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及時回援的第五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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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據點哨塔頂端的紅色信號煙突兀地撕裂天際。狂風呼嘯而過,將狼煙迅速吹散,卻無法驅散眾人心中的陰霾。埃爾文?史密斯騎在高大的戰馬上,他神色凝重,手中緊緊扯住韁繩,馬匹前蹄在碎石地上刨出火星,那火星一閃即逝。他的藍色眼睛倒映著遠方的異狀,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憂慮與思索。
    在他身旁,利威爾?阿克曼同樣騎在馬上,猶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冰山。他的眼神同樣冷峻。
    “還是有漏網之魚過去了。” 埃爾文低聲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波動,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突如其來的危機。他微微仰頭,緩緩吐出一口白霧,那白霧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消散,如同他們所麵臨的希望一般渺茫。
    隨即,他拉了拉韁繩,動作沉穩而有力,馬兒順從地偏轉了身體。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鍾般在空氣中回蕩:“利威爾班,先行一步。通信兵,發響箭。讓其餘班集合,快速打掃戰場!” 話音剛落,三支墨綠響箭同時尖嘯著刺破雲層。
    隨著埃爾文一聲令下,各班有條不紊地開始了自己的行動。士兵們迅速而熟練地收拾著戰場,他們的動作簡潔而高效,沒有絲毫的慌亂。
    利威爾的馬頭已調轉向據點,皮革韁繩在手套收緊聲裏繃成直線,發出微微的吱嘎聲。隨著利威爾班的成員迅速集結,他們的身影整齊而堅定,緊隨其後。利威爾一馬當先,帶著小隊在平原上疾馳,揚起的塵土如同一道黃色的煙霧。
    就在他們接近據點時,一股濃烈的黑煙從據點東側升起,直衝雲霄。利威爾班裏一個卷發小夥子瞪大了眼睛,卷發被勁風撕扯成直線,他震驚地喊道:“利威爾班長!出事了!” 那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和擔憂,仿佛已經預見到了據點內的慘烈景象。
    利威爾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身體微微前傾,手中的韁繩猛地一抽,馬匹吃痛,長嘶一聲,速度再次加快。他的聲音冷冽而堅定,如同冰棱般刺人:“加快!” 他的聲音在風中回蕩。
    營地大門的守門員們正驚慌失措地看著東側的黑煙,他們的臉上滿是恐懼和無助。突然,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他們回頭一看,隻見利威爾一行人正疾馳而來。守門員們連忙大喊:“開門!快!!援兵來了!!” 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希望。
    大門被迅速推開,利威爾一行人如風般衝入營地。利威爾早已從馬背上站起,靴底脫離馬鐙的瞬間,身後的隊員看見他腰間的立體機動裝置迅速啟動,鋼索從匣子中飛出,牢牢釘在了附近的建築物上。他的身體隨著慣性一蕩,迅速朝著騷亂的方向飛去,身後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
    營地內,混亂的場麵映入眼簾。遠遠地看見一名訓練兵,他滿臉驚恐,神色慌張,胡亂大喊著穿過人群。踉蹌奔跑的訓練兵踢翻了工具箱,工具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一個工匠想要攔住他胡亂衝撞的行為,他扭曲的五官在冷汗中泛著油光,顯得格外猙獰。“那些東西根本殺不死!調查兵團在拿我們當誘餌 ——” 他揪住某個工匠的衣領嘶吼,喉結在脖頸皮膚下瘋狂滾動,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沙啞。他指著遠處的巨人,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你看到了嗎?那家夥要來了!”
