳剛一觸地,他便快步如飛地朝著書桌奔去,那步伐急切又帶著幾分堅定。
    來到書桌前,他緩緩停下腳步,身姿挺拔地站在書桌前,微微仰頭,閉眼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因夢境而紛亂的思緒平靜下來。片刻之後,再一睜眼,他的雙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對探尋真相的執著。他迅速伸出手,一把抓起桌上的筆,緊接著將夢境裏看到的那些疑似格裏沙經曆,以及那個神秘女孩的所有消息,都一一列在本子上。他的筆觸急促而有力,每寫下一個字,腦海中對應的畫麵就愈發清晰,仿佛要將那虛幻夢境中的一切,通過筆尖永久地定格在現實世界裏,不容許絲毫遺漏,隻因他明白,這可能是打破牆內重重迷霧的關鍵契機。
    午後時分,陽光帶著幾分慵懶灑在大地上,弗提坐在屋內,手指有節奏地輕輕叩擊著桌麵,沉思片刻後,他差遣肥皂店的小夥計,往格裏沙醫生的住所送去一封手書。
    那封信的字跡工整而有力,言辭懇切,字裏行間滿是真誠的邀請之意,希望格裏沙醫生能前來山間一聚,共赴打獵之約。弗提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滿心期許著,他深知格裏沙身上藏著諸多秘密,此次打獵之行,他期望能在途中,就夢境裏那些離奇又暗藏玄機的事物,與格裏沙醫生再做一番細致探討。
    數日之後,當第一縷晨光溫柔地穿過山林,弗提早早地起身,在屋外踱步,時不時望向山下的小路。終於,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之中,格裏沙醫生如期而至。弗提微微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冷靜,他知道,這場暗藏玄機的相聚,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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