    “巨人是不可能戰勝的!他們出賣了我們,把我們喂給巨人!我不想死!嗚嗚!” 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仿佛已經看到了末日的降臨。周圍的建築隊工人被他的話嚇得驚慌失措,人群如沸水炸開。傾倒的火盆引燃帆布帳篷,火舌舔舐著翻倒的貨箱,一時間,整個營地陷入了一片火海。踩踏中有人被材料絆倒,發出痛苦的呻吟。
    就在騷亂即將進一步擴大時,鋼絲破空聲刺穿喧囂。利威爾靴底擦著旗杆急墜,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速度極快。刀鞘裹挾著風聲精準擊中男人的下顎骨,骨骼錯位的脆響讓四周瞬間死寂,噴濺的唾沫星子凝在半空,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男人被打得飛了起來,被趕來的維持秩序的人員接住。
    “捆結實點。” 兵長甩了甩手腕,餘光掃過東側騰起的煙柱。不需要命令,整備班已開始撲滅火焰,他們的動作迅速而熟練。而那道墨綠披風早化作殘影掠過木柵,向著危險的源頭奔去。
    很快,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巨人的身影。那巨人彎著腰,巨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小山,正將巨大的手掌伸向一個癱坐在地上的女孩。女孩似乎被嚇傻了,張大嘴巴,眼睜睜地看著巨人逼近,透明的涎水和眼淚混合在一起,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它腐爛的指尖離棕發少女隻剩半臂距離,女孩瞳孔縮成針尖,涎水拉出的銀絲懸在膝頭。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刀光驟然炸開。
    七道銀弧同時閃現,那刀光如同一輪明月,照亮了黑暗的世界。巨人指節如剝殼蝦蟹般節節脫落,當它遲鈍地轉動脖頸時,整具軀體已沿著肌肉紋理分裂成規整肉塊。溫熱的血瀑將女孩澆醒時,利威爾正踩在尚在抽搐的後頸肉上,他的身姿挺拔,猶如戰神一般。收刀入鞘的金屬摩擦聲清脆如鍾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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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瞬間,利威爾在她眼裏仿佛成為了一個神。女孩不知哪來的力氣,踩著滿地的血汙,踉蹌著撲向這個男人,緊緊抱住了他。她的臉埋在他的披風裏,啜泣聲悶悶地傳來:“謝謝你……”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激和喜悅,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血珠順著披風褶皺滑落時,利威爾聽見布料裂開的輕響 —— 少女撲得太急,指甲勾破了披風內襯。血腥味裏混著發酸的汗味,這讓他後頸泛起細小的戰栗。他不太習慣這種親密的接觸,但腦海中忽然閃過埃爾文的叮囑:“利威爾,別對訓練兵太苛刻。”
    埃爾文的叮囑在齒間碾了三次,他才忍住沒把人甩開。歎了口氣,任由女孩抱了一會兒,直到她的抽泣聲漸漸平息。
    “抱夠了麽?” 他的聲音依舊冷淡,仿佛沒有感情的機器。“鬆手。”
    女孩像是被驚醒一般,慌忙退開幾步,臉上滿是尷尬和愧疚。利威爾扯了扯被揉皺的領巾,皮革手套蹭過披風上洇開的血漬,動作隨意而自然。
    “說下什麽情況?” 利威爾沒有安慰她的打算,直截了當地問道。他的目光掃過四周,試圖從混亂中理出頭緒。
    “下午… 營地東側…” 少女用袖口狠狠抹過鼻尖,布料上未幹的血蹭得滿臉都是,顯得格外狼狽。“突然有一隻巨人從地底爬了出來。弗提前輩很快就解決了它。” 她喉頭滾動著吞咽聲,靴跟無意識碾著地上半凝固的血塊,仿佛在回憶著那可怕的場景。“但緊接著,南邊出現了四隻巨人,弗提大哥說其中有一隻是奇行種。他主動引開了那隻奇行種,其他的交給我們和三隊的分隊長,雖然…… 不知道為什麽那隻巨人真的就追著他跑。。。” 尾音消失在突兀的哽咽裏,她盯著地上還在抽搐的巨人殘肢:“這不正常對嗎?”
    “南邊?弗提?奇行種?” 利威爾緊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情況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期。弗提雖然是個優秀的訓練兵,但獨自引開奇行種的行為依然顯得異常冒險。更奇怪的是,奇行種通常不會對特定目標表現出如此強烈的追擊欲望。
    他抬頭望向東邊的方向,遠處的天空已經變得有些發藍。利威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刀柄,仿佛在思考著什麽。這個臨時營地本應是安全的,但現在看來,情況遠比他們預想的要複雜得多。
    暮色沉沉,如一層厚重的幕布緩緩落下,將整個據點籠罩在一片昏黃之中。一名士兵,腳步匆匆,皮靴碾碎了半截斷裂的齒輪,金屬碎屑在暮色中迸濺,發出清脆的聲響。“利威爾班長!” 他氣喘籲籲地刹住腳步,左臂纏著的繃帶正滲出黃褐色藥漬,那是受傷後匆忙包紮留下的痕跡。他抬手敬了個軍禮,盡管動作有些不標準,但眼神中滿是焦急與尊敬,“埃爾文隊長到了,在中央指揮所等您。”
    利威爾微微頷首,一縷黑煙恰好掠過他眉梢。放眼望去,帳篷的火焰已經熄滅,可地上滿是散落的物資,一片狼藉。染血的繃帶纏在傾倒的貨架腿上,像條死去的蛇,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經曆的慘烈。他的靴底踩過滿地的碎木和散落的齒輪,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音,營地裏的混亂仍未平息。帳篷東倒西歪,像被踐踏的巢穴,幾名士兵正試圖扶起傾倒的物資箱,他們的臉上滿是疲憊與焦急,汗水混著灰塵,一道道的,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和血腥氣,那是戰爭留下的獨特氣息。
    指揮所內,鐵鏽味混著羊皮紙的潮氣翻湧。利威爾掀簾時帶進的風掀起地圖一角,埃爾文眼疾手快,立即用左手壓住,“來了?怎麽樣?” 他的聲音低沉而沉穩,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情況比較複雜。” 利威爾走到椅子旁,重重地坐了下去,椅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仿佛也在為這場危機而歎息。他開始敘述,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讓帳篷裏的血腥味更濃重幾分:巨人突然破土而出,打破了原本的平靜,還有那隻反常地執著、像隻蜘蛛一樣追擊的巨人,它的行為完全不符合常理,給眾人帶來了極大的威脅。
    "五隻裏隻有奇行種追人?" 埃爾文屈起食指叩擊桌沿,震得墨水瓶裏的墨水微微蕩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與思索。在這個巨人肆虐的世界裏,任何異常都可能隱藏著巨大的危機。
    埃爾文的食指突然壓住地圖某處,指甲邊緣掀起了卷曲的紙屑:"派人去森林探查了?" 他的聲音像繃緊的鋼纜,堅定而有力,眼睛卻盯著帳篷外,似乎在試圖穿透這黑暗,看到森林深處的秘密。
    “已經派人去了。” 利威爾用鞋跟敲了敲腳邊的木箱,沉悶的敲擊聲在帳篷內回蕩,仿佛是他內心的鼓點。他的目光掃過地圖,停留在森林邊緣的幾處標記上,那是弗提最後出現的位置,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擔憂。
    “弗提……” 埃爾文抬起頭,望向帳篷外逐漸西沉的夕陽。橙紅色的光芒透過簾布的縫隙灑在他的側臉上,映照出他眼中複雜的情緒 —— 擔憂、決斷,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弗提的安危牽動著他的心,他深知弗提的能力,但麵對如此危險的局麵,他也無法完全放心。
    帳篷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遠處營地裏的嘈雜聲隱約傳來,那是士兵們在忙碌地收拾殘局,試圖恢複據點的秩序。利威爾沒有催促,他知道埃爾文正在權衡每一個可能的選項,在這個關鍵時刻,任何一個決策都可能影響到整個戰局。片刻後,埃爾文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地圖:“我們需要更多情報。如果弗提真的引開了那隻奇行種,他的行動路線可能會給我們提供線索。”
    利威爾站起身,走到地圖旁,手指劃過森林的邊緣,仿佛在沿著弗提的足跡探尋:“我已經讓偵察班出發沿著他最後消失的方向搜索。如果有消息,他們會第一時間傳回來。” 他的語氣堅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期待著能盡快得到弗提的消息,解開這重重謎團。
    埃爾文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帳篷外。夕陽的餘暉將整個營地染成金色,但在這片金色的背後,卻是未知的威脅和即將到來的黑夜,一場更大的危機似乎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